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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芦摇头,再摇头:“没有。你……不要动,多抱我一会儿。”
林夏天重新躺到她身旁圈紧她,心里不自觉泛起一层淡淡的不安,于是他说:“不要担心苏东才,他亏空的那笔公款我会填回去。”
她低低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传出来:“要填多少?”
“五千万人民币。”
“你能应付吗?”
“能。”
然后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林夏天又等了一会,唤她:“苏芦?”
没有回声,低头去看,她已经闭了眼再次睡着。轻浅的呼吸,淡静的睡脸,只是她的手抓得他的衣角很紧。
很紧。
七点多将近八点的时候,日光才基本洒满大地。
苏芦醒了,身边的床位空着,枕边整齐叠着她的衣服。
空气中有阵阵的粥香飘荡。
苏芦穿戴洗涮好,走出房间时看见林夏天正摆着碗筷。
见到她出来,唇色有点白,林夏天边脱下围裙边迎过来,伸手想要试试她额头的温度,然而手才举到半空中就被她抓住放下来。
“我没事。”苏芦的声音很低。
林夏天皱眉,挥开她的手固执要探上她额头。探出温度是正常的,他才放下手,盯了她半秒然后说:“过来吃早餐。”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餐桌前。
苏芦把粥里细碎的葱粒挑出来,然后把挑净了的粥端到林夏天那儿,换了他那碗过来开始吃着。
林夏天自然而然地吃着她挑好的粥。
餐桌上很安静,各有各吃,谁也没有说话。
早餐过后,苏芦端了盘子在厨房里洗。洗完经过浴室的时候,看见林夏天正刷着床单上的血迹。苏芦看着他的身影发了半晌呆,而后回到睡房,拿出干净的床单铺在床上。
一时间两人各有各忙,做着平常的家事,就像一对最平常不过的小夫妇。
将近十点,林夏天穿戴好要回公司。苏芦送他至家门口。
林夏天换了鞋,转过身来抱抱她:“别送了,回屋里去吧。”松开她的时候,发现她还在轻轻抓住他的手。
林夏天揉了揉她的头发,弯下身用嘴试探地碰碰她的唇,发现她回应,于是他捧着她的后脑与她缠绵拥吻。热吻一番后,玄关处的两人皆喘息对望。
林夏天抚了抚苏芦的脸颊,声音是从前的怜惜疼爱:“今晚我回来吃饭,等我。”
可是苏芦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反应。
林夏天疑惑地唤了她一声:“苏芦?”
苏芦忽然问道:“之前那些缱绻……不是假的,对不对?”
林夏天的心突然抽了下:“你说什么?”
苏芦低头,抓了他的手掌放在她脸上摩挲:“之前你对我的温柔、宠爱、呵护……都是发自你内心的,不是装出来的,对不对?”
林夏天眼神发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芦抬眸定定地与他对视:“林夏天,你这次回国的目的是什么?”
林夏天眼神渐冷。
苏芦握紧他的手:“不是为了报复我的,对吗?”
林夏天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如同他的眼神一样冷:“你听说了什么?”
苏芦却执着地要他回答:“你不是要报复我的,对不对?”
林夏天沉默不语。
他没有立刻否认的态度其实已经说明一切,可是苏芦还是固执地要等到他亲口承认才相信:“林夏天……你回来是要……报复我吗……?”声音一落,苏芦止不住地落泪。
林夏天还是一言不发,转身欲扭开门锁。
苏芦的哭声里有了哀求:“求你……亲口回答我……”
林夏天终于回过头来,连同他残忍的笑容一起展露出来:“没错,我回来是要报复你的。”
山崩地裂大概就是这感觉吧。
苏芦的心一下子痛得她眼前发白,然而他嘴角的笑容却那么清晰明见:“那……你成功了……”苏芦的心痛到极处分裂成阵阵恨意,抬头瞪向他:“林夏天,恭喜你成功了!”
