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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谁都不恨,只是不想让玄儿知道他的母亲还活着。”白衣女人回过了头来。
太后忍不住惊叹: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是那般的美貌,其它人看到她的时候都简单易了容,唯独在太后面前才显现了真身来。
她一步一步走近:“莫非要哀家给你跪下不成。”
“若可以,我希望能跪倒在你的面前,只要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白衣女人温婉的笑了,笑容如月光一样的柔美。
太后的脸色却沉暗了下来:“我就知道你还在恨哀家。”
“不,你错了。”白衣女人道:“我谁也不恨,路是我自己选的,怪只怪当初一番痴爱错付于人。”
“当真不肯去救玄儿?”太后道:“你可知他现在中了奇毒,那眼中的红光与当年他父皇所中之毒无异,你应该知道……”
“就算如此也是你惹下的债孽,我说过,一旦隐居于此只当活在地狱,永生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白衣女人道:“太后还请回吧。”
“别忘了,你是玄儿的亲生母亲,你曾是这玄月国的皇后。”太后神情带着悲愤。
“我当然不会忘,但那一切都已是过往尘烟,您走吧。”白衣女人再次道。
太后沉默了。
两人谁也不再言语。
许久。
太后转身离去,如同来时那般,身影带着几分沉怅。
太后离去很久,白衣女人还站在原地,似在思量什么事情,昂望着天空久久闭上了眼睛,又过了许久,睁开来,有晶莹的东西顺着她的眼角滑
过。
她轻喃:“玄儿!”
天空中云朵蓝蓝,无人应语。
——(
仇恨似水如烟散(2)
一场没由来的雨就这么扑天盖地的淋了下来,沈笑笑受了重伤躺在盘龙殿的龙床之上,谁也弄不懂皇帝为何一脸的阴沉站在不远处。
宫女们颤颤惊惊,她们一向看不透这个少年城俯的主子,有的时候感觉他很喜欢云贵妃,有的时候她们又觉得他很讨厌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不过御医已经诊断得明明白白,云贵妃腹中有了龙种。
窗外浠沥沥的雨声让人好不心烦,重重的一拳砸向了窗柩,尧玄夜狠狠看着床上的女人,她脸色泛着苍白,神情困扰着,细眉皱成一团,仿佛
被莫大的痛苦纠缠,原本以为是不爱她的,不知为何看到她这般的神情,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冲动,想要抚平她眉间的忧伤。
但——想一想她在刑场说过的那句话:孩子不是他的。心莫名的堵得慌。
正是那句话让他知道了她在撒谎,亦知道了她对他的恨有多深,但这一切不能怪他,是她先背叛的,若没有她的背叛就没有他的伤害。
他紧紧拧眉,直到窗外有温婉女子走入:“皇上,你几天没有休息了,不如去休息一下,让我来照顾她。”
来者正是欧阳婉儿。
尧玄夜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始终是一个样子,好像很大度,但不知为何此时的他突然很讨厌看见除了沈笑笑之外的其它
女人。
于是阴郁着回答道:“这里没你的事,你是外人,先退下。”
“我何时成了外人。”
婉儿似乎很不满,只是片刻却将这种不满隐藏了:“我只是想好好的陪你,希望你开心一些。”
“如果你希望我开心一些就赶紧滚,别在这里废话。”他的厌恶越来越多,一想到曾经就要临幸这个女人,止不住的反酸。
小时候觉得她还很温婉,长大了人的心境竟不一样了,或许像云桃花那种个性的人才值得人喜爱吧。
尽管两人总是在不断的争吵,他对她的占有欲从来都是有增无减。
他从来没有被人爱过,所有的人对他都是顺从,也许爱对他而言就是想强烈的占有一个人,为她心动,为她受伤。
云桃花,你赢了。他在心底暗暗道: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因为你欺骗了我的感情,现在朕要你醒来不是关心你的死活,是为了继续向你讨债
,讨回感情的债。
他这样想着,暗自下了定论: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玄儿,玄儿……
夜越来越深了。
他的眼皮昏昏沉沉,倚座在龙床边似乎有人在唤他的名字,这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似要将他催眠,渐渐的眼前一片黑暗,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梦
中。
雨还在继续的下,殿外守着的人一个个倒下,那些人脸上都挂着甜美的笑容,他们似进入了一场美妙的梦里,昏睡在床边的尧玄夜亦是一样,
他一向紧皱的眉头竟然舒展开,嘴角在梦里弯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形。
老槐树在树水的冲洗下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响声越来越大。
这样的响声里有道白雾从天而降,迷蒙蒙的雾中走出了一个似真似幻的女子,她的容颜始终被雾笼罩着让人看不清,手中拿着的拂尘却不难让
人看出,她就是白日与太后在那个幽幽谷中所谈话的女人,随着白雾的扩散,她的形貌越来越清晰,渐渐走到了龙床边。
当看清躺在床上的人时,眼中的平静竟然消失了,有了忧伤的笑意:“竟然是你。”
她看着沈笑笑梦里紧皱的眉头:“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说完后将手中的拂尘挥向了沈笑笑。
仿似做了一场可怕的恶梦,梦里全都是鲜血,沈笑笑看到了战场上的一幕又一幕,还有后来尧玄夜杀人的样子。
正惊惧着,一道温暖的力量将她从恶梦里唤醒,她看到了站在床前的白衣女人:“你是谁?”
