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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子琦觉得荒谬可笑:“如果你偷偷干了坏事还要自报家门吗?况且,要是想寄信我在四年前就寄了,还需要等到今吗?”
“也许,是因为我们快要结婚了,你又可能跟宋其衍结婚,外公说过,只有成家的男人才有足够资格继承宋家——”
宋家,归根究底还是宋家的财富。
苏珩风依然在继续,他试图把话说得婉转一点:“一个人在激动时所作的事通常无法用常理去判断,子琦,我相信你是一时冲动才会做出这种事,理智如你,又怎么会狠心毁去自己妹妹的未来。”
“子琦,放过昭儿,也放过你自己。”
他的表情想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就像是神父企图说服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回头是岸,只可惜,看在靳子琦眼里只是更加讽刺!
他早就认定了那些匿名邮件是她寄出去的,无论她怎么解释,恐怕他都不会听进去一个字,他想要的不过是她的默认和许诺。
——许诺,她不会再出手伤害柔弱的乔念昭!
“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那些邮件里说的都是事实,乔念昭本来就是杀人犯的女儿,她当初既然做出勾引自己姐姐的未婚夫这么肮脏的事,就该想到会有被人唾弃的一。”
她好整以暇的淡然神态换来苏珩风豁然的起身和更加严厉的指责。
“子琦,你太让我失望了!”
靳子琦缓缓地起身,她伸手拿过那杯被他夺过去的凉茶。
玻璃杯底在光滑的桌面上慢慢地滑动,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吱声。
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苏珩风深吸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愤怒,走到她的身边:“子琦,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希望到最后我们要站在对立面——”
她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因为半杯凉茶就那样扑到了苏珩风的脸上。
棕黑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五官轮廓滴落在白色的衬衣上,晕染开一大块污渍。
周围发出诧异的惊呼,侍应生和顾客都回头看过来。
苏珩风不敢置信地看着靳子琦手里的空杯。
何曾相信冷情高贵的靳家小姐会做出这般无礼的举动?!靳子琦把杯子搁在桌边,越过怔愣的苏珩风,走出了餐厅。
午后的空突然变得阴沉,乌云流动,偶尔发出一两声闷闷的轰鸣。
靳子琦眯眼看了眼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苏珩风又怎么样,干她何事?乔念昭又如何,她凭什么要背黑锅?
既然他们这么相爱,那就一直到生命的最后那一刻吧!
只希望,苏珩风,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后悔的那一。
……
那晚医院过后的风平浪静靳子琦一直认为是暴风雨的前奏。
她离开餐厅还没走进公司,就在大门口看到了苏晋安,苏珩风的生父。
靳子琦也不过是刹那的一愣,随即便问候地颔首准备进公司。
可是苏晋安却追了上来:“子琦,我是专程来接你的。”
外表老实好说话的苏晋安这些年一直在自己创业,但说到底靠的仍然是宋家的财势。
当苏晋安说是专程来接她时,靳子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宋之任。
因为能让苏晋安心甘情愿站在大门口等人的,只有宋家的掌权人。
苏晋安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他不像宋冉琴那样刁蛮无理,“子琦,还没吃饭吧?老爷子在福贺楼订了包厢还点了你最爱吃的蟹炒年糕。”
宋家和靳家来往这么多年,靳子琦可以说是这些长辈看着长大的,在吃食方面,同桌多了,自然也就发现了。
只是,当苏晋安冠上苏珩风父亲,宋冉琴丈夫的名号时,靳子琦便不能和他熟络起来,终归是多了一层隔阂。
“宋老要见我?”靳子琦疑惑地看着苏晋安。
她下意识地就想到宋其衍。
下没白吃的午餐,尤其是跟宋之任这样的大忙人,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又怎么会抽出时间来见她一个晚辈?
