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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在那里躺到什么时候,趁着他没醒,赶快回去吧。”
“我……动不了……”卫名有点难看的垂下眼,舌头被咬伤了,说话也有点不太利索。
万嬷嬷低头看了卫名一会儿,矮下身抓住卫名的左臂,想要把他拉起来。
“唔……”卫名皱紧眉头,手臂上有血迹滑落,冷汗刷的就出来了。
万嬷嬷一愣,手上放轻了力道,扶着卫名轻轻靠到一边的树干上,伸手掀开了披风一角,露出了卫名的左臂。
左臂上刚添上的那道伤口远不是以前那些浅浅的割伤所能相比的,要深的多。现在的卫名严重缺血,血流速度自然也就慢到不能再慢。刚才万嬷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正好抓在他的左上臂,伤口撕裂开来也仅仅是流了一会儿的血,便停住了。
每次都伤口都是在中天殿包扎好再出来,万嬷嬷看着卫名左臂上那层绷带还有未脱落的一道又一道的血痂,伸指沾了一点刚才渗出流到胳膊上的血,轻轻嗅了嗅。
“皇上召太傅去中天殿,就是为了这个?”
“恩……”
“多久了?从第一次就开始了?”
“恩。”
“可是……算了,太傅在这里先等一会儿,老奴不方便在这附近走动,只能去红莲殿找人来带您回去。”
“等等,万嬷嬷,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公主殿下很喜欢你,这么多年了,老奴第一次看见公主殿下笑得那么开心。” |
“玖儿还好吗?”
“老奴会照顾好公主殿下。”
万嬷嬷离开没多久,小魏子就带人找了过来,看见卫名狼狈的样子,吓得手都抖了,让人把卫名扶上轿子后,还不甘心的回去冲着昏过去的侍卫踹了两脚。
从这天以后,卫名的传召从一日一召变成了半月一召,但也和以前差不多少,因为血量增的太多。每次卫名被召到中天殿,小魏子都会带着人在外面守一夜。
不能守在中天殿的门外,小魏子就会带着轿奴远远的站着等,只要看见卫名被人抱出来,就赶紧迎上去。
本来还算平静的表面突然无缘无故的起了一点小小的浪花,随即又平静了下来。穆成天对于那场无关紧要的小小骚动连理都懒得理,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研究怎样让卫名的额间印记开出一朵红莲,甚至连早朝都已经不去上了。
这一天不知道为什么,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穆成天就把卫名传召到了中天殿。
很自觉地挽起了宽松的袖子,卫名等着穆成天下刀,穆成天却迟迟不动手,只是盯着他看。
手臂举到酸痛,卫名放下来,转过头闭上眼睛养神,他既然喜欢看着他发呆就让他看好了。
“你和天仓的摄政王什么关系?”
卫名一惊,睁开了眼睛:“没关系。”
“哦?既然没关系,天仓的摄政王又怎么会亲自到璇玑来,并且要与璇玑加强通商联盟,为表诚意可是带了无数的宝贝过来。”
“这不正好证明了跟我没关系吗,你们两个国家之间的利益问题,关我什么事。”
“不要给朕装糊涂,楚寒情提出的交换条件是你。” |
楚寒情……卫名垂眼握紧了手:“我……不知道。”
“但是朕听说,天仓摄政王曾经有个爱人,就叫卫名。”
“天下间同名同姓的人多了。”
“哼哼,看来你是不想跟他走了?”
“你会放我走?”他想,他很想离开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
“当然不会,你别忘了,你还是天凌的爱人,朕的儿媳,当然,现在你是朕的工具。”穆成天眯眼:“想不到看起来有‘清水芙蓉’一样的气质的你,居然会是个见异思迁的‘荡妇’,你是怎么勾搭上朕的皇子的?”
穆成天的话够损,卫名气的浑身发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反驳他。
“所以,你找错人了。”
穆成天不耐烦的挥挥手:“不要再在朕面前说朕找错人!与其浪费口舌,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你额头上的红莲尽早的开了,说不定还保得住你这条命。”
卫名咬了咬牙,不再说话。
“滚回去!”
