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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会不会太多了,慎哥儿左右难得出府?”她微偏了头,往院外望,当然是望不到的。
风荷抿了口茶,拿帕子擦了擦手,摇头笑道:“这是太妃娘娘嘱咐的,也不算多,府里的少爷都是这个份例。慎哥儿如今年纪虽小,但小孩子长得快,再有几年王爷只怕就开了他的门禁,那时候出去的多了。与其到时候人手不够临时找,还不如现在就把人挑了,娘娘也好慢慢磨着他们的规矩,免得冲撞了慎哥儿。”
方侧妃闻言,也不再拒绝,点头应是,还赞太妃与风荷想得周到。风荷便领了她到院里,分两批叫进了十二个小厮。
方侧妃并没有问什么具体的,只是随口问了姓名,就点了其中八个留下,剩下四个由风荷打发回了前边。
风荷又道:“太妃娘娘的意思呢,是先把这几个孩子送去给富安管家教教规矩,等过一个月,再进来服侍慎哥儿。他们平时在外边粗手粗脚惯了,怕是还不知道咱们里头的规矩呢。”方侧妃一面听着,一面连连点头:“很是该如此,好在年小正是学规矩的时候,等晚几年就不好进二门了。”
因为方侧妃的院子小,所以最后决定慎哥儿晚上不住在这里,而是仍然住在先去临湘榭隔壁的院子里,这样也方便三少爷每日见见孩子。除了晚上歇息,就都在方侧妃这里了。
风荷办完了事,就欲告辞,恰好慎哥儿下了学回来。
慎哥儿长得比一般同龄孩子要小些,虽然穿得锦衣华服,但神色间并不倨傲,相反有点畏畏缩缩。风荷满心讶异,从前她也见过慎哥儿几回,虽爱黏在贺氏身后,但眉宇间能看出孩子的活泼好动之气,怎么短短几日,整个人就像变了样子呢。
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上前恭恭敬敬给风荷行礼,小大人一般。
风荷忙拉了他的手道:“可是下学了?”
他点头应是。
方侧妃不由蹙眉问道:“今儿回来的似乎早了一刻钟。”
慎哥儿害怕得望着方侧妃,小声回道:“先生说我今日的书背得好,让我早点回来,下午多练几页大字。”他这么小,怕是连笔都握不好,写毛笔字是很考验臂力的,但听他的意思,应该已经练了挺久的。
方侧妃很快软了生气,笑着对风荷道:“这孩子,胆子小了些。”
“还好,我看慎哥儿很聪明。”她说着,拍了拍慎哥儿的头。
慎哥儿仿佛吃了惊,讶异地看着风荷,眼里水光澄澈。他还没到懂事的年纪,但是记得母亲也是这样常常拍着他或是抚摸着他,而自从母亲不在,他来了这里,侧妃娘娘只会平静地与他说话,很少触碰他,孩子的心里就会感到极大的失落。
风荷的心一软,笑着蹲下与慎哥儿说道:“慎哥儿做完功课的时候,可以去找四婶娘,你姐姐也常去我那里,咱们可以一起玩。”
慎哥儿的眼睛分明一下子变亮了,但很快黯淡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方侧妃,不敢答言。
方侧妃忙道:“既是你四婶娘喜欢你,还不快答应了。”
慎哥儿终于露出了笑颜,重重点了点头。他现在除了上学、睡觉,其他时候都跟着方侧妃,他小小的心里还是喜欢玩耍的,尤其听到可以和姐姐一起玩,自然更加动心。
风荷又与他们说笑几句,才告辞离去。
转眼间,就到了五月中旬,这天气越发热了起来,只是还不到用冰的时间。
燥热的午后,烈日当空,万里无云,连丝风都没有。偶尔传来知了的鸣叫声,也是有气无力的。
风荷歪在美人榻上,下边是青丝细篾凉席,倒很有几分凉意,躺着不动也不觉得太热。她只穿了一件杭绸素面湖绿色的长裙,腰间松松系着橘色的腰带,满头青丝挽成了一个纂儿,闭目养神。或是这两日既要忙着看账本,又要操心新店开业之事,她很有些疲累,居然就睡着了。
院子里很安静,多半下人都去午歇了,只有云暮和芰香守在外头,一边打瞌睡,一边做几针针线。
杭天曜给她们做了一个噤口的手势,轻手轻脚摸了进去,湘妃竹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发现风荷睡着了,不由露出满足的笑容,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就拿了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打着,竟然有丝丝凉风。
