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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小郡主,连着跪了三天,娇贵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了,好像晚上还受了凉,上吐下泻的,也被送回房中了。
崔老祖宗毕竟年纪大了,窦子涵害怕她长期跪着不好,就在平西王妃的劝解之下,跪倒半夜时分,就被逼着回房休息去了。
窦子涵就继续跪着,等崔老祖宗回去休息之后,平西王妃还要安排明天府中的一些事宜,当下,也带着几个人离开了,最后灵堂上只剩下两三个人。
除了窦子涵,另外几人都连着跪了几个晚上了,精力早就不济了,更何况,还不是平西王府最亲近的亲戚,当下也打起盹来,不一会,竟然都迷迷糊糊地睡了。还有一个,跪的饿的不成了,打算出去找点吃的。
窦子涵只好一个人无聊地继续跪着,跪着跪着,这腿实在麻的不成了,她只好站起身来,活动活动。
这站起身来之后,作为法医,对尸首的感觉永远是最敏感的,窦子涵看着平西老王妃脸上盖的那张纸,不由地猜想,这位老王妃在临死前是怎样的心情,毕竟,人体的表情会揭示一些人体的心理,特别是临死前的心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产生死不瞑目这个词了。
这么想着,窦子涵的身子不由地靠近了放着平西老王妃尸首的那棺木的底板。
手指轻轻一扬,就揭开了平西老王妃脸上的那张盖脸的白巾。
这灵堂上的照明算起来已经够充足了,所以,平西老王妃临死前的表情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只看了一眼,窦子涵就皱起了眉头,这种表情还真称的算是死不瞑目,那已经发散的瞳孔还显露这一抹愤怒,是,的确是很愤怒。
窦子涵心中就有些奇怪了,她记得那位前来崔家报信的嬷嬷说,平西老王妃是病重而逝,一个已经病成那样的人,死亡也算是一个解脱,为何死时的表情却满是愤懑,除非,这死前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把这位老人家活活气死了!
可在这平西王府内,平西老王妃身份何等的高贵,就算病成了这样,有什么人敢给老王妃气受,甚至是把人给气死了,算起来人选应该不会超过五个。
这么一想,窦子涵突然觉得平西老王妃这病是不是也有问题,平常人真的不能那么瘦才是,而有些症状,在活着显示不出来,但死了之后,血液停止了流动,有些状况就会显露出来。
有了这个想法,窦子涵又看了一眼,那边睡的正香的两人,仔细观察起平西老王妃的身子,在脖子以下,她终于发现了异状!
原来如此,她就说,平西老王妃为何会变的这么瘦,原来她身体中有很多的寄生虫,这种寄生虫会吸收人体的营养,在现代时,也不常见,在西海岸那边,曾经有一个科学家专门研究各种各样的寄生虫,她记得她当时还特意看过那人的研究成果,其中,就有平西老王妃的症状,只是,好端端地,平西老王妃怎么会沾惹上这种寄生虫呢?
是意外,还是人为?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窦子涵并没有在灵堂前停留太久,四处扫了一下,马上帮平西老王妃重新整理好服饰,并将那白巾重新盖到了平西老王妃的脸上,然后重新跪了下去。
跪了大概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位先前出去找吃的亲戚,身后带着两个丫鬟,端着两个木盘,上面放着几个碗碟,叫醒了两个睡着的,示意窦子涵也过来吃点。
窦子涵的手毕竟刚才是扒拉过尸首的,所以,她并没吃,只是道了一声谢。
等到了第二日,中午过后,窦子涵和崔老祖宗终于打算打道回府了。在回去的路上,窦子涵对崔老祖宗讲了自己的发现。
崔老祖宗闻言,先是沉默,最后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事情,是平西王府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还是怎么想着,收服那李三吧!”
窦子涵明显地感觉崔老祖宗好像在逃避这个话题,莫非这件事背后,果真有什么隐情,可崔老祖宗既然不愿明说,她也不好追问。
等回到崔家后,却得知,昨个还发生了一件,她们不知道的事,原来,昨日,她们本来要乘坐的那辆马车,崔老祖宗嫌太华丽了,就换乘了另一辆,结果那两只平日只负责拉这辆华丽马车的白马竟然在她们离家不久,双双暴毙在马厩内。
如果她们昨日不临时换马车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们这趟出门同样面临威胁,那两匹马可能会在路上发生各种状况。
到了这个时候,窦子涵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了,难道有人想要她和崔老祖宗两人的命?