卫名回了红莲殿以后,就让小魏子去打听楚寒情的事情。小魏子把旁敲侧击从知情的宫女太监那里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复述给卫名听。
楚寒情的确是来了,带了大量的珍奇古玩,甚至是允诺丰厚的通商联盟的福利,就是为了要卫名一个人而已。但穆成天没有答应,楚寒情现在落脚在二皇子府。
卫名皱眉,他们两个要干什么?这么敏感的时候,他们两个的身份因为自己也变得很尴尬,现在楚寒情居然住在穆天凌的二皇子府,就不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么?
但卫名的顾虑没几天便被打消了,穆成天拒绝的态度很强硬,双方谈判失败,楚寒情四天后就起程回了天仓。 |
夜黑风高,黑沉沉的夜幕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卫名睡不着,穿好衣服披上件厚厚的绒毛大氅,点了盏小小的灯坐到外厅的窗前翻看医书。
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现在后悔当初没有跟着路阡陌好好学毒术也晚了,只好自己翻看一些医术,试着找出穆天玖的解药。
穆成天知道他从藏书阁里拿医书看,当时只是不屑的哼了哼,就随他去了。卫名知道这些书里根本不可能会有解药的配方,但多看一点总是有用处的。
如果实在没办法……卫名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就要靠小金子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金子最近很不安稳,隐隐的躁动着,似乎是有不满意的地方……
入秋了,天气凉下来,卫名本来就是畏寒的体质,再加上一直失血也没有补回来,坐了没多久就觉得手脚冷的发麻。站起来跺跺脚,然后弯曲弯曲手指,疏通一下阻塞的血管。
衣衫晃动带起了微弱的风,竟然将那盏小小的油灯给吹灭了。卫名眨了眨眼睛,慢慢的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
慢慢的往前探了探身子,扶到桌子边缘,卫名摸摸索索的找着火石。腰间突然被人抱住,背后贴上来一具火热的身体,卫名一惊之下,本能的想要张口尖叫。
一只手从身后捂住卫名的嘴,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而过:“名儿别出声,是我。”
卫名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扒下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回身压低了声音问道:“楚寒情,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名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楚寒情硬朗俊逸的轮廓隐隐约约的浮现。
“你不是已经回天仓了吗?”
楚寒情抱紧了卫名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脖子:“没有见到你,我怎么会走。”
卫名挣脱开他的怀抱:“王爷,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的。这是璇玑的皇宫,王爷也太乱来了。”
“把你交给穆天凌是我最大的错误,所以我要带你走。”
“不可能的,这里是璇玑的皇宫,王爷以为是自家的后院?为了一个素不相干的人王爷神仙陷阱未免也太冒失了。”
“素不相干?名儿,你确定我们以前真的没见过?”
卫名心里一跳,难不成他真的想起来了?
“是,我们以前不认识。”
“那好,我们现在认识了,而且也不是素不相干的人,我看上你了,本王看上的人自然要带回去好好照顾。”
“楚寒情!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嘘,名儿如果不想被人发现的话,就小点声,我们走。”
“不行,我不能走。”
“为什么?”
“因为……”卫名咬紧了唇,不能说,玖儿的命还在穆成天的手里……
“是因为穆天玖吧,名儿放心,穆天凌已经有你师傅的消息了。”
“真的?”卫名又惊又喜的睁大了眼。
“真的。把衣服穿好,晚上外面会很冷,我会把你安全的带出去的,我们走。” |
楚寒情勾住卫名的腰,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纵身跃了出去。
半夜三更,黑暗里皇宫各处建筑檐牙高啄的屋檐影影绰绰,仿若厉鬼。楚寒情抱着卫名轻车熟路的躲过各个哨岗,但顺利的路程在快要看到宫门的时候被一个偷懒的小宫女毁于一旦。
楚寒情一掌把小宫女劈晕的时候,那声尖利的女高音已经喊出了一半,大批的侍卫涌向卫名和楚寒情的方向。
“该死!”楚寒情低咒了一声,索性不再隐藏身形,抱着卫名直接往外闯。侍卫的人数太多,楚寒情又要护着卫名,动作一慢就被围了个结实。
卫名咬了咬唇,推了楚寒情一把:“你快走!”
