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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耳边的声音吓了顾言一跳,“恩,那是意外。还有,我不是瞎子,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个。怎么样,这笔生意你不亏的,真的!”
顾言睁大眼睛,尽可能的想让那个王爷看见自己眼中的真诚,可惜,还是一片涣散。
“这个待会儿再说,你不饿么?”
“咕……”顾言尴尬的摸摸肚子,“饿……了,诶?现在什么时候了?”
楚寒情看了看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快要用晚膳了。”
“哦。什么?!晚膳!睡了这么久啊,难怪会这么饿。恩,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楚寒情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拍了拍手让下人把晚膳送进了房。
顾言默默扒完一碗白饭便放下了饭碗,叹口气,看来欠债得额外增加一笔,无所谓,反正已经欠了那么多,虱子多了不咬人。
顾言在一边安静等楚寒情用完膳,吩咐下人收拾碗盘。然后正襟危坐,进入谈判状态,
“王爷吃好了?那我们来谈谈还债的问题吧。”
楚寒情面无表情,轻啜一口茶:“说。”
“王爷,还得先请您帮个忙,那个……我在湘南馆的那个小厮司竹,可不可以烦请王爷赎回来。当然,赎身的钱算我的,按五倍算也可以。”
“你自己尚且还是个打杂的,还得带个小厮伺候着不成?”
“这个……不是……”顾言很为难,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个事儿,他的眼睛还要好几天才能恢复,如果这几天没人帮忙,他会很麻烦。但他也不好意思跟楚寒情讲明,最后支支吾吾冒出来一句:“这个不劳王爷费心。您只管收钱就好。我也不会给您添麻烦。”
楚寒情放下茶杯,这个锦月胆子还真是不小,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如果他真的是丞相派来的细,还是留在身边比较方便,顺便看看丞相又想耍什么花样。
“好。”
顾言愣了一愣,显然是没料到他会这么爽快的答应,随后便喜上眉梢,开始滔滔不绝。
“司竹和我赎身的钱,按五倍算还给您。当然司竹赎回来后归我管,王府没有他的管束权。如果他愿意留下来,王府可以给他安排个差事,如果他要离开,王府不可以阻拦,他是自由的。然后,随便给我安排什么工作,只要我做得来,我就不会拒绝,但最重要的是我每七天就要休一天,这一天我可以出府,当然不做工月钱可以扣掉。等我还清了钱,王爷您要遵守约定放我离开。王爷以为如何,可有要增加的条款?”
楚寒情无语,他真的只是个小倌?一个小倌会这么不怕死的提这些无理的要求,就这份魄力,这份缜密,楚寒情就可以肯定这个锦月不简单。
“认字么?”
“诶?不知道。”
“不知道?”
“我摔倒了头,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他可不知道这个朝代的字会不会是鬼画符。
“摔了头会把自己认不认字都忘了?”
“这有什么,我连现在什么朝代都忘了。”顾言理直气壮。
“那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啊,好像吃药吃多了,没关系,大概三四天以后就会好了。王爷既然没意见,那就写个合约,画个押吧。”
“等你能看见了再说吧。”
“也对,万一你趁我看不见加几条不平等条约,那我不就亏大了。”
楚寒情火大,他唐唐一个王爷居然被一个小倌质疑人品问题!于是甩甩袖子,离开了。
顾言一番谈判下来,通体舒畅,乐呵呵的摸到床上呼呼大睡。(汗,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居然还睡得着。)
“福伯,让人去湘南馆把一个叫司竹的小厮赎回来。”
“是,王爷。”老管家恭敬退下,办事去了。
“玄夜,找人查查那个锦月的底细。”
一阵风过,楚寒情站在窗前看着黑沉沉的夜幕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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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关于现在,关于未来
“公子,该起床了,公子,公子……”司竹欲哭无泪,公子摔了头就像变了一个人,最大的体现就是喜欢赖床,公子以前明明很勤快的。
“唔恩……”顾言闭着眼睛在床上扭着身子伸懒腰,然后眨眨眼睛坐起来,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害她现在几点都不知道。
“公子,你醒啦。”
“恩?司竹?”
