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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宁听得楼下好多人在说话,但具体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竖着耳朵搜寻奕棠的声音,结果让好失望,没有听到渴望的那个……奕棠到底在不在?
“干妈,我不会放弃逸辰!你这样坚决反对我们,不怕我们私奔吗?”
姚馨语的戏越演越逼真,逸辰扶住全身颤抖的母亲,狠狠皱眉,不禁喝斥:“小馨,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逸辰,你不觉得有这样一个妈妈,会很不幸吗?她根本不讲道理,也不讲感情,如果不能给出一个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我怎么可能放手?”褪去柔弱甜美,姚馨语尖锐道。
“小馨!”逸辰有些生气了,不是说演戏证明给沈奕棠看就好了么?为何变成了逼迫自己的母亲?恍然有些明白,她是故意如此!可是,理由呢?
“你说啊!你说出我跟逸辰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又不是真的亲兄妹,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姚馨语步步紧逼,神色激动起来。
“你……”黄美英干哑地挤不出字,紧紧扣住儿子的手。
“够了!”逸辰挡在母亲面前,扣住馨语的手腕,沉声道,“跟我妈道歉,然后去楼上冷静冷静!”(第三更)
正文 第二十六章:一错成伤(一)
欣宁听得也惊心。那是逸辰在说话么?什么时候,他的语气也会如此冰冷,有股压抑的怒火?他在命令馨语,他们不是相爱么?为何不同心协力争取母亲的同意?当着其他人的面喝斥馨语,馨语一定受不了的!受不了的时候,会不会也报复逸辰?*
逸辰,逸辰……你千万要小心点,姚馨语太有心计,阴险狠毒,你离她远点,离她远点哪!
欣宁忍不住跺脚,双脚踢在椅子上砰砰地响。然而,她太虚弱,力气太小,椅子的声响根本无法传到房间外面,更别说楼下的气氛处在紧张的崩裂中。
姚馨语笔直地站立着,脸色跟纸一样苍白。她指着黄美英,眼睛深深地望着逸辰,轻声道:“你知道吗?你是这世上第二个真正关心我、对我好的人,我是真的喜欢你。”
逸辰神色一愕,绝对没想到会听见这句话,难道她真的爱上了自己?故意让这些宾客做过见证,见证她爱上自己,所以迫切希望母亲答应?他飞快挥去这个念头,莫名感觉荒谬,但对她也逐渐软下了心。
黄美英抓着儿子低声恳求:“带她走……马上带她离开这里!”
姚馨语却面对着餐桌旁所有的客人,眸子湿润,嘴角却缓缓勾出一抹嘲弄的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与悲哀,只是有的人一出生可能就注定是悲剧。以前,我从没怨过老天爷,但最近……我承认我是有些偏激了。长这么大,有两个人是真正关心过我,不求回报地爱护我。可是,他们的母亲都残酷地伤害过我,一个是……”
沈奕棠下意识挺直了脊背,黑眸眯成一条线。他可以接受她的任何批判,唯独不能接受母亲在大庭广众下受伤。猛然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抓住肩:“别说了!你跟我来。”
“沈奕棠,你在怕什么?我有说关你什么事吗?不……”馨语被他拖着往楼上走,她怎么用力都挣脱不了他的手,但声音却越来越高,“你不是怕我,而是怕我揭开你母亲做的那些缺德事……”
“姚馨语!”沈奕棠手指猛然用力,神色冰冷地喝住她。她非要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解决吗?跟每个人撕破脸,对她有什么好处?
馨语被他那寒到骨子里的目光怔住,不服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改变什么吗?”
沈奕棠担忧地看了母亲一眼,低沉道:“没想过改变什么,也不会逃避责任,只是请你不要让我觉得——后悔曾经爱过你。”
这一句话,像惊雷一样狠狠劈下,她忘记了反抗,微张着小嘴喃喃道:“后悔了么?后悔了么……”
“事情不该是这样结局。”
“不该?”眼眸缓缓睁大,她不顾一切地吼出来,“你那个虚伪的母亲不择手段想买我这颗肾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该?你母亲逼迫我离开你,诬陷我父亲抢劫伤人罪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该?你以为我们该怎样结局?除非她从没做过那些残酷的事,否则就没有什么不该!”
