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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猩嘴角微露笑意:“为何?”
“项语告诉我,他若得了这燕匣,定会将其毁掉。”我踱到窗前,“与其让他毁掉,不如交给皇上,毕竟。。。你还在为皇上效力。”我是自私的,很自私,一直藏着它只为了翻出更多的秘密,却也是这秘密将我带入了一个又一个险境。
猩猩不语,只微笑看我。
我又道:“这皇上,我与他见了两次,印象…。说实话,不是很好,阴险的很。。”猩猩扑哧一笑。
“但觉得他既然能得到你如此拥戴,必定有他过人之处,而且这江山他也坐的甚稳,何必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秘密整日烦心,而搁置了国家大事呢,将这匣子交给皇上,也断了那凤凰山再去抢夺的念头,毕竟在我们手里,还是很危险的。”
猩猩也走到窗口,对着窗外的绿树道:“我觉得你…。。长大了些。”
我哈哈大笑:“师兄啊,我已经二十有五啦,再长大我就成老太婆啦。”
猩猩惊讶转头望我:“师傅不说…。你今年二十么?”
我呆……竟说漏了我最大的秘密!掌嘴!
次日,清风殿内。当我把那铁片奉到皇帝手中的时候,他并没有我所想象的欣喜若狂或者勃然大怒,对这两种情绪,我在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辩护准备,奇怪的是,他没有,他只是拉着一贯漫不经心的嘴脸道:“小丫头,竟敢骗朕说你没拿。”那语气,无一丝恼怒之意。
我还是赶紧自辩:“回皇上,非我不愿交出此物,当时师兄在您手中扣押,我怕交了此物,您会定师兄一个私藏不报大不敬的罪,所以才斗胆瞒了您几日。这不…”我干笑几声,“心里不稳当,还是赶紧给您送来了。”
他不知又从哪儿摸起了他的扇子,摇来摇去:“哦?那若是朕一直不放你师兄,你就预备一直不交了?”
我站直身子,坚定的道:“我相信皇上您不会的,您只需眼睛一扫,便知人心向背,即使找不到此物,您也决不会冤枉师兄的,您,是明君啊。”
“咳咳”皇帝拿扇子遮着脸咳嗽,遮什么呀,谁不知道你在偷笑啊。
那燕匣就摆在皇帝面前,他竟看也不看一眼,只顾罗嗦我:“不管你怎么狡辩,你还是骗了朕,第一次见朕就不说实话,第二次在临天殿上又敢做戏胡闹,你说你该当何罪吧…”该当何罪四个字说的慢悠悠的一点力度都没有,无一点天子气势啊。
猩猩上前一步:“皇上息怒,师妹并非刻意隐瞒,实在是她不知晓此物的重要,玩心太重,还请皇上轻责。”
嗨,猩猩不是一般的不会说话,什么轻责啊,不责最好。
“嗯~好吧,既然东西交上来了,就依丞相所言,轻责吧。”我心一凉,您准备怎么折磨我呀?
“曹天歌,你过来。”阎王爷在呼唤我。
慢腾腾地捣尺着脚步,捣尺了十来步还是到了皇帝的御书桌前。
“皇上,我真非有心要骗你的,您手下留情,饶我一命吧。”先低姿态。
“朕还没预备杀你,你着什么急呀。”皇帝的口气越来越像太监。
我垂首聆听宣判,心中直气自己,早知道不交了,还给自己背了个处分!
“朕就罚你…替朕找出这匣子里的地图!”
啊?我眨眨眼。回头看猩猩又眨眨眼。你这皇帝当的也太不动脑子了吧,匣子都给你了,剩下的事该你自己做了呀。
说着话,皇帝竟将那铁片子又扔给我了:“好好瞅瞅。”
我装傻:“这匣子里有地图的么?”
皇帝嗤笑:“你一定也是不知道了。”
我郑重的点头:“嗯,不知道,确实不知道。”
拿着那铁片我百思不得其解,心道,若是我能知道这铁片的机关在哪儿,还会将它完好无损的保存到现在?
嘴中吭哧着建议:“要不,您找个神刀手来劈开它试试?”
皇帝居然点点头。正欲唤人,猩猩上前:“臣来吧。”我心急,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你瞎揽什么呀,那铁片那么薄,你万一劈不好再给桌子劈成两半就不逞能了。
一把闪着银光乱抖的刀交到了猩猩手中,刀刃我看与那铁片也差不多厚薄。铁片已经侧竖起来,一个士兵用根棍子在最顶端控制着平衡。我与皇帝俩胆小鬼早早的躲到一边,观看表演。
猩猩根本未多瞄准,只随意一看,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只听“唰”的一声,铁片纹丝未动,我满头黑线…。。你丢的可是无涯观的脸!