林夏天走到苏芦面前,捏紧她的下巴与之平视:“没有,苏芦,我还没有报复完!”
苏芦听着他的一字一顿,脸色惨白:“你还要我怎样……我……我仅有的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林夏天周遭的气场顿时变得阴沉至极,指间的力度像要捏碎她下巴似的:“你昨晚和我上床原来就为了这个?”
他眼里的凶狠直逼她,苏芦只感窒息:“是。”
林夏天一阵冷笑,甩开她的下巴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宣布:“苏芦,这不够,远远的不够。我跟你之间恩怨没可能就这样结清!”
苏芦掩面而哭,连掩饰最脆弱的一面也提不出力气:“你……你到底要我怎样……我……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给你……!”
“你以为上个床就能偿还我的十三年?”林夏天的声音毫无温度。
苏芦红着双眼,泪流满面地问他:“那你要……怎样才可以……解气……?”
林夏天的眼里露出狠绝:“苏芦,当初你拿了我十三年,现在我要你赔我一辈子!”
苏芦惊惧地望着林夏天,她的眼里只剩下凄楚。
林夏天冷眼看着她的痛苦,心里流淌着阵阵报复得来的快感,然而这些快感同样侵蚀着他的神经。转身,砰的摔门离去。
林夏天走出楼道时,他的助理早等在车子旁。见到林夏天,助理拿着电话迎到林夏天身边,向他报告着:“先生,是苏氏集团董事会的电话。对了,我现在是否要送苏小姐上医院检查脚伤?”
林夏天回首瞪向八楼那扇窗户。
她竟然问他到底要怎样。
她主动把自己给了他原来只为了偿还。
她还说没有再多的东西可以给他!
在他终于决定抛开千愁百恨交出真心之时,她又一次践踏了他的心!!他林夏天的心就那么不值一文低微卑贱?!
林夏天夺过助理递过来的手机,一下狠狠地砸在面前的车窗上。进口坚固的玻璃窗被砸穿,噼里啪啦碎了满地。
这个突然而至的疯狂举动吓得他的助理和路人俱惊诧。
血汇成数道细流从林夏天的手上汩汩淌下,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像朵朵惨烈而娇艳的雨花。
可是林夏天毫无痛觉。
他仍然瞪着八楼那扇窗。窗户闭得紧紧,和里面那个女人一样的冷血无情。
他妈的苏芦!
你才是恶魔!
你是一个彻头彻脑吃他肉饮他血掏他心的恶魔——!
夏天说:你刚才说要嫁给我?
苏芦在公寓等了整整两个星期,林夏天不曾回来过。
打他的手机,他不接。
给他发信息,他不回。
苏芦夜夜失眠,稍一睡着,又是可怕的梦靥。
没错,我回来是要报复你的……
声声缠绕,是苏芦一辈子的噩梦。
又一个星期天,苏芦给自己施了点腮红,好让脸色看起来没有那么苍白。下楼招了出租车,向司机报出S&R风投公司的地址。
到了目的地。因为是双休日,公司上下都在放假。向值班的保安人员说明来意,保安表示需要先电话请示,让苏芦在大厅那边的沙发坐着等。五分钟后,苏芦看见林夏天的助理。
他说:“苏小姐,很抱歉,林总今天不方便见你。”
苏芦站了起来,开门见山地说:“你带我上去吧。”
助理为难:“苏小姐,林总不会见你的。”
苏芦坚决:“我会等到他答应见我。”
助理思考了一下,终是带了苏芦上去林夏天办公的那层。
一早上过去,下午也过去,林夏天始终以手头工作忙拒绝见苏芦。
截止至傍晚时分,林夏天半步也没有踏出过办公室。苏芦等不下去,欲要推门直接进林夏天的办公室,他的助理很机警地挡住了苏芦。
“苏小姐,你还是走吧,林总不会见你的。”
苏芦沉默。
助理还是挡在门前,再一次重复:“苏小姐,你就算等到明天,林总也不会见你。”
