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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前世故地,仇恨的记忆如挣脱牢笼的猛兽,吞噬着她的心,越痛她反而笑得越灿烂。
云锦鹏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他是云致远唯一的儿子,虽然是庶子但被收养在云老夫人祥和苑的偏院里,从进出忙碌的婆子和丫鬟,就可以看出云家对这位庶子的宠爱程度。
刚进院子,就有个大夫拎着药箱摇着头走出来,屋里只坐着位老夫人,旁边候着两个伺候的小丫鬟,唐大夫领着云重紫上前行礼,“在下宝瓶堂唐志伟。”
威信候老夫人也姓云,是老威信候的远亲堂妹,一生没有子嗣,因此才从族里选了考上状元的云致远过继,袭承爵位。
云老夫人年近五十,保养得体,金饰缀满发髻,端着是雍容华贵的样,懒懒地“嗯”了一声,“麻烦唐大夫了。”
她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就是御医见了她都要叩拜,她见过太多大夫,已经不对这位孙子的病抱有希望,面上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眉眼间只有几分倦色。
云重紫一直低着头,前世她和云老夫人没什么接触,这位老人家连自己过继的儿子都不喜,又怎么瞧得上她这位小小的乡野庶女。
还没走到床畔就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连看了多年病的唐大夫都忍不住捂住口鼻,云重紫顺着他撩开的帷幔看向床上,十一岁的云锦鹏被病痛折磨得干瘦,皮肤黝黑,面部有斑如锦纹,整个嘴唇是深紫色,她不由凑近几分看清楚,心中一惊,脱口而出:“是狐惑。”
唐大夫快速地看她一眼,顾不上多说,延床坐下把脉,云重紫趁机把云锦鹏上上下下看得仔细,浑身恶臭,毒瘤几乎遍布全身,听说他从小带着胎毒出生,应该是母体孕育初期就受了毒素,她现在一时理不出头绪是什么毒,唯今之计只能先排毒控制病情。
唐大夫手腕离开,正转身打开药箱,云重紫就已经把消过毒的银针递过来,他吃惊得微怔,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探究,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已经开始低头替云锦鹏针灸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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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故地,就会看到故人哦……
003 故人如旧
更新时间:2013…1…14 23:25:05 本章字数:3289
唐大夫的第一针就扎入云锦鹏额头的毒瘤,黑色浓稠的毒素排了出来,云重紫又适时地端来一个碗接住,恶臭扑鼻她却丝毫不露厌恶。爱豦穬剧
“你先出去。”
唐大夫直接把云重紫撵了出去,云重紫以为他是忌讳自己在旁边偷师,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早在刚刚施针的时候,云老夫人受不了恶臭回自己院子了,她应该是知道其病因的,就算毒素排出来,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常年病痛的折磨已经把云锦鹏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算把病治好了,也不是长寿的面相。
医书记载: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蜮,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喝,一作嗄。
可是云锦鹏的病到底是什么引起的?云重紫一边往外走,一边觉得此事可疑。
唐大夫让云重紫出去反而正中了她的下怀,刚来京城之前,她就已经开始在谋算着用什么方法来威信侯府,来此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芍药!
芍药是云家的家生子,前世云重紫初入侯府时住了一阵子下人房,芍药待她亲如姐妹,后来分了院子,云家那位沈氏夫人就把浣衣房的芍药拨给她伺候,连她抬给顾耀中为妾,芍药也始终不离不弃,直到为她丧了命。
前世欠芍药的实在太多太多了,她发过誓仇必报,恩要偿还!
浣衣房在府里的西南角,因府里凿了条小溪,直接通向城外的护城河,平时内院的丫鬟就在那边浣洗,与内院也就一墙之隔,墙里就是云致远的嫡二女云秀荷的美人居。
云重紫在云府里走得都是偏僻的小径,她熟门熟路地避开人多的地方,直接往浣衣房的方向走去,前世的时候,她和芍药没少走这条小路逃过夫人的眼线。
远远地,云重紫又看到了那株红杏爬过了墙,墙那边就是浣衣房,此时有人正站在墙里对着溪边上的几个浣洗的丫头尖着嗓子喊着。
“你们快跳进溪里把风筝给我捡回来啊!”