“恩,公子等等,我去打水给你洗漱。”
顾言坐在床上默然,心想不愧是王府,办事效率就是高,昨天晚上才说过要给司竹赎身,今天早上就见到正人了。
洗漱完毕,司竹端了早饭上来,伺候顾言吃饭。其实也说不上是伺候,就是帮他把菜夹到碗里而已。本来司竹打算用喂的,可顾言抵死不从,她只是看不见,又不是手断了。
布完菜,司竹恭恭敬敬站到顾言后面,开口道:“公子,可以了。”
顾言叹口气,拿筷子轻轻试探了一下碗里的分量,觉得差不多,便问道:“今天早上吃什么。”
“包子,粥,还有两碟酱菜。比在馆里简陋些。”
“哦,桌子上还剩下多少。”
“诶?”司竹莫名其妙,“还有很多,应该够公子吃了。”
顾言黑线,感情他以为自己担心不够吃哪。
“坐下。”
“什么?”
“坐下陪我一起吃。”虽说顾言现在看不见,但是光想着有个人在你吃饭的时候,恭顺的站在后面伺候着,他就吃不下。
“公子,这不和规矩。”
又是规矩,这些古人啊,离了规矩就不能活么。顾言摸到司竹的袖子,把他拉到椅
上坐定。
“司竹,我到王府里来就不是主子了,现在我也是一个下人,等我眼睛好了,就要开始上工了。所以现在我们的身份是一样的,明白吗?”
“怎么会?”司竹瞪大了眼,显然还消化不了顾言的话。
“是真的,不说这些,现在吃饭,我好饿,吃完饭我还有话跟你说。我吃碗里这些就够了,桌子上的算你的,能吃多少吃多少。快吃。”
一顿早饭在司竹的别扭中结束。待司竹撤下碗盘,顾言让他倒了两杯茶,两个人围着炭火炉坐定,顾言打算和司竹好好谈谈,顺便了解一下时事现况。
“司竹,你知道,我有好多事都记不得了,所以你给我讲讲吧。”
“公子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就是了,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您。”
“现在我们在那个国家,还有其他国家吗?”
“我们在天仓,除了天仓,还有璇玑和桤木,好像还有些蛮族,司竹学问少,这些也是听馆里的公子们说的。还有还有,我还听一些有钱的客人说,隔着海,好像还有一些小国……。”
司竹说起来就没完,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倒出来,真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言认真的听着,倒也了解了个大概。
首先,顾言确定自己穿来的这个世界是架空的,三个大国天仓,璇玑,桤木三足鼎立,另有些蛮夷小喽啰偶尔会不安分,蹦跶几下,还有就是隔海还有些小的岛国,近几年来倒是频频来使。天仓位置偏北,军力是三国中最强的,其次是璇玑,偏南靠西,地势复杂,边境的险要地势形成了璇玑的第一道屏障。最后是桤木,典型的江南风情,偏南靠东,桤木的年轻皇帝不喜征战,但桤木的财力却是三国之首。三国互相毗连制约倒也相安无事。
顾言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也断定自己不会卷进去,所以意兴阑珊,摸过司竹已经空了的茶杯,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水响,给司竹到了杯茶,心里却已经开始想象自己还了债以后要干什么了。先旅个游吧,看看这个世界的风景,然后找个自己中意的地方安顿下来,平平淡淡终老一生,好像也不错。
等司竹口干舌燥的停下来,顾言笑眯|眯的递过去一杯茶,听司竹咕嘟咕嘟的喝完。
“司竹,你有家人吗?”
