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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曜如今行动不便,刚才也不过是攻了她个措手不及,这会儿想要追上她已经太难。他的手撑在床面上,坐起身时她已经奔出卧室。
乔可遇只是下意识的逃避,人跑到客厅里,急切的想要离开这里。手刚摸上门把,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哐’的一声。
她心里一惊,只迟疑了一秒,便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去。
卧室的门还在大敞着,皇甫曜坐在床尾的地毯上,轮椅却翻倒在身侧。由于光线太暗,她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脚步顿在门口,见他半晌没动。忍不住问:“皇甫曜,你没事吧?”
皇甫曜的似乎动了动,却仍没有开口。乔可遇心里一慌,快步走前去。
“皇甫曜?”她叫着,手刚搭上他的手臂。
下一秒,她的手却被他牢牢攫住。他抓着她的手腕,力道很大,捏得她都有些疼。
乔可遇下意识的挣扎,却被他顺势用力拽往自己,她的身子直直跌过来,跌进他的怀抱里。
他抱着她的腰说,另一只手抬起她的头,让她的眸子直直看着自己,问:“乔可遇,你还敢说你不爱吗?”
如果不爱,这些日子的照顾算是什么?如果不爱,刚刚大可以一走了之,为什么又紧张的跑回来?她到底在是折磨自己,还是折磨他?
乔可遇心里触动,胸口因为这层认知而紧窒。她其实早就意识到了,只是不肯承认。如今被他这般逼视,她连说谎、想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盯着他眼中的笃定,眼中却渐渐泛起酸涩。
“小乔儿,别哭……”他捧着她的脸,唇一点点吻着她的眼角,将那些咸涩的泪纳入眼中。
他的唇温热的印着她眼角的肌肤,顺着脸颊一点点下移,她差一点沉沦下去,却在即将落在她的唇上之际,乔可遇猛然惊醒。
她偏头侧开,仍没忘自己坚持的执念。
她抬起头,迎上皇甫曜眼中的不解,眸色已经清明,冷着声线说:“爱又如何?难道你忘了你曾经在这张床上是怎么对我的?”有些记忆太过深刻,就像并不是换了组沙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也记得那天自己怀着宝宝,他不曾顾及她、顾及他们孩子……就算这种伤害可以忘记,但是,她会将自己与晨晨托付给这样一个男人吗?
皇甫曜抓着她手的力道些微的松懈,有些伤害已经造成,难道永远都无法弥补?
“皇甫曜,我要的生活你给不起。”乔可遇趁机拂下她的手。
说这句话时,她的心一样心如刀绞。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是S市有名的皇甫大少。如果他不曾花心,不曾随便,她与他根本不会有开始的交集。
所以即便是自己爱了,自己能坦然面对这份感情,她仍然那不会接受他。她不想自己的未来,与自己的母亲一样过得悲惨。
“那你到底要什么样的生活?”他抓着她的肩吼,他不懂她的执念,所以无法理解。
“一个一辈子只爱我和孩子,不会出轨,不曾伤害我的男人。”乔可遇抬眸看着他。
她眼中并无讽刺,但是这句话却像完完全全堵住了他的所有出路。
皇甫曜看着她,终于明白她是没有安全感。当然,这怪不得她,是自己的所作所为造就了今天的局势。
两人都不再说话,卧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因为这场争执持续在低气压中的沉默。
“扶我起来吧。”好半晌,皇甫曜才出口,从未过的灰败爬上那张俊颜。
乔可遇吸吸鼻子,收敛起所有失控的情绪,弯下身子撑住他的手臂。他另一只手臂则借着床尾的力站起来将他安置在床上,为他盖上被子。然后绕到自己那一侧,手刚碰到枕头就被他用手压下。
“留下来,我保证不会再动你。”他神情强势,口吻和话里却隐隐透着请求。
乔可遇被他的眼神看得胸口酸涩,也软了声音,解释说:“我只是到隔壁房间暂睡一晚。”他现在行动虽然吃力,便已经勉强可以自理,这也是她可以狠心的理由。
“我保证不再动你。”他抬眸看着她,强调,那股请求地意味更浓。
此时的皇甫曜,他曾经所有的霸道强势、乖戾跋扈似已在这场爱情追逐里磨平,只留下固执与她僵持。
