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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乱点鸳鸯谱呢!
在连翘一脸气闷的跑回靖远侯府的时候,沈从容已经在描眉的服侍之下,换了一袭华丽的长衫。从来就不愿意被那些累赘的簪子束缚的她,今个儿也是破天荒的戴了一株羽毛镶嵌紫色珠花。
沈从容身子一动,耳边的轻羽颤颤巍巍,如同她的主人一般风姿绰绰,流光溢彩,让人挪不开眼。
连翘进屋的时候,描眉正怔怔的称赞着,扭头瞧见连翘一脸愤怒,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连翘的反应沈从容早就猜到了,她笑着望向连翘,“怎么样?”
连翘抬头,瞧见沈从容眼底狭促的笑意,不由假嗔,“这个可恶的烟姨娘,我说她怎么会这么好心好意的将店铺的印章交回来。原来这半年里面她经营不善,现在好些店铺都要关门大吉了。”
虽然早就猜到这些,可听了这话,沈从容心底免不得又多了一股恼怒。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烟姨娘心思那么重,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阴谋的。”
连翘又是气又是心疼:这些店铺大部分可都是太后赏给靖远侯夫人的陪嫁。如今短短半年,却被烟姨娘掏了个空。最可恶的是,害的自己连公子欢喜亲手制造的首饰都没有了……
就在连翘懊恼的时候,沈从容却是从身后摸出了两个及其精致的锦盒,扔给了连翘。
“小姐,这是什么?”连翘抱着摇摇欲坠的锦盒,一脸好奇。
“一个送你,一个送宫里那位,你就只管等着今晚看戏就行了。”沈从容语气淡淡,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凌厉却是让连翘背后一颤。这些日子跟了小姐,连翘算是摸清楚了,每当自家小姐笑的诡异的时候,一定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把东西拿好,咱们去宫里给太后请安。”沈从容起身,连翘忙上前替自家小姐整理了衣裙。这才将那锦盒收了起来,飞快的跟着沈从容出了屋子。
马车早就已经备好,主仆两人上了车便直奔皇宫而去。
京都最东边就是富丽堂皇的皇宫,高墙外面官兵林立,普通百姓都是不允许轻易接近。围墙外面的人羡慕里面的富贵荣华,却不知道围墙里面的人也是同样的渴望外面的自由。
有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成为皇帝后宫的一员,就像靖远侯府里面的那位……沈从容美眸半眯,脑海里面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少女的脸孔:竟然是一直就藏在角落的没有冒头的沈花语。
沈从容眉头一皱:却不知道这具身体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来……
“小姐,到了。”
马车稳稳的停在皇宫的正门,周遭的侍卫们一见是靖远侯府的马车,便猜到来人是沈从容。一行人飞快的将手中的武器一侧,恭敬行礼。
帘子被掀了起来,沈从容玉手一摊,被连翘搀扶着悠然的下了马车。
一袭紫衣,如梦似幻,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与高贵。抬眸片刻,冰冷疏离的目光让人看着直觉压迫。仿佛从那马车里面走出来的不是一般女子,而是睥睨天下的帝王。
那些侍卫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眼底莫不都是惊诧与震惊:以往这位靖远侯嫡女永远都是一副胆小怯弱的模样,从宫门到太后的雍和殿,她都能摸摸索索走上半个时辰,连头也是不敢抬的。
可如今,这一副傲然挺立的模样,哪里还有以往的半分影子?
沈从容在数十名宫娥惊艳的目光中,不卑不亢,步履轻盈的朝着雍和殿而去。
就在她们一行人拐上琉璃阁长廊的之后,从宫门处,一架明黄色的十六台玉辇声势浩荡的走了过来。玉辇四周淡黄色的幔帐,被微风吹的徐徐翻飞,不时映出一张绝世俊美,却又冰冷至极的脸。
侍卫们认得这个玉辇,那可是先帝在世的时候,赐封下来的东西。这个皇宫里面除了皇帝,太后,他便是第一个可以乘坐十六台玉辇出入皇宫的人。
大伙儿正欲下跪,却见玉辇后的人大手虚抬一下,清冷的声线传了出来,“方才靖远侯家大小姐可是去了雍和殿?”
