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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会知道答案。”他眼神深沉的看着她说。直逼得幻儿双颊染上红晕,躲避他的注视。他……可是在暗示什么?没给她发问的机会,他道:
“回屋里去,用餐了。”说完迳自先走。
幻儿小跑步紧跟在他身边。但他身高腿长的,她如何跟得上?干脆一把抱住他手臂,让他半拖着走,反正他就是别想撇下她!
“幻儿,你这是做什么?”石无忌好气又好笑。
“我要与你一同走,不想被抛在后面。”她才不放手。
看她一脸坚决,石无忌索性抱起她,大步走入屋内。
偌大的客厅已摆上一张圆桌,上头排满了山珍海味。幻儿才惊觉自己竟然非常的饿。石无忌将她放坐在圆桌首座右方的位子上,其他三人早已入座。在放下她的当口,他在她耳边低喃:“开心了吧!抱你进来,风光不少。”
“我肚子饿了。”幻儿嘟嘴,双眼溜溜的转在桌上佳肴。
“就等你一人开饭。”他转身看一边的总管。“叫厨房准备上菜。”明明桌上已经有菜了不是吗?四盘小扳点,每人面前以水晶盘盛着香味浓烈的柠檬汁最叫人垂涎。桌子中央一盘大龙虾,很丰盛了,难不成厨房还有未上的?太浪费了吧!才五个人要吃而已。
“你们怎么不吃呢?”她快饿扁了,却见大家都在看她,无意下箸。
“由你开饭,石家的传统。”石无忌说着。
开饭?好!不就是第一个夹东西吃嘛!这有什么特别的程序吗?半个月来在客栈吃也没这一道规矩。但他们看她的眼光又好怪异,难道第一步骤不是拿筷子吗?那要怎么吃饭?用手抓吗?不!别冒险才好,她求救的看石无忌。
“我不知道怎样做才叫开饭,而我不想闹笑话,你们用不着那样看我。”
石无介口快的叫着:
“你不会?你不可能不会呀!苏老头对吃方面尤为讲究,更爱摆一些繁文缛节证明自己高尚,你怎会不知道要先洗手、开胃再上正菜?”
幻儿不客气的顶回去:
“那是他自己呀!我呢?我这个偏房生的下等人那有荣幸见到那排场?有口饭吃就很庆幸了,还讲究!”依苏光平对玉娘的态度判断也知道她们母女俩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八道目光全不置信的看她。无痕缓缓开口:
“令堂是三夫人,是令尊向一个老佃农强抢来的。据说当年为了博她一笑,建了栋华丽大楼名为‘玉楼’给她住。穿金戴银,你娘恩宠如斯,不该你会是这等待遇。”
“前尘过往如何我不清楚,我娘近况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憔悴、凄苦……”幻儿轻叹。“男人是重视容貌的。美人迟暮,谁还会为她的青春逝去而叹息?谁会怜惜她殊颜老去?当她像一朵初绽春花时,众星争相拱月。短短数年光景,花颜褪了,光鲜不再,伴随而来的便是打入冷宫的命运。女人天生命贱吗?要如此受男人摆布!一生一世的爱恋,终其一生悬在一个男人身上,有情有义,真心回报的由古至今能有几人?就因为男人寻花问柳被所有人接受默允,女人们只好一再心碎神伤。何须重提过往?徒增伤感而已。光鲜亮丽只几朝?而那苦果,却是要穷其一生来承受。”幻儿有些感伤的说完,却看到无瑕眼中的泪,以及三个男人陷入深思的表情。而石无忌在桌下的手握住她的,似乎在表达、承诺些什么,但他没有开口。
“我真的饿了!用餐了好吗?”她开口。
石无忌将手伸入柠檬水中洗净,随同的佣人忙递上白绢,其他人跟着做。幻儿心下暗叫一声好险!她还以为那水是用来喝的呢!石无忌夹了一块甜糕到她碗中,她开心而笑。“谢谢。”他回她温暖的眸光。
第一桌的菜都撤走了,一会又上了一大桌名副其实的山珍海味,大鱼、大肉,花样之多,款式之巧,光看就觉目不暇给,真舍不得吃了。而石无忌好像打算照应她到底似的,在她碗中夹了半天高的菜。幻儿只好埋头苦吃,反正是饿了,也顾不得充淑女那样细嚼慢。
“你会读写吗?”由她的遣词用字中,无痕认为有这个可能。
“学富五车。”幻儿努力吞下口中的饭,丢给他一句,一点也不谦虚。
无介听得喷饭。
“我不信!没有人会让女孩子读书,那不合礼教!”