一如记忆深处的印象,曾经初见时云秀荷也是用这样尖细地嗓音嘲讽她,一个乡下丫头居然也配当爹爹的女儿!
那时候她是如此卑微地只敢看着自己的脚尖,缩手缩脚地任别人轻蔑地打量自己。
如今……云重紫已经不习惯仰视,她会让这些人在自己面前低头,甚至下跪。
“啊,二小姐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云重紫被另一道熟悉的声音拉回视线,几步外的溪边上,有个穿着粗布衫,梳着三环髻的小丫头,笑容狡黠地捂嘴偷笑,怎么可能听不到云秀荷尖细的声音,就连离得如此远,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丫头旁边几个人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云重紫不由会心地勾起嘴角,是她还不够了解芍药吗?怎么重活一世,这丫头少了以前的小心翼翼,学得如此调皮。
云秀荷站在墙上气得满脸涨红,她怎么看不出来她们是在笑话自己,“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和本小姐作对!我这就下去让你们好看!”
“二小姐,你可慢一些,爬上爬下的可容易摔个跟头。”
芍药这下反而是听见了似的,好心地提醒着,她手上的木杵敲敲打打,走近一听居然还悠哉地哼起小调来。
云重紫被她轻松自在的样子染上了笑容,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故人,以往的担心全部落回实处,她也更加明确自己要早日把芍药救出来。
美人居的侧门被打开,云秀荷风风火火地走到小溪边,上前就要动手,几个小丫头惊慌失措地扔下棒子去拦她,满手的水渍皂荚都往她的新衣上抹,“哎呀,二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呀,浣衣房那么脏,您怎么可以纡尊降贵来此呢。”
“啊啊啊,拿开你们的脏手,我要撕烂那小蹄子的嘴。”
纵使六年后的云秀荷阴毒狠辣,此时的她也不过是十二岁,心智不齐又任性骄纵的侯府“二”小姐罢了。
芍药俨然是几个小丫鬟的头,一直袖手旁观地看着大喊大闹的云秀荷,“二小姐,您为何要为难我?”
“在本小姐面前装疯卖傻,你还不配。我这就去找娘打发了你老子娘把你领回去,侯府收留不下你这种欺主的奴才。”
“二小姐,您真真是冤枉我了。”芍药连忙把几个小丫鬟挥开,把她迎到溪边上,“刚才您在墙头上喊话,实在是离得太远,哪里能听见您的声音啊。”
芍药恭恭敬敬地解释,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饶是云重紫历经了两世,也差点被她糊弄住,云秀荷半信半疑地斜睨她,“是吗?那好吧,你现在下去把风筝捡回来,我就原谅了你。”
“好啊。”
芍药一口答应,云重紫听了皱起眉头,别看是小溪,但她却是知道的,水底还是很深,芍药不识水性,如果跌进去,会出危险的。
“二小姐,您的风筝飘得不远。”芍药拉着云秀荷的手,指着水里的风筝,“其实走几步就能捡回来,您说是不?”
“那你还不去!”云秀荷不想和她废话,可是又挣脱不开芍药抓紧的手,“你别抓着我啊,松开,松开啊。”
“哦哦。松开是吧?”芍药后知后觉地看向两个人的手臂,“二小姐,可是你让我松开的啊。”
“快点,别废话!”
云重紫没听到芍药的回话,就见她嘴边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中一道阴狠的光芒闪过,芍药趁云秀荷挣扎之际忽然松开手……
只听扑通一声,云秀荷华丽丽地跌进水中,像死命挣扎的水鸭子,放声尖叫。
“救……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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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姐姐说看我不虐你个心肝脾肺肾都疼的
004 棒打落水狗
更新时间:2013…1…14 23:25:14 本章字数:3206
前世芍药是个卑微的家生子,除了对云重紫偶尔调皮外,对任何人都是谦让又谨慎,不会轻易让别人抓到把柄,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做害人之事。爱豦穬剧
云重紫站在不远处看得真真切切,云秀荷是被芍药故意推下小溪的,她对自己的记性向来信服,这个时候芍药和云秀荷应该没有什么大仇才是,芍药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是自己重生打破了芍药的命运?让本是温顺的她变得如此阴险?