侍卫们心下骤然一惊,这位怎么突然又对那个靖远侯的小姐来了兴致?不过转念一想,方才她那出尘脱俗,惊世绝美的模样,能够让这位侧目也不足为奇。
见侍卫们点头,幔帐后面的人嘴角竟勾起一抹饶有兴致,“去雍和殿给太后请安。”
011、阴你一把
沈从容在宫娥的带领之下辗转来到雍和殿,一路上遇到不少宫女太监,大伙儿瞧见沈从容的气质,不免频频侧目。有些好事的,还在她身后窃窃私语起来。
“这位美人儿可是靖远侯大小姐?”
“我瞧着是,可又觉得不像。”
“不是听说病的要死了么,怎么如今倒是意气风发起来了?”
“对啊对啊……”
几个人的话还没说完,远远的却瞧见沈从容突然回过头来,一双美眸瞪着她们,那冰冷的目光直射心底,让人骇得脚下一软,浑身的汗毛瞬间便立了起来。她们四散而去,心中大骇:自己说话这么小声,她怎么好像听到了一般?
连翘没有功夫,自然是听不见那些窃窃私语。只是提醒着沈从容不要耽误了时辰。
沈从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美眸一瞟,便将那些人的面孔记了下来。
尚武国的皇帝即墨无忧是个孝子,在加上孝仁太后温柔贤良,很是受人尊重。沈从容一路走来,看见雍和殿里面的装潢,便知道孝仁太后在尚武国的低位。而以前的沈从容有这么大一个靠山,却不知道好好利用,还被人欺负成了那样。
沈从容迈进雍和殿暖阁的时候,便听得里面传来了皇太后的笑声,还有一阵低语的声音。
通报之后,连翘便留在门外,沈从容跟在宫娥身后走了进去。
“从容见过太后。”沈从容乖巧的见礼,抬起眸子,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瞳孔骤然一缩。
方景书,她怎么会在这里?
太后半倚在榻子之上,一见沈从容便亮了眼睛。竟是松开身边一个少女的手,起身上前,握住了沈从容的手。“从容,你身子好了?”
方才守在太后身边的便是三公主即墨无心,在沈从容还是方景瑜的时候,她就知道方景书与即墨无心交好。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方景书交好的人,心性也好不到哪里去。
便是这样,上回即墨无心及笄的时候,差点把天香楼给烧了也没能见到公子欢喜,更甭提拿到那绝版的首饰了。
“好了。”沈从容乖巧的跟在太后身边,顺着她坐到了那芙蓉榻子之上。她递了个眼神给身后的连翘,连翘会意的上前,将手里的锦盒递到了太后的面前。
沈从容微笑着道,“这是从容给太后的见面礼,过于寒酸,还望太后海涵。”
即墨无心斜了沈从容一眼,对她抢走太后的注意力很是不满。不过在看见那锦盒之后,却又高兴了起来。那不起眼的破盒子,能装些什么值钱的?拿出来也让人笑掉大牙。
宫娥小心的将锦盒打开,一层银光皎洁,瞬间照耀整个暖阁。也照的即墨无心和方景书目瞪口呆,“天哪,这不是公子欢喜亲手制造的绝版首饰吗?你,你怎么会有?”
沈从容淡然一笑,“这小物什在旁人眼底珍贵,可从容素来清雅,这高贵大气的东西还只配的太后才是。”
一番话把太后捧上了天,也将即墨无心踩下了地。女人总归是爱美的,何况太后才年近四十,又保养得宜,全然就是个风韵少妇的模样。
这一套首饰千金难求,太后也念想了许久。不想,竟然从沈从容手上得到了,自然喜的合不拢嘴,连连夸赞。
而方景书心底也是诧异的很:这个沈从容她可听说过,半年前就无耻的到静伯侯府去寻过宇文常舒,不是听说要病死了吗?怎么还吊着一口气,难不成还在打宇文常舒的主意?
