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怕是一会子就要问到我头上来了。”袁氏颇为害怕,她从未处理过这样的烦难事,生怕二老爷一怒之下代儿子将她休了。
风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笑道:“不是你做的一定不会牵扯到你身上,你只管将情形与我细细说明了。”
袁氏仿佛是得了援兵,一五一十说道:“每日吃了午饭这个时辰,孩子都会睡上整整一个半时辰,今儿不论奶娘与我怎么哄,孩子就是不睡,后来又是哭又是闹的,连午时才吃下去的奶水都吐了出来。奶娘见了也有些害怕,说她没遇过这样的事,我一急,就命人去你那里通知了。方才太医看完,竟然说孩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四嫂,你想啊,孩子这么小,除了奶水都不敢随意给他吃别的东西,如何就会吃坏了肚子的,而且奶娘自己还是好好的啊。我就传了所有伺候服侍的人上来,可是情急之下,什么都问不出来。四嫂,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相处了一段日子,袁氏对孩子还是有些感情的,尤其她可是将孩子看成了自己下半辈子的依靠。
风荷瞧袁氏的气色,不像是装的,尤其她虽傻,但她凡事都会回家与袁大人商议,想来袁大人是绝不会同意用这么愚蠢的招数来治一个小孩子的。如果这么说的话,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的可能性大一些了。
二房一个庶子,别人自然是没心思费神的,也就二房几个人里头了。白姨娘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而且这样做了对她好处不大,而二夫人的嫌疑倒是不小。自从把孩子放到袁氏这边后,袁氏悉心抚育,孩子虽是早产,但已经胖了不少,二夫人本就看不顺眼这个孩子,若是这样既陷害了袁氏又能把孩子弄到自己身边,倒是个不错的法子。而且这样明显的招数,估计只有二夫人使得出来。
风荷还来不及传人上来审问,二老爷与白姨娘已经一前一后出来了,白姨娘哭得双眼红红的,却不忘给风荷行礼。
二老爷本是个粗鲁的人,晚年得子忽然被人吃坏了肚子,正是焦急的时候,也不理会风荷,直接问到袁氏身上:“你是怎么看顾你小叔的,到底给他吃了些什么东西?”
袁氏委屈,只得辩道:“媳妇真的是很用心看顾小叔的,从来不敢给他乱吃东西,媳妇也不知道小叔如何吃坏了肚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夫人前儿还提醒过我,让我别把孩子放在你这,说是你一不小心再为了家业谋害了孩子。我还不信,说你贤惠呢,没想到转眼间你就暗害了孩子,你等着吧。”二老爷简直气急了,口不择言起来,当即就把二夫人的话带了出来。
风荷简直就能确定是二夫人捣的鬼,不过是要将孩子弄到身边,二老爷是长辈,有些话她不便说,就暗暗对白姨娘使眼色。
白姨娘也不是傻子,相信袁氏不会在自己房里害了孩子,故意拉着二老爷的衣袖劝道:“老爷,少夫人待孩子那是没话说的,这是咱们都看见的,咱们岂能随意冤枉了她呢。伺候孩子的下人那么多,保不准有一两个狠心毒辣的,不如先让四少夫人审问完了她们,咱们再瞧是谁下的狠手?”
她的声音柔弱而婉转,听得人说不出一个不字,二老爷的心早软了。又见风荷来了,知道她现在在理家,既然这边闹了这么大动静二夫人都不来问一声,倒不如让老四媳妇问的好。
第九十九章 中秋大闹
上回文说到白姨娘的儿子在袁氏那边吃坏了肚子,风荷赶过去查探,遇上二老爷与白姨娘恰好也在那里。
正房里,二老爷坐在上首,白姨娘服侍左右。袁氏不敢坐,只是侍立在一旁,倒是风荷坐在了交椅上。伺候孩子的人陆陆续续传了来,都战战兢兢跪在地上,谁不知既然四少夫人来了,那事情是必要查个清楚明白的,不然回头太妃那边问起来四少夫人不好交差。所以,她们虽紧张,但并不害怕,反正事情并非她们所为。
不等风荷开口,二老爷先坐不住了,跳起来喝骂道:“你们这群贱婢,老爷我瞧你们可怜容你们在府里服侍着,不料你们居然这般蛇蝎心肠,暗中谋害我的孩子,今儿非把你们都卖了不可。”
白姨娘抱歉地看了风荷一眼,拿帕子捂了嘴角抽抽噎噎:“老爷,你可不能被一群下人给气坏了身子啊,不然我们娘儿俩靠谁去,还是让四少夫人问清楚了再行处置吧。”
风荷亦是道:“二叔,姨娘说得对。无论是谁,胆敢陷害我们杭家的子嗣,别说二叔了,便是太妃娘娘也是不会放过她的。二叔你先吃点茶,顺顺气,待侄媳妇问个明白你再定夺,如果?”
