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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如花的小脸白得像桌上铺的上等云宣,印衬着翠绿的春衫更是吓人。小小的身子像秋天的落叶般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得了急症。手中的紫狼毫已经掉落在书桌上,在雪白的宣纸上留下了一大块墨迹。
“花儿,花儿,你这是怎么了?”美人儿娘亲一把将女儿搂入怀中,焦急的唤道。
“红杏,快让叶重去请沈大夫来。”叶希曜对在一旁吓到了的红杏道。
“是。”红杏慌张的应了一声,就准备出门找叶重。
正在这时,如花就像从梦中醒过来一样,急切的大喝一声:“不要,不要请大夫来。”
这可能是如花到这个世界以后发出过的最大的声音,乍得正要迈出门槛的红杏差点给绊倒了。
“花儿,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就应该看大夫啊。”美人儿娘亲万分不解的看着女儿,“刚还好好的,都怪娘不好,是娘不该罚你。”
看着美人儿娘亲难过得眼泪都出来,如花也很不好受。老爹说的消息,就像是万斤重石猝然压到了她的心头。她的第一感觉就是“灭口”,她们一定是被灭口的。很大的可能是因为上回自己落水的事,下一个被灭口的人会是自己吗?一时间,她觉得那一双看不见的手已经伸向了她纤细的脖子,那种感觉让她方寸大乱。但她不想再看大夫,怕被暗中的有心人看出什么来,所以才大声的喝止。她用力的扯住老爹的衣袖,恳求的看着他。
叶希曜看着女儿急切的眼神,迟疑的挥手让听到如花的喝止后停在门口等待指示的红杏别去找大夫了。
“娘,花儿没事。花儿听到峄嫂嫂没了,怕。”如花强作镇定的拍拍美人儿娘亲放在她腰上的手道:“别人说没了就是躺在盒子里,再动不了了。”
“花儿,别怕,别怕。娘在这里,有娘陪着花儿不要怕哦。”美人儿娘亲心疼的摸摸女儿苍白的小脸。
一旁的叶希曜看着如花闪烁的眼神,若有所思。
“娘,花儿想吃娘做的豆沙汤圆。”如花转开话题,想找点事让自己这充满爱心的娘亲去忙,好让自己想想这件事。
看女儿的脸色渐渐恢复,美人儿娘亲也渐渐放下了高悬的心。听到女儿想吃她唯一会做的一样吃食哪有不应的,便道:“好,娘就给花儿去做。”
“夫君,我去给花儿做豆沙丸子压压惊。你在这要好好的看着她。”美人儿娘亲对丈夫说完这句话便带着墨竹去小厨房准备了。
“红杏,你去叫上瑞娘,和你一起找叶谦人领点安神香在小姐的屋子里先点着。我一会带小姐过去休息。”叶希曜也把红杏打发出去了。
这时屋里只剩下叶希曜和如花父女两人。看着重在书桌前心事重重的女儿,叶希曜冷不丁的问道:“花儿告诉爹爹,你真不记得绿荷是怎么死的吗?”
绿荷!这个问题听在如花的耳中,就像六月的惊雷。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去想过这个人,和这件可怕的事了。她以为自己真的忘了,就好像是做了一个恶梦。当听到这个问题时,她又清晰的看见了翠娥将绿荷推入水中后绿荷在水中挣扎的样子,又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冰寒刺骨的潭水里,那种窒息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身上。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如花一脸煞白,小小的身子又开始颤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流了出来。
“小姐以后要多保重。绿荷要是真有个万一,还想求小姐以后能帮衬一下绿荷的家人。”那双充满哀求的目光仿佛就在眼前,那哀伤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是的,她怎么能够忘记,怎么可以忘记!
“花儿记得!”如花颤声答道:“花儿看见一个姐姐把绿荷推到水里,花儿想要过拉绿荷姐姐,还没有拉到也不知道怎么就也掉到水里了。水里很冷,花儿很难受。后来就不知道了。”
“花儿,花儿乖,别怕爹爹在。”叶希曜看到了女儿的恐惧,走到书桌前一把将女儿抱到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爹爹在这里,有爹爹在没人能伤害爹爹的小花儿。”
如花感受到老爹的暖暖体温,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委屈统统都发泄出来。
叶希曜也没有再说话,耐心的等女儿尽情的哭。等如花哭声渐小,开始转为抽泣时轻轻的拍拍她的背:“好了。花儿可以告诉爹爹那个推绿茶到水里的姐姐是谁?”
