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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答应过姚馨语不告诉欣宁,但面对欣宁的质问和不信任的眼神,他不能接受。
“她是谁?”欣宁握紧手指,咬咬牙根,“沈奕棠,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老实交代吗?非要我一句一句逼问,你才肯说出来,那个女人就是姚馨语吗?你见的人是她,今晚不让我陪你一起去,就是要见她,对不对?”
“老婆,你别激动!”沈奕棠听她抬高了语气,不禁急了,慌忙上前抱她。
她用力推开他的手臂,眼中浮现水光,态度很冷:“我不想激动,我只想听你的解释,一个可以说服我的、合理的解释!”
沈奕棠颓然地放下手,苦恼且无奈:“没错,我是去见她了,但是有原因的。你等等。”他转身进了书房,拉开公文包,找出一张印刷精美的请帖,递到欣宁手里。
欣宁低头,那请帖上印着姚馨语的名字,设计很特别,打开,里面有美术馆的水印。
“这几年她积累了不少优秀作品,还拜了一位美术大师为师,下周要举办画展。今晚她提出见我,就是为了把这个帖子送到我手里。”他轻声解释,握住她的手,眼神专注,“我怕你误会,想着回来再告诉你,没想到你还是误会了。”
欣宁的眸子里却迸出火光,将那帖子一把扔在地上,扭头道:“少来骗我,当我这么容易转移注意力吗?如果只是拿个帖子给你,为什么衬衣上会有她的香水味?为什么?”(第三更)
正文 第二十八章:女人疑心(三)
沈奕棠面有难色,回想与姚馨语见面的过程,恍然有些明白了。“我接帖子的时候,她突然头晕,我出手扶了她一下。”
“就这样?”
“是的,就这样。”他也想不出其他可能沾染上女人香水味的原因。
“好。”欣宁蓦然间,有一种被欺骗、被糊弄的感觉,在这种感觉中,还混杂着失望,失意和失落。她像是被什么重重的东西当头敲到,敲得头晕眼花,简直不辨东南西北了。然后,她不能控制的狂怒起来,深吸一口气,退开两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被她冷漠犀利的眼神盯得心神慌乱,毕竟是瞒着她一直跟姚馨语有联系,他就是怕她生气,就是怕她不能原谅,所以每次都尽量对姚馨语避而不见。另一方面,他跟姚馨语有约定,不会将帮她的事情透露。但这种约定是有期限的,他不可能任自己长期处在矛盾为难的位置,姚馨语若能成功举办画展,重树个人信念,找回过去的自己,他与她之间的恩怨牵扯算是彻底结束。
“怎么,你不知道该怎么说吗?还是你跟她见面的次数太多了,无从说起?”他的沉默让欣宁的脸色更加苍白而脆弱,“今日今时,我们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怕我误会才瞒着不说,好,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我已经发现了,你为什么还不能说?”
“欣宁……”
“你和她之间什么时候又开始联系?你每天工作那么忙,早出晚归,这些忙碌中,是不是把有的时间分给了她?今晚你是在她发晕时扶了一把,所以沾上了香水味。那前几天呢?五天前还是十天前呢?每次都那么巧,每次都要扶住她然后沾上气味吗?”
沈奕棠伸出手去,想抓住她。原来她早就发现了,她忍着没说而已,她竟然一点也没表露出来。
欣宁缓缓摇头,又退开两步:“我不是小孩子,可以被单纯地蒙在鼓里。我对你和她的事想过很多种可能。晚上看你睡着,我会醒过来,看着你熟睡的脸,会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爸爸,他不会欺骗我,即使欺骗也可能有苦衷。我甚至为你找了很多理由,比如说姚馨语缠着你,是你心地太柔软忍不住去同情她,又或许是她想了什么法子威胁你。瞧……我什么都为你想过,所以才能忍着假装不知……”
沈奕棠被深深地撞击了,眼中闪过痛苦。她想得很对,姚馨语的确让他同情,也让他愤怒。但这场约定看着姚馨语的身体和精神都大有起色,像枯萎的花枝又逐渐绽放,他的同情和矛盾消散了些,否则姚馨语本身就是个最大的威胁,像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炸毁所有人。他不能冒那个险,他还需要她手里的某些证据,只有将那颗炸弹彻底拆除,他和欣宁的生活才会回归到平静。
“沈奕棠,你解释啊!你说啊!”欣宁被他沉默的反应弄得又惊又怒,也满心愤慨。她快步上前捉住他的胸口,狠狠地抓着,泪水在眼里打转,“你回答我的问题啊!明知道她那样伤害过我,我讨厌她,讨厌你们再有接触,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说啊!你给我解释啊!你哑巴啦!”