这时,窦子涵突然想起了桂嬷嬷的事情,那件事到了现在都没有找到新的线索,只是这段日子,还算风平浪静,她就放松了警惕心,会不会这次的马车事件和桂嬷嬷事件是同一人所为?
崔老祖宗闻言,自是怒不可遏,有人竟然在自家的府邸敢对自家的马匹动手脚,今日如果不是恰逢自家妹妹去世,不适合乘坐样子喜庆的马车,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呢?
自己老了,有些事情可以不在乎,可子涵这孩子,她一定要保护好她。
所以,崔老祖宗下令,崔家的总管好好桌差与马厩有关的所有人和事。
崔家这边,崔老祖宗和窦子涵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可李家这边,李三公子的心情还是很不错,因为,英国公已经请钦天监监正掐算了提亲和成亲的日子。
“公子,我们到这个地方做什么?”今个一早,小四老早就被自家公子从被窝中挖了出来,然后随他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是京城各种动物的交易市场,有各种牲畜,还有一些用来赏玩的动作,鸟类,这时,李三公子就带着小四,围着人家的鸟笼子一路一路地转。
“公子,可是要买鸟?”小四看了看,终于有些明白了。
“小四,你看看,这几只八哥那两只最好?”李三公子,东看看,西看看,顺便听这些八个们学舌。
“公子,您怎么突然想起要买八哥了?”
“笨,我不是听人说,提亲的时候,要送两只鸟到女方家吗?”李三公子伸出手中的扇子在小四的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地道。
“公子,您误会了吧,提亲时,送的那是大雁,不是八哥好不好?”这可是常识好不好,没想到自家公子连这种常识都会搞错,小四在心中鄙视了一下李三公子。
“废话,人人都送大雁,本公子爷送大雁,还有什么稀奇的?如果买两只会说话的鸟,明日提亲的时候,送给窦姑娘,是多么有创意的事情!小四,这两只不错,一只会背情诗,一只会说吉利话,长的样子吗?也不算丑,就这两只,你看怎么样?”
“公子,这与规矩不合!”小四已经无语了,送大雁,是为了表示这门亲事的美好之意,大雁是忠贞之鸟,一只死了之后,另一只不会与其他的大雁再另行交配,直到身死,公子送两只呱噪的八哥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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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子就是要送这两只八哥,小子,你这两只鸟怎么卖?”在李三公子的心中,根本就不知道规矩两个字怎么写,跟他讲规矩,就是对牛弹琴。
他想起今日一早,听到府中的几个小厮在聊天,说提亲要送两只鸟,有人就说,按理说,送的大雁最好是活的,那样才是吉利的,然后有人又说,这个时节,那里能猎到什么大雁,再说了,就算是猎到活的大雁,也不会说话,只不过是扑通的那只鸟就是了,在他看来,鸟里面最机灵的就是八哥了,如果送那两只八哥去提亲,女方可以日日听到八哥的说话声,不是更好吗?
