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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走,众人立即炸开了锅,他们知道这次的考评必定要严苛了,居然要算品行分,若是往常谁不夹起尾巴做人,但是这次居然被高院士抓了个正着,都怪云裳还有甘娜,没事闹出这种事来,真是害人精。
可是都这个时候了,埋怨也没用,再出错说不定就要直接被撵出去了,众人也只敢对云裳和甘娜翻白眼,连句话都不想说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云裳方才也紧张极了,害怕高院士因为这事把她在国子监除名,好在是虚惊一场,就算是考评最末等,她也必须坚持下来。
她抬眼瞧向甘娜,就见她的白面纱晃动,幽蓝的眼神中透着狠毒,令头心头一颤,顾不得云重紫及直接朝着她追了过去。
所有人都走后,唐安然先是在门外看了一圈,确定没人,才噗嗤一声笑起来,拉着云冲自己的胳膊摇了摇,“好的好三娘,你的法子可真好,既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还让他们得了教训!”
“还是要谢谢你的帮忙,若没有你,怎么把他们引过来。”
云重紫刮了刮她的鼻子,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唐安然有些好奇道:“只是不知高院士怎么来了,还带了那么多人。”
云重紫几不可见地皱眉,想起窦长水走前的那个眼神,觉得是他,但又像是关安哲帮了自己,她一时也闹不明白是谁做的,她本就不想把事情脑袋,但既然已经如此,她就当捡个便宜吧。
她就是看云秀荷今日身体不舒服请假在家,没她搅局,这事情办得顺利多了。
云重紫笑笑,“也许是凑巧路过。”
唐安然赞同地点点头,“我觉着也是,肯定是看下那么大雪来瞧我们,但见休息居里没人才过来的。三娘,以后我们可要做一辈子的姐妹,谁要欺负了你我还帮你,要是我被欺负了,你可不能不管我。”
云重紫被唐安然的样子逗笑,“那你叫一声姐姐来听,我以后就理所应当的帮你了。”
“三娘,你我同岁呢!”
“可我们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姐妹?”
“哎哟,我就是那个意思,难道不叫你姐姐,你就不帮我了吗?”唐安然不依,撒起娇来。
云重紫抿嘴笑道:“那若是以后你欺负我怎么办?”
唐安然瞪起眼睛,“我怎么可能欺负你!”
“那我要是欺负你呢?”云重紫随口一问。
唐安然愣了愣,桀桀怪笑起来,“你要是欺负我,我就……挠你痒痒。”
“哈哈哈……”
两个人跑到雪地里玩闹了一会儿,又捏着雪球互相扔对方,休息居里的学子听到玩乐声又伸长了脖子去看,瞧她们玩得开心,死气沉沉的心思也活跃起来。
陈宝婷几个玩得好的姐妹正躲在一角嘀咕怎么收拾一下云裳,看到云重紫和唐安然打雪仗这么开心,立即起了主意,不由分说地拉着云裳就往外走。
云裳舌头咬上说话也不方便,见到几个贵族小姐拉着她到了院子,心中立即明白过来是何意。
院子里空旷无处躲闪,所有学子都跑出来打雪仗,大家几乎心照不宣的捏出雪球往云裳身上砸去,他们不咒骂,也不说话,只一个接一个地往她的脸上,脖子里,衣服上砸雪球,速度之快,数量之多,很快就把云裳打到在地。
云重紫看到此景皱了皱眉,也不打算上前去帮忙,若是开口替云裳求情,这丫头不止不会领情,连其他人都会当她是假惺惺招人厌烦。
这些人做惯了欺软怕硬的,不能拿甘娜如何,只把怨气撒在云裳身上。
云重紫旁边的唐安然见到,喝了一声,“喂,你们怎么打人呢!”
“打人!我们明明是打雪仗啊!”顾宝婷掐着腰哼道,“不信你问问云裳妹妹,我们是不是在闹着玩的?”
“哪有你们这样打雪仗的,所有人打一个人,这不是欺负人嘛!”唐安然推开众人来到云裳身边。
陈寒梅最见不得唐安然这种性子的人,只要充好人的地方都有她,“谁规定打雪仗不可以这样玩的,我们又没拦着云裳妹妹不让她还手,打雪仗嘛自然人多才好玩,是不是!”