“欣宁,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沈奕棠心痛无比,眼光无从从她愤怒而哀戚的脸庞移开。他张臂紧紧地抱住她,紧紧地,却也无比怜惜和温柔,小心地不弄疼她。他多想全部都告诉她,多希望她能够理解自己,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不能改变他的计划。和姚馨语的约定,他必须继续履行下去,不能前功尽弃。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欣宁抡起拳头捶他的肩,不停地嚷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有什么不可以跟我说的?你还当我是你老婆吗?你说啊……你说啊!你给我说啊!”
他收紧双臂,还是那样用力地抱住她,像要把她嵌入自己体内一般,生怕她伤到自己。
“欣宁……对不起,对不起。”他在她耳边沉痛而沙哑地道歉,任由她捶打,“你当然是我的老婆,我现在唯一放在心底的女人。你的气愤不安……我都懂,是我隐瞒了你,是我做得不对。我最怕的就是你这样,你知道吗?我对她早已没有别的感情,只希望帮她恢复自信,找到自我。我错了,不该瞒着你,不该沾染上她的香水味,今天任你打、任你骂,我都认了。至于其他你想知道的……等下周画展开完之后,所有的点点滴滴,我全都告诉你,可以吗?”
“你可真好心!你这个混蛋!我也需要你照顾,你怎么不把那些时间分给我?她害过我,你又不是不知道,竟然还帮她恢复什么自信和自我……沈奕棠,你简直就是个该死的混蛋!你……”说着说着,欣宁整个人痉挛了一下,她必须用全力控制,才不让泪水滚出来。她没办法想通,逼问到这种地步,他还是不说清楚,这实在没有理由,没有理由!怒火狂燃中,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吃痛,双臂蓦然松了松。
她趁着此时用力推开他,可是还没逃开一步,他那如铁般的手臂又伸了过来。这一次,抱得比之前更紧更坚定,差点忘记会弄疼她。
“欣宁,你咬吧!你打你骂,随便你咬,咬断我这只手,我也不会对你放开。”沈奕棠喘息着,下巴抵住她的脑袋,惊慌而热烈地说,“求你不要这么激动,不然会伤到宝宝了。”
欣宁用袖口狠狠地一拭泪,连做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情绪,但仍止不住怒喊:“你回答我,每次再见她的时候,你的心里难道没有一丝愧疚吗?”(第一更。)
正文 第二十九章:心的距离(一)
“有,当然有。”他急促地解释,“不只是愧疚,还有担心害怕啊!怕你生我气,不肯原谅我。”
“虚伪!那你还要这么做?”她气得又提高了音量。
“拜托,你轻点,小声点……消消气啊!”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目光落在她的肚皮上。不过被她远远地拒绝了,她反身坐到沙发上喘气。*
欣宁怎能气消?但双手情不自禁落在自己的腹部,将目光移开不去看他。一看到他,她就来气。
“如果……”半晌,她的视线又灼灼地回到他面庞,清清嗓子,神色冷静了许多,“我让你别去参加她的画展,从此后不理会她的事,你可以做到吗?”
沈奕棠的手心冒出冷汗,陷入矛盾,艰涩地说:“对不起,欣宁……如果你爱我的话,就全心全意相信我一次。”
欣宁抓起沙发垫子往他扔去,气呼呼道:“见鬼吧!不要拿我的爱来当筹码,什么爱你就要信任你?我之前不就是全心全意信你吗?结果你带给我的是什么……如果你爱我,你为什么不可以坦诚一点?”