风荷睡得舒服,翻了个身,手里握着的美人团扇滑落下来,杭天曜赶紧接住放到了一边。长裙的腰带本就系得松松垮垮,这一来就更松散了,衣襟慢慢散开,能看到隐约的粉紫色肚兜。
杭天曜认为自己是君子,不能趁人之危,决定闭上眼睛,可惜他的眼睛根本不受控制,连他的手也哆嗦起来。
他颤抖着手探向了风荷的衣襟,刚触到,那衣衫就越发滑开了,露出整个圆润的胸,他能看见挺立的蓓蕾。杭天曜想着,反正都这样了,他还忍着就不是男人了,二话不说扯开了自己的衣衫,将头埋到风荷胸前隔着肚兜吮吸起来。
他一面亲吻,一面把手探到背后,去寻肚兜的结,轻轻一扯就掉了,雪白的胸脯映入眼帘,而最惊艳眩人的就是那高耸的山峰,凝脂般细腻,美玉般无暇,透着鲜活的粉红,颤颤巍巍。
杭天曜一口就含住了那颗樱桃,时而轻柔地的亲吻,时而用力地吮咬,一只手就覆在了另一边,反复揉捏。
风荷睡得正沉,朦胧中发现身上有点异样,还不肯睁开眼,但是那感觉越来越强烈,逼得她清醒过来,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处境。她不受控制地惊呼出声,对上杭天曜发红的眼睛,随即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整个被杭天曜吞没了。
很快,两人身上就渗出了轻薄的汗,使得他们黏得更紧,更加暧昧而缠绵。
杭天曜已经整个人压在风荷身上,用他的唇,他的手不住地到处点火,风荷仿佛置身于大火中,骄躁而急促地呼吸着。
他再一次含住她的乳儿,用牙齿揉搓着,风荷发出了低低的嘤咛声。
就在杭天曜以为将要成功之时,门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云碧咋咋呼呼喊着少夫人,不等云暮芰香去拦她,她已唰地一下掀起帘子,然后整个人僵硬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旖旎春光,怔了一瞬,随即双手捂住唇,踉跄地退了出去,撞到云暮身上,两人都歪向一边,倒在地上。
风荷的脸不可遏止地红了,红得能滴出血来,她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脸颊,却惊讶地听见杭天曜越来越响的喘息声。天呢,这人,都这样了,难道还不想停手?她强自放开手,发现他的目光直勾勾盯在自己胸前,脸色涨得发紫。
风荷能听见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开始手忙脚乱扯了衣衫来挡住自己,用愤恨警告的目光连连瞪着杭天曜。
杭天曜总算被她瞪得有了点自觉,欲要替风荷把衣服穿上又不敢,他不是怕风荷恼他,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他的手伸到半空,拼命吸了几口气,却依然平静不下来,只得呆愣着不动。
风荷胡乱把衣服裹在身上,又发现这样不行,捶着杭天曜嗔道:“你还不转过头去。”
杭天曜呆呆地转过身,这样风荷才勉强把衣服都穿好,跳下榻来到桌边喝了一口茶。想了想,倒了一杯走过去递给杭天曜,此时杭天曜的脸色好看多了,只有淡淡的红晕,他从风荷手里接过杯子,一仰脖灌了下去。
他结结巴巴不知该说什么好,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偏偏他就是故意的,一时间又傻又呆。
风荷看得好笑,却故意恶狠狠地说道:“你安分呆着,我不回来你不许动。”
杭天曜再次傻傻地点头。
风荷坐到梳妆台前,仔细检查了一番自己身上,又拉了拉领口,勉强遮住胸前的红印,才淡定地走出去。
云碧干了这么件十恶不赦的大事,哪里还敢呆着等处罚呢,乖乖回房面壁去了,她是一段时间内不敢面对风荷与杭天曜了。
云暮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笑着上前掺着她的手道:“少夫人睡醒了,怎么不叫奴婢进去伺候?”
风荷暗命自己冷静,与平时无异地坐下,笑道:“这么点事我自己就行了,我仿佛听见刚才云碧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可是有什么事?”