那士兵惊叫出声:“丞相好刀法!”再一看那桌上,铁片已然分成两片,士兵中的棍子也从正中断成两截,而桌子,一丝伤纹也无。
皇帝哈哈大笑:“丞相果然厉害,果然厉害啊!”我满眼的小红心,飞的清风殿到处都是。我师兄……还有比他强的男人吗?没了!
冲上去看那铁片,沮丧!现在变成了俩铁片,里面根本无任何东西。皇帝摇着扇子绕着桌子晃圈,我脑中一片空白,智商仅至于此,再想不出点子了。
猩猩拿过我手中的铁片仔细又看了看,道:“皇上,这是西坎出产的铁。”
皇帝点点头,望着猩猩。
猩猩沉思半晌,又道:“臣以为…。”他顿了。我暗道你以为什么你就快说,我这儿还悬着心呢。
皇帝道:“丞相尽管直言。”
猩猩道:“臣以为,会不会这燕匣本身,就是地图?”
我眼睛一亮,妈呀,猩猩不愧是我崇拜的对象,脑子真好使,赶紧接口:“没错,我也想到了!”
皇帝又嗤笑:“噢,你也想到了?”又向猩猩,“丞相此话怎讲?”
猩猩道:“臣也只是大胆猜测,铁片劈开并无一物,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铁片本身便是一个暗示,翼国境内只有靠近西坎边界那处的铁矿才会出产铁制品,会不会,您要寻的东西,就在那铁矿处?”
皇帝眼睛也是一亮,随即哈哈大笑:“丞相真是智慧非凡哪,你这猜测十有八九便是正解,现下朕的心中才豁然开朗!好,很好!”
我跟着嘿嘿傻乐,猩猩聪明。
皇帝走到御书桌前,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个黄缎包,扔到桌上,对我道:“你打开看看。”
我心一喜,莫不是有好东西赏我,忙答“是”赶紧上前。
黄缎子一展开,我愣在当场,眼睛瞪得滴溜圆,嘴巴张的无比大,我看见了什么?
两块铁片!
一模一样滴两块铁片!
与我东藏西藏琢磨担心了几个月被人追杀暗害下毒拼了命的抢夺的破铁片子一模一样的两块铁片!三胞胎???
民女
皇帝道:“先皇传了一块与朕,太后送了一块与朕,韩岳天也收了一块,就是你拿的这块。他弄丢了,朕其实恼怒的并非失掉燕匣,而是那想夺燕匣之人的狼子野心。韩岳天朕已放了,他确实对先皇忠心耿耿啊…”
我惊诧莫名,不知应该问他些什么,从何问起。
皇帝似知我心意,直道:“先皇告诉朕这燕匣内有地图,得了地图便能找出永保我翼国江山稳固不倒的秘密,直到他驾崩那日,他也未告诉我究竟是何秘密,只说让朕自己去寻。可朕从八年前得到这物开始,就一直思量解密之法,想着定是集齐三块匣子才能行事,可这三匣一模一样,着实费了不少脑筋。今日让丞相如此简单就给破了,方知朕正是因为有了数个燕匣,才一直都将事情想复杂了。”
猩猩施礼:“皇上过奖。”
我不理他的感慨,心中只在疑惑:八年前他就得到此物了,还是老皇帝传给他的,他…不是弑兄篡位的吗?
皇帝又道:“今日朕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丞相的机智乃我翼国之福啊。”
猩猩又客气:“皇上谬赞。”
皇上呵呵乐了一气,又想起我来,手中扇子晃的我心慌:“曹天歌,破解之法是丞相想出来的,你似乎还得接受责罚。”
我苦着脸:“随皇上处置。”
皇帝笑道:“你在外多年,游历多处,见识很广,处事又灵活应变,想必定是对寻路寻物之事很熟悉。”
我一抖,不啊,皇上,我除了上大学那几年,基本都是趴在家里混吃混喝,除了会耍嘴皮子,基本上没什么应变的能耐,我其实是个路痴啊。
“皇…上…”
“我派一队禁军随你一同去边境矿场,替朕将宝贝取回来吧。”
丧气!皇帝没一个好东西,有危险派别人上,有宝贝派别人找,自己伸两个手指头指挥一下,心安理得的在家躺着等宝贝递到眼跟前。怪不得人人都要想皇帝,这职业就是钻石领啊。
猩猩猛上前一步,抱拳道:“皇上,臣师妹年幼,此一去路途遥远,变数甚多,寻宝一事她恐无力担此重任。”
我点点头,对啊,我还年幼呢。(呕吐!)
