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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严肃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下,陆子轩握紧了他的手:“没事的,我师傅在下面,青青跟我来。”
下了暗室里之后,寒气森森,青莲一看中间摆了张冒气儿的石床,上面好像还躺了个人就被吓到了,瑟缩着往陆子轩身后躲:“轩轩,有死人……”
骆涟勃然变色,不由抬高了声音:“清还没有死!”
青莲被他撞了个一踉跄,被陆子轩抱进怀里扶稳,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了看皱着眉头的陆子轩。
陆子轩拍拍他的肩膀:“青青不要跟他一般计较,师兄不是故意的,看到师傅他有些激动。”
青莲乖巧的点头,看向跪在床前的骆涟。
“青青来,见见我师傅。”
陆子轩拉着青莲走到床边,自己跪了下来,青莲也很自然的跟着跪下来,抬眼去看躺在床上的人。
很苍白的一个人,年纪大约有三十多,但眉目间很是安详,闭着的眼角仿佛都带了笑意,青莲心里的好感顿生。
“清,我来看你了。”
青莲惊讶,转头去看的时候就看到骆涟脸上几乎破碎的哀伤,不安的揪住了陆子轩的衣袖。
陆子轩握住他的手:“青青,这是我师傅,骆清。”
骆……清……
青莲突然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仿佛以前有人跟他说:“骆清……我儿子……陆子轩……”
但是完整的内容自己却想不起来,连这话是谁说的,或者是不是自己做梦时残留的影像他都分不清楚。
头开始疼起来,青莲抱住脑袋弯下了腰,脸色苍白,额头上一层冷汗。
“青青,你怎么了?青青!”
陆子轩被他吓到,伸手去探他的脉搏,只是急促了点,并没有什么大碍。靠在陆子轩怀里,青莲觉得心里安稳一些,头也渐渐轻松起来,甩了甩脑袋,青莲笑笑:“没事,刚才有点头疼,这是你师父,骆清?”
“是。”
“骆清……骆涟……”青莲迟疑着看向骆涟,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骆清的岁数好像还没大到可以做骆涟的父亲,难不成是兄弟?但这样的话兄弟俩相差的岁数得有十岁吧……
陆子轩握住他的手:“我和师兄都是师傅养大的,我爹爹是师傅的师兄,从小就把我留给了师傅,师兄是被师傅收养的孤儿。如果不是我爹早就给我起好了名字,估计我也得姓骆。”
骆涟在一边笑得凄楚:“清明明没有大我几岁,可偏偏要逼着我和子轩喊他爹爹,可惜我们俩谁都不如他的愿。子轩有时候还乖一点会喊他师傅,我从来都只叫他清,因为我不想他是我父亲,也不想他是我师傅,我喜欢他,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可是这个笨蛋一直都没感觉出来……”
青莲心软,已经快要哭出来了:“那他……为什么躺在这里……”
“师傅中毒了,已经昏迷了近五年……”
“为什么不救他,轩轩你医术这么好。”
陆子轩苦笑:“我还没有好到万能,我也想救他啊……”
骆涟抓住青莲的肩膀:“青莲,我们现在找到办法了,你要帮我们,你愿意吗?”
青莲含着眼泪死命的点头:“愿意愿意,可是我医术又不好……要怎么帮……”
骆涟垂下手:“你……都不问问怎么帮,就答应……”
“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陆子轩把青莲抱起来:“回去吧,下面寒气太重,青青的身体吃不消。”
桤木卷 第60章 药人
人一出来,青莲的眼泪就往下掉:“为什么不救他,下面好冷的,为什么不救他……”
陆子轩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头:“青青乖,不哭了,会救的,这不是要跟你说怎么救吗。”
骆涟在一边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青莲,默默递过去一条帕子:“青莲不哭了,清会没事的。”
看着陆子轩温柔的给青莲擦眼泪,骆涟的心就开始疼起来,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却会哭着要救清。他什么都不问,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和陆子轩,到头来却要利用他的这种信任和心软,自己甚至想过牺牲他一个也无所谓的……
擦干了眼泪的青莲红着眼睛揪住陆子轩:“怎么救?”
