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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可遇别过眼睛拒绝与他对望,知道现在是逃不出去了,情绪也控制了一些,只冷声说:“你先放开。”
皇甫曜这才放开一点点放开她,身子慢慢直起。两人身子离开的一刹那,乔可遇已经迫不及待地坐起来,身子往后缩去。
拉开距离的身子,让他的怀抱突然空落,皇甫曜垂眸直起了身子。然后才看向站在门口,有些局促的不安的兰嫂,说:“晚上做些她喜欢吃的东西。”
“嗳,好的。”兰嫂赶忙应了,快步走到厨房去。
乔可遇这时骤然站起身,只是刚才在机场晕倒,又经过这一路的折腾,这会儿起力过猛头又一阵晕眩,差点一头又栽下去。
“小乔儿。”皇甫曜扶住她的胳膊。
乔可遇却不领情,自己站稳后冷冷拂开他的手掌,威胁:“皇甫曜,你最好放我走,不然我会报警。”
“报吧,顶多他们会以为我们男女朋友吵架,不信你就试试。”皇甫曜给她递上手机。
乔可遇看着那部手机,知道他有这样的本事。眼底窜起火焰,啪地一声打过去。手机从他的掌心滑落,掉落到地上。
乔可遇已经转身,不想看到他那副仗势欺人的嘴脸,便哐地摔上了卧室的门,然后将背无力地倚在门板上。
她躲了两个多月,吃了两个多月的苦,还弄得差一点儿失去孩子,却仍然逃不过他的掌心。
今天,只差那么一点儿。握紧了拳头,她不甘心,不甘心!
客厅里的皇甫曜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追过来。他们之间现在需要冷静,而且乔可遇的身体明显很差,他知道她需要自己给她休息的空间。
乔可遇也觉得胸口堵得难受,事实上自从出车祸,晨晨出生后,她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也只是因为晨晨在强撑着。
昨晚舍不得女儿,几乎眼巴巴瞅了她一夜,本来就不舒服。又加上在机场晕倒,与皇甫曜的这番纠缠,整个人已经筋疲力尽。
实在撑不住,她倒在床上已经半昏半睡。突然感觉有东西滑进自己衣服里,温热的体温熨贴着她的小腹。
乔可遇突然惊醒,坐起时看到皇甫曜会在床边,他的手还保持着刚才抚摸的姿势,而那个位置正是剖腹产的刀口。
“皇甫曜,你干什么?”伤口虽然愈合,但是疤痕仍在。这让她的全身神经都绷紧住,下意识地拉着针织衫的下摆,露出一丝不安。
皇甫曜却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臂,看着她问:“小乔儿,我们的宝宝提早出生了吗?”他终于没忍住,口吻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狂喜。
乔可遇抓着衣服下摆的手僵住,然后抬起头看着他。
两两相望,四目相对。
她看到他的眼中急切,带着那么一丝期盼,盼着她给他一个希望的答案。乔可遇脑子却浮现出今天机场的画面,明明她今天也心存期盼,却被他生生顿了念想。
一丝报复突然浮上心头,她唇角勾起弧度,眼睛却冰冷的厉害,回答:“是,提早出生了,不然怎么会有刀口?”
“那孩子呢?”声音里带着克制不住激动。
乔可遇却轻笑出声,眼睛溢满讽刺地看着他,反问:“皇甫曜,如果孩子在,我还会一个人离开吗?”这答案模梭两可,却足以让皇甫曜不安。
“什么意思?”他抓着她手臂的指尖微颤,透露着他的紧张。
乔可遇不回答,只是别过头,眼睛在灯光的折射下透出泪光。
皇甫曜却执意伸出手,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脸颊,强迫她面对自己。他直直地看着她,眸色复杂而犀利,仿佛要直射进她的心里一般。
乔可遇暗中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的疼痛,提醒让自己维持脸上的冷漠,不允许自己在他的逼视下丢盔弃甲。
“乔可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忍心?”他相信她会恨自己,但是他不愿意相信她会恨得拿掉那个孩子?
