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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苓一开始看见沈从容吃瘪,心底自是有些窃喜的。若沈从容真的被砍了一双手,别说她寻不到一门好亲事,估摸着就连靖远侯府也未必能够待得下去。
可谁知道,到了最后,居然还让沈从容将长孙玉两兄妹给扳倒了。最可恶的是,稼木真和那个贱人墨染都一门心思的想着要帮衬沈从容。难道稼木真不知道,沈从容惹出来的祸,也是极有可能殃及到自己身上的吗?
若非男女有别,她沈云苓才不愿意跟沈从容同乘一车,她倒是愿意跟稼木真在后面挤挤!
沈从容冷眼瞧了沈云苓,眼底泛起了冷意,“姐姐我自然不如妹妹那般冰雪聪明,遇事反正推了个一干二净便是。”
“你……”沈云苓被沈从容一句话哽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沈从容这话说的没错,方才一出事她便拉着沈花语急于跟沈从容撇清干系。这事若是让沈于卿知道了,定然要责备于她。
沈于卿这阵子正因着烟姨娘的死对沈云苓疏远着,这事若是再传到他的耳朵里面,说不准自己的处境就更加难堪了。
想到这里,沈云苓涨红了一张脸,低下头去便不再开口。
倒是一旁的沈花语望着沈从容,脸上没有什么愧疚的神情,倒是藏着几分欲说还休。
一行人就这般沉默无语驾着马车到了靖远侯府,沈云苓率先跳下了马车,立在门口等着稼木真;而沈花语却是目送沈从容下车之后,这才跟了上去,低语道,“大姐姐,我送送你。”
沈从容静静的看了沈花语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暗芒。最终还是淡淡的点了头,径直朝着竹里苑而去。
连翘接了沈从容的眼神,远远的跟在她们两个人身后。
夜色阑珊,皎洁的月光洒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映照着沈从容歆长的身子。沈花语静静的跟在沈从容的身后,脸上似乎凝着一股子古怪的情绪。
眼看着就要走到竹里苑门口,沈从容脚下的步子却是突然顿住了,她扭头看向了沈花语,“如果你没话跟我说,那我就回去了。”
沈花语一怔,低着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那素雅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沈花语终于试探性的开口道,“大姐姐,你可知道那墨染是什么人?”
沈花语的话让沈从容秀眉微微一蹙,她扭头看向沈花语。那略带询问眼神似乎在问,难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沈花语眸光闪了闪,似乎有许多话哽在喉咙中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沉默了半响之后,她才急急的上前一步,“大姐姐,墨染不是个普通人物,你与他交往还需多多注意。”
说完这些,沈花语拎起裙摆扭头便朝着竹里苑门外而去。
沈从容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袋里面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沈花语不比沈云苓,她行事素来就与二姨娘有几分相似。在这偌大的靖远侯府里面,她沈花语从来就不惹人注意,仿佛一个透明人一般。
如今,她跟自己说这一番话又是个什么意思?
自从上回出了沈崇思的事情,她就发觉这个三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从表面上来看,沈云苓似乎比她要厉害许多,处处都得了便宜。可往深层次里面去想,就不难发现:烟姨娘倒台了,在这个靖远侯府里面,以前跟着她的人都纷纷吃了苦头。却唯独只有二姨娘和沈花语安然无恙,这就说明,她们两母女也绝非什么省油的灯。
“小姐,方才三小姐怎么急急忙忙的跑了,好像背后被什么人追一样。”连翘狐疑的回过头去,望向沈花语离开的方向。
沈从容微微摇头,“你明个儿多派两个身家清白的丫鬟去芙蓉园那边转转,若是发现二姨娘和沈花语有什么不对劲的,马上过来告诉我。”
连翘见沈从容少有的露出一丝凝重,也忙不迭的正色,“是。”
沈从容一进了房间,目光便在沙漏上扫了一眼。她从袖口里面掏出一支暗哨,递给了连翘,“你到外面唤一个暗卫进来,就说我有事吩咐。”