苏晋安点头:“是呀,老爷子这些一直念叨着要这些年没和你亲近了,就想请你过去吃顿饭,就怕你没时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再言辞推脱,就太说不过去了。
靳子琦淡淡一笑,就跟苏晋安上了车。
一路上,苏晋安偶尔会问一两句关心她的工作。
在一个红绿灯停下时,他回头看了眼坐在后座的靳子琦。
“听说你跟其衍要结婚啦?”
对于苏晋安怎么知道的靳子琦一点也不奇怪,宋家有的是人告诉他。
靳子琦其实并不想回答,但碍于长辈身份,不得不应付,只是不等她开口,那头苏晋安的电话就响起,是宋之任打来的。
“是,爸您放心,我们快到了,好,再见。”
宋之任这一通电话算是解救了靳子琦。
等苏晋安再回头时,靳子琦已经闭上眼靠在车窗边假寐,他迟疑了下,还是没再打扰她,转过身认真开车。
……
福贺楼是本城的名楼,是仿造中国三大名楼岳阳楼建造的。
然而福贺楼并不是以它的建筑外形闻名,而是里面的菜价,常常一盘青菜就要几百块,一只螃蟹就要上万。
而它内部的设施也是吸引大批富豪名流的地方所在。看似古典的包厢打开门来其实另有乾坤。
就像现在,苏晋安领着靳子琦敲开包厢的门,来开门的是宋之任的秘书。
和靳子琦在游轮上有过一面之缘,那个叫韩闵峥的男人。
他冲她恭敬地一颔首,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等靳子琦入内后,他自己便走了出去,并且轻轻关上了门。
偌大的包厢堪比一个小型宴会厅,没有其他多余的人在里面。
靳子琦走了两步,四周看了下,的确跟皇宫一样。
宋之任正在打市内高尔夫,穿着枣红色的手工剪裁的唐装,精神抖擞。
手里的球杆轻轻一动,高尔夫球准确地滑进前方的洞内。
靳子琦停下脚步,站在几米远,然后听到宋之任的声音:“来了。”
他头也不抬一下,注意力也都放在球上。
靳子琦恭谦地颔首,“这次宋老有什么事要跟子琦交代?”
宋之任就喜欢聪明人,满意地点点头,却依然没抬头看她一眼。
“大家都说我快要死了,子琦你信吗?”
靳子琦不明白宋之任为何会提及死亡,不由地蹙起了黛眉。
宋之任却自顾自地叹息:“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上在惩罚我当年做的错事,所以让我这么多年都没儿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却事事忤逆我。”
他忽然抬头望了靳子琦一眼,笑笑:“如果阿琴有你这样的资质,我怕是早就把宋氏交给她了,可惜,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
靳子琦一弯嘴角:“我很感谢上苍,因为我不姓宋。”
宋之任听了这句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一声,似是赞同她的说辞。
“不过无绝人之路,我现在不用担心死后没继承人了!”
一杆挥出,球进洞,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现场版演绎。
靳子琦对宋之任的这句话存在困惑,什么叫现在不用担心,难道他一直都没想过把宋氏交给苏珩风吗?
宋之任老谋深算地笑笑,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解释:“阿琴那样的母亲教不出我想要的继承人,珩风从小被保护得过好,经不起磨砺。”
“我宁愿要一个对自己父亲都下得去手的儿子,也不想要一个优柔寡断的外孙来一手断送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
宋之任毫不避讳地道出自己心中所想,只两句话就把自己一子一孙的性格分析得透彻到位。
“您就不怕我将这些话说给苏珩风听吗?”
宋之任摇头,语气笃定:“以你的智商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他说的没错,即便靳子琦告诉苏珩风,苏珩风也未必会全信她,恐怕还会被反咬一口说她挑拨离间。
老奸巨猾如宋之任,怎么可能会好心地把这么重要的事透露给她?