“她呀,毛躁的性子就是改不了,被奴婢说了两句,赌气回房去了。倒还真有一件大事呢,咱们董府的二小姐过了再选了,而且直接被指给嘉郡王府的世子为妾了,不用参加最后的选秀了。”云暮替云碧遮掩了一番,虽然主子们心里有数,但这样说无疑给云碧留了台阶的同时也保全了主子的脸面。
风荷非常满意地对云暮点点头,连董凤娇的消息都没有太过震惊。她想不明白的是萧尚居然把一次戏言当了真,还主动提出了婚事,他不会真的看上凤娇了吧。风荷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只得按耐着性子,萧尚与杭天曜一样,都是古怪性子,谁知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呢,她没心情去理会。
而凤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以后就不要后悔。或许凤娇以为别人家的妾室也像董家的一样呢,能有杜姨娘这么风光,她实在是想得太简单了。
接下来一下午,风荷都在绣房里看账册,没有理会杭天曜。杭天曜倒是耐得住,一个人呆在房里,都没点声响。
直到晚饭时,两人总算见了面,还有几分尴尬。
风荷只得没话找话说:“二十六是顺亲王府的赏荷宴,母妃答了去的,估计连我与五弟妹都会跟着一起去,还有五妹妹。”
“哦,你们都去了,府里怎么办?那日人多,登徒子更多,你去做什么?”杭天曜些微不满,他娘子,怎么能被别人看了去。
“母妃亲自点了我陪五弟妹去散散心,如何能推得了,左右都是与女眷们在一处,不会有事的。”风荷斜睨了他一眼,登徒子,还有谁比得上你自己这个大登徒子。
杭天曜经过一下午的修炼,脸皮功夫获得很大进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虽说如此,还是多带几个人比较好。”
风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有没有一点常识啊,与他解释道:“那么多的贵妇小姐们,若是每人都带一堆丫鬟进去,那就不是赏花了,改为人挤人好了。最多只能带两个丫鬟进去,其余留在前边歇息,不然园子再大也容不下几百号人啊。”
的确,杭天曜没有去过类似的场合,便是去了也是敷衍,根本没有关系过这些,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应道:“噢,那你带了沉烟吧,我看她颇为稳重,遇事沉着不慌,是个好帮手。”
谁不知道,还用得着你来提醒?风荷决定不理他,自己吃饭。
杭天曜反而寻了话头:“董府二小姐成了萧尚的妾室,你要不要回去恭贺一下,送份贺礼呢?”
“等到迎娶之日再去吧,唉,也不是迎娶,反正会去走一圈。”风荷皱皱眉,这回董家老太太杜姨娘是该高兴还是不满呢,给人做妾,亏得董家丢得起这个人,上面还压着一个不寻常的世子妃,颐亲王府的郡主。
“我过两日要出趟门,不远,大概两三天就能回来了,大致就是顺亲王府宴会那几日,不能陪你去了。”他说着,就带上了讨好的笑。
风荷愣了一愣,咬牙道:“谁要你陪,你几时见过有成年男子去的,也不害臊。”
这一晚,风荷都没让杭天曜好过,把他撵到了榻上凑合了一晚。风荷忿忿地想着,自己可是便宜了他呢,他毁的可是自己的清誉呢,导致自己见了几个丫头就心虚,还得强撑着气势。
转眼间,就是二十六了,杭天曜昨晚就走了。
风荷一早起来梳洗,换上了全新的云霏妆花缎织彩绣花夏衫和撒花纯面百褶裙,挽了流云髻,装扮一新去了前头给太妃请安。
蒋氏的身子好了七八,王妃怕她在院子里闷久了也不好,就硬是叫了她一起去,她亦是做了一番打扮。
杭莹今日却是盛装,深浅玫瑰红锦缎的衣裙,上等的头面,衬得她肤白如玉,巧笑倩兮。
四夫人的长子定的是江苏巡抚徐家的女儿,年内完婚;次子只有十三岁,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是以四夫人也去。
一大家人,王妃、四夫人坐了八人抬的轿子、风荷、蒋氏、杭莹俱是一辆株樱华盖车,伺候的丫鬟婆子、跟车的下人,整整百来人,浩浩荡荡前往顺亲王府。
顺亲王府占地很广,离皇城很近,杭家过去并不远。
顺亲王今年四十开外,他与和亲王一样,都不太理朝事,只是做他的富贵闲散王爷。王妃是北边蛮族人,当日为了两国交好来和亲,由先皇指给了顺亲王。
顺亲王妃随了那边的人,长得有些粗矿,性情爽直,说一不二。育有一子,是为世子,娶的就是蒋氏的姐姐。顺亲王府里姬妾不多,据说王妃对此管得颇严,长相略好些的就到不了王爷跟前,能留下来伺候的都是普通姿色。王爷对此似乎闹过几次,但苦于王妃性烈如火,最后都败下阵来。
不过,王妃选儿媳妇却与选妾室不同,挑中了蒋氏,温婉美丽那是出了名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