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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遇到了田园;这是生平第一次,他终於注意到女孩子的长相,不过,在他还来不及探讨自己是否动心前,他们两个居然就有了这么……应该算是“不寻常”的开端吧。而且,以男女交往的顺序来说,似乎也有点不大对哦?
而且,人家都说,女孩子因为有“处女情结”,所以往往对她的第一个男人会有异常的执著,那他是不是因为有“处男情结”的关系,才会开始对田园有奇怪的想法?
从今天早上开始,他的脑袋瓜里转的都是这些乱糟糟的东西。无奈的是,他身边又没有什么人可以商量。阿乔?要是让他知道了,就等於所有实验室的同学、还有教授都会知道。研究生活很苦闷,所以一堆男人传起八卦来,比狗仔还厉害。大哥、二哥?算了吧,他们只会恶作剧的用手臂勒住他脖子,然後用拳头在他头顶揉来揉去,嘴里一定还会喊著:“我们小弟终於“转大人”了!”
孟德想了又想,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活了那么久,居然连一个正常一点的朋友都没有;他的朋友们,几乎全是些怪ㄎㄚ,所以现在,他连一个可以商量和请教的人选都找不到。
还有今天早上,田园那种逃之夭夭的态度……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非常挫败。
孟德起身走出房门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冰开水,就这么就著瓶口,大口大口的灌下去。
“喵。”无聊的小鬼看到有人出来了,高兴的叫著跑过来,在孟德脚边绕著圈圈撒娇磨蹭。
孟德把它抱了起来。“你干嘛?想找人玩?”孟德搔搔它的脖子,小鬼不大亲近人,难得它会主动靠过来。
“喵。”小鬼舒服的仰起头。
把小鬼放在地上,随手抽了一张放在冰箱上的废弃广告纸出来,然後揉成一团,扔给小鬼去玩。
小鬼一看到圆圆的、会滚动的东西,兴奋的迎向前,用两只前脚拨来拨去,像踢足球一样的玩著那颗纸球。
“呵,笨猫。”
孟德听见田园的声音,猛然回头,不知何时,田园已经走出工作室,她手上拎著马克杯,环著双臂,似笑非笑的看著小鬼在地上滚来滚去。
“嗨……嗨!”田园无预警的出现,让孟德紧张得连打招呼都会结巴。
田园对他笑笑,然後转身进厨房。
“那……那个……”孟德跟在田园身後进了厨房,他想趁这个机会把他烦了一整天的事情问出口。
“有事吗?”田园偏著头,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有点慌张的大男孩,开口问道。
天知道,她现在一副很镇定的样子,是刚刚在里头花了多久的时间才装出来的。
“喔……那个……”看著田园一脸没事人的样子,孟德突然觉得有点生气,所以忍不住冲口而出:“昨天,我们没避孕。”
田园没想到孟德会这样子冲口而出,让她原本想粉饰的太平,出现了一点点裂缝。
“喔,这件事喔,”她讪讪的说,“你放心,我有去买事後避孕药,也早就吃了,所以不会麻烦到你的。”不知道为什么,孟德的语气让田园有点不爽,说话语气当然也跟著冲了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孟德听出田园话里的不悦,急忙为自己辩驳,“我的意思是……”孟德实在说不下去了,因为,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是什么?”田园追问。
“就是……”就是什么呀?孟德实在很想狠狠扯自己的头发,看那样子做能不能让自己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你没事的话,我要继续工作了。”田园冷冷的说。
她真不知道曹孟德这家伙在想什么,有话就说啊,支支吾吾的,看了就让人一肚子火。
田园推开孟德,想越过他回到自己的工作室,继续去压榨自己的脑汁;她可不像这个大少爷,整天闲闲没事做,她还得养活自己哪。
孟德看到田园真的要回工作室了,心里一急,本能的伸出手,握住田园没拿杯子的手,稍稍一用力,就把她扯了回来,顺道,再把他的唇给覆了上去。
田园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有被强吻的一天,而且,对象还是个……gay!
她猛然把孟德推开。“你做什么啊?!”田园抚著自己的嘴唇,“不要跟我说你的性向一夜就变了!”还是曹孟德本来就是个双性恋?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第六感,该不会失灵了吧?