皇帝笑眯眯的:“朕相信曹天歌有能力办好这件事。”
猩猩急道:“可师妹她…身中奇毒…。”
皇帝欠起身子向前,惊讶的道:“曹天歌中毒了?谁人下毒?中的何毒?太医可能医治?”
我委屈的哭丧着脸,一副毒发的模样。
猩猩叹道:“疑是凤凰山中有人暗害师妹,趁她不备为她下了一种名为血冬虫的奇毒,此毒无药可解,除非寻得下药之人。”
猩猩啊,你也不用为我担心了,解不了了,我这是活一天乐一天赚一天了,若是能一觉睡死过去,倒也是个不错的死法,至少不用受皮肉之苦了。
皇帝先一奇:“竟有如此怪毒?”后一怒:“凤凰山!又是凤凰山!”
但他并未多说,眼睛里兀自闪着精光,想必皇帝老儿对那凤凰山现在也是一鼻子一眼的痛恨!您派兵围剿吧,别想着什么先皇遗训了,先皇都上天了,现在是您老大说话算呀。
气氛僵了一阵,皇帝又开口:“既然中了毒了,那寻宝一事朕且交与他人去做罢,你清毒要紧。”
心头一热,皇帝老儿有点人情味。
猩猩又道:“臣愿为皇上前去寻宝。”我瞪眼看着猩猩,皇帝没叫你去你自己请什么命的?
皇帝道:“不可,国事繁重,丞相不可离京。”
猩猩不再言声。唉,皇帝对猩猩也算不错了,对我…也算屋乌之爱吧,我这毒哪天发也不知道,清不清的也没什么要紧了,既然他那么信得过我,我…也不能不仗义不是?
随即开口:“皇上,我无事,就让天歌为您跑一趟吧。”
猩猩忙用眼神制止我。皇帝摇头:“此一去山高水长,你有毒在身,不可冒险。”
我听他这样一说,心中更是暖流汹涌,大话直接就放:“我的毒不碍事,发了就直接死了,不发的时候一点也不难受,我来翼国时也曾经过那处,没事,我认识路,您又给我派了兵,定能完成任务。”
皇帝听我说话,摇头不止。猩猩更是面色发青,被我气的。
无奈我一再坚持请命,皇帝只道:“且回去吧,此事你就不要想了,朕自有打算,朕等了八年,不在乎多等几日。”
回程马车上,猩猩对我道:“明日送你去云府,你已两日未施针,恐会毒发。”
我眼望窗外摇摇头:“我不想去了。”
猩猩微怒:“胡闹!怎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说不去便不去?”
回头看着猩猩,话已涌到喉边,生生还是咽了下去。木乃伊的话是真是假尚不知晓,若此刻说给猩猩听,他定又是担心不已。我想照顾别人,安慰别人,为别人分忧解难,而不是做一个总让别人挂心的人。以前的我从不认输,可这几个月,却总觉得自己是个弱者,这感觉很不好。
眼光又回到窗外:“说着玩的,我去。”
离丞相府还有两个路口,我对猩猩道:“我下去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
猩猩皱眉:“买什么?”
“只是买点女儿家用的东西。”
“你一人不可乱走,还是跟我回府。”
我摇头:“我就逛一小会儿,很快就回去,大白天的你不用担心。”
猩猩仍面色不快:“去哪儿买,马车门口候你。”
守死人么?胸口憋不住郁结之气就要冲出,音调蓦地拔高:“我只是想自己买点东西也不行吗?我认识路,自己会走回去!”
猩猩有些惊异的瞪着我发火,半晌不语。
我掀帘子,“停车!”
跳下车,回头望了一眼,见车不动,猩猩手撩帘子看着我,忽地又觉得自己过分了,朝他招招手:“一会儿就回。”
沿着街道一路慢悠悠的晃着,我其实不想买什么,只是想随便逛逛。这儿离丞相府很近,我确信自己不会迷路。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形容的是嫁入高官贵人家的女子要面对一个大家族背后的隐规暗矩和阴谋嫉恨,我也入了豪门,可惜不是嫁人,只是做个饭桶,这豪门里幸亏没有三姑六婆八大姨,不然以我的性格和智商,被整残也是有可能的。
街边叫卖声声不断,路中人潮川流不息,京城,无论哪国哪朝,一直都是这样热闹繁华。我没有去过北京,听朋友说北京有三多,人多车多风沙多。那就比不上眼前这一派悠闲景态了,人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