“是峄嫂嫂身边的翠娥姐姐。”如花小声回答。
果然是她,叶希曜印证了心中的对绿荷溺毙事件的部分怀疑。“花儿知不知道翠娥为什么要推绿荷吗?”
如花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决定还是先将那天听到的话瞒下来,因为叶家应该没有人知道七号和九号的事。特别是隐藏极深九号,这个人应该在叶家的内宅有不小的影响,不然七号不会让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如果自己现在说了,叶家开始调查这件事,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反而让人发现自己知道不应该知道的事。增加对自己灭口的可能。听他们那天的话,他们应该是在叶家找一样东西,对叶家人的性命应该威胁,如花不相信一个像叶家这样的大家族里的重要成员会没有专门的保护措施。常氏主仆应该是对方发觉叶家对她俩起了疑心才动的手。可是自己呢?如花迷惑了。
“那花儿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祖父、祖母?”叶希曜看着女儿的眼神有点迷惘,以为她真不知道便问了另一个问题。
“是绿荷姐姐让花儿不要说的。”如花小声道。
“什么?”正在安慰女儿的叶希曜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绿荷一个死去的人怎么让女儿守住这么惊人的秘密的?
“绿荷姐姐在梦里告诉花儿的,让花儿不什么都不要说。”这是如花现在能想到的唯一说法,她也顾不上老爹会不会相信。为了加强可信度她让自已的语气更加坚定:“绿荷姐姐在梦里和花儿说话。她告诉花儿不能说,和谁都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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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到这一节,算是这一卷完结了。如花四岁这年的风风雨雨算是过去了。某茶是不怎么擅长写这些难过的东西,所以如花同志在异界的生活还是应该是轻松为主的。至少在为过这种生活努力中……
那接下来……
明天开始做魔王,呃,不是,是明天开始做淑女,嗯,好像也不对,倒底做什么呢?嗯,这是个问题……
第一节 所学
八月初的会元山上有什么?漫山的梨。不同于四月梨花似雪的情景,整个山上溢满了梨实的香味。这里是会元观的地盘,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许多山下的村民会被雇佣上来采收新结的梨子,这片梨林里才会有这么多的外人。
近这片梨树林离人最远的一处窗口坐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年岁虽是不大,但也能从小脸上看出将来一定是个绝色的。可就是这么个漂亮丫头,就是那么十分不雅的坐在窗台上,两只小脚丫也因为天太热而光着,在那里一晃一晃的。一手捧着一本书在漫不经心的看着,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新摘的雪梨在那啃得正香。所谓之淑女之风在她身上还真是不得见。
“小姐,小姐,嵘少爷带人来接小姐下山了。”十四岁的红杏已经出落成一个小美人了,也不是道是不是那句仆肖主人形,比前刚进叶府的时候她现在可算是松快许多了。
“大哥进京了?”小姑娘放下手中的书,另一只手很没公德心的将啃得差不多的梨核朝梨树林扔了出去,美其名曰天然栽种。
是,这髫年无忧的小姑娘就是叶如花。
“是啊,嵘少爷带着几个随从上山来了,说是二少爷和少夫人让他来接小姐下山。这会子正在知客堂和明和道长说话呢。让我来通知小姐一声,收拾收拾说是会要多住几天。”红杏兴奋道。
也愿不得她这么兴奋,她一个十四岁的妙龄少女正是爱热闹的时候。她们住的这处院子是会元观梨树林最深处的一处院子,平常很少有人来。这些年的日子泰半却是在这会元观后山上渡过的,每年除了有过年那个月会回芜州叶府外只有少数几次下山的日子。山上的日子虽不清苦,但自打红菱前年嫁了人便留在了京城的府里,在这山上只有她和瑞娘外加一个小厮叶灵陪着小姐让她觉得有些寂莫。这回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府里派人来接她们下山,这怎么不让她高兴。
“嗯,你去帮瑞娘收拾收拾。”如花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跳下了窗台走到屋子的书桌前,将手中的《千虫集》放到了桌上其他书一起,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小姐,你这是去哪啊?”红杏看着如花出去的方向并不是通往前堂,而是更后面的林子便疑惑的问道。
