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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宠之姐夫有毒-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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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的秋千湿冷,男人坐着,轻轻摇晃,眸光自始至终看着对面的窗户,窗户有个人影,蜷缩在沙发里。

  会冷吗?

  他眉头紧皱。起身,近了那窗户几步,死静的夜里他声音似鬼魅:“那些不可能的约定,丢了也好。”

  抬手,掌心张开,坠下的链子,末端上素白的戒指,像忽然升起的星子,闪着徐徐的光。

  大概是垂挂在墓碑上久了,戒指看着就觉得冷彻。

  将戒指放在手心里拨弄,他看着窗户里的人影:“他真的这么重要吗?所以那年你要变成他。”

  那年……好久远的记忆,翻起的时候,还是会来势汹汹地揪酸了心脏。

  脑中零碎的片段在串联,那年,也是在这秋千上,也是这样阴雨的夏天,她像个木偶般,躺在秋千上。

  他抱着她:“夏初,夏初……你应我一句。”

  唤她,推她,她没有任何反应,失了魂,落了魄。只是手里拽着一枚素白的戒指,没日没夜,没完没了地一直一直看着。

  “夏初。”没有回应,他伸手便抢了她手里的戒指。

  她只是僵了一下,之后便疯了一般地扑上去,长期不开口说话的嗓音都是嘶哑的,却大喊:“给我,还给我。”

  像个发了癫的野兽,她打他,咬他,眼睛一直看着戒指。

  他冷笑,无奈地松手,她如获至宝地又将戒指握在手心,嘴里不断喃着:“这是夏初的项链,等她长大,我便要为她戴在无名指上。”

  他重重将失魂落魄的女孩抱在怀里,对着瑟瑟发抖的她大吼:“夏初你听好,你无名指上的戒指,只能我来戴。”

  她不懂他的话,却条件反射地摇头,然后喃着一句:“不,我是谦成,夏初最喜欢的谦成。”

  那时候,她癫了,疯了,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唯一记得夏初,谦成,还有戒指。

  那年,江夏初十七岁,癔症一年,失了记忆,变成了季谦成。

  伸手,左城揉了揉眉心,将那些回忆置之脑后,走到窗台,将手里的戒指埋到花盆里的泥土中。

  “只有我可以给你带上戒指。”自言自语了一句,起身,将花盆放在天台的护栏上,那花盆中的刺葵,迎着风,轻轻曳动。

  夜里下了雨,初晨的天昏昏沉沉的,雨将下未下,这个夏天,雨天尤其多。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天却还是暗得不见光线。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往常这个时间,左城总是不在的,今天是个例外,左城等在客厅,江夏初不会认为这是偶然。

  走过去:“在等我。”脚步并未停,绕过左城,只留了一句话,“不过我要出门。”

  “夏初。”

  左城擮住她的手腕,站在她身侧,觉得有些阴寒,只是唤了她的名字,没有说些什么。

  伸出手,将左城的指尖拂开,唇边几分寒凉:“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让人跟着。”

  “今天周末。”左城这样回答,空落落的手心凉凉的空气袭过,缓缓垂下。

  江夏初冷然:真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所以?”这才看向左城的眼睛,反问。

  “我陪你去。”不容拒绝的语气里,似乎隐藏了些微末的小心翼翼。

  江夏初拒绝地毫不拖泥带水:“不用。”

  语气微冷,他坚持:“我不放心。”

  “随你。”扔了两个字,江夏初先转身,唇角一抹冷峭。

  一路,江夏初熟门熟路,走在前面,身后,左城看着她背影怔然。

  金隅世贸的三十八楼,专用心理治疗室,过道里尤其安静,没有往来的路人,他们一前一后,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江夏初忽然放慢了速度,看着前方,问身后的左城:“左城,你知道是什么病吧。”五年如一日的心理治疗,不是病理,心理的病更可怕。

  突如其来的询问,左城怔了一下,回答:“别多想。”

  她不紧不慢地走着,背对左城的脸上覆了一层阴翳:“本来我不确定的,只是你的安排我解释不通。比如现在,比如抽屉里你动过手脚的那些药。”她不是傻子,只是懒于揣测罢了。

  “你知道了。”左城不可置否,对于这个女人,总有这么多意外。

  顿住脚步,她回身看着左城:“我床头柜底层的药,自第一天住进左家便被换了,你应该不知道,我吃了五年的药,味觉早就非同常人了。还有,你默许了秦医生的治疗,绝对有理由,所以,我猜得没错不是吗?”