他痛,痛得问不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皇甫曜是信的,眼底闪过无以附加的痛色。因为他还是了解乔可遇,如果那么孩子真的存在,她该是舍不得离开她自己出国。
乔可遇眉心微动,她回想起那天出车祸的情景,想到晨晨那么小便在保温箱里,想到她照顾晨晨这些天,那个孩子的体弱多病,想到晨晨因为早产,需要比别的孩子注射过多的那些药品,每次的哭闻不止,想到那个孩子受的那些罪。
每一次,她的心都跟着疼。
所以她心里涌起愤怒,用力地推开他,吼道:“是,我不忍心。所以你明明不在乎她,为什么还非要追着我不放?如果不是你的人追我,我便不会出车祸,孩子自然也不会出事。”
“你说什么?”他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我说我就是在你的人追的时候出的车祸。”她痛,她也会忍不住伤人。
皇甫曜却一时无法消化她带给他的消息。
难道是自己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乔可遇看着他的反应冷笑,心里终于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看着他脸上的灰败,他终于还有一丝在乎?
皇甫曜捕捉到她眼中潋滟的神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怀疑。
“小乔儿,你没骗我?”
乔可遇眼波微动,别过眼去,神色依然冷漠。
“大少,乔小姐,饭已经快凉了,要先用晚饭吗?”兰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时间也不早了,有什么还是吃饱了再谈,别跟自己身子过不去。
乔可遇没答话,神情有些无动于衷,她只是坐回床边背对着他们,因为应付皇甫曜而觉得疲惫。
皇甫曜则慢慢转到门口,然后侧过头对她强调:“我会查清楚的。”然后出了门。
他不会相信她的话,他相信的证据。
乔可遇晚饭也没有吃,头沉的难受,一边担心晨晨的身体状况,一边又担心皇甫曜查出什么蛛丝蚂迹。如果晨晨真落在皇甫曜手里,她这辈子也别想逃开这个男人。
想到小时候陶母找人闹事的情景,她就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落到那个地步。
这般辗转反侧地挨到深夜,外面传来门铃的声音,客厅里有些骚动。她睁开眼睛起身,身上的衣服也没换,虽然有点冷,但还是抱着双肩出去。
却意外看见是汪兵韬过来了,除了他之外,客厅里还站着几个穿警服的警察。
“我们怀疑这里有人非法拘禁,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她脚刚踏进客厅,正听到有个警察对兰嫂这样说,她目光微动。
“这,这都是自己家里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皇甫曜不在,兰嫂正在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没什么误会的,我就是被非法拘禁的人。”乔可遇说着走过来。
汪兵韬看到她,脸上明显松了口气,走上前问:“没事吧?”
“没事。”乔可遇摇摇头,有些感激他的及时赶过来。
“我们走。”汪兵韬牵起她的手,便往门口走。
“慢着。”敞开的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男音,令乔可遇心头一跳。
皇甫曜这一声不但吸引了乔可遇的视线,一室的人都朝敞开的门口看过去。
他穿着外出的薄风衣踏进来,那几个警察赶紧上前打了招呼:“皇甫大少。”
自己虽然是执行公务,但是皇甫曜的背景摆在那里,人脉又广,连他们的上头都会谦让他几分,自然不敢造次。
但是另一方面,这位汪市长的公子他们也得罪不起,只是两边不是人,他们也很为难。
皇甫曜却没理他们,而是将视线落在乔可遇与汪兵韬相握的手上,然后才移到汪兵韬的脸上,问:“这三更半夜的,汪少这是要带着我的女人去哪?”
他身上的气场太强,未曾靠近,那股压迫感便直逼心头,汪兵韬握着乔可遇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下。
乔可遇却放开汪兵韬的手,上前一步,说:“我和你根本没有关糸,你是在非法拘禁我。”
现在有汪兵韬在,她想皇甫曜总不能还一手遮天吧?
皇甫曜看着她不说话,眸子幽深,泛着冷意。
这个女人,她还真敢,真敢寻求其它男人的庇护,尤其还是在自己面前!
“大少也听到了,可遇她说跟你没有任何关糸。是不是该让大少解释一下?”汪兵韬说着话,身子已经挡在乔可遇的面前。他看了那几个怕事的警察一眼,才与皇甫曜的视线对上。
两个男人的目光相对,客厅里顿时火花四溅。
“大少,这?”执行的警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皇甫曜收回与汪兵韬对视的目光,对上乔可遇的眼睛,唇角勾起邪魅的笑,问:“非法拘禁?你们看到我绑着她了?还是我家门口有人看守,不准她出去?”