女子的面容始终有些模糊,沈笑笑看不清楚,只感觉她将一粒药丸喂入了她嘴里:“这一切都是天意,我帮不了你。这颗药丸可助你腹中胎儿
快速成长,但……”
女子忧伤的笑道:“皇子落地,桃花怒放之时,便是你离去之日。”
“你说什么?”沈笑笑虚弱的问道,这粒药丸散发着一股清香,她腹上的伤口似乎自动愈合了。
“我所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说完后她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你是神仙吗?”沈笑笑问:“如果你是神仙,可不可以帮我驱除他身上的邪气,他中毒了。”
沈笑笑哀求:“可不可以。”
“他是为了你才如此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也是他命中的一劫,我能做的就是保你腹中孩儿性命,也算对我死去的夫君有个交待。”女人说
完后随着一团白雾的出现闪身不见了。
沈笑笑再次陷入一片昏迷之中。
——
仇恨似水如烟散(3)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已换了模样,在受伤的时候腹部都还是一片平平,只昏睡了醒来肚子竟然飞快的隆起,沈笑笑难以致信看着
自己的小腹,原本只有一个月不应显山露水的胎儿竟然有了三个多月的模样,而站在她面前的人全都是一脸千秋。
太后脸上是欣喜和担忧参半的神情,她不停念叨着祖宗保佑,玄月国总算有后。
尧玄夜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或许是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来揪住沈笑笑衣襟:“你说,为什么孩子会有三个多月。”
经历了那么多的猜忌与伤痛,沈笑笑已没有力气再解释,她默默的看着尧玄夜,听到了来自心底的碎裂声。
见她不言不语,尧玄夜的神情更加愤怒:“是不是秦天的孩子?”
他的眼睛如苍狼一样瞪着她,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受伤,可是,能解释什么,该解释什么。
默默的闭上了眼去。
身子一阵腾空。
众人的惊呼声里,他竟然将她从床上拎起:“你到底说不说,它是谁的孩子?”
原本他还以为这个孩子是他的,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个孽种,他有了一种想要将所有人杀光的冲动,眼里的红光越来越浓烈。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它是你的。”她看着他,平静得仿佛不曾受过伤害。
“那天你还说不是我的,看来人只有在快死的时候才会吐出真言。”他脸上的阴郁突然就那样散去,就在众人猜测不透时,更大的恐惧袭向了
太后。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尧玄夜将云贵妃拎出了屋子,他站在台阶之上,眸光冷冽得仿佛要将手中女人撕成碎片,手已高高举起——
“不,不要。”两声惊呼同时发自沈笑笑和太后嘴里。
但——太迟——
有一种风在脸上刮啸的感觉。
沈笑笑只觉得身子仿佛坠入了云端,紧接着,跌落到地狱。
她挣扎着,却还是落了地。
“不!!!”太后冲到了沈笑笑面前,她一脸惊惧扭曲带着含愤看向尧玄夜:“哀家知道,哀家比谁都清楚,她腹中所怀是你的亲骨肉,不是
别人的。”
“荒谬,怀胎时日不对,你要朕如何相信。”他一声嘶吼,脸上的疼痛扭曲,将她摔落到地面不是他的本意,手举起的刹那就已经后悔了,但
为何收不了手,仿佛有人在他身体内操控一样,让他发了疯:“啊——不——不!!!”