“我不是同志!还有,我喜欢你!”孟德心一横,也不管说出实情之後,自己会不会被赶出去,他只想喊出卡在心头很久的话,顺带失控的说出了另一个隐藏在心中的心声。
“你喜欢我?哼!”田园讽刺的笑了出来,“就因为那一夜?”搞什么啊?她该不会遇上了绝世痴情男吧?
“那是我的第一次……”孟德讪讪的说出这令他面红耳赤的话语,
啊?不会吧?田园在心底暗暗叫糟。听说有些痴情的童子鸡,往往会死心塌地爱上带他们领略第一次的女性,而且……等等!
田园突然想到了一件不对劲的事,“你说你不是同志?”
孟德轻点了下头。
“那Gigi怎么会给你我的电话?”她记得有跟Gigi说过她的条件啊,Gigi应该不会故意把她的电话号码给了不符条件的他啊。
“我……我骗她的。”虽然是危急之时,不过孟德还是没忘了他的义气,硬是扯了一个生硬的谎言,希望能蒙骗过去。
知道他不是gay,田园的心情突然有些好了起来。她先不去追究孟德差劲的谎言,反而环著双臂,跨著三七步,“好,你骗我的事就算了。”她挑趄一边的眉毛,“那刚刚的事咧?你怎么说?”
“那个……那个……请你跟我交往!”好吧,孟德知道,现在说这个话很奇怪,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反正,统统不对就是了。
对一个听最後判决的人来说,一秒钟的时间跟一年是差不多的。
在沉默蔓延的这段时间,孟德的额头已经不知飙下多少颗冷汗,靠著背部的一丝丝凉意,他知道,自己背後的衣服,大概也湿得差不多了。只是,田园怎么还是光盯著他看,一句话也没说?
“你想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昨晚是你……咳,“第一次”的关系吗?”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让笑声逸出喉咙。天哪!请你跟我交往?好……呃……古老的说法喔。
“不是……吧。”孟德自己也不是很肯定,“不好意思,我没交过女朋友,也不知道心跳脸红的感觉,所以……我也不能很确定现在自己到底对你抱著什么样的心情。”
“喔……”田园歪著头,微微翘起小嘴,“这样啊……”在孟德眼里,她微弯著手指轻点下巴的动作,真是该死的性感极了。
田园缓缓走向已经呈现痴呆状的孟德,水漾漾的大眼里带著一抹恶作剧。“那么,现在你感觉得到你心跳的速度了吗?”田园丰润的双唇贴近到让孟德可以闻到她说话时所吐出的气息。“嗯,好像有点快呢。”田园伸出一只手,轻贴上孟德的胸口,然後故意这么说。
孟德惊慌的退开了一步,“你你……你、不要这样啦!”在田园的手接触到他胸口的那一刹那,一股又热又麻的电力从她的掌中传导过来。
孟德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下意识的避开。
“你不是说要跟我交往吗?”田园装作一脸大惑不解的样子。“男女朋友,不是都会有些亲密的肢体动作,像是牵牵小手啦、抱抱啦、亲亲啦,难不成,如果我们变成男女朋友以後,我要是碰你,你都会像这样跳开?”
“你愿意?”这下换孟德张大了眼。
“嗯哼。”田园哼了哼,算是给盂德一个肯定答案。
“真的吗?”他那么突兀、那么笨拙、那么……总而言之,当事情成真,孟德反而开始怀疑起来。
“干嘛?你反悔啦?”
“不是!我只是觉得,像我这么笨拙的人。跟你……好像配不大上哦?”像个小媳妇似的,孟德嗫嚅的说出心里的不安。
“拜托!”田园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你想得未免也太多了一点吧?”他又没缺鼻子少眼睛的,身高超过一八○,算是不错的条件了,没事做什么自卑泛滥啊!