自己是幽暗阁首领的事情,沈从容从来就没有可以瞒过连翘。也就是因为沈从容这种信任,让连翘自己也越发学着灵活起来。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小姐的左膀右臂,而不是拖后腿的那个人。
连翘接过沈从容手里的暗哨,那是一枚上好羊脂玉做成的口哨,声音频率极低,若不是有着绿阶以上内力的人是听不见的。连翘身上虽然没有武功,但是她却很好的掌握了沈从容教她的方法,吹了两次三长一短的哨声。
果不其然的,声音刚落下,便有一个黑影瞬间闪现在连翘的身后。
沈从容望着面前的暗卫,素手轻扬,“一刻钟之后,让絮飘飘和公子欢喜过来。”
暗卫没有出声,静静的点了头,身形一闪,飞快的从竹里苑闪了出去。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竹里苑的门口,一抹浅白色的身影一晃而过,飞快的追着暗卫而去。
一刻钟之后,竹里苑的内厅。
沈从容一双眸子闪了闪,目光划过身侧的沙漏,秀眉微微蹙起,“快要一刻钟了。”
公子欢喜和絮飘飘素来就准时,鲜少会有迟到的时候。
想到这里,沈从容一颗心松了松,转身继续拨弄方才研究出来的药方。那一团墨黑的粘稠药汁放在炖盅里面,与沈从容洁白纤细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从容伸手捻起药盅边上的空碗,将守在门口的连翘唤了过来,“连翘,去后院接一些马粪和马尿过来。”
一听这话,连翘一张俏脸差点没黑成了包公,她目瞪口呆的望着沈从容,愣在原地,半响没有伸手。“小姐,你方才说接、接什么?”
“马粪和马尿啊,搅合搅合在端过来。”沈从容低头端起手里的药盅,脸上是一派认真,仿佛像是平素叫连翘给她那药草一般正常。
“还、还要搅合搅合?”连翘的下巴差点没直接掉到地上,“小姐,您可是大家闺秀,怎么能碰那么肮脏的东西?”
直到这个时候,沈从容才愕然的抬起头,望向了连翘,“这不是什么肮脏的东西,这可是药引。靠着这个东西,明个儿能赚回的钱可是能养活靖远侯府所有人一辈子的。”
“咦……”连翘一听沈从容这话,一张俏脸瞬间拧巴成了麻。马粪和马尿还能赚钱,谁信啊!
只不过这是自家小姐的吩咐,就算连翘有一百万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她闷闷不乐地从沈从容手里接过空盆,一张脸委屈的不行。
“记得走小道,可别让旁人看见了。”瞧见连翘就要走出门去,沈从容还不忘在后面叮嘱她。
连翘听了沈从容这句话,脚下一软,差点没连着盆子摔了出去。她嘟着一张嘴,嘀嘀咕咕的道,“我才不会让旁人瞧去呢,不然我以后在侯府还怎么见人呢!”
连翘前脚才刚走,没过一会儿,公子欢喜和絮飘飘就已经摸进了竹里苑。两个人不复平素的淡泊,看上去竟好似风尘仆仆的模样。
絮飘飘更是大剌剌的坐到了沈从容身侧的位置上,倒满了一杯茶,仰头便全部灌了进去。好容易顺了气,她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沙漏,“好像没迟到。”
絮飘飘的话音刚落,沈从容却是将手里的动作停下了。她瞧了公子欢喜和絮飘飘一眼,“你们晚了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的时间也要计较!”絮飘飘嘴角一沉,似在不满的抱怨。
而一旁的公子欢喜气息似乎也有些不平,“老大,方才我们出门的时候好像被人盯上了。为了摆脱那人,我跟飘飘两个人分散行动,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将人甩掉了。”
“哦?”沈从容微微挑眉,脸上似乎闪过一抹惊讶,“想不到这京城里还有能够将公子欢喜和絮飘飘缠成这般模样的人?”
絮飘飘的长鞭,公子欢喜的轻功,是他们最为出类拔萃的。能够将他们两个逼的这般,那人武功底子定然是不差的。
有机会自己可要好好见一见才是。
“老大,你这么晚叫我们过来是不是有急事?”公子欢喜最是了解沈从容,她素来淡泊,也不是个急性子。如果不是有急事,她也不会让暗卫这么短的时间让自己过来。而且路上出现的那一抹诡异的白色身影,恐怕跟这件事多少是脱不了干系的。
沈从容点了点头,而后又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见连翘还没有过来的样子,便道,“静伯侯府定制的衣裳可都准备好了?”
