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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子痛苦地颦眉,他连忙停止下来,帮她抚慰痛处。实在太丢脸了,在她面前,他好像毛头小子般急躁又不知深浅,总是弄疼她。
“对不起啊媳妇儿!还疼吧?”梁峻涛发现她的脸色并不好,便吻吻她的唇,关心地问道:“不舒服?”
“嗯!”林雪将手臂搭在眼睛上面,没有对视男子灼灼的目光:“浑身乏力好像感冒了!”
闻言连忙翻下身,他去给她拿感冒药去了。
望着男子健硕遒劲的脊背,林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对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呢?为什么心里老是觉得缺了些什么,那么空空落落地找不着边际。
好像看到了她跟他最终的结果,那是激情散尽后的寂寞和凄凉。权势滔天的男子,身边各类优秀女子多如过江之鲫,她除了年轻的身体几乎一无是处。而她的身体,他早晚会有厌倦的一天。
*
伺候林雪吃了感冒药,梁峻涛见她神色恹恹地也就不好再勉强,便让她睡了。
浑身燥热,满腔欲念没有发泄出来,他哪里睡得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听着身边女子匀细悠长的呼吸,他实在嫉妒她如此高质量的睡眠。
这也许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异吧!女人没有性可以照常在男人的身边入眠,而男人没有性躺在女人的身边却很难睡得着,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他极度想上却不能上的!
索性翻身坐起,他摁亮了起夜灯,暧昧的灯光下,女子睡靥恬静秀美,穿着薄薄丝质睡袍的娇躯那玲珑有致的线条更美得惊心动魄,连得道高僧见了恐怕都要闭目念佛,更别说素来对她没有免疫力的他了!实在是想让他不兽性大发都困难。
不能看了!他闭了闭眼睛,提醒自己得克制。再看下去,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再次扑上去。
跳下床,他快步去了浴室,打开花洒,让冷水冲刷着灼热的身体。
洗了个冷水澡,好不容易平熄下火焰,他也不敢再回卧室的大床,而是去了书房。
书房里有张单人行军床,他一般不在这里睡,今晚躺在上面心里有些百味陈杂。小娘们好像对他的身体不是太感兴趣,是他做得不够好吗?
觉得自己技术还算不错,除了她,好像任何女人在床上都不会对他摆出一幅不情愿的模样。而他这个没出息的,对她发情她又偏偏非暴力不肯合作的时候,好像也不止一次做过强(蟹)暴这种没技术含量的事情。
以后得改进下措施,让她觉得这件事情是快乐,让她跟他一样充满了期待和热情。不过看她那冷冰冰的样子,短期内要想有大的进步似乎有些技术难度。
胡思乱想,睡不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那本陈建安交上来的日记本,那天好像就大体翻了翻,因为见多数记载得都是个人情感,他看了一会儿顺手丢到抽屉里,这几天事事儿太多,他就给忙忘了。
此时正好失眠,他就重新把这本日记翻出来,继续看下去。
前半部分都是在述叙对林家人和云家人的痛恨以及对林雪的失望怨念,除了怨怼她的无情离弃,还抱怨她强硬骄傲的态度。
“……明明是她的错,就该乖乖地接受我的惩罚!为什么还摆出这样一幅清高自傲的姿态?惯得她!”
“滚你妈的!”梁峻涛气得骂了一句,干脆翻过去,看下一页。
“终于抓到了她!哼!这个女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敢跟我拗?好啊!她以为我很希罕她吗?哼,别把自个儿看得太清高!我从不缺暖床的女人,我缺少一个奴隶,就让她在我身边做奴隶吧!”
看到这里梁峻涛顿时气得胃疼,恨不得再把莫楚寒拎过来暴打一顿。他妈的,敢让他心爱的媳妇儿给那个垃圾做奴隶,早晚扁到姓莫的混蛋满脸开花!
再翻下一页,那种苦大仇恨愤世嫉俗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口气渐渐消失了,而是隐隐露出一种惊喜和期盼。
“……小雪回到我的身边了……天啊!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就睡在我身边,那么恬静,美得像沉睡中的维纳斯!我好想占有她!可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我答应她不会强迫,等着她心甘情愿献身给我的那天!”