文燕已经无法呼吸,沉痛、自责和哀伤都流露在脸上,她冲过去,一遍又一遍无奈地道歉:“对不起……我是错了!但是,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跟奕棠无关,跟其他人都无关!”
姚馨语抬起下巴,在寂静的厅堂里轻轻地笑了:“我……被毁掉的人生不可能因为一句对不起而重来,你知道吗?”
沈奕棠立刻转身扶住母亲,他该死地愤怒而心痛,终是没能阻止她说出来。文燕靠在儿子的身上,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该来的,总该要来……”她缓缓站直身,是祸躲不过……就算身败名裂,她也要坦然面对。只是,她真的做梦也没想到,馨语的怨恨会这么深,竟用最激烈的一个方式揭开她的错误。
众人全部呆住了,这消息太惊人,太不可思议。大家都目不转睛地关注着他们,两个记者嗅到了重大新闻的气味,眼睛放光。
逸辰回过神,上前抓住她,脸色紧绷:“把话说完,另一个呢?我要知道,两个母亲都残酷地伤害过你,是什么意思?”
黄美英摇晃地扶住桌面,无法接受,呼吸急促地转头:“各位,恐怕要跟大家说抱歉了,小馨今天情绪不稳定……请大家见谅。可否麻烦各位先离开,下次我再跟各位……”
“不!他们是我专门请来的朋友,为的就是告诉他们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真相还没说完,怎么可能赶他们离开呢?”姚馨语奋力推开抓着自己的两个男人,大声喊道。
逸辰反手又扣住她,她浑身都迸发出一股恨,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黑眸泛着少见的激动。“请你一次性把话说完!我要知道,我妈哪里对不起你了!”他看到母亲惊惶地摇摇欲坠,不安抓住了心脏,难道母亲……真的做过?
“真相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姚馨语的眼眶瞬间发红,哽咽着用极其悲哀而嘲讽的语气道,“她就是当年亲手抛弃我的那个女人!”
震惊过后,一片哗然,相机飞快地闪动,黄美英瞬间被两名记者左右围住,接二连三的问题轰炸出来。
逸辰只觉得脑子轰隆作响,眼前闪过无数的片段,还有她刚才质问母亲的那些话……
原来……
“你……”他艰难地吞吞口水,目光无意识地从母亲那边转到姚馨语脸上,“真是我的……亲姐姐?”
姚馨语的指甲陷入掌心,两颗眼泪骤然滚落,她用力甩甩头:“是……但我不稀罕!”她抹去眼泪,骄傲地抬起下巴,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黄美英,“我想,你应该好好向你的丈夫和儿子交代!”(第二更)
正文 第二十六章:一错成伤(二)
逸辰僵硬地挺直着身躯,太阳穴剧烈地抽搐,胸口因痛苦压抑而重重地起伏着。他听到自己颤抖的嗓音:“妈……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
他看见母亲摇摇欲坠的身躯,灰白的脸上布满慌张和震惊,那双从小对他慈爱和关心的双眸,此刻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尚怀着一丝希望的心急剧坠落,伴随着锋利尖锐的冰刀狠狠插-入体内,面前这个蓦然憔悴的女人,是自己那高贵和善的母亲吗?而旁边那个一脸怨恨与绝望的年轻女子,真是自己异父同母的亲姐姐吗?她们的话语,她们的表情都宣告着那个残酷的真相……*
黄美英的视线很慢很慢地往上抬,终于对上儿子惊疑质问的眼睛,她蠕动着嘴唇,却怎么都无法亲口说出真相。她承认,姚馨语这样做,确确实实打击到她了,毫无预警地戳中她的死穴,让她痛苦惊慌地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她……怎会有这样一个女儿?她竟然有这样一个女儿!