公子欢喜和絮飘飘对视了一眼,脸上浮起了丝丝困惑。
公子欢喜更是皱眉,“我出门之前,有长孙家的下人去过天香楼一趟,气势汹汹的说那些个衣料不要了。还说银钱他们照样出,只是那些衣物任由我们处置,烧了毁了悉听尊便。”
絮飘飘一听这话,眉头也是跟着皱了起来。“什么叫烧了毁了悉听尊便?那东西可花费了我不少的时日和珍贵药材……”话还没有说完,絮飘飘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她有几分心虚的朝着沈从容那边看了一眼,将后面的话埋在了心底:我还特意往里面多加了几份剂量呢。
沈从容淡淡的扫了絮飘飘一眼,心底清明的很,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今个儿方景书在揽月楼大闹了一场,按道理来说,这一次她断然是会被赶出静伯侯府的。不过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却在这个时候救了她一命。俗话说,流言猛于虎,宇文常舒面对那么多王孙贵胄的指责和白眼,他是断不敢再动方景书的。”沈从容说着,脸上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眸光里面的冷意让絮飘飘也觉得有些难以适应。
“可长孙家去天香楼的意思,不就是已经解除了跟宇文常舒的婚事吗?”公子欢喜眸子里面闪过一抹忧虑,“那咱们之前的准备难道白费了吗?”
沈从容眸光闪了闪,看向公子欢喜,“长孙玉和宇文常舒当初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种事情,长孙玉的名声却是毁了。而长孙庆为了顾全自己和女儿的面前,便向圣上请旨,赐婚与两人。既然有了圣旨,长孙玉就算是断了手,成了活死人,他宇文常舒还是得照娶不误。”
公子欢喜眸光一亮,“那长孙家的人到天香楼来闹,不过是为了出一口恶气,让宇文常舒再难堪一些?”
“没错。”沈从容清冷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后天,一切都会按照原定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你们只管等着收银子便是。”
絮飘飘一听见宇文常舒的名字,便恨得咬牙切齿: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对老大不忠,自己就不该给他留任何后路。
“你大晚上把我们照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么?”絮飘飘见事情安排妥当,便打了个哈欠,作势便要起身。
沈从容睨了絮飘飘一眼,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便远远的瞧见连翘脸上蒙着一块丝巾,满脸嫌恶的端着一个盆子走了过来。
“小姐,你要的东西来了。”连翘强忍着要呕吐的感觉,忙不迭的走了进来。
那扑鼻而来的熏天臭气差点没要了她的命,就连一脸惬意的公子欢喜和絮飘飘也是被这个气味儿熏得差点没从座位上弹起来。
絮飘飘虽然大剌剌的,可却是个有洁癖的。平素对着那些药草,鼻子原本就很是敏感,如今更是对连翘退避三舍,不满的嚷嚷了起来,“连翘,你这端的是什么啊,简直臭死人了。”
公子欢喜也是个喜净的,他看着连翘手里端着的那一盆黑黑黄黄的东西,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好似晚上吃过的东西正翻滚着,随时要涌上来一般。
连翘无奈的扫了絮飘飘和公子欢喜一眼,将那腌雑的东西放到了地上,无奈的开口,“这个你们就得问我家小姐了。”
沈从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吩咐连翘道,“今个儿晚上你把这东西放到后院的烧火炉里面熏的半干,然后让人揉成两粒拇指大小的丸子便是。”
连翘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家小姐,“小姐,你要用马粪做药丸?”
连翘此话一出,絮飘飘嘴角一抽,整个人差点没直接抽过去。她当大夫也有些时日了,什么珍贵的药材没有见过,这用马粪做药丸的还真真是第一遭。
一瞬间,絮飘飘又想到了前不久沈从容从自己这里拿走的五毒卷。“毒医鬼仙”行事素来就是让人捉摸不定,如果沈从容这一招是从五毒卷上面学过来的,那就不奇怪了。
“错了,不是做药丸,是做药引。”沈从容回答的一本正经,完全无视了周遭已经完全石化的三个人。
“那……老大,你打算怎么用这个,这个马粪药引?”公子欢喜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