“相不相信我可以背全长恨歌?最古老的孔子、孟子、诗经、小雅什么的我不敢说倒背如流,稍有涉猎而已。至于李白、杜甫、李煜、白居易,统统放马过来,我接招便是。”幻儿瞪向无介。但她的话引来石无忌的不满。
“幻儿,女孩儿不可如此粗鲁。”她打那学来这些江湖话!
“那么,这么说吧,小女子对文学稍有研究,承君不弃,今日愿以文会友,互相增长,兄台意下如何?”幻儿念得咬文嚼字的,未说完自己就笑倒在石无忌怀中,真服了自己念出这些迂腐的八股。
“真有些墨水,难怪会有这些独特的见解。”无痕说着,开始对嫂子欣赏起来。
幻儿停止笑,抬头看丈夫。
“如果有空,我可以教无瑕读书。”
“你在徵求我的同意吗?”他才不信,挑高眉。
“不,我只是先告诉你而已,你当然有权说同意与否。不过,做不做在我。”
这种话简直大逆不道,妻子公然反抗丈夫。
“这是挑吗?”这女人胆子不小。
“我怎么敢!我是这么柔弱呢!”幻儿耸肩一笑,再发惊人之语:“读书又不是坏事。你这个大首领呀,不必为了维持尊严而不分好坏,全家当然以你马首是瞻。你是处理大事的大人,何必在鸡毛蒜皮的事上与我争长短!你不会这么小家子气的对不对?主持一个大产业,肩负成出的繁琐事,你必须日理万机,北方巨擘绝非空名不是吗?你是如此伟大,咱们石家的支柱;而我,一个柔弱的小女人,肩不能担,手不能提,仅有的只是会读写可以炫耀而已。你忍心禁止我表现这不值一笑的小才华吗?”一番明赞暗贬的话,说得石无忌哭笑不得。这个小女人,好利的一张嘴!
“此刻我十分赞同古人的至理名言。”
石无忌并没有幻儿预料中的勃然大怒。幻儿好奇之余,呆呆的接下他设下陷阱的话尾。
“什么话?”
“女子无才便是德。”
众人哄堂大笑!
“哼!哼!”幻儿嗤之以鼻。“那是古人发现了一旦女人接受教育必会危及男性崇高的地位,因为女人的能力不比男人差。算了,不谈这伤感情的话题。三个对两个,我们女方居劣势。再不吃饭就凉了,吃呀!大家吃呀!”她率先埋头猛吃。
没有一顿饭曾经吃得如高潮迭起,因为用膳时间向来没有人开口谈话。一餐用下来,石无忌发现自己竟然纵容这个小妻子对他的权威大肆挑。接下来,她是否打算爬到他头上了?这小女人应该庆幸不是嫁给官宦世家,否则铁定会吃足苦头。虽说石家是巨富,但他们三兄弟同时也是江湖中人,且生于北方,性格更为率性不拘,方能由得她如此放肆。不过石无忌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小妻子发表高论时的神情。全身光彩眩人,活泼生动,心醉神迷之下根本不介意她在说些什么。
由十数日相处的经验,他了解幻儿是个坦率又迷糊的小女人。偶尔会有些善感,像适才在外面对着天空流泪。但大多时候,她可爱逗人。这样的她,是真?是假?天生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她本性如此。但她确实是来卧底的,虽然半个月来没有丝毫动静。会被苏光平派来的女孩,必定不是等闲人物。如果她外在的表现,是刻意伪装而出,那么,苏幻儿可真是个心机非比寻常深沉的厉害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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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曾痛快的洗个澡了!