二老爷自知自己没有那问案的天赋,也不敢揽事,顺着台阶下来:“侄媳妇言之有理,那侄媳妇快替我们问问吧。”
“孩子哪里有没有可靠的人在伺候着?要不要遣个人去瞧瞧,怕是该吃药了?”风荷笑吟吟地问道,既是关心孩子,又是暗示白氏,若不出意外二夫人只怕马上到了,白姨娘在此只会让二夫人把一腔怒气往她身上发。今儿二老爷本就气性大了,再惹点什么气,回头这中秋不过也罢。
白姨娘闻言,果然会过意来,忙于二老爷道:“这里的事有老爷与四少夫人,定能还了哥儿所受的委屈,婢妾去帮着看着孩子吧。”
二老爷也不大放心下人们,连声道是,让她快去。
白姨娘下去还不到一小会,二夫人那边就领了一堆人浩浩荡荡进来了,倒像是来拿人的架势。
她劈头就与二老爷道:“老爷,我原先就与你说过袁氏抚育哥儿居心叵测,你总不信,这回亲眼瞧见了吧,快把哥儿给我带回去吧。”她一语未完,就挥手要人进房抱了孩子来。
二夫人本是以为出了这事,以二老爷的急性子必定会把事情怪到袁氏身上,然后抱了孩子离开,她到时候只要勉勉强强把孩子养到自己名下就好。可谁知那袁氏会把事情惊动了风荷,她怕风荷深查,是赶过来阻止的,想让事情来个不了了之。
不过,到了这份上,风荷是不会由她自说自话的。这个孩子,是她与袁氏、白姨娘合作的最大筹码,她如何肯把孩子放到二夫人眼皮子底下,那样势必会失了白姨娘的信任。
风荷起身扶了二夫人,按着她在二老爷身旁坐下,笑道:“二婶娘来得正好,侄媳妇受二叔所托,正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呢,二婶娘来了,恰好给咱们做个见证。”
二夫人被她说得浑身鸡皮疙瘩冒出来,忙道:“这事情摆明了是她所为,还有什么好查的,白耽误工夫。”她一面说着,一面狠狠瞪向袁氏,仿佛害的是她的孩子一般。
“虽说如此,总要拿了证据才好。”风荷了解二老爷,怕了这个妻子一辈子,心里是无时无刻不念着与她唱反调,一般二夫人坚持的二老爷心里就会不爽。
的确,二老爷高声道:“能耽误你多少工夫,快让侄媳妇问问吧。”
风荷听言,也不等二夫人再开口阻扰,直接问跪下的几人道:“你们几个,都是贴身服侍哥儿的?”几个人忙点头应是。
她又问:“今儿一天,都有谁与哥儿呆过,哥儿吃了什么,一五一十给我想好了,别回头忘了什么,我可没闲工夫听你们胡扯。”
奶娘是袁氏寻来的,自然知道此事不查明白了,第一个要被处置的就是她,忙忙磕头道:“回四少夫人的话,平儿都是奴婢领了她们几个轮流服侍小少爷的,六少夫人每日早上、午时、晚间都会来看小少爷几趟。小少爷一般会在寅时正、辰时正、午时正的时候吃一次奶水,奴婢今儿与往常一般喂了这么三次,只是午时这次吃过后照平时小少爷都会歇午觉。可今儿不管奴婢与六少夫人怎般哄她,他就是一直哭。奴婢除了巳时一刻去浆洗房送衣物离开过一刻钟外,一步都未离过小少爷身边,奴婢可以保证,绝对没有给小少爷吃其他任何东西。奴婢离开这段时间,都是四儿守在小少爷身边的,四少夫人可以问四儿。”
奶娘的话说得很仔细,不太可能有漏洞,风荷点点头,问道:“哪一个是四儿?”
地下跪着的一个梳着双丫髻,穿了青缎背心,年貌只有八九岁的小丫鬟轻声应道:“奴婢是四儿。”估计是在府里时日浅,很是害怕的样子。
风荷不由放柔了声音问道:“你一般都在什么时候服侍小少爷?”
四儿慌得抬头看了风荷一眼,声音又细又轻:“奶娘有事出去一下的时候,都会让奴婢守在小少爷跟前,而且多半都是在小少爷睡着的时候。巳时一刻,确是奴婢服侍小少爷。”
风荷看地上还有一个比四儿略大一点的丫鬟,就道:“那你是做什么的?”