李三公子一听,对呀,是这个道理呀,可别说,这个时候,还真的不容易猎到大雁,就算能猎到,那些大雁从高空里摔下来,十有**都受伤了,送受伤的大雁过去,不是同样不吉利吗?还不如送两只会说话的八哥过去,也可以逗窦姑娘高兴。
可别说,英国公夫人当了李三公子这么多年的继母,对他的性子倒是摸准了几分,所以,才特意派下人上演了这么一出戏,为的就是引李三公子上当。
这李三公子还真是入了套了,英国公夫人做事,最习惯的是引导别人自己按照她所设想的方向而去,最后,就算事情不成,也不干她的事,这事情要是成了呢?李三公子在提亲之日,送的不是寓意吉祥的大雁,而是上不了台面的八哥,这件事传出去,就会成为京城的笑谈。
当然,这个儿子的德行,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可女方呢?女方恐怕也要受连累的,被人当做笑料来看,弄不好,这媳妇还没进门,这肚子里就憋着气了。这门婚事虽然是在她的促成下老祖宗求皇上赐婚的,李家这边她自己自然要扮演一个合格的母亲与主母,至于,这个儿子要胡作非为什么,反正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不是她能左右的。她只需要在背后推一把就是。
“回公子呀的话,一只一百两,不能再少了!”买鸟的小子也是很精明的,此刻看到李三公子有想要买这对八哥的**,当下忙恭敬地道。但目光中仍有些恋恋不舍。
这两只八哥从小就是这买鸟的小子养的,八哥会的东西也是他教的,只可惜,他家大哥马上就要参加这年的秋闱了,手中需要一点银两做点基本的打点,所以,这小子只好忍痛割爱地将这八哥拿出来买了。
“啥?两只鸟,竟然要两百两,你打劫呀!”小四闻言,不再与自家公子争论这鸟该不该买,而是对这价位不满起来了。
这一百两在这时代,到底是怎样一个概念呢?怎么说呢,如果一个三口之家一年花费二十两银子,那这个家就是小康生活了,那么,两只八哥所买的二百两,那可是够一个小康之家过上七八年的好日子了,当然,一些重大的支出除外。
“公子,您刚才已经看过了,这里所有的鸟,就属小的这两只最是通晓人性,一百两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看上小的这两只鸟的人不在少数。”这买鸟的小子毕竟是出身于诗书之家,说起话来,也是头头是道。
“小四,别磨蹭了,给钱!”李三公子此时,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八哥的价钱上,而是在心中想,自己将这八哥带回去,该教几句什么话才好呢?这八哥原先会说的话,虽然也不错,可却不是自己教的呀!
如果让窦姑娘天天听别人教的话,要是喜欢上这买八哥的小子怎么办?不得不说,李三公子,你真的想多了,就算见了这两只鹦鹉,天天听这两只鹦鹉说话,窦子涵认识这买鹦鹉的是谁呀!可谁让咱们李三公子的思维往往异于常人呢?
“公子!”小四还是有些不情愿,觉得自家公子办的这事情很不靠谱。
“嗯?”李三公子沉了脸,他还急着回去训练鹦鹉呢,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磨蹭。
小四见状,就知道大势已去,从怀中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送到了那买鸟的小子手上,李三公子见状,早已提起了两只鸟笼子打算打道回府。
“公子,还请等一下。”那买鸟的小子接过银票,查验过真假,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又出声唤道。
李三公子和小四闻言,只好站住。
“公子,这是两只八哥这几日的口粮,实用小米粒,鸡蛋——”巴拉巴拉地讲了一长串,如果是如何饲养的问题,李三公子倒是听的很认真。
完了之后,这买鸟的小子,又再次交代了一下,怎样教这两只鹦鹉说话,等等需要注意的方面。
听完了这些,小四倒是在那买鸟的小子肩上拍了一下道:“小子,你人不错,我们出的银子不冤。”
买鸟的小子闻言,嘴角抽了抽,刚才谁说他打劫的?虽然,他要的价位是不低。等李三公子主仆离开之后,这市场上也有一些富贵闲人,有人就认出了李三公子,等李三公子离开之后,就凑上来问:“小子,刚才是不是李三公子抢了你的鸟,没付钱,本公子早知道李三公子的德行,遇上他,你小子是倒霉了!”
这买鸟的小子闻言,只觉头顶上一群乌鸦在飞过,原来刚才那位就是李三公子呀,但还是诚实地道:“李三公子付钱了!”
“切,在本公子面前,小子你就别提那个混世魔王隐瞒了,是害怕他知道了再找你麻烦吧,你大可放心说实话,本公子给你靠!”
这买鸟的小子彻底无语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呀!看来传言多半都是骗人的!从此之后,他再也不相信那些传言了。
李三公子一路晃悠着回府,在路上还特意学着那买鸟的小子所教的方法,教这两只鹦鹉说话,说什么呢?想到窦姑娘很快就成为自家的娘子了,那还是先教鹦鹉说会娘子这个词吧!于是,一路上,有人就看到,李三公子再对一只鹦鹉叫,娘子,叫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