苏芦抬眸,强忍着声音里的酸涩:“……那好,你帮我告诉他我走了……”
助理想了一下,答应道:“好。”
苏芦自觉地退回沙发上。
然而当助理转身推门时,苏芦当即冲了上去顺着半开的门闯进了林夏天的办公室。
才进门,苏芦随即顿住身影。
林夏天正挥了一记漂亮的挥杆姿势,高尔夫模拟器的幕布中,球干脆利落地进洞了。林夏天得意地哼了一声。然后回了头,发现闯进来的苏芦。
他脸上没有惊诧,很轻松地对苏芦“嗨”的打了声招呼。
助理追进来,对林夏天万分抱歉自己的失职没能把苏芦挡在门外,然后急急地请着苏芦马上离开。
这时林夏天挥了挥手。助理意会,先行退出了房间。
苏芦还是一愣不愣地盯着林夏天。只见他慢悠悠地放下球杆,脱下手套,边喊着热边指挥苏芦把沙发上的毛巾递给他。
苏芦没有动。
林夏天也没有争持,自己走到沙发处取了毛巾,擦了一下又随意丢下毛巾。然后坐回办公桌前,抬腕看了看时间,对苏芦道:“有什么想说?你还有八分钟。”
苏芦攥紧拳头,走到办公桌前与他对视:“林夏天,你到底想怎样?”
林夏天笑了一声:“呵,苏小姐,你怎么反客为主呢?现在闯进我办公室的是你。”
苏芦暗吸一口气,又一口,强制自己稳住心神:“对不起。”
林夏天正用软布擦着自己的腕表,听得她说出这三个字,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苏小姐,你突然这么认真说出这三个字,叫我情何以堪啊?”
“我向你道歉。为了不顾你的反对答应了何行长的婚事,为了那天没有去民政局,为了……过去那十三年,我向你道歉。”苏芦认真的说道。
林夏天还在擦拭着自己的腕表,没有发话。像是太专心整理着手表上的微尘没听到她的话,又像是思考着她说出的话。沉默好一会儿他才说:“好,这个道歉我收下,你走吧。”
苏芦站着不动:“林夏天,对于过去的十三年……我可以解释……”
但是林夏天显然兴致缺缺:“你只剩下五分钟。”
“……我没有办法因为经济利益而跟你结婚。林夏天,我不想利用你。”
林夏天举高腕表检查干净情况,对苏芦说的话反应平淡:“我知道。”
苏芦僵住:“你……知道?”
林夏天随意靠在椅背上:“嗯,我用了整个十八岁的时间去琢磨,反复想着我林夏天守了你8年却始终终究守不住你的心,到底是错在哪一步。最终让我想到了这个原因。”
苏芦颤着唇瞪他:“那……那你为什么还逼我……?”
林夏天呵笑了出来:“逼你?当然要逼你。如果不逼你,我恐怕连站在你身边的机会也没有吧。”
苏芦愣着看他嘴边的讥讽。
林夏天嘴角的笑容继续扩散:“苏芦,其实你对我不算爱吧。”
苏芦的指甲掐进掌心:“你不能就这样定夺我的感情。”
林夏天站起来走到苏芦身边,抬手顺着她的发丝:“不能吗?那我懂了,你意思是你爱我?可是你不想利用我所以只能选择不爱我?”
苏芦定定地盯着林夏天。
林夏天呵呵笑了两声,而后说:“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伟大其实不是爱。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你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在他面前宣布你要嫁作他人妇。”
“苏芦,不要再哄我了,你根本不爱我。”说着这句的时候,林夏天情绪异常的平静。
“林夏天,我没有办法解释爱与不爱的问题。如果你觉得我伤害了你,请你直接告诉我,怎样才能偿还你?”苏芦伸手抓着林夏天的衣角。
“偿还?”林夏天捏紧苏芦的发丝,“你还得起吗?”
“……我可以用一辈子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