“青青真的考虑清楚了?会很疼很疼。”
“我不怕疼。”
“需要你的血。”
“恩……”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有人要自己的血,青莲就觉得自己的左臂开始尖锐的疼起来,捂住左臂犹豫的问:“可不可以不要割左胳膊,疼……”
“不割胳膊。”陆子轩握住他的手,垂下眼:青青,如果只是割胳膊该多好……
“那就好,我救。”青莲仿佛是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陆子轩理了理他还有些汗湿的鬓发,青莲睁大了眼睛问:“师傅为什么会中毒?为什么连轩轩这么厉害都救不了?”
骆涟和陆子轩对看了一眼,然后皱紧了眉不再说话,青莲左看看右看看,满脑袋的问号。
“青青,跟我到药庐,我跟你说。”
去了药庐以后,陆子轩从书架的夹层里抽出了一张不大的画卷,微微有些发黄,画上的颜料却鲜艳依旧,骆涟坐在一边攥紧了拳头。
把画卷在青莲面前缓缓展开的时候,青莲一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蛇……”
“青青别怕,那只是一幅画而已。”
青莲有点后怕的凑上去细细的端详,画上画了一条蛇,色彩斑斓,栩栩如生,吐着猩红的信子,生动的仿佛能从画里面蹿出来咬你一口,比普通毒蛇还要尖利的牙齿和过长的信子都让人不寒而栗。
画画的很细致,连蛇身上细小的鳞片都清晰可见,身上的花纹颜色极其的艳丽,头是毒蛇典型的三角状,只是除了牙齿和信子,这条蛇的鼻孔都要比普通的和它同样身量的毒蛇要大。
青莲恍惚觉得自己面前出现一幅画面,自己躲在树下,一回头就看见这条蛇在冲自己吐信子,腥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闻之欲吐。
“这幅画是清在失去意识之前画的。”骆涟走过来看着桌上的画,表情仿佛想要扑上去把那条蛇撕烂了活生生吞下去一样:“一丝都不差,连长短粗细都是同等大小画下来的,只是不知道这几年这条畜生长了多少。”
青莲回头看陆子轩,陆子轩也在看那幅画,眉头紧皱:“青青,师傅就是被这条蛇咬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被蛇咬?那不是很容易救吗?”
陆子轩摇头:“这种蛇谁都没有见过,而且行动迅速,行踪诡秘,我和师兄已经找了五年的时间也没有再见过它的影子。”
“那师傅为什么会被咬的?”
“这条蛇一开始是在谷外的一个村庄里出没的,有一次清带着我们出去采买日常品,看到了被它咬死的村民,很……死的很惨,清这个人就是见着了即使是仇人都会救的类型,而且是个医痴,遇上这种事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所以就去了那个村庄。”
“然后……被……咬了?”
“在那个村庄里呆了很长时间,才等到那个畜生重新出来祸害人,又咬了很多村民,几乎只要被它咬过的人,就会当场毙命,连砍掉自己被咬的地方的时间都没有。”
“所幸清当时并没有碰上那条畜生,也检查了死去村民的血液和死状,但是结果连清都束手无策。”
青莲睁大了眼睛看着陆子轩,静待下文。
“后来清去采药的时候碰到了那条蛇,而且……被它咬了。当时清把之前试着研究出来的药带在身上,靠着那药才没有当场毙命,支撑到下山,画了这幅画后才失去意识。我和师兄是把被清藏起来的解毒灵药给他灌下去才保住清的命,可是却一直昏迷到现在。五年的时间,我几乎翻遍了医书,师兄几乎跑遍了大江南北,都找不到这条蛇是什么种类,更找不到解毒的方法。”
“那现在找到了?我能做什么?”青莲很敏感的知道自己是关键。
陆子轩低头看他,然后把青莲紧紧抱进怀里:“青青,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谈过的朱红泪?有了朱红泪就能救醒清,而你体内的血,有朱红泪。”
青莲瞪大了眼:“我的血里为什么会有朱红泪?”