看来林雪曾有一段时间同意跟莫楚寒同床共枕,但没有答应让他碰她。而莫楚寒素来清高,看起来对她很不屑,同时还喜欢标榜对舒可的痴情,所以既使林雪落在了他的手中,他也没有用强硬的手段染指她。
不过林雪做出的适时让步让他很惊喜,字里行间已经慢慢褪去了那种灰暗的绝望感,掺杂着喜悦的忐忑能看出一个陷入爱河的男子患得患失的纠结。
“……每每想起舒可,我就觉得愧对她!怎么办呢?小雪的性格那么骄傲,她不肯和别的女人共享我……唉!考虑好久,决定还是带着她去泰国吧!把京都里我名下所有财产不动产还有云林两家的资产都留给舒可,算作我对她的报答和补偿……”
这段话里已经完全能看出莫楚寒的决定,他打算带着林雪离开京都去泰国,同时给舒可财产方面的补偿。看来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面对心头执爱完全没有抵抗力,哪怕抛弃一切,背负骂名也要跟心爱的女子在一起。
梁峻涛沉默着,他完全了解莫楚寒写这段话的心理和感受,因为他也曾经亲身体验过这些。当时对黄依娜的负疚感也曾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总觉得自己在享受幸福的同时愧对那个把一切都奉献给他的痴情又无辜的女子,哪怕知道她做出了一些背叛他的事情,他还是尽量地宽容饶恕她。给予不了感情,就在其他方面尽自己所能来帮助她补偿她。
事实证明,男人在心存愧疚的时候,智商和判断力都会遭到严重的干扰,导致看不清事实情况。被那个所谓的“恩人”耍得极惨还心存感激,总是觉得愧对她亏欠她……
“……呵呵,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原来有了美人,就可以放弃江山了!唉,我想我是没救了,怎么就这么不思进取了呢!连续一个星期,我跟她朝夕相伴没有片刻离开过秋锦园!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了!和她在一起待多少都不会烦腻,这真是种奇怪的事情!……想想那些所谓的事业真无趣,就算钱赚得再多,地位再高,哪里能比得上她给我的快乐和充实?”
“……太幸福了!我有点儿害怕,真怕有一天睡醒后她会消失不见!不行,我得加快进度结束这里的一切,及早带她去泰国,看梁峻涛还有什么办法能从我手里抢回她!给林家留下一个亿的安置费吧,反正我也不差这点儿钱!别让她日后说我侵吞了她娘家的财产!”
梁峻涛眯起星眸,默默地沉思着。同是男人,他可以确定莫楚寒对林雪的感情好像并不比他差多少!但是,仇恨蒙敝了莫楚寒的眼睛和心智令他搞不清状况才做下那么多伤害林雪的事情,让她距离莫楚寒越来越远,最终成为反目。
当然,假如不是这样,林雪也不会有机会嫁给自己了!是莫楚寒亲手将她推到了他梁峻涛的怀抱里,看来自己真要好好谢谢莫楚寒的成人之美!
“……快天亮的时候做了个很可怕的恶梦,梦见六年前我和林雪一起去看那个名叫《画皮》的电影。她一直依偎在我的怀里,那般地温柔,还跟我讨论将来结婚的憧憬。我们相依相偎,怎么都亲热不免。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越来越热,就想把衣服脱了。”
“没想到脱衣服的时候,我不小心连自己的皮一起脱下来!怎么也无法忘记她那刻看我的眼神,简直是惊骇到极点。她尖叫着躲避我,喊我是鬼!”
“我说我不是鬼,我是莫楚寒,是她最爱的男人!她怎么都不肯相信我,还拿来了一面镜子,让我看!镜子里面竟然照出一个没有皮的鬼来,那是我吗?吓醒的时候,发现天亮了!她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洗手间里传来洗漱声,原来她已经起床了!唔,今天答应带她出去玩的,因为昨天她抱怨说老是被关在秋锦园里快被闷出毛病来了!”
“透过落地窗射过来的晨光那么明亮,今天是个好天气。也应该是快快乐乐的一天,假如不算刚才做得那个恶梦!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怪这座城市留下太多不愉快的回忆,等我带她离开这座伤心之城,快快乐乐地定居在国外,再也不回来了!”
