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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魁在黑暗中站了一夜,云家小院里的一男一女始终低头说着话,空中无月,晚风轻柔,吹乱了一池春水,这又是谁的不眠夜?
※※※
门外传来剧烈的拍门声,云重紫困得不行,就听有人在屋外喊话:“太阳都晒屁股了,三娘快起来!”
云重紫只觉自己也没睡多久,她穿好衣服十分不情愿地打开门,就见祥哥儿往她怀里塞了一块饼,“走,我们去看热闹去。”
院子里没人,只有云呈祥一脸兴奋地拉着她往外跑,云重紫奇怪地问道:“娘呢?”
“娘去铺子上了,表哥一大早就和母亲辞别说是还有事处理,过些日子再来。”
云重紫愣了愣,想起她和关安哲聊了许多话,到了清晨才迷迷糊糊地回房睡了,她拍了拍脑袋又忘记把匕首还给他了,不过听这话的意思,关安哲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她心中惴惴,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只是一夜过去,反倒没了之前的不自在,之前总觉得此人是圣武大帝高人一等的,如今看来……除了冷血一点,倒还算好相处。
还有就是训斥人的手法很是变态!
云重紫出门前简单收拾了下,见云呈祥火急火燎的样子,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让你急成这样?”
“你不知道吗?金国使节今日进京,皇上派七郡王亲自相迎呢。”云呈祥一脸兴奋,“武学今个儿特地放我们假去看热闹呢,你怎么能在屋里睡觉?”
云重紫直觉这热闹凑不得,她心说还不如去铺子上给母亲帮忙,谁知云呈祥拉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松。
“今天铺子上哪还有什么,你没瞧见都上街了吗?我好不容易在临江楼定了位置,三娘就去看看那吧。”
云重紫挣脱不开他的手,无奈地点点头,只好随着祥哥儿挤在人群之中。
临江楼在太武街上算不上生意好的,如今为了看金国使节早早地就来占位置,好不容易到了二楼,就发现人满为患了,上次状元郎游街还没这么大阵仗,她心思刚想到那个名字,就听到前面的祥哥儿喊了起来:“窦先生你怎么也在?”
她猛地一抬头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芝兰玉树的男子,一袭白衣偏偏俊雅,即便世间浑浊也不染他一丝一毫,他站在那里不动已是焦点,轻笑之后刹那芳华,周遭尽失了颜色,独剩他的风华绝代。
“今日国子监休学一天,大家都来看热闹了,我也想看看传闻中的金国冷王爷。”
窦长水冲着她笑,云重紫低身回礼,三个人坐在一处窗前。
“金国冷王爷?”云呈祥讶异,他只知道今天来的是人是金国使节,可从不知道什么冷王爷之说。
虽说窦长水是国子监的七品官,但这消息还是比平民百姓知道的多,他有意和云重紫搭伴,解释道:“这次出使大元的人是金国皇帝的亲弟弟,传闻此人行事作风冷酷且无情,但正是他的铁血手腕让金国各个部落从没有人造反过,在金国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很是有威望。”
云呈祥一听来了兴趣,“既然他那么有威望,为何派他来了?毕竟谈判的结果谁都说不准,如果谈不好……岂不是很危险?”
“祥哥儿,不可胡说。”云重紫冷下脸低声呵斥,对他的口无遮拦颇为头疼。
祥哥儿毕竟是在乡野中长大,想法太过单纯了,如果进了侯府,没有她的庇护,他真的能闯过来吗?
云重紫不进侯府的想法有了些许动摇,随即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不过有时候心思简单的人反而更能看到问题的关键,祥哥儿有句话说对了,谈判是件危险的事。
她之前就疑惑,上一回明明不是关安哲来谈判的,怎么重活一世就变了呢?
窦长水见祥哥儿抿了抿嘴,也不忌讳地告诉他,“祥哥儿分析的很对。”
云呈祥被三娘呵斥有些讪讪,不敢口无遮拦,认真询问:“窦先生的意思是?”
“表面上看金国皇帝为表诚意,让冷王爷亲自出马,其实他已经对自己的弟弟有了顾及才做出这个决定,让他来实际是做人质来了,如果谈好了自然皆大欢喜,但他也会找借口让冷王爷继续留下来,可是谈不好,那除了死还是死。”
云重紫深深地看向窦长水,心中道:不愧是日后大元的第一谋士,未至弱冠,已有独特的见解。
“既然横竖都是死,他怎么还敢来?”云呈祥压低声音,又问。
窦长水被云重紫盯得不好意思,脸上微红,继续道:“其实冷王爷也是被逼得无路可退,才会兵行险招。听说这次他把金国第一美女带来了。”
云呈祥疑惑,“第一美女?”