幻儿坐在大得足以当泳池的浴池中打量四周。佣人带她来这个房间后,她的眼光就被那淡黄色的光泽给吸引住了!不是烛光,当然也不会是灯光。每个房间的性子士都镶着一颗棒球大的夜明珠,晕黄色泽,将房间点缀得如梦似幻!拿到廿世纪会是怎样的惊世骇俗呀!这种宝贝,别人定会视为无价之宝,小心珍藏,那有人这样漫不经心的拿来充照明用?不过话说回来,夜明珠的功用本来就是如此,若非它太稀有,今日大家不就以此为照明,那需要点什么不保险的烛火?唉!石无忌果真有钱,但他聪明得不当财物的奴隶。浴池四周围一层轻纱,与夜明珠交相辉映,不知打那吹来的徐风将轻纱吹成波浪,如梦似幻的,幻儿有些失神了……沉醉之余并没注意到卧房通向浴池的入口站了一个挺拔的身子。而那身子缓缓向她移近。直到幻儿发现时,石无忌已蹲在她面前背着光,所以看不清表情。幻儿忙盖住胸部,舌头打结,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我在洗澡——你不能来呀!”
“这是我们的房间,你不会以为今晚仍是与无瑕同房吧?”他手探入水中扶住她的腰,抱起她。幻儿低呼!可是不容她抗议,石无忌拿过大毛巾包住她,直往卧房走去。
他要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吗?幻儿心慌意乱的想着!
石无忌放她在柔软的床榻中,将大毛巾扯到一边,不让她有时间羞却退缩,如鹰一般的唇拉住那芳香樱唇!不再是发于情、止于礼的轻吻!狂热的,他挑开她的唇,舌滑入她口中与她纠缠……
幻儿昏昏沉沉的,他的力量令她害怕,他抚摸的手充满占有,在她全身探索……全然的无助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颤抖,只能任他挑起她体内未曾有人引燃的热情!
一阵热吻过后,石无忌与她目光相对,她娇喘不已……可怜兮兮企图持平的发出声音,但出口却是低哑。“我——怕——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她求他不要做、想逃走,可是,却又渴望他爱她。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真的好无助!
“我会教你。”他吻住她耳垂,引得她全身抖动。“抱我。”他命令。而幻儿两只不知该放那儿的手终于有地方可以去……她的手自然的伸入他衣襟中,碰触他结实发热的肌肉……他与她一般的热。幻儿十分高兴这发现,恐惧心消失不少……他要她!迫切的要她,她感觉到他的兴奋,这令她满意……他用吻让她意乱神迷,她开始如法炮制……理智抛向九霄云外,全然由感情控制一切。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此时此刻,星月为证,他们屈于彼此。穿越数百年时空,一个二十世纪的灵魂与一个古代的灵魂结合了,怎生的寻寻觅觅,促成今夜这般纠缠绵意?刹那间的交错,成为永恒……
随后。
幻儿躺在他身上,像只慵懒的猫。此刻石无忌的发髻给幻儿挑开了,与她相同的散发。
“听说男人的发髻都由妻子整束,散发亦然,那代表只有妻子才能释放丈夫的热情。”她的声音柔软而低哑,残留激情过后的轻喘。
“所以女人一旦为人妻就必须盘髻,也是相同意思。”他声音吐出的气吹在她发梢。
幻儿抬头,轻抚他的发,散发的他温和而性感,全然感觉不到平常有的严厉。
“我爱看你这模样,有些儿狂傲,有些儿不驯,不若平日一丝不苟,冷淡自持。”
能与他这般亲近真好!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无语时也充满温馨,她几乎有些昏昏欲睡了。
藏在棉被下的脚好奇的摩裟他的腿,全然没意识的享受那有些儿麻痒的触感,但不多久石无忌的手便压住她的脚。幻儿好奇的睁开眼,却看到丈夫深沉的眼神,才倏然惊觉自己的行为十分挑逗,几乎挑逗出他的欲火。她应该怕的,但她却柔媚的笑了。“知道能使你失控的方法真好。”
石无忌可不是好欺负的,他在被子下蠕动的手引起她的惊喘,他的眼对着她的轻笑。“彼此!彼此!”
“欺负我。”幻儿娇嗔,乖乖的不敢轻捻虎须。不过石无忌似乎对她脚的尺寸好奇了起来。他手掌包住她一只莲足,虽然比他的手掌略小,却也是天足一双。
“你没有缠足呢!为什么?”
“谢天谢地我没有。那是不人道的行为,而我没缠足大概是因为身分不够高贵才侥幸能逃过一劫。无瑕也没有呢!幸好。”她吐气如兰,眉眼间全是娇态。
“如果双亲依然健在根本容不得她不缠。非常时期,加上她自幼与兄长成长没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