他请她过来绝不会是只告诉他宋氏继承人的安排。
宋之任把球杆搁置在杆架上,拿过搭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双手,才在太师椅上坐下来。
“我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曾经是我外孙的未婚妻而不同意她成为我的儿媳妇,但是,我不会答应让宋氏的继承人娶一个单亲母亲。”
“宋家能走到今,靠的不只是富甲一方的实力,还有自身的循规蹈矩,若今把一个有父不详孩子的母亲娶进门,以后会出什么事都不是我能想象的。”
“我说的这些,子琦你应该明白吧?”
靳子琦静静的,优雅而立,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静了太久,以至于宋之任屈尊降贵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不回答?”
“不管我的答案是什么,你都已经有了决定。”
宋之任看着倔强淡然的靳子琦,轻摇头:“你倒沉得住气。”
靳子琦抿唇而笑,但脸上的表情却是空白的。
宋之任沉吟了片刻才幽幽道:“我以为你会气愤地质问我,所以我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就连抗压丸也准备好了。”
靳子琦顺着宋之任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在餐桌上看到一瓶药。
“今我请你来,就是想告诉你,离其衍远一点,离我的儿子远一点,虽然我知道这些话重了些,但我真心不希望看到你成为他事业上的拦路石。”
“我想这些话您更应该跟你的儿子去说。”
宋之任一顿,眯着不减犀利的眼望着靳子琦。
“如果您能保证您的儿子不在出现在我面前,那么您的抗压丸就可以放进储物柜了。”靳子琦朝他一鞠躬:“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先告辞了。”
靳子琦不是没有七情六欲,只不过她总是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很深。
就像现在,她明明气得要死,但不会直接爆粗口,她一直擅长冷暴力。
她转过身就听到宋之任在身后的幽叹:“即使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求你,你也不答应吗?”有些低声下去的意思。
靳子琦重新回头,宋之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的家庭医生半个月前告诉我这里长了一颗瘤,半年之内我就要瞎了,最乐观还能活两年,要是运气差点,可能明就死了。”
等到靳子琦脸上的诧异,他却像个没事人笑着:“所以在我的寿辰上我才会急着宣布继承人。如果是珩风,我还需要耗费不少心力帮他铺路,但如果是我的儿子,我就可以安心地放手。”
靳子琦的心头一动,这个放手,不会这么简单,会有条件。
事实上,她猜的没错,宋之任的条件就是——
宋其衍放弃她!
“这些匿名邮件据说是你寄出去的?”宋之任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叠纸。
他迅速地浏览后,搁到靳子琦跟前的桌边:“不管靳家是不是能压下这个消息,对你的名声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你跟我保证以后不再跟其衍见面,我可以帮你压下这个消息。”
很俗套的戏码,狗血韩剧里经常出现的一幕,今,她却成为了里面的女主角,有所不同的是,她不是灰姑娘,而是被嫌弃的靳家公主。
靳子琦凝望着那些纸张里的内容,许久之后,抬起头,对上宋之任矍铄的眼神,还没说什么,包厢的门就被一脚踹开。
“砰!”剧烈的响声打破了室内凝重的气氛。
失踪了无数的宋其衍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他的气息有些喘,衣衫也有那么点点凌乱。一进门,就大步朝靳子琦走来。
在她错愕的瞪视下,他拉起她的手转身就要走。
只是韩闵峥忽然走了进来。
紧接着就涌入了十几个身着黑衣装体型魁梧的男人。
他们就像是岿然不动的雕塑立在门口。
气氛开始变得紧张。就像是沉重柔软的石头瞬间覆盖下来。
靳子琦的担忧在宋其衍捏紧她的手时神奇地消散无踪迹,然后只是平和地站在他身边望着灯光下他那棱角鲜明的侧脸。
“我要带老婆去接孩子,这事你管吗?”
宋其衍这话是看着门口的韩闵峥说的,神色冷然,不容置喙。
韩闵峥似是不准备回答。
他身后黑衣服的男人们却气势汹汹地往前靠近了一些。
宋其衍回身望向坐在上座喝茶的宋之任,“一定要逼我动手吗?”
宋之任将茶杯盖盖回杯子上,无声息地挥退了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