众人附和,唐安然想扶起云裳,却被她一言不发的推开。
当她不知道,唐安然这好心也是装给别人看的,既然她那么好心,方才何必和云重紫那般演戏。
顾宝婷带头嘲讽地笑起来,“唐安然你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吧,别耽误我们玩闹了,你要是不走开,雪球可无眼,砸到你身上就怨不得我们了……”
唐安然正要说什么,不知道谁手中的雪球就往她身上飞去了,她唬了一跳,站在原地也忘记了躲闪,她心里滋味不好受,想不明白,怎么是帮人,反倒让所有人都瞧不上眼了!
大家见她还是不躲开,正要发狠了心一起打,众人身后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雪球无眼是不假,但也看别人想不想跟你们一起打雪仗。”
众人愣住,云重紫走上前把唐安然护在身后,也不去看脚边狼狈的云裳,直射向领头的顾宝婷,“妹妹做事也要考虑周全才好,安然身子弱,若是被雪球砸伤到哪处,家里人必然是心疼的,七大叔八大姨的,总有几个是上面的人,无论是谁申饬牵连到别人,总归不好的。”
顾宝婷面上变了又变,谁听不出来云重紫这话里有话,平日里大家也不愿得罪唐安然,毕竟她身后可有皇后娘娘撑腰。
“好,看在唐安然身子不好的份上,我们就不和她玩闹了。云裳身强体壮的,又是个不得宠的庶女,伤了哪也没人会说什么吧,我们和她玩也一样。”顾宝婷冷笑。
云重紫耸耸肩不予置评,拉着唐安然的手就往外走,可是唐安然却依旧担心地看着地上的云裳,小声道:“三娘,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云重紫心底叹气,倒不是责怪唐安然的心软,心软这种事是要分人的,对方若是品行好的,自然把你的雪中送炭牢记一辈子,可是云裳这种人天性自卑怯懦的,只会当你是怜悯她,可怜她,瞧不起她,而她心中不仅没有感恩,只会怨天怨地,愤恨身世不如旁人才会落了这个田地。
唐安然心软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怕以后嫁人,万一遇到个凶婆婆,像顾耀中之母那般,或者男人再取几房小妾来给她气受,这样的性子早晚要吃亏的。
唐安然见云重紫愣了半天,又摇了摇她,云重紫无奈,只得转向云裳,冷冷地问:“你想和她们一起玩吗?”
云裳心中诧异,没想到云重紫会帮自己,正想直接回答说“不想”,可是话到了嘴边立即明白了云重紫这话的含义,这根本就是个圈套,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
若是说不想和她们一处玩,那自然是得罪了她们,可是回答想的话,自己必定要被她们打。
云裳恨得咬牙切齿,正踟蹰间,唐安然却急得替她回答,“啊啊……云裳说不愿意。”
“我们怎么没听到!”陈寒梅瞪她!
云重紫讥讽地笑了笑,“我听到了,云裳妹妹说不想和你们一起玩,若是你们没听到,我们就找院士来一起辩论辩论,嗯?”
有人忽然冷笑一声,云裳那贱蹄子居然还不想和她们玩,当她是自己是什么东西!她们云家的人还真是姐妹情深,那云裳都那么害她,云重紫居然不生气,真是个蠢货!
众人听到云重紫把高院士给抬出来,不免有些讪讪,对打雪仗的事也提不起兴趣,三三两两地离开。
顾宝婷和陈寒梅见其他人都走了,也只能把怒气憋在心里,这次的事她们早晚会报仇回来的。
云重紫拍了拍唐安然的手,“我们也走吧。”
唐安然看了一眼云裳,见她面露悲愤,刚想再劝几句,云重紫拉住她,“安然,有些人不是凭着你对她好,说两句体己的话就能改变的,胳膊扭不过大腿,她要是想不开,你如何做也没办法,我们走吧。”
唐安然微晒,只能任由云裳跪坐在漫天的雪地里。
大雪纷飞,吹乱了她的发鬓,濡湿了她的衣袂,钻进脖子里的雪球贴着肌肤化成了水,一条条地滑落在背脊上,冷得她牙齿打颤,面目苍白。
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她明明那么努力,不过是为了好好的活着,想要求得一份安稳的婚姻,她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还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让她这一世只能活在人下受委屈,让她无法翻身!
凭什么大家都是大富大贵之家子女,她就要受尽屈辱,凭什么同样是庶女,她就要被人践踏自尊!