日记写到这里戛然而止,带着男子美好的憧憬和期盼,永远地划上了句点,后面就是一片无止尽的空白。可见莫楚寒根本没有料到当晚的突发状况,更没想到秋锦园从此会化为灰熄。
合上日记本,梁峻涛陷入沉思之中。不知为什么,他隐隐约约地有些担心:假如有一天,莫楚寒看透了自己的心意,明白过来他到底真正爱的是谁。等他愿意放下一切重新追求林雪的时候,林雪会不会动摇?毕竟她深爱了莫楚寒那么多年!
这个问题让他纠结了一小会儿,不过他很快就得出结果:就算林雪想跟莫楚寒破镜重圆,他梁峻涛也不允许!
*
林雪一直盼望着能调离开梁痞子的身边,免受他惯性精虫上脑的荼毒。这个愿望她祈祷了无数遍,没想到,有一天上苍显灵,她的愿望居然真得实现了。
在军部首脑们聚集的会议室里,裴鸿轩当众宣布了军部最高领导通过的晋升报告,再次表扬并肯定了林雪这次为揪出部队内鬼立下的功勋和成绩。
“……今特授予林雪同志上尉军衔,正连职!即日起调入军部参加训练……”
“停!”梁峻涛急眼了,他想不到自己反对林雪调入军部的申请竟被无视,他太愤怒了!拧眉愠声问道:“这是哪位领导通过的申请?”
冷老爷子不会这么不给他面子吧!他简直有跑去兴师问罪的冲动。
看着梁峻涛满脸怒容,一幅准备想打架的表情,裴鸿轩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那张军令交给身边的警卫兵,再让警卫兵拿给他。
接过还散发着油墨香气的军令,梁峻涛迅速找签字的领导人,结果发现了梁栋的名字。
是爷爷?!梁峻涛怔住,原来同意林雪调进军部的人竟是爷爷梁栋!
*
在梁峻涛的坚持下,梁栋还是来了。老人最近的身体状况并不好,可是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一双锐利的双目还是不怒自威。
“涛子,你吵什么?”在裴鸿轩的搀扶下,梁栋缓步走过来,严厉的目光在投向他心爱的金孙时还是不禁柔和下来,不由自主地露出慈爱。
见到老人,梁峻涛的气势不由矮了半截,不过还是嘀咕出了自己的不满:“林雪是我媳妇儿,一直以来我们配合得很对,为什么要把她调离我的身边?”
梁栋点点头,说:“这个问题问得好,稍后我再回答你!不过这道军令已经通过申请,绝不会再有更改!”
“你!”梁峻涛直倒气,蛮横霸道的性子被激上来,对他爷爷也敢瞪眼睛:“给我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否则我就把这张军令拍回到冷副主席的办公桌上,让他收回成命!”
面对梁峻涛的过激言语,梁栋并没有跟孙儿一般计较。而是转过身,用温和的语气对旁边一直沉默的林雪说:“你留在这里,待会裴军长亲自授予你新军装和功勋章!”
“是!谢谢首长们的器重,我以我的性命担保,日后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不会辱没了这份荣耀和功勋!”相对梁峻涛的愤怒诧异,林雪的心情欢欣雀跃,她感觉好像有一条崭新宽阔的道路出现在眼前,她将有更大的天地可以展翅翱翔。
*
梁峻涛搀扶着爷爷去私人军务办公室,进了办公室,梁栋摒退了警卫兵,偌大的室内只剩祖孙两人。
走了这几步路梁栋气喘微吁,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爷爷,最近你的身体怎么样?”梁峻涛看出老人的精神和体力似乎有些欠佳,就担心地问道。
摆摆手,梁栋表示他没事。缓了一会儿气息,才开口说话。他的话字字玑珠,句句令满腹不满的梁峻涛哑口无言。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难道你不觉得对她太过迷恋粘腻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吗?不但会影响你的斗志,也会让你的敌人注意上她!调她进军部是最好的决定,让她脱离开你的庇护才能真正地蜕变成一名合格的军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要拿出军人的样子来,该克制自己的时候要克制,坚决不允许为私情影响了斗志!离开老婆就什么事情都做不安心了吗?假如这样,你们俩还不如双双退伍,回家去长相厮守吧!”
是的,从走上军人这条路,梁峻涛就知道自己永远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