  是什么样的病,会叫左城到现在也束手无策,江夏初原本懒于揣测的事情,已经开始好奇了。

  左城抿唇,须臾未语。

  “你总要记得,我只想你安好。”他走到她面前,俯身,视线相平,他眼里倒影的她,格外柔和,尽管她侧脸冷沉如晦。

  江夏初移开视线,左城眼里的她,转身的动作熟稔地像做了无数遍,背对着左城,语气漫不经心的冷淡:“那些药我都扔了。”

  左城从不会平白给予,若他给,千万不要理所当然的接受,奉行等价交换的左城,从来不会吃亏,所以,她不会傻到冒险去接受左城的东西。

  还有一点,永远不要试图对左城撒谎,因为他想知道的,有千万种方法,不露痕迹,不动声色,全部捏在他的掌心里。

  所以,他不意外江夏初的回答:“我知道。不要用你自己来忤逆我,药,也不要再扔了,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吃下去。”

  不是威胁,只是陈述,也不是信口开河,左城有这样的能力,他想做的事情,绝对有各种办法,想得到的,与想不到的。

  这是左城,这样一个左城,叫人可怕,叫人无处遁寻。唯有江夏初,会无动于衷地面无表情,回答:“好。反正好不了,都治了五年了。我只是好奇,这病是不是与你有关?好像从你出现之后,有些不太一样了,我可不可以假想,你就是那个病源。”回头,看着左城的眼睛,那种灼灼逼视,像极了左城。

  齐以琛说过,江夏初不喜欢揣测,若真论起此,她绝对是个各种高手。这话很精准。

  这个女人啊,聪明得让左城毫无办法。

  该如何回答呢?是?不是?都不好,哑口无言。沉默着大步走到她眼前,伸手,握着她的肩,他只说:“你会好的。”

  模棱两可的答案,竟不知,左城也会逃避。

  这病源果然是他啊,那她一定无可救药了,江夏初这样笃定着,对于左城,不敢抱有庆幸了。

  这下好了,左城是个疯子,她是个病态,距离好像更近了,真是不喜欢!江夏初眼里闪过一闪而逝的厌恶,抬手,拂开左城的手:“世上有四件事情你掌控不了。生老病死。所以那些‘你会好好的’、‘我不会让你有事’之类的话不要再说了。”

  转身,朝着走道的深处走去,唇角微微莞尔:生老病死,四件之中,只要占了一样,左城就掌控不了了,虽然疯狂,但似乎是不错的假想。

  身后,左城顿住脚步,冷笑自嘲:“少了一件。”剔透瓷白的手指,指着前面人的背影,他轻启唇,“你。”

  这世上,无所不能的左城,有五件事情毫无办法:生老病死,还有江夏初。

  起步,缓缓跟上,不急不慢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走道的尽头,是一道门,写着秦熙媛治疗所。

  握着把手,门还未开,左城手覆在她手背,他问:“会怕吗?”声线轻柔,温柔得不像左城。

  “只是睡一觉。”江夏初这么回答,全是敷衍塞责,也不看左城的眼。

  “好好睡吧,我在这。”伸手,拢了拢她散落的发。手落在她脸颊,一点一点轻轻拂过,淳淳嗓音像久酿的红酒,好听的醉人,“我在这等着你。”

  歌坛神话叶在夕也说江夏初的音色是极好听的,只是,有时候,也会让人冷得毛骨悚然:“你还是不要在这,我会睡不着。”她似笑非笑,挑开左城的手。

  左城轻笑,有些塞然,收回手。

  啪嗒——门紧紧合上,那人没有一点犹豫。

  “呵。”冷笑出声,转身,轻轻自喃,“你总是这样不给我余地。”

  一道门,隔出迈不开的距离,屋外的男人,带着一身萧条走远,屋里的女人坐在沙发上,轻笑。

  对面的秦熙媛膝上放着电脑,抬眸看了看江夏初,又看了看门口:“左城也来了?”

