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光明痛极叫了一声,见是翟轶又不敢出声训斥,只能狠狠的瞪着郭启辞。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咬牙切齿道:“翟少,我在教训我自己的儿子,还请你不要插手。”
翟轶冷哼一声,“启辞是我的妻子,还由不得你来教训。要是我没记错,前段时间发启事和启辞断绝关系的,就是你郭光明郭先生吧。”
郭启辞错愕,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怎么没人跟他提起过。
翟夫人见状走到他身边小声道:“之前怕你担心所以没说,具体回头再解释。”
郭启辞点点头并没深究,他对郭光明也没有什么感情,之前也已经被逐出家门,现在多了个公告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心里隐隐有些难受却是没办法避免的,事已至此,郭光明现在还闹这出,兴许逐他出家门只为了让他不能分到财产,却从来没有把视他和自己母亲为私有财产这念头放弃过吧。
翟轶的话铿锵有力,尤其是第一句直接表明了郭启辞的身份,这一点引起了场上不小的轰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翟轶订了婚,刚开始并不知道是谁,后来有了消息,那个‘未婚妻’又休学不见了人影。
现在翟家出现了第三代,不免有人揣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未婚妻’并不被重视,所以一直遮遮掩掩没有透露。尤其前段时间郭光明还在报纸上刊登了断绝父子关系的启事,这样没有背景还被逐出家门的男人,据说长相才智都很一般,上个大学还需要走后门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成为翟家未来家主的另一半,想想都不科学。
可现在翟轶的出手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郭启辞在翟家在翟轶心中的地位绝不是大家猜想的那样。翟轶速来冷漠,能如此袒护比什么启事传闻都要真切,这让不少人心底有了计较。
郭光明手骨折痛不欲生,虽说年轻时候和人干架更重的伤也不是没有过,可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年纪又大了哪还受得了这个,脸上的冷汗都滴了下来。而翟轶的态度更是令他心惊,原本以为翟轶有了儿子郭启辞的地位不稳,郭启辞肯定会低下头过来求他,没想到翟轶不仅没有冷落了郭启辞,这模样还更加重视了,与自己心中猜想的完全不同。
他这个其貌不扬的傻儿子还有这勾人的本事?!
郭光明这段时间不是没有派郭心慈去接近,可翟轶连接近的机会都不给。郭光明不由想估摸是这翟轶好男风不近女色,便是派了郭启迪,结果依然面都没见着。他是想破脑子也想不出翟轶看上了郭启辞什么,怎么瞧也普通得很。郭光明望向被陆信护着的杨秀珍,眼神暗了暗,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郭光明的脑子渐渐冷静了下来,也知道一时愤怒自个做了蠢事,如今骑虎难下只能硬抗。明明是手疼,不知道怎么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了。左顾右盼,竟然看不到胡茜和郭心慈的影子,这两母女哪去了?
这种场合原本应该带方思瑜过来,可这段时间因为郭启乾插手公司的事让郭光明十分不满,这个儿子的野心太大,已经有想踩在他头上的心思。作为警告,故意今天带着胡茜和郭心慈过来参加这个A市大亨云集的慈善会。以示对胡茜的重视对方思瑜的不满,原本还带着郭启迪,偏这孩子闹了肚子,所以只带了母女俩。
众人目光灼灼盯着这场闹剧,翟轶身上又散发着巨大的压力感,郭光明并没有时间深想。
郭光明扶着疼痛不已的手,眼珠子一转,气势瞬间微弱,苍老的脸色哀愁不已,“骨肉亲情,不是一句话就能断得了的。没有我,哪有今天的他,儿子做错了,我这个老子教训几句都不行吗?”