哪知道如花头也不回的边走边道:“我要找叶灵一起再去采几个梨,回家带给娘。前几天二哥来信说这几天娘有点上火,噪子有点不舒服。我带点这现采的梨回家给她炖上。”
大哥这时来京城又是为了什么呢?如花边走边想,想到很久不见的大哥进了京便想到那一直挂念他的美人儿娘亲这回可一定会高兴坏了,老爹想来也会很高兴吧。自己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怪想的,这回下山又能一家团聚了。如花想到这就觉得脚步都轻快许多。
如花自从那日被老爹从雅兰院带回家,就再也没有踏入进雅兰院的大门。这个决定是她老爹做出的,她见识过那间所谓名门淑女量产学院后也很是倒味口,对老爹的决定自然是百般的赞同。唯一持反对意见的美丽娘亲则在老爹的一番花言巧语下终于归还是不情愿的同意了。她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不能再吃到那里膳堂的饭食,那的厨娘真是很不错的。当然,她可爱的芸芸堂姐也没能留在那里多久,那年她随父母回芜州过年就被留在了芜州已经几年没有回过京城了。她自己虽然没有再去上女院,但不久就被老爹提前打包送上了会元山。在老爹与老神棍,呃,不是,是师父的一番密谈后,她也由原先说好的每年在山上留三个月而变成了现在每年下山的日子加起来也只有三个月。
她还记得再一次见到老神棍,不,是再一次见到师父的时候他问自己的问题。当时老爹已经抛下她自己下山去了,在师父的静室只有他们师徒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坐着。师父把她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的看了一遍,直看得她心里发毛。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那个啥,看得她想要跩这老神棍两脚。结果就在她纠结于跩还是不跩的时候,师父大人开口了:“为师与徒儿的缘份是天定的。不过为师一生所学颇为繁杂,其之中合适徒儿的有三样,徒儿现在可以决定选哪一样。”
师父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得意,如花还真不知道他倒底在得意个什么劲。
“这三样合适你学的是术、谋、医。你可以选其中一样作为一生所学。”
这回如花倒是听懂了。这三样中的术,应该就是被山下人传得神怱其神的玄术。说白了就是神棍之术,虽然这样来钱挺快的但她可不想成为女神棍。她是压根就不相信真有这回事,所以只想到神棍之术就是表演之术,基本上是靠忽悠的,她自认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做不来这种事。况且神棍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她对自己的演技没什么信心,所以还是算了吧。
谋,这一听就是谋略之术,无非就是那些阴谋阳谋的,虽然她也有点动心,想成为诸葛武侯那样的牛人。可一想到如果学了这些只怕以后的日子就离平淡生活越来越远,自己的双手很可能会沾满他人鲜血,更何况那些东西都是极好精神心血的学了只怕会折寿。她承认自己既怕血,又怕死所以也算了吧。
最后就只剩下医了,医术听上去就很复杂的样子。她就想过点简单的生活,貌似这个也不合适她啊。可转念一想学医也还是有好处的不是,至少自己的小命可以多一份保障不是。这个世界的医疗条件好像很是落后,一点平常小病要找不到个好大夫就很容易把小命丢了。自己就是大夫多好,以后还能省了看大夫的钱。(就这点钱也要算计==||不要忘了有句名言,叫医人者不能自医啊。)除了为自家人看病能省钱,还可以为别人看病,看病就能赚钱啊。一时间,她仿佛看到了无数金银朝她滚滚而来,让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师父,”如花尽量收起笑容,让自己显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徒儿决定了,要学习医术。圣人有道曰:‘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徒儿身为女子,‘良相’是做不成了,所以徒儿愿成为一个‘济世救民的良医’。”
如花还不知道如果不是那璨璨发亮的眼神,她这番大义之辞也许会更有说服力。她师父倒是什么也没说,只用那双似乎洞查世间一切的目光看了看她便含笑道应了。从此会元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