四周惊讶探究的目光齐聚她的身上,她觉得颜面扫地,抬起千斤重的脚步,走到姚馨语身边。“你——”她极力克制住音量与情绪,轻轻地点头,嘴角悲哀而嘲讽地苦笑,“真的很像我,很像我……”
逸辰触目所及,是母亲鬓边的几根白发和眼角的皱纹,他忽然失去了追问的勇气,从胸口到嗓子眼全被一股灼热的气息堵塞着。
“对不起……儿子。”黄美英深深地注视着逸辰,无限复杂地盯了姚馨语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客厅。那脚步急促彷徨,那背影亦失去了来日的雍容与高贵。
“妈……”逸辰追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回头,以前所未有的阴郁冷冷盯着姚馨语。
姚馨语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轻笑:“你听到没?她亲口承认了……承认我很像她,很像她!可是……我讨厌像她,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像她!”她横扫过餐桌旁噤声着的客人们,双手放在身前,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眼里重新蓄满眼泪,“抱歉,我今天特意邀请各位过来,确实另有用意。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你们……谢谢。”再站直身时,她恍然觉得笼罩在心里许久的悲伤与痛苦顿时减轻了。
然而,骤然间,逸辰把手压在她的肩膀上,猛力扳转她的身子。双手颤抖得那么厉害,使她的身子也跟着颤动不已。他的眼睛紧紧地凝视着她,喑哑而肯定地说:“这不像你……小馨,这简直不像你!”他捏紧了她的肩膀,喘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酷,这样毒辣,这样阴险?”从来都保持着身世的风度与良好的修养,从他嘴里更不曾听到过这样刻薄尖锐的话语,但他此时急怒了,失望了,无法接受了!
“没错,我就是这么冷酷,这么毒辣,这么阴险。”她含泪笑着,坦然承认,双眸直直回视着他,“啧啧,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连这点都承受不了?那可怎么办?你们王家的丑闻可不只这一件,你要全知道了,那可怎么办?”她本不想报复他的,至少逸辰没有真正伤害过她。可是,他为了抛弃过她的母亲,对她怒吼,对她讽刺,她立刻像只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钢刺。她不让任何人再伤得到自己,唯有拼尽力气把刺变得更坚硬,更锐利。
“姚馨语!”这一声是从沈奕棠的嘴里吼出来的,他实在看不下去。踏着燃烧怒火的脚步逼近她,不再忍让,不再客气,不再迟疑不决,他一把拖起她的手腕,往楼梯上拉去。
姚馨语反抗,他紧拖着不放手。
她反抗不过他,她惊叫起来,但他依然不放,手指像钢铁一样冷硬,不在乎她的腕上已有青紫痕迹。她这样玉石俱焚般地报复每个人,不在乎伤到曾经爱过她、关心过她、努力补偿她的人,那么,他又为什么还要在乎?
气氛陷入了低压,冰冷,紧绷。不过,姚馨语的尖叫让餐桌旁有客人开始朝他们走近,两名记者举起了相机——
沈奕棠猛然顿步,脸色骇人,浑身的每块肌肉似乎都迸发出了怒气,冷冷回眸瞪住他们:“谁都不要多管闲事!今晚这里发生的每个片段,每个字句,都不准泄露出去!否则——沈某人发誓,将与此人势不两立!”
那么坚决的语气,那么冷酷的表情,那么逼人的气势,那么不容抗拒的威胁,记者的相机停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姚馨语被神色凛冽的男人一步一步拖上楼梯。
逸辰无意识地转过惨白的俊容,情绪似乎也在瞬间冷了下来。
“各位还是先请离开吧!抱歉,不送。”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温和,礼貌地作出手势。
不久后,屋外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雪白的灯光照亮了院子里的灌木。黄美英走了,宾客们走了,文燕也先了,她需要去到丈夫身边,找到支撑的力量。她知道儿子会把事情处理好,自己不要让他操心。临走时,看见逸辰那哀伤脆弱的神情,一股属于母性的柔软慈爱不禁流露。这孩子跟她儿子一样出色,优越的环境里长大,在父母刻意的保护和栽培下人生道路一帆风顺,今夜对他而言该是多么沉重和伤痛的打击?她上前摸摸他的头,温和安慰:“孩子……错的不是你。你不可以颓丧,去告诉他们,学会放下和改过,才是真正寻回幸福的道路。”
空荡荡的屋子,冰冷冷的空气。桌上的蛋糕变得残缺,红酒在杯子里折射出妖冶的冷光。逸辰独自在厅中站了许久、许久,而后颓然地走出屋子,眸子沉痛迷茫,抱着头,孤独地坐在昏暗的灌木丛旁,身影漆黑寂寞。他还有好多话要问馨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