“这个我们都不知道,知道的只有你自己啊。”
“我不记得了,那就救啊,要多少血?”
“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我们需要准备一下,青青,你要成为药人才可以。”
“药人?那是不是要把我喂成什么都不能碰的毒人?”
陆子轩挑眉:“那个是毒人,你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小说上不都是说药人都是百毒不侵,然后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大毒吗?”
“小说?什么小说胡编乱造的?”
“恩……”青莲挠脑袋:“不记得了。”
“你不会有事的,只是如果你真的决定了的话,就要天天喝药,天天泡药浴,直到药效植进你的骨髓里,和你血液里的朱红泪完全融合。”
“不变毒人就好。”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会很疼很苦,很难熬,药人之所以稀少除了有体质原因之外,更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没有人能挺过这段药炼的过程。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放弃,不然就会真的身中剧毒,无药可医,青青你……”
青莲不高兴了:“我像是那么没有毅力的人么,轩轩你看不起人!”
陆子轩苦笑:“青青,我不是看不起你,是真的……你真的想清楚了?”
“恩,我会坚持下来的,有副作用么?比如说我以后得天天喝药啊,不可以随便乱吃东西呀什么的。”
“没有,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任何影响,只是青青以后就真的是想生病都难了。”
“那还不好。”
“你真的想清楚了?”
点头如啄米。
“不用再好好想想,我们不会逼你的。”
“真的想好了。”
“真的……”
“打住,轩轩你很不希望我答应吗?”
“我不舍得你受苦。”
“没事的,我能忍下来的。”
“恩,好,我会陪着你。”
陆子轩叹口气,和骆涟对视一眼,就这么干脆爽快的答应下来,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的质疑。
自那天起,陆子轩和骆涟就开始准备各种需要的药材和用具,两个人把流程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出一点错,而青莲就是努力的让那两个人养足精神,然后自己吃好喝好,养好身体,准备把自己像头待宰的猪一样送上“屠宰场”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当陆子轩把两碗药放到桌上的时候,青莲知道东风来了。只是让他不满的是,为什么会有两碗药,天知道喝一碗药他就得加一碗水,那两碗的话就是两碗水,加起来也就是四大碗液体,他刚吃完饭还没消化的说。
青莲倒好两碗白开水放到一边备着,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极其大义凛然的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等他灌完了,吐着舌头把水喝完的时候就发现,另外一碗药不知道啥时候空了。
青莲抿着唇,凑到空了的药碗前眨巴眨巴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便抬头问道:“药呢?”
“青青不是喝完了吗?”
“我说的是另外一碗。”
陆子轩捏着他的下巴,凑过来一个深吻,青莲砸吧砸吧嘴皱眉:“轩轩干嘛要喝我的药,那个不能随便喝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啊,从今天起,我和你一起喝药,一起泡药浴。”
青莲张大了嘴:“轩轩干嘛喝药,你的血也有朱红泪?”
“当然没有。”
“那闲着没事凑什么热闹。”
“我陪着你不好吗?”
“你说会很疼,很苦,你掺合干嘛。”
“没事的,我想和青青一起疼。”
青莲垂下头不说话了,耳朵尖儿微微的红起来,因为他觉得这个情话说的让他很难为情,也很……高兴。
每天的药是不能断的,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确切的说是完全没感觉,等到药喝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的时候,青莲渐渐觉得自己的内脏开始有灼热感,而且一日比一日严重,到最后甚至都有种内部被熊熊烈火炙烤的焦灼痛感。
陆子轩的体质比青莲抗药,还没有这么明显的反应,所以青莲先开始了药浴,每次药浴的时候陆子轩都会站在浴桶外抓着青莲的手一遍一遍的安慰,直到他体内的焦灼感渐渐消失,但陆子轩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桤木卷 第61章 施针
焦灼退去之后,迎来的却是彻骨的寒。即使是泡在冒着腾腾热气的药汤里,青莲也依旧冷的缩成一团抖个不停,连脸色都是青白的,骨头像是有针扎一样尖锐的疼着。
而这个时候正好陆子轩也开始泡药浴,两个人一个像是火里烤,另一个像是冰里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