语调凄惨,若是不知,光见到这个场景,还会让人误会翟轶仗势欺人,拆散人骨肉亲情。
郭启辞正想说话,却被杨秀珍拦住了,“这事因我而起,还是让我来吧。”
郭启辞怕她心软妥协,着急道:“妈,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是我爸没错,可不代表我什么事都必须按照他想要的来做。这些年他对您毫无尊重,还害得你处境艰难。他已经毁掉了您的上半生,不能再让他毁了您的下半生。”
杨秀珍笑着拍拍他的手背,“妈有分寸。”
此时翟夫人也拉住郭启辞,“让你妈自己解决,如果她自己不走出这一步,以后还是会退回她的小圈子。”
郭启辞这才没再出声,紧紧抓着翟轶的手,就怕杨秀珍又要做出什么糊涂事。眼看杨秀珍就要找到幸福,找到可以托付一生的人,要是这时候出了岔子,以后基本没有可能走出来了。翟轶宽厚的手让郭启辞顿时有了勇气,心里不再那么紧张。
杨秀珍望向陆信,陆信朝着她点了点头,杨秀珍会心一笑,这一笑让郭光明觉得刺眼无比。
众目睽睽之下,杨秀珍站了出来,不畏大家的目光,语气坚定缓缓而道:“郭光明,我杨秀珍这辈子最对得起的人就是你,而这辈子最对不起我的人也是你。你以前不过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我不顾父母阻拦嫁给了你,还用自己的嫁妆给你做了第一笔生意。你忘了当初你怎么发家,我却没忘。
那段日子我四点半起,晚上十二点也没沾床,生生把一个孩子给流掉了。后来生意做大了,你开始嫌我碍手碍脚,我二话不说回去帮你伺候爹妈。我杨秀珍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你们郭家。就因为我没有孩子,所有的功劳情意都被抹杀,你爹妈逼我,所有人都逼我。好,我认了,这是我的命,在你春风得意的时候同意离婚。
不知道是上天垂怜还是恶作剧,离婚之后竟然发现有了启辞。可你嫌他笨,从来没有理会,启辞只能看着相片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启辞长大了,你提起将他接走,我以为是你终于有了良心想起了这个儿子。结果,呵呵,不过是想起又多了一个交易工具罢了。
你可以负我,却绝不可以害我的儿子。从你把我儿赶出家门,伤我儿起,从你登报和我儿子断绝关系那天起,我杨秀珍和我儿郭启辞,从此彻底与你郭光明恩断义绝。今天你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辱我骂我还想打我的儿子,郭光明你有什么权利敢这么做!我敢说,没有你,我杨秀珍会过得更好。而当初你郭光明若是没有我,你现在不过是和土地打交道的泥腿子罢了!当真以为我们母子两怕你了吗!”
杨秀珍最后一句铿锵有力咄咄逼人,十分有气势,与她温婉的外形十分不符。不是歇斯底里的怒骂,不是怨妇的哀嚎,而是一个母亲的控诉,不容欺辱。
☆、第61章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竟然有人鼓起掌来。一声声打在郭光明的心上;大家如同看一个小丑似的看着他,轻蔑嘲笑。
郭光明完全没有想到杨秀珍会撕破脸大庭广众之下跟他撕破脸,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木讷老实的女人吗!在场上的人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好不容易才挤上这个圈子,今天竟然成了大家眼里的笑话,连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都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以后还怎么在商场上立足。
“你这个贱女人胡说八道什么!不过是个乡下婆子;字都不认识几个,以为攀了高枝就了不得啦。告诉你;你就是穿上龙袍也藏不住泥土味!真以为人家看上你了,不过是玩玩罢了。”郭光明很想让自己表现得英明神武;可在陆信和翟轶的注视下;在杨秀珍那幽幽的目光里,藏不住的声色内荏。
杨秀珍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些年的坚持和期盼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以前的自己还真是睁眼瞎。
杨秀珍收起笑,正色道:“这是慈善募捐现场,不是你郭家后宅,还请郭先生自重。若再出口粗俗,我们只能请保安了。”
郭光明脸上火辣辣的,他虽然从底层爬起,没少跟个龟孙子一样对一些人点头哈腰,但是在自己女人面前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现在竟然被他从不正眼瞧的女人狠狠的打了脸,士可杀不可辱!郭光明手上的疼痛也不能提醒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场合,被杨秀珍这话气得又要出手动粗。