乔可遇胸口愈加难受,别过眼睛。
卧室的气氛顿时又压抑起来,最终还是乔可遇妥协,她点点头。
皇甫曜这才放开压着枕头的手,回到自己的‘领域’。乔可遇这才掀开被子,背对着他躺下去。
皇甫曜此时的**已经消褪,只有满满的怅然。
一夜的平静,但是他们都知道经过昨晚,此时表面的平和,仅仅只是暂时的粉饰太平。她迟早会执意离开,而他绝不会放手,他们各自坚持自己的执念。仿佛未来的路,迟早都会走进从前的死胡同里。
但是谁也不会料到,世事难料,接下来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即将发生……
☆、128 懂得心疼
韩少玮的案子出现了新的转机,又加上皇甫御暗中奔波,他很快被保出来,只待皇甫集团的起诉案开庭。韩少玮从拘留所里出来的时候,依然一身被带走时的正装,只是带了褶皱,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有些狼狈。
站在拘留所外抬起头,阳光刺目,让他微微眯起眼睛。
“少玮。”忽听耳边响起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不等他侧头去看,身子就被扑过的女人抱住。
他楞了一下,然后低头看去,女人棕黄色的长卷发从他的手臂垂下,发梢扫着他迟疑抬起的手背。她的小脸就深埋在发丝与他的布料之间,拼命地吸取属于她的味道。
“安琪。”他叫着,手臂抬起,掌心抚摸着她的发顶。
没想到,自己里面待了这么久,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她。
“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安琪抬起淌着眼泪的脸,手又着急地摸着他的身上,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好好出来了嘛。”他用拇指擦着她脸上的泪,出声安慰。
“嗯嗯嗯。”安琪拼命地点头,眼泪却抑止不住。
她听说国内的警局里都会虐待犯人的,很可怕,他虽然还没有定罪,可是她依然每天担惊受怕的要命。
“真的没事。”韩少玮抓着她的手,清冷的脸上带出一丝温和。
经历过这么多,安琪,她始终都在自己身边。
“少玮。”本来见他没事,安琪就已经感动的喜极而泣。这时候又见他给自己好脸色,心里不由更加欢欣。
要知道,自他与付璐琦订婚以后,便不允许她再出入他的公司,每次见面都是来去匆匆,自己多说几句,他脸上便是不耐。如今他这经历一劫……安琪抬眸与他对视,只要他眼中看得到自己,安琪便已知足。
“少玮。”
两人相望,不过两秒,这幅画面便被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
两人寻声望去,见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房车,皇甫御拄着拐杖,由管家搀扶着走过来。
他的犀利目光从两人相偎的举止扫过,韩少玮抱着安琪的手臂下意识地放下来。安琪更是低下头退到韩少玮身后,不敢抬头,分不清是不安、害怕亦或是自卑。
“爷爷。”韩少玮看着他叫。
“没事吧?”皇甫御问,仍然一贯的严肃。
“嗯。”韩少玮点头。
他明白,自己这次能出来,都是因为皇甫御的关糸。虽然之前皇甫御在暗中支持自己,他也一直以为皇甫御不过是想利用他而已。所以他这次为自己费这么大的心力,甚至不惜与皇甫曜为难,其实连他都很诧异。
“没事就回家吧,最近媒体盯得紧。”皇甫御的目光扫了一眼安琪,话却是对韩少玮说的。
最近皇甫家可谓是多事之秋,他实在不想再看到别的新闻出来,多生事端。
韩少玮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为难地看了安琪的一眼,然后抽回她抱着自己的手臂。
皇甫御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走回车里,韩少玮跟上。
“少玮。”安琪看着他叫,有些不安。
皇甫御看不上自己,她是知道的。如今韩少玮又依附着他,自然不会与她走得近,所以她其实很没有安全感,很怕韩少玮有一天会抛弃无亲无故的自己。
韩少玮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她,有些犹豫地安抚说:“回去等我。”
安琪唇角微弯点点头,眼中却在发涩。