那丫鬟虽是做粗活的,说话倒很流利:“奴婢香饼,专门负责清洗小少爷的贴身衣物,因为小少爷身子娇嫩,不敢把他的衣物送去浆洗房浆洗,都是奴婢亲自浆洗的。”
二夫人坐在上首,没听出什么眉目来,当即出声阻止道:“老四媳妇,你问这些能问出什么来,一定是袁氏串通了她们几个一起谋害的哥儿。”
二老爷心急,有附和之意,不过风荷轻轻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二叔二婶娘莫急,这不是就要问出来了吗?你们几个,有没有其他人进过哥儿的房间,与哥儿接触过?”
奶娘细想了想,只是摇头,她的确没见人进过小少爷的房间,除了六少夫人和身边一个丫鬟外。倒是四儿想了半晌,小声问道:“双儿姐姐算不算外人?”
“谁是双儿?”风荷被这小丫头逗得想笑,掩住了唇。
小丫头似乎没想到风荷不认识双儿,突口道:“是二夫人身边的姐姐啊。”她这下子回得极快,快得二夫人没来得及阻止。
不过二夫人依然镇定地回道:“是啊,每日这个时辰,双儿都会奉我的命令去看哥儿的。”
袁氏对风荷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风荷越发笑着问四儿道:“那双儿姐姐来看小少爷的时候,你一直在房里吗?”
“老四媳妇,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身边的人不成?”二夫人当即站了起来,面色不善,很是气恼。
“怎么会,侄媳妇不过依规矩每个接触过哥儿的都问一下而已。”风荷淡然得很,堵得二夫人不好驳,随即对四儿道:“四儿,你当时没有离开过房间吗?”
四儿歪了头笑,不解地道:“不是啊,双儿姐姐来了之后嚷着口渴,奴婢就去给她倒了一碗茶,前后也不过一小会的时间。奴婢还记得,当时奴婢进来时小少爷已经醒了,双儿姐姐抱着他哄他玩呢。”
二夫人的脸白了白,不过一个庶子,她又没做什么,她还真不怕能把她怎么样。
风荷闻言,对沉烟使了一个眼色,沉烟悄悄退了出去,风荷笑着道:“二叔,二婶娘,是不是要把双儿也叫来问一问,去去嫌疑?”
她这一说,二夫人倒不好拦着,怏怏地道:“侄媳妇说得有理,去,把双儿叫来,让她只管实话实说。”二夫人对身边的丫鬟努了努嘴,丫鬟告退。
里边白姨娘遣了人来说,小少爷吃了药之后安静了许多,已经睡着了。二老爷长出一口气,大是放心,袁氏也松了一口气。
很快,那个叫双儿的就被带上来了,不过与她一同来的不只有二夫人派去的丫鬟,旁边还跟着沉烟,二夫人派去的几次对那双儿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看向了二夫人。
二夫人十分不解,可惜双儿下一句话就让她明白了,双儿哭着跪到地上,诉道:“四少夫人,奴婢绝对不是有心加害小少爷的,奴婢一个下人,与小少爷无冤无仇,害他作甚?都是二少夫人吩咐的,二夫人说得了个新鲜的羊奶,小孩吃了最后好处,让奴婢喂给小少爷尝尝,奴婢当真,就喂小少爷吃了两口。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少爷吃了之后会不舒服啊。”
她哭得情真意切,但风荷已然看出来她有三分在装,估计是别沉烟的话吓着了,想把责任都推到二夫人身上。其实沉烟找到她没说什么,只说二夫人把一切都推到了她身上,这种事,小少爷最后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找个下人当了替死鬼而已。双儿一听就急了,怕自己当了冤死鬼,也不等沉烟催她,自己先跑了过来。路上遇到二夫人派去的丫鬟,沉烟几句话一挤兑,那丫鬟一句话都没机会说上。
二老爷一听,登时大怒,指着二夫人骂道:“亏你刚才还在说别人,原来又是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明知孩子早产身子弱,你竟然敢给他吃羊奶,他几时吃过这些东西,一定是被吃坏了。”自从纳了白姨娘进府后,二老爷心和意顺,脾气都涨了不少,换了从前绝不敢这么骂二夫人。
二夫人也火了,啪地一下立起了身,理直气壮道:“人家都说羊奶最补,我也是一番好意,想让孩子快快长大。”当然,那羊奶是在冰里冰过的,加了一点糖。孩子出生至今只吃过人奶,从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