司竹垂下脸,嗫嚅道:“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家乡闹瘟疫,爹爹和娘亲都死了,就剩我和姐姐活下来,可后来,姐姐也……,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顾言心下哀伤,“那你以后怎么办。”
“我卖了二十年的身,公子,还早着呢。”
顾言低头轻轻摩挲杯沿:“司竹,如果说,你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司竹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竟愣在那里,“恩……不知道。”
顾言轻轻笑一笑,脸上仿佛绽出万千光芒:“司竹,其实你已经是自由身了,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如果还没有想好,也可以留在我身边,等你哪天想好了,再离开好不好。”
司竹怔怔的,似是不明白锦月的话,“公子……”
“当然,想走也得等我眼睛好了以后才能走哦。”
“公子……”语声已经哽咽
“啊,司竹,你,别……算了,想哭就哭吧。”顾言实在不会安慰哭的人,只好随他去。
司竹抽噎半天,抬起红的似兔子的眼,“公子,我没地方可以去,我……想留在您身边。”
“好,不过以后我和你的身份是平等的,都得在这王府里做下人,所以那些规矩我们之间就免了,明白了么?”
“明……白。”
“司竹,你多大了。”
“十五岁。”
“呃,那我呢?”
“公子十六岁半了,是夏天的生辰。”
顾言完全没料到这个身体居然这么小,看来还是返老还童了。
“司竹,我在湘南馆多久了,是怎么进去的。还有,你觉得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恩……公子在馆里一年了,好像是被卖进去的。以前公子不喜欢搭理下人,功课做得很好,翠娘总说您好像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骨子里透着妩媚。但是我觉得公子摔了头以后就变了。”
顾言狂汗,不是一个人当然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吗?”
“恩,以前公子不搭理下人的,可现在公子会拉着我一起用膳。还有公子现在笑的比以前好看,以前像牡丹,那现在就像……像……像荷花。”司竹眼睛亮晶晶啊亮晶晶。
司竹一边兀自说的兴奋,顾言突然想逗逗他,于是便问道:“那,司竹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现在的。”完全不假思索。
“呵呵。”顾言笑眯了眼,有人称赞,有人喜欢,谁不高兴啊。
“司竹,你可以把我当成哥哥的,明白吗。以后如果谁敢欺负你,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出气。”
“公子……”兔子又红了眼眶。
“乖,你先下去自个儿感动一会儿吧,哥哥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等司竹出去了,顾言自己一个人静静蜷坐在火炉边的椅子里,抱着枕头发呆。这几天过的太混乱,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与心情。屋子外的风声与火炉偶尔的劈啪声,将室内衬托的更加静寂。
自己是不是回不去了,原来的身体怎么样了呢?爸爸妈妈,哥哥嫂嫂会很伤心吧,还有薛琳,会不会觉得对不起自己呢?
那个世界的顾言已经死了啊,顾言紧紧攥住胸口的戒指,现在的他是一个叫锦月的小倌,被别人买下来,欠了一屁股债,更可笑的是,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别人的处境。
这个小倌与自己是个完全不同的人,顾言是21世纪的高材生,人人平等的观念已经深入骨血,锦月是这个世界的人,懂这个世界的“规矩”;顾言是冬天的生日,锦月是夏天的生辰;锦月甘心做一个小倌,顾言却坚持“我命不由人”……太多太多了,终究是不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这枚戒指会出现在这里,他敢肯定,这就是自己原来的那一枚,连花座上的GY三个大写字母都没有变。攥紧了自己唯一的寄托,花瓣圆润的棱角竟将掌心刺得生疼。生生压下上涌的泪意,顾言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原来的顾言已经死了,回不去了,所以自己要开始重新生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国家,坚强快乐的活下去。可是,他好想家,好想自己的家人,好想好想……
顾言不知道的是,他在这边发生的一切,和司竹一起吃饭,对司竹说的话,包括自己抱着枕头发呆的事,已于同一时间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楚寒情的耳朵里,于是,静坐发呆的便又多了一个人。
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似乎是拉开了什么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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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暖床的”
顾言不喜欢麻烦别人,能自己搞定就自己搞定。所以除了吃饭会让司竹帮他夹菜,上厕所会让司竹送他进茅厕以外,其他事情都坚持自己自己动手。
于是乎,七王府一角偏僻的小庭院中经常会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