  “嗯,他不放心,大概怕我跑了。”江夏初只是戏谑,唇边轻笑未敛,神色淡漠。

  秦熙媛只是笑笑,也是玩味的语气:“心里学上,不放心是担忧,惊惧,不确定等行为上学的一种折射。”

  江夏初眸光浅淡得没有影像,声音像浮在高出,淡漠得很:“这些专业术语我不懂。”

  不是不懂,只是疏于去懂,心理学上,称之为逃避。秦熙媛只是笑,并不继续她的专业剖析。

  端详着江夏初,她眼睑下青黛深沉,问:“最近失眠?”

  “嗯,左家空气不好,总胡思乱想。”

  她回答的好像无关紧要一般,声音里,只有尾音有稍微的起伏,另外唇,紧抿,眉,深蹙。出于职业习惯,秦熙媛几眼便剖析得透彻:左城,果然让她坐立不安。

  江夏初这病,五年的治疗,快要让左城毁于一旦了,秦熙媛有些束手无策,敲打在键盘上的手一顿,抬眸问:“在想什么?”

  “以琛。”江夏初回答,嘴角稍微一抿,眉头蹙得更紧了。

  秦熙媛沉吟了一会儿:“今天不睡觉,我们解铃。”将电脑置于茶几上,看着江夏初的眸子带着笑意,不犀利却似乎能轻易看透所有。

  解铃还须系铃人,盘踞在江夏初心里最大的那个结是齐以琛。

  江夏初眉宇浸染清凉,扯扯唇角,涩然:“可是我的系铃人不在。”

  “谁说不在。”秦熙媛轻笑,将电脑转个角度,放在江夏初怔然若忡的眸下。

  屏幕里,熟悉干净的容颜猝不及防落在了江夏初的眸底,她却若正若忡地忘了反应。

  隔着万水千山的人,近得好像就在眼前:“夏初。”

  他在喊她,声音还是一如初见那般让人心安。

  江夏初紧蹙的眉松开,眉宇里的阴翳散了,张张唇,却发不出声来。

  “夏初。”齐以琛笑,对着她笑得浅浅,曾经最贪恋的笑,居然有些让她恍如梦中了。

  她也笑,笑得牵强,定是比哭还难看。

  “说说话吧。”秦熙媛看了一眼,扔了一句话,带上耳机,留出足够空间。

  她启唇,艰涩地念出两个字:“以琛。”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唤过无数遍的两个字,突然觉得遥远。

  “嗯。”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会轻声回应她,还会点点头,与记忆中,一丝不差。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应我。”饶是极力隐忍,语气还是稍微哽塞。

  那时候,他不省人事,她唤他的名字整整一夜,他没有应一句。本来不委屈的,可是看见他的脸,他的眼,突然就觉得委屈了:“在医院,我叫你那么多句,你都不应我,一句都不应。”眸子酸酸涩涩的,她就直直地盯着屏幕里齐以琛的脸,似乎一个眨眼,便会消散了去一般。

  似乎伸手,却又突然收回,他离着镜头稍微近了,似乎累了,声音很轻:“对不起,你喊我的时候没有答应,让你害怕了。”

  涩涩的眸子稍微闪躲,她看着那边以琛消瘦如柴的手缓缓落下:“不要有下一次了好不好?”

  “嗯。”齐以琛点头,似乎想笑,只是到了嘴边变得酸楚僵硬。

  有点模糊的东西遮住了视线,江夏初用力眨了眨眸光,平静的语气:“身体还好吗。”细听,声音里有细微的颤抖。

  “嗯。”齐以琛点头。

  面色枯槁,惨白如纸……他却这么回答,江夏初垂在沙发下的手指紧握。

  他不好……她知道,只是要装作不知道。

  又问:“手术了吗?”

  “嗯。”他再点头,补了一句,“好很多了,已经可以下床了。”

  千篇一律的回答,江夏初意料之中,她的以琛总是这样,不会撒谎的人,却总用蹩脚的谎言来让她心安,殊不知,其实她更不安,只不过得装着。

  喉间酸涩的快要发不出声,她还是喋喋不休地问:“化疗会很疼吗?”

  “不疼。”即便隔着屏幕,还是可以看见他额上绵密的汗珠。

  不疼?那他隐忍的是什么?他又在用蹩脚的谎言骗她。

  心,像什么在拉扯一下,生疼生疼的。有些酸涩的东西,在眼睛里喧嚣到不能控制,却咬着牙不肯落下,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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