“不可能,名儿,我会把你带出去的。”一声口哨,四周突然多出了几个黑衣人,给楚寒情破开了一道缺口。 |
楚寒情转身抱住卫名:“名儿,我们走。”
冲出重围的时候,卫名与一个黑衣人擦肩而过。但就是那一瞬间,卫名豁然睁大了眼睛,好熟悉的气息,是玄夜!卫名扭过头再看的时候,就只有一个颀长的背影,被一群侍卫逐渐包围。
卫名挣扎:“放我下来,是玄夜,我看到玄夜了!”
“名儿你眼花了!玄夜已经死了,后面的人是我的暗卫。听话,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是啊,玄夜已经死了,再也见不到了……卫名把脸埋进了楚寒情的胸口。
出了皇宫,楚寒情带着卫名一路转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小巷里拴着一匹马。 |
楚寒情将卫名抱到马背上,然后纵身跃到卫名身后,圈住他握紧缰绳:“名儿,坐稳了。驾!”
马是好马,卫名只觉得迎面吹来的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风沙迷了眼,只能用泪来洗净……
穆成天几乎是在卫名逃出去的那一刻就得到了消息,暴跳如雷。不但派出了所有驻守在盛京的军队去追,甚至还动用了那支隐在背后的暗军死士。
璇玑的百姓惊恐的被士兵从被子里拖出来,瑟缩着和自己的家人抱成一团看他们翻找各个房间,然后拿着一副画像问他们有没有见过画上的人。
画上的人很美,百姓们摇头之余会想,是不是皇上做梦梦见了天仙下凡,于是便让士兵们出来找……
军队在城里几乎是连夜翻找了一遍,没有消息,那就只有等着追击出城外的暗军的消息了。 |
穆成天的暗军果然不是吃素的,卫名和楚寒情并没有走出多远,就隐隐听到身后有轰隆隆的马蹄声,追兵到了。
楚寒情咬牙,只有放弃原有的路线,带着卫名往小路上走。天很黑,楚寒情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个方向,只是从偶尔扫过的树枝和马蹄踏到地面上沙沙的声音来判断,应该是进了树林。
天色放亮,楚寒情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禁皱了眉头,情形比他想象的要糟糕。
这显然是一片很古老的树林,树木都很粗,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关键是,浓密的枝桠交错,已经不再适合骑马了。
楚寒情把卫名从马上抱下来:“名儿,看来我们得徒步穿过去了。”
晨间的雾气很大,楚寒情从身上拿出一个瓶子塞进卫名手里:“名儿,把这个收好。” |
“这是什么?”
楚寒情笑笑,拿出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略大的瓶子打开,将瓶中的液体撒到自己的衣服上:“跟这个差不多,会散发一种只有七王府饲养的鹰才闻得到的气味,到时候会有人跟着那些鹰找过来的。我这个的气味只是暂时的,名儿的那个可以维持很长时间,一定要收好。”
卫名点了点头,小心的收进怀里。
即使出来的时候,楚寒情有先见之明的让卫名穿好了那件大氅,清晨里清冷的空气依旧让卫名的手冷的毫无温度。
楚寒情握紧卫名的手,努力把自己的温度传给他。两个人一匹马,在林子里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往前走。 |
只是没想到在如此错综复杂的林子里追兵追过来的速度还会那么快,遭遇第一拨追兵的时候,楚寒情护着卫名安全的掏出来,但也不免受伤。遭遇第二拨追兵的时候,虽然有惊无险,但楚寒情身上的伤多了很多,已经明显力不从心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茂密的草丛遮掩下,卫名没有注意到脚下陡峭的斜坡,一脚踩空滚了下去,楚寒情把卫名紧紧的护在怀里,所以当两个人滚到坡地的时候,卫名身上只有一些不严重的擦伤和划伤。
倒是楚寒情,额上撞出一个大包,腿上也不知道被哪块尖利的石头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汩汩的往外冒。
卫名急的冒冷汗,所幸周围有些简单的止血药草,卫名嚼烂了敷到楚寒情的伤口上,撕下自己的衣摆,小心的包好。
荒郊野外,受伤了并不是什么好担心的事,但让人惊恐的是伴随着伤口而来的发炎和发热。附近找不到水源,马也丢了,摸着楚寒情滚烫的额头,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