沈奕棠将垫子轻轻放到茶几上,缓步上前,再度牢牢地圈住她。
“好了好了,我全都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定要沉住气……”
“拉倒!我已经不想听了!除非你也答应我,不会去参加她的画展,不再关心她。”
“老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他的语气带着哀求,无可奈何地将脸埋进她的肩窝。
欣宁笔直而僵硬地坐着,不为他的软语恳求所动摇,但心口难受得紧,紧致得快要无法呼吸了。脑袋眩晕,胃酸翻涌,她头一低干呕起来。
沈奕棠霎时吓白了脸,手忙脚乱地抱起她。
“老婆,老婆……”
“放开……”他抱着她更难受,推开他,踉跄地跑到浴室干呕了一顿才缓过气来。
回头,沈奕棠站在身后,想扶她又不敢扶的样子,满脸懊悔和担忧。她双膝有些虚软,撑住洗手盆休息了一会,他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别逞强了,看你这样,我会很痛苦。”
不顾她的反抗,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床上,轻柔放下,摸摸她的额头后才盖上被子。
他凝望她许久,吐出一口气:“你别这样吓我,身体为重。离画展还有五天,五天后我跟她的联系将结束。不可以给我五天的时间吗?不可以吗?”
欣宁闭上眼睛,已没有力气跟他争辩。也许她小气,不够宽容,但她怎么努力说服自己,那股气就是消散不了,她能怎么办?姚馨语的画展说不定是他捐资举办的,她不想问了。
后来,欣宁跟如栩打电话说——
“我发现,我跟他之间的问题不只是‘姚馨语’三个字,还在于彼此之间不够坦诚,不够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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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棠以为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欣宁似乎答应等他五天。他比任何人都迫切希望时间快点过去。
欣宁回娘家了,他那天上班后收到一条短信。她发的,几句话:如果你非要参加画展,我无话可说,只希望在那之前,你好好想清楚,我们之间是不是缺少了什么?
沈奕棠极不适应,结婚以来,他几乎没有连续两天独守空房过。无论他们怎么吵架,怎么负气,他们终会回到这里。这是他们的家。
她回娘家小住无可厚非,可是,在争吵后又毫无预警地将他一个人留下,他会担心、心痛。
一到下班时间,他就想赶到岳父大人家见她,但她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情况,偏在他即将离开办公室的时间发来短信——在画展结束前,我不想见到你。你最好别来找我,我会生气!
欣宁不想见他,但另一个人想。
姚馨语在这天下午打他电话:“晚上有时间过来吗?帮我看看,画展准备得差不多了,我想好好感谢你。”她这连续几天都在美术馆里准备。事实上,她的人缘交际并不差,至少那些相识不深的人都会欣赏她,夸赞她。她在美术方面的天赋不可否认,这也是大师愿意收她做弟子的原因。
沈奕棠下意识推拒:“不用感谢,我没时间。”
姚馨语却做出让人意外的举动,在他九点钟离开云天大厦时,在门口堵截了他。她穿着一条洁白的裙子,乌发披在肩头,站在路灯下对他盈盈含笑。那模样,那姿态让人完全无法联系她所做过的错事。
“我终于等到你了。”她说。
“你一直在这里?”他绷着脸皱眉。
“恩。专程等你,说好要请你吃饭感谢的嘛!不过,看现在这时间,我们得改为吃宵夜了。”她没有做出亲昵的举动,将长发轻轻一甩,率先走下台阶。
有一瞬间,沈奕棠产生错觉,在她的眉眼里看到了过去的影子,一抹她本该有的骄傲、自信和聪慧。
“你怎么还不来啊?我昨天就定好了餐位,如果你今天不能赏脸,只能再等明天了。”言下之意,他想逃都逃不了。很快,她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用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我还约了靖宇呢!这会他可能要等到发牢骚啦!”
原来靖宇也在,沈奕棠的神色轻松了几分。
三人坐在江边的露天酒吧,天空有轮淡淡的圆月,被乌云遮住一半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