云裳仰着头望着天,漫天的雪花扑簌簌地掉在脸上,冰冷的雪水和着眼泪滑落在脸庞。
她不甘心自己会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不甘心就这么一辈子碌碌平庸,不甘心!她不甘心!
若是脸面被人给剐了,自己不站起来,就会像一滩烂泥永远不成器!
这都是她们逼她的,就算是耍尽心机,不折手段,她也要成为人上人。
雪越下越大,湿润了头发紧贴在脖颈上,干了又冻在一起,整个人都要冻僵了,她却放肆地大声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什么唐安然,什么云重紫,什么甘娜……统统都要她们在自己的脚下,臣服跪拜!
“你是笑自己?还是笑别人?”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云裳一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过头匍匐在那人的脚下,“公主,请相信我对你的衷心。”
“我只看到了你的卑贱懦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甘娜抬起腿踹了云裳的肩膀一脚。
云裳跌进雪里,咬咬牙又爬起来跪着,“凡事吃一堑长一智,没有这次教训,我又怎么会彻底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甘娜懒懒地抬起眼皮,冷笑起来,“你真的很像一只狗。”
“公主的话不准去,我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
云裳忽然想起云重紫的那句话,她说自己是甘娜身边的一条狗,她确实是,但狗要是疯起来,可是谁都会咬的!
“呵呵呵呵呵……”
甘娜的眼睛弯弯,阳光下闪过在雪地上的银光反射进她的眸底,聚起幽蓝阴森的光。
※※※
国子监每年年终都会有一次对学生的考评,由各院博士根据平日的表现,行为操守,还有最终的答卷,评出上、中、下三等,每等中又分甲、乙、丙三层。
年底考评结束,三日后就领了国子监的成绩,云重紫只以平庸应试,却还是得了个上等甲,让她很是忧愁了一阵子。
芍药笑她:“人家想得上等还没办法呢,你倒是还摆臭脸!”
“高处不甚寒啊姐姐,他们把我捧得越高,想看我笑话的就越多,大家都恨不得扑过来一把将我推下去让我粉身碎骨,你还看不明白吗?”
云重紫撇了撇嘴,蹲在虎子的窝前与它大眼瞪小眼。
芍药听云重紫这么说也就没了话,她是明白的,只是……
“三娘,可是你已经在最高了。”
云重紫摸着虎子的肚子上的手顿了顿,笑容有些惨淡,“是啊,这些人都盼着我不得好死呢,我也正迟疑是死还是不死!”
“又胡说!”芍药作势要打她。
“死啊死的就习惯了。”
“你越说还越上瘾了,一点忌讳也没有。”
云重紫当真不说那个字了,“既然爬上来,哪有掉下去的道理,就是想下来我也会周全地爬下来,反正我又不怕丢人。”
“我就知道你脸皮厚。”芍药咯咯地笑起来。
云重紫抬起手摸在她的脸上,另一只手又放在自己的脸上,哼道:“哪里厚,咱俩的明明差不多啊。”
“嗷唔……”虎子似乎也赞同地低呼了一声。
芍药瞪着眼睛不服气,“它……这老小子是什么意思?”
“它在赞同我说的话。嘿嘿……”
云重紫笑嘻嘻的眯着眼,芍药生气地冲着芍药扬了扬拳头,“臭虎子,要不是看在你要生崽崽的份上,我一定把你打的满地找呀,哼哼。”
“别吓唬它了,它马上要生了肚子应该不舒服,算起来虎子也是高龄母亲了,生产对它来说很难。”
芍药换了个姿势,“那它什么时候生?蹲得我腿都麻了。”
“芍药姐姐,我是大夫,真的不是兽医。”云重紫哀怨地看向一旁。
芍药咯咯乐道:“我可没那么说,只是虎子来了咱们这,大病小病不都你看着,我瞧你前阵子不是看过兽医的书?”
“只是拿来读一读,你知道我这人记性不差,看过又不会忘,我想着虎子生产总要亲自动手,读些书也是好的。”
“虎子上辈子孤零零的一个人走了,好在我们又重新遇到了,你说有些事是不是命中注定的?”
云重紫伸出手摸了摸虎子的肚子,“命可以改,但心不会变。”
“唔?”芍药没听明白。
云重紫没回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