可这次哪还容他放肆,陆信一个招手保安蜂拥而至,十分利索的将郭光明拖了出去,狼狈不堪,一点面子都不给。
看过整场闹剧的众人,纷纷窃窃私语,投向杨秀珍的目光,什么样的都有。有钦佩亦有鄙夷,在场男士众多,并非人人都能洁身自好,不免也担心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因此有些人言辞颇为尖锐。但碍于翟家和陆信的面子,以及顾及社会舆论,只敢警告老婆子女,却不敢当众如何。
杨秀珍走到了台上,陆信微笑着对她投以鼓励的目光,杨秀珍拿起话筒对大家深深的鞠了个躬。
“非常感谢大家今天的光临,我是慈善基金会理事之一杨秀珍。在此代表基金会所有成员以及被扶助的对方,对大家表示由衷的感谢。”
闹剧才刚过,这就要主持慈善会啦,未免也心太大了点吧,看来这女人不一般,哪是个乡下女人能做到的。
杨秀珍却笑得坦然,“方才让大家看笑话了,我的过去是一个悲哀,在很多地方都有如同我一样的女性,因为读书少见识少,所以无法拥有独立的思想,愚昧无知,一辈子深陷囫囵。我们此次慈善募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偏远山区的孩子们拥有一个读书的机会,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杨秀珍边说着,背后的大荧幕也亮了起来,播放着偏远山区孩子读书难的视频录像。杨秀珍现身说法,很自然的将话题牵引了过去。杨秀珍融入了自己的身边事,多少孩子小学没毕业就要去做苦力,配上视频尤为生动感人,极具说服力。
演讲结束的时候,不少心软的贵妇小姐都流下了眼泪,倒是把方才的闹剧忘却,只记得杨秀珍的真诚。
翟夫人还嫌不够似的,将郭启辞修复的画全都摆了上来,并宣布这些图画全都是由郭启辞修复而成,并将之前拟定好的,个人拍买数额达到一定数量可以获得郭启辞免费修复一次的机会公之于众。
话一落,全场哗然。
今天的慈善拍卖会以文物为主,其中以古画居多,许多人都是冲着这些而来,因此在场上大部分人都知道翟老之前觅得一个优秀修复师一事。之前翟老一直神神秘秘不愿意透露对方是谁,只知道是个年轻人,大家猜想翟老说的年轻人估摸也得有三四十岁,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而且还是翟家的儿媳妇!怪不得不少圈里泰山北斗怎么查都查不出这号人物是谁。
若方才对杨秀珍和郭启辞是同情,如今却是因为郭启辞巧夺天工的技艺重新估量这对母子,至少正眼看待而不是站在高处俯视。年纪轻轻就获得如此成就,今后必是前途无量。在场人都十分清楚,一幅破损的画和修复好的画差价几何,单单凭借这一点,郭启辞就能利用这门手艺获得巨额财富。
众人终于明白为何翟家人会接纳这看着平凡无奇的小伙子了,原来根在这里!说什么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场上没几个人会相信,可若是提到一个人拥有什么价值而得到青睐,这点反而更容易让他们自以为了解翟家的用心。
“这些都是由这位年轻人修复的?”一个老者将所有的画卷都浏览了一遍,语气冷冷的,并没有因为发掘到一个新的修复高手而激动。
郭启辞走向前,“是我修复的,请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老者微微皱眉,上下打量郭启辞,“你什么时候修复的这些画卷?花费了多长时间,有多少人帮忙?”
虽然未曾明说,却是明显不信了。
围观之人也议论纷纷,懂些门道的人都不由摇摇头,虽是翟夫人亲口说的,却因为修复术的难度让他们不敢相信。听到这些质疑,不由有人揣测这对看着十分老实的母子,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有的人想走捷径,不是没可能会投机取巧。翟老好文物,最喜结交修复师是众所周知的事。
郭启辞并不恼反而有些得意,之前丁老也曾怀疑过,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些画卷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修复,我的助手只有一个人,是我的徒弟帆子。”
这话一出就连白发苍苍的老者都惊愕住了,质疑声也越来越大,这牛皮吹破了吧!这么多画卷一个月就能完成?要真是这样一年下来就能毫无压力赚个上千万了!这哪是手啊,简直是造钱的机器!
在场虽说都是资产雄厚的大亨,或许一年上千万于他们的资产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这么一个年轻人就能靠自己获得如此财富,在场有几个人这般年纪的时候可以实现的?而且还是被父亲逐出家门的人,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更何况这门技艺并不能单单用金钱来形容他的价值。
不由有人出声质疑,这些画卷原先也没多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