她看着韩少玮坐上车后,那辆高级的黑色房车快速驶离在眼中。留在原地的她发涩的眼睛渐渐模糊,因为她知道他那个所谓的等他,也许几天或者一个月,或者更久都不会等到。
韩少玮与皇甫御上了车,车子快速驶离拘留所,爷孙俩一时都没有说话。
韩少玮看到座上的报纸,扫了眼版面,是关于他的案子的。头条是他被保释的消息,下面有几张照片,其中一张便是乔可遇推着皇甫曜从医院出来的情影,标注着皇甫大少腿伤初愈,在女友陪同下从医院拆完石膏归来。
这张照片应该是偷拍的,只照到乔可遇与皇甫曜的侧面,。韩少玮的目光盯着上面乔可遇,没想到兜兜转转她仍然在皇甫曜身边。
照片上旁边是辆房车,一个保镖在开门,该是准备离开才对。两人却不知道在说什么,乔可遇俯耳在皇甫曜嘴边,举止显得亲密,且她唇角含了丝淡淡的笑纹。这副模样如果说她现在还是被皇甫曜强迫,怕是没人再能相信。
“她就是阿琛以前喜欢的那个女孩?”皇甫御见他视线落那张照片上,皇甫御问。
因为是跟在皇甫曜身边最久的女人,又听说与阿琛沾过一点儿关糸,所以他多少有些印象。
“嗯。”韩少玮应。
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不是惊痛,也不是为韩少琛的不值,更不是嫉妒,大概是恨吧。恨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这么容易便被皇甫曜迷惑。
“少玮,你该不会……”皇甫御盯着他愈加清冷的侧脸,有些许复杂的情绪从眼眸里泄露出来。
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他便发觉韩少玮看她的目光不对,那种情感倒不是有多强烈,而是带着一种难言的复杂,他看她的目光终归不同。
经历了大半辈子的皇甫御,又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
“怎么会呢,爷爷。”韩少玮回神,唇角弯起笑,装得若无其事。
皇甫御看着他,他的目光一向带着穿透人心的感觉,逼得人不敢直视。
韩少玮眼神微动,笑渐渐撑不住。
皇甫御却适时收回目光,眼睛盯着前方,说:“还有那个安琪,当初让你送她回美国你不听,如今还留着她做什么?”
对于他而言,安琪如同扫把星一般。她害死了自己的另一个孙子阿琛,这件事始终令他始终耿耿于怀。
韩少玮唇张了张,想要解释,但接触到爷爷震怒的目光,始终没有替安琪说话。
“老爷,玮少爷刚回来,这几天指定也没休息好,这些事还是以后慢慢解决吧。”管家适时出声调节气氛。
“嗯,也好。回头赶紧洗个澡,将这身衣服都换了,再好好睡一觉,其它的不用担心。”皇甫御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下,拍着韩少玮的肩膀说。
“谢谢爷爷。”韩少玮应。
自然知道他说的其它事,是指皇甫集团的起诉,也怪自己不小心,被人拿了把柄。
经过这些日子的较量,他也不得不面对现实,自己与皇甫曜相差太远。不止是皇甫集团的实力,就是经验与耍心机都比不过他。所以单凭自己想扳倒皇甫曜根本就不可能,所以还要倚仗爷爷皇甫御。
韩少玮在皇甫御面前一向恭敬,甚至可以说低微,这点令他也分外满意。
话题暂时终止,管家将车子开得不快,路况也不算堵,很快开往通向老宅的车道。车子也越来越少,更加顺畅起来,却不想一辆车子突然从左侧路口冲过来,横在路中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管家跟在皇甫御身边多年,什么没有经历过?一看这情景就觉得不对,便快速调转车头,但是行驶没有多远,便很快发现后路也被堵住,不由脸色骤变。
前后都有车子阻截,管家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被迫停下来。前后两辆车子也没有直面撞击,都在拒他们车身不过300米距离停下来。然后他们看到车门被打开,却并不见人,只有一杆枪口车门上方伸出来。
“爷爷。”韩少玮看清是枪,心头一跳,快速抱着皇甫御的身子卧倒。
“彭!”的一声,却只是子弹撞到玻璃的声响,枪应该是带了消音器的。但子弹射在车座后面的玻璃上,但并没有穿透。
皇甫御从政多年,平时自然有所防备,玻璃是防弹的。车内的人虽然都无恙,却也够他们心惊胆颤。
开枪的人也有些诧异,虽然意外,细想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