想到这里,方景书不由暗暗捏紧了手中丝帕:前些日子,沈家还有人来寻自己,自己还借故拿乔,如今看来还得故技重施了。
太后笑眯眯的看着沈从容,一时挪不开眼。以前的沈从容病怏怏的,如今脸色红润,气质也是超然脱俗。方才一进门,便让人眼前一亮,就连身边自己的亲女儿也是比不上的。
看见沈从容身体好了些,太后眼看着要沉下去的念头,忽而又冒了起来。她摸着沈从容的手,“以前就是瞧着你身子弱,才没有跟你提起。如今你身子好了,那有些事还得多琢磨琢磨。”
沈从容隐隐有些不耐,太后莫不是又要提她与即墨无双的亲事吧?
什么尚武国活阎王,到时候恐怕太后还要后悔将她心头肉指给自己这个女修罗了吧?再说了,即墨无双是谁,自己上辈子就没有见过,要是是个丑八怪,沙猪男,自己也要从了么?
做梦吧。
“靖远侯如今音信全无,你娘救过我的命,我不愿见靖远侯府没落。”太后说着眼眶微微泛红,“不如,就让无双……”
一听这话,一旁的即墨无心当即大叫起来,“母后,你又在动无双哥哥的念头了。就她这扶不上墙的阿斗,怎么可能配得上无双哥哥?”
沈从容眸光一冷,心中泛起薄怒,脸上分毫不显。还不等她发作,太后便一声怒斥,“无心,你怎么说话的?”
方景书这个时候也忙出面宽慰,“太后,您消消气,三公主这也是替皇家颜面着想。您别误会了她!”
沈从容又是一声冷笑,那冰冷至极的眸光直直的朝着方景书射去,竟让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前世今生,她们两个都无法共处呢!
沈从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竟是迈开步子直直的朝着方景书走了过去。
那压迫的目光,还有逼人的气势,竟让方景书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靖远侯嫡女没有这个资格,会丢了皇家的颜面么?”沈从容轻轻吐出字句,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压迫,“那你的意思是,您这个正在苦等继室位置的方家庶女,有这个资格么?”
方景书被人踩了痛脚,陡然面色惨白。
谁不知道她方景书一直不求名分的待在静伯侯府,就是为了等宇文常舒给她一个名分。男子三妻四妾,养外室是正常,可女子这般连自己的清誉也不顾,未婚同居,在这个时代就是耻辱的象征。
“你可恶!”方景书气的发疯,一时间热血上头,扬手便要赏沈从容一把。
沈从容嘴角一勾,灵活的捏住方景书的手腕,生生躲开这一掌。根据她上辈子的了解,方景书不会武功,这就方便很多了。她暗暗运了内力,那微刺的感觉让方景书条件反射的退后。
“在太后的面前,你也敢动手,看来在方小姐眼底,太后都算不上什么了。”沈从容嘴巴一憋,瞬间便挤出两滴泪来。她惊恐地朝着太后身边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的人好生怜悯,“太后,您可要替我做主。”
012、摄政王的心思(二更)
太后原本就宠沈从容,今日竟瞧见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居然要在自己面前动手,气的涨红了脸,“简直大胆,无心,瞧瞧你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以后你要是再敢将她带进宫来,那你就别来见哀家!”
即墨无心见自己无故受牵连,当即怒瞪了方景书一眼。
可她埋怨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方景书却突然涨红了眼,浑身抽了抽,那攥紧的拳头便朝着即墨无心招呼了过去。
即墨无心没有防备,那俏丽的脸上生生挨了一拳,鼻血就这么溢了出来……
方景书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可手脚却不受自己的控制,追着即墨无心便挥起了拳头。“三公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
方景书嘴里喊着话,可手上却是张牙舞爪,直直的朝着即墨无心就冲了过去。一拳一脚力道十分,砸的即墨无心眼冒金星,毫无还手余地。
眼看着方景书就要朝太后身上扑了过去,门外一直看着热闹的一抹浅紫色身影才跃了进来。就在方景书拳头即将触及到太后的时候,被来人一脚揣在心窝上,方景书痛呼了一声,身子横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圆柱之上……
一场闹剧在这个时候终于画上了句号,沈从容冷眼望着口吐鲜血,已经昏厥过去的方景书,淡淡的眸子里泛起恨意:方景书,是不是很痛呢,这一切,都仅仅是个开始。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被紫衣男子看在眼底,眼底的探究意味又浓了几分。
“无双,幸好你来了,吓死哀家了。”太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扭头恼怒的瞪了一眼即墨无心,指着方景书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