愤怒的嘶吼着,直到完好无缺的物品在他刀下全都残裂,沈笑笑被太后扶出了盘龙殿。
暖香阁内太后的神色是那样的紧张,一扫往日风范,她带着对沈笑笑的歉意不断吩咐四周左右的人:“快,快去传御医来。”
“是。”宫女们慌慌张张跑出了屋子。
她紧张的注视着床榻上的沈笑笑,唯恐她的双腿间流出血来,可是没有,沈笑笑经过这一摔后虽然面色有些苍白,腹部却完好无损,太后将手
贴上了她的小腹,竟然可以感觉到小生命顽强的存在着,她不由得放下心来,同时也明白,或许是那个女人出手了,也只有她有那样的力量可
以让胎儿催生。
当初——太后暗自叹了口气。
当初尧玄夜也是那样出生的,怀胎只怀了五个月,便完好无损的生了下来,不比其它的孩子资质差。
这件事情只有她和死去的先皇知道,还有一个人便是前皇后,只可惜她隐居起来再也不肯露面。
当初太后也误会了她,甚至伤害过那个女人,直到尧玄夜越来越像他的父皇,简直与先皇似一个模子刻出,她才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也知道皇
后是修行过的道人,与常人有一定的区别,她手中的仙药可以让胎儿成长,可眼下顾不上向皇孙解释那么多,只希望云贵妃腹中的胎儿安然无
恙。
御医诊断过后的结果让太后舒服口气,沈笑笑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腰侧有点轻微擦伤,上了药后御医就离开了。
沈笑笑转过身去背对着太后,她记得那个女人为她服药时说过:皇子落地,桃花怒放,便是她离去之时。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哗啦啦,窗外的雨似乎越来越大了。
有熟悉的声音在询问:“太后,雨都进了殿了,咱把窗子关上吧。”
“不,让它开着,哀家心里堵得慌。”太后制止了关窗的女子。
欧阳婉儿回过头来:“我来照顾云姑娘,太后您去休息吧。”
“婉儿啊,你的心思哀家明白,有些事不能强求,眼下她有身孕,你的念头还是罢了吧。”太后摆了摆手示意欧阳婉儿退下:“去吧,回你自
己那休息。”
“是,太后。”欧阳婉儿顺从的退下,谁也不曾看到她转身时眼角的歹毒。
这个女人已开始变得疯狂了。
仇恨似水如烟散(4)
雨淅沥沥的下,天空阴沉一片压满了乌云,若不是内堂的香在不游的燃烧,谁也看不透此刻到底是白日还是黑夜,沈笑笑在一片黑暗中醒来的
时候,只觉得阁内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她听到了来自内堂的咚咚咚声响,起身走到太后身边,太后似乎知道身后站着的谁,头也没
回道:“醒啦?”
“您在做什么?”这是沈笑笑第一次如此尊重太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太后的态度有些变了,不像以前那样。
“哀家在替你祈福。”太后答道。
“替我祈福。”沈笑笑有些不明白。
“是哀家害了你,害了玄儿,所以要替你们祈福。”太后放下了手中的木鱼转过头来看沈笑笑:“玄儿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这些天你就
留在暖香阁内好好养身子吧。”
说完了这些话后,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沈笑笑怔怔的看着太后转过身离去,走出了大殿。她端坐在桌子前望着阁内的烛火发呆,窗子没有
关,窗外的雨飘了进来,似乎越来越大了,沈笑笑叹了口气,起身想要将窗子关好,这时门外出进了一个人影:“妹妹我来。”
说话的正是欧阳婉儿,她一脸巧俏的站在沈笑笑面前,手中端着一碗汤:“妹妹来喝了这碗汤。”
“我不需要。”沈笑笑觉得她的笑容太过甜美了,自从有了腹中的孩子,她一刻也不敢放松对这个人女人的警惕,下意识的拒绝了欧阳婉儿。
“这是皇上特意吩咐的。”欧阳婉儿将汤递到了沈笑笑嘴边。
“我说过不想喝。”沈笑笑厌烦的推开了欧阳婉儿。
“你到底喝不喝?”欧阳婉儿有些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