这一问将这些人全嗑住,几个人不由面面相觑。
☆、118 孩子死了?
皇甫曜收回与汪兵韬对视的目光,看向乔可遇,唇角勾起邪魅的笑,问:“非法拘禁?你们看到我绑着她了?还是我家门口有人看守不准她出去?”
这一问让乔可遇神色微变,也将眼前这些人全嗑住,几个人站在那里不由面面相觑。
只有汪兵韬脸上没什么变化,整个人也沉着许多,开口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然后拽起乔可遇的手,抬步便往外走去。
脚步越过皇甫曜时,他却伸手拽住乔可遇的手臂。
乔可遇跟过去的脚步不由顿住,但身体的神经却在瞬间紧绷住。
汪兵韬侧过头,目光掠过皇甫曜抓着乔可遇的手,眸色锐利,问道:“皇甫大少?”这话里隐隐带着警告的意味。
皇甫曜却没有收回手,也没有看他,只盯着乔可遇问:“你想好了?”声音极轻,唇角甚至勾着惯有的笑意。那样倒像是在挽留变心女友的男人,带着纵容亦或宠溺。
只有乔可遇看到那双微挑的桃花眼,眸色幽深的厉害,并泛着凛冽的光。
乔可遇没有开口,只是冷漠地拂开他的手,已经表明态度。同时也将自己的手从汪兵韬的手心里抽出来,越过他,率先出了皇甫曜公寓的大门。
皇甫曜与乔可遇那一刻的涌动,汪兵韬看得明白,所以临走前也看了他一眼,也抬步跟出去。
皇甫曜这次没有挽留,更没有追,唇角的笑依然维持,却渐渐泛起冷意。
那几个警察见汪兵韬都走了,更是没有底气还站在这里,都互相看了一眼,嗫嚅地说:“大少,打拢了。”便也赶紧跟着撤了。
转间,满室只剩下兰嫂与皇甫曜两人。
公寓的门依旧大敞着,兰嫂走过去关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吓得兰嫂哆嗦了一下。
她转过头去时,看到皇甫曜仍然站在那里,只是身前的茶几歪了,上面的东西洒了一地……
彼时,乔可遇乘电梯出了公寓大楼,汪兵韬拉开捷豹的车门让她上车,又与那几个警察道了别,才将车子慢慢开出去瞰园的社区。
乔可遇望着窗外的茫茫夜色,脸色并没有暂时脱离困境的喜悦,反而更凝重。
“你没事吧?”汪兵韬不放心地寻问。
他安排的人将手续交给乔可遇后,本来是等她上机便打电话向自己报备的,却没想到看到乔可遇被皇甫曜带走,自己这才动用了关糸过来。
乔可遇摇摇头,转过头问:“晨晨怎么样?”
“她很好,你放心好了。”汪兵韬安慰。
可是乔可遇怎么可能放心呢?她在的时候,晨晨每天打针都会哭,每次稍微大点的动作都会呼吸急促,小脸憋得通红。
晨晨那么小,她不知道她看不到自己会不会想,甚至少不知道她认不认得自己。但是她是妈妈,晨晨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只要想起到便觉得心里揪得难受。
“你不要这样,她真的没事。”但是任何语言,在一个担忧幼小女儿的妈妈面前都显得无力。
乔可遇深吸了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然后想起自己冲动下对皇甫曜说的话。脸上呈现出担忧,说:“皇甫曜可能会查晨晨出生的事。”
汪兵韬脸上并没有意外,脸色淡定,回答:“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乔可遇的孩子早产的事是迟早瞒不住的,皇甫曜怎么可能不追究自己的孩子?尤其是乔可遇身上剖腹产的刀口,这个是抹不掉的。
他也一直明白乔可遇的心思,所以早就为这一天做了打算。
乔可遇听他这样说,心里稍稍安心一点。车子拐了个弯,转进市区繁华的街道,一路开过去。
“我们去哪?”她仿佛才想起要关心这个问题。
汪兵韬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皇甫曜现在肯定盯着你,如果你不想被他发现,暂时还是不要见晨晨了。我先送你去我原来帮你安排的住所吧?”
时间匆忙,他也暂时找不到别的安全的地方。
那里虽然让皇甫曜的人翻过,不过后来东西都被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