也不应该啊,重生以来,她所接触的故人性格都没有发生改变,唯独芍药和前世不同,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云重紫不做声响,仔细地观察着芍药。
“救命……啊……”
云秀荷在水中扑腾起来,虽然时已入春,但身上还穿两件厚衫还有些冷,她入了水更是浑身发抖连呼救都说不出口了,芍药连着“哎哟”两声,苦着脸看向她,“二小姐,我都说帮你捡风筝,您怎么自己下水去了!”
她并不惊慌,好像是唠家常一样,和云秀荷东拉西扯,“我就说府里的小姐们属二小姐最体谅下人的,从来不打骂我们,也不大呼小叫,最有名门小姐的风范了。”
云重紫听她指桑骂槐,噗嗤一声笑了,那声音很是突兀,芍药诧异地抬起头去看,谁承想只是那么一眼,她竟愣在了原地,眼中就起了层层水雾。
她微微张开嘴,好像在说什么,可是那声音哽咽在喉中没有发出来,不过云重紫看清楚了她的嘴型。
芍药唤她:姑娘。
云重紫何等震惊,那一刹那她所有的遗憾和悲痛的情感散去,重逢的喜悦迅速填满了她的心尖。
原来,芍药还活着,不,确切的说,她也重生了。
芍药笑着抹去泪,想要朝她跑来,云重紫微微摇头制止了,只听小溪里的云秀荷已经支持不住,哭嚎地大喊:“救命啊……”
“啊……原来二小姐不会游水啊。”
芍药根本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拿着洗衣服的木棒站在溪边,“二小姐,您别急,抓住木棒我拉你上来。”
云秀荷现在根本思考不及,看着木棒就要去抓,芍药眉梢一挑,木棒打在水中,溅起无数水花,就是不让她抓住。
反复三四次,云秀荷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被耍了,她一怒竟从溪中站起来,愣了一愣才发现这溪水只没过胸口。
她满脸涨红地从水中站稳,破口大骂:“芍药,我要扒了你的皮!”
云秀荷身边的丫鬟同她一般大,早在她落水的时候慌了神,跑去请人去了,沈怡琳来时正巧听到自己的女儿不顾身份地和个下人计较,把眼一瞪,颇有威严地看向众人,“到底发生什么事?”
云秀荷费了一番力气从溪水中走出来,小丫鬟拿着灰鼠大氅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她看到母亲来了,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母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啊,芍药那个贱婢居然把我推下水了!”
沈怡琳穿着京城时下最流行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梳着端庄的惊鹄髻,发间三支并蒂海棠花步摇,耳垂一副飞燕重珠耳坠,浑身金光闪闪,连眼眸中也透着侯门深宅小妇人的精明。
云重紫记得她初见沈怡琳时,觉得她是真美,一点也看不出是两个十几岁孩子的母亲,当得起那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可是她从不正眼去瞧人,总是用那双凤眼的眼尾斜睨着,眼风里全轻蔑,好似这样做,已然是高看了对方。
沈怡琳凤眸一转,目光轻扫过云重紫时,就见一素雅的小女子站在杏树下,不卑不亢地与自己对视,那双晶亮的眼睛,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但藏在幽深的眸底,却有着看不透的漩涡。
她看得有些发怔,府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下人自己怎么不知道?
只是此事不是过问的好时候,怀里的宝贝女儿哭得她心烦意乱,这几日侯爷为了那个半死不活的庶子正和她闹得厉害,现在女儿还来添乱,她的脾气更火大了几分。
沈怡琳又看向芍药,她认不全家里的下人,更何况还是没进内院的三等小丫鬟。
此时芍药全然不见刚才的算计,跪在沈怡琳面前也哭哭啼啼道:“夫人,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推二小姐啊,刚才我要帮二小姐去捡风筝,谁知她偏逞能自己跳下去,结果不会水,我救了她,她反而来诬陷我,请夫人明察啊。”
“二小姐会害你?你认为我会信吗?”
沈怡琳轻哼,女儿是自己的,她是最清楚不过的,秀荷平日胡闹耍小孩子性子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