“我没经验嘛。”对於恋爱,他是初学者,所以现在才会有这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
“既然你都说了你是初学者,那么现在,我说了就算。”女王陛下颇有气势的大手一挥,就此定论。
通常呢,田园会习惯把刚认识的男孩子分成三类。第一类是:如果有机会,她不介意发展成为男女朋友的关系;第二类是:除了朋友关系,绝对无法发展下去;第三类是:谢谢,再联络。
而孟德刚好是被她归类在第一类型的异性。那时候她还有点惋惜,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顺眼一点的异性,偏偏是同志,害她那时候失落了好几天。现在咧,人家不仅表明自己是异性恋,还自个儿打包好送上门来,这么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大礼,她当然是不会客气喽。
“你呢就别乱想了,晚上我们去吃火锅。现在,你女朋友我,要继续去工作了,没事别吵我唷。”田园一个跨步,冲向前,双手环著孟德,给了他一个响吻,随即哼著歌,潇洒的回到工作室里。
刚刚发生的那许多事,就这样被她抛到脑後,现在,她心里念的想的,全都是再过二、三个小时之後的大餐。至於还在原地发呆的孟德,就让他继续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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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同学!”观察孟德好几个星期之後,阿乔再也忍不住了。他决定了,就是今天!他一定要搞清楚,从那天孟德被他踢回去後的隔天,他的嘴角老是有著一抹“甜蜜”的笑容,没错,就是“甜蜜”!而且甜蜜得很碍眼。
“什么?”孟德嘴上应著,手上敲打键盘的速度丝毫没有慢下来。
今天晚上要跟田园去看电影,所以他要赶快做好老板吩咐的工作,不要给他任何藉口把自己留下来加班。
不过,老板也太猛了吧?才刚回国,就扔了一堆东西给他们做,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要把他们榨得一乾二净才甘心。
“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啊?每天都挂著个恶心的笑容。”
“会吗?”孟德停下双手,一手不自觉的摸著自己的脸,他真的整天都在笑吗?是因为他在恋爱?
“怎么不会?你要不要自己去厕所照照镜子。”阿乔撇撇嘴,“说吧,你最近遇到什么好事?”
“没啊。”孟德小心翼翼的回答。男人小心眼起来,恐怖的程度可不输女人;而且,他可不想让大家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因为照他对系上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的了解,他们一定会起哄要去看田园,然後呼朋引伴成群结队的来,等他们看到田园的模样,从此他大概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说不定哪,还会莫名其妙多出一堆情敌。
“喂!兄弟,你很不够意思唷。”打死阿乔都不信孟德最近没遇上什么好事。依他的判断,这家伙的好事,铁定跟女人脱不了关系,“你当我是猪哦?连你的笑容意味著什么都不知道。”
“哦?是什么?”孟德好笑的看著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同学,“说来听听。”
“你最近一定有桃花开,对吧?”阿乔得意洋洋的说道。对於这种事啊,他最有心得了,“看你笑得一睑猥亵样,那朵桃花一定很漂亮厚?”
“想太多。”孟德笑著打太极拳,就算阿乔猜对了,他也不会说实话。“我会笑是因为,我哥要娶老婆了。”
这是真的。他大哥年底要跟秋月姐结婚,在两人爱情长跑七八年、历经许多风雨後,终於要携手步向人生的另一阶段。这对在一旁看得很著急的双方亲人而言,当然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
“是吗?”阿乔怀疑的眯起眼,“你没骗我?”难不成他多年来观察的心得有误?应该不会吧?他向来都猜得很准耶。
“这有什么好骗的。”他慌张不知所措的一面,只会在田园面前显现,在其他人面前,他一向都给人镇定外加临危不乱的印象。
阿乔有点失望;他本来还以为又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好让他可以下去搅和搅和。唉!日子怎么会这么无聊啊?
“你不要一天到晚像个八卦雷达一样,到处去刺探人家的事情,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
“对啊,我是很无聊啊。”阿乔老实说,“整天关在实验室里被老板盯得死死的,回去不是打电动就是被大雄他们架去弹子房,再不然就是去打保龄球。刚开始还满好玩的,可是我已经过了一年的这种生活,还真是有点腻了。”
“还剩不到一年我们就要毕业了,你的论文已经在进行了吗?”阿乔老是这样打混也不是办法,他到底还要不要毕业啊?
“算有吧,”
“你不想毕业了吗?”
“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阿乔将双手放在脑後,翘起两只脚往後躺,“当然想啊,可是我的题目一直被老板否定,而且我跟他的想法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