“这金国第一美女是金国最大部落的小公主,据说此女生下来就有恶疾,这次冷王爷带她来是来寻名医的,此女的父亲是金国的中立派,冷王爷把她带来,那用意实在值得探究啊……”
云重紫的眼皮跳了跳,窦长水见她若有所思,又道:“说不定那冷王爷……”
窦长水的后半截话,被淹没在人群中,只听周遭热闹非凡,所有人尖叫着一齐向太武门看去,只见有人登上了城楼,云重紫眯了眯眼,那上处之人今日穿着件深蓝色的朝服,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形容,不过倒是可以想象,慕君睿一定是笑着的,像是挂了面具的狐狸,其实内心住着的却是头猛虎。
说话尖酸刻薄,一旦惹毛了准会咬人。
四周传来嘈杂的议论声,云重紫的视线又转向另一处,远处有一队车马浩浩荡荡驶进来,哪怕是还隔着一段距离,她也能感受到骑在最前面之人散发出来的那股,天地洪荒唯我独尊般的冷冽气势,就可以断定那身墨色衣袍男子必定是传闻中的冷王爷,关安哲。
他身边没有跟着护卫,唯有的一支护卫队约一二十人,正整齐有致的守护在一乘金光灿灿的轿撵两侧,轿撵极其奢华,只那前四后五共九匹汗血宝马聚在一起就足以蔚为奇观,更不用说轿子顶部镶嵌着光彩夺目的各色宝石,阳光之下更是熠熠生辉。
然而,更让人心动的却不是这些。
又是一阵叹为观止的惊呼,车马缓缓到了近处,人们正感叹金国使节的非凡气势,转瞬之间又被他身后轿撵中的女子吸引住了全部目光。
女子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慵懒地斜倚在轿撵中,风骚媚骨中透着不可尤物的妖娆之态,不同于大元女子的矜持,她的目光直射向所有人,哪怕她面上带了一层纱,也掩饰不住女子的倾国倾城之貌。
那朦胧的轻纱下,更有一种遥不可及的美。
反倒是那些看痴了的人,竟不敢去对视了,风中似乎都飘散着香气,让人飘飘欲仙。
嘈杂的人群中有那么一刻的静默,紧接着又爆发出惊人的叹息声。
他们的眼睛是蓝色的,像极了浩瀚的大海啊。
关安哲震撼住了女人,男人看痴了轿撵上的美人,只有一人是冷冷的。
也许女人看女人的角度是不同的,云重紫第一想到的竟是,这么一个骚进骨子里的美人,到底哪里病了?
再一抬头,她竟发现窦长水没有看向人群,反而是看着自己,云重紫诧异地抬抬眉梢,把话题引到美女的身上,“以窦先生看此女如何?”
她是想问这个女子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却不想窦长水脸上露出羞赧,一片澄清的目光里灼灼耀眼,回了句:“不及某人。”
云重紫有些摸不到头脑,偏了偏头想寻了别的话来说,就见祥哥儿的目光也呆滞了,她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轿撵上的美人,心中微冷。
“祥哥儿,你喜欢蓝眼睛的?”
云呈祥听到云重紫这么问,猛地呛了声口水,脸上涨得火红,有些尴尬地向窦长水作揖表示抱歉,“窦先生勿怪,我家三娘平时不这样的。”
他向云重紫使了个眼色,“三娘,你还说我胡说,你也很是语出惊人好不好?”
听他埋怨,云重紫也不觉得心安,只是语重心长道:“这女子已经是刀俎上的肉了,不是老虎吃,就是狮子吃,怎么也轮不到你头上。”
“老虎是谁?狮子又是谁?”祥哥儿一头雾水,窦长水却心中明镜。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云重紫,心中更加欢喜上几分,世间女子姿色心态各不同,或美或丑,通透有之,灵秀有之,唯独不如知心人。
然,得一知己却足以。
心中的悸动只不过是一瞬之间,就是小心脏扑腾乱跳了下,他就已经认定了此人。
情窦初开的少年最藏不住情事,却是最纯最真挚的一份情。
云重紫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一句无心话,可以让人动了情,甚至记住一辈子都不曾忘记,她现在只是担心祥哥儿被女色迷惑。
至于谁是老虎,谁又是狮子?其实并不需要深究,只看最终厮杀到最后谁还能存活下来就是了。
云呈祥忽然低呼,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对旁说道:“三娘,你看那人好像是……”
“不是。”云重紫沉声否认。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云重紫压低声音,只与他道:“有些事是不是,就看你想不想他是,你希望他是吗?”
窦长水看着这两个姐弟打哑谜,觉得很是有趣。
云呈祥看向远处,讷讷地摇头:“那他不是。”
太武门前,慕君睿亲自下楼迎接,关安哲翻身下马,两人同为王者风范,正所谓强强对决,不言不语已是一场无言的对决,那人端得是笑里藏刀,这人又是冷中薄情,他们二人一温一酷,气质各不相同,然而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轻取成为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的焦点。
他们注定要有一场对决,这天下之事就由着他们二人去计较吧,谁输谁赢都和她没关系。
云重紫觉得无趣,见祥哥儿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要起身离开,窦长水想送,被她推辞,只她只身一人往家处走。
她要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怎么给美女治病才能不失了手,如果弄不好被别人砸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金子招牌倒是小事,失了性命反倒不值。
云重紫咂咂嘴,心中莫名怅然。
※※※
且说京城里几乎万人空巷,所有人都跑去看那金国使者去了,状元面馆里是自然没人,阮如玉独自一人在铺子上守着,她正闲来无事坐在椅子上缝补新衣,就见一人匆匆地走进来。
阮如玉放下手中的东西,正要上前招呼客人,然而看到来人,她先是愣了片刻,接着脸色骤变,沉声喝道:“你来做什么?”
039 渣夫狠妻(宅斗升级!敬请期待!)
更新时间:2013…1…14 23:26:08 本章字数:13239
云致远刚踏进门就看见阮如玉对自己冷若冰霜的样子,他心中一沉,叹了口气,“如玉,你很不希望看到我吗?”
“何止是不希望看到你!”阮如玉转过身,她心里恨不得这个人永远消失!
这些日子她早就想明白了,他无情,她何必还留情,只当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便可了。爱豦穬剧
云致远见她背对着自己,心中一叹,放软了声音道:“如玉,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你再给我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苦衷?机会?”
阮如玉转过身来怒目而斥:“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苦衷让你离家十几年对妻儿不闻不问,即便是娶了他人,你也可以写一封和离书送来,我阮如玉断不会有二话,成全了你们就是!你想要我给你机会?那你又知不知道,我给你了可是整整十四年的机会,十四年的日日夜夜里无论是哪一天,只要你回来我都既往不咎!可是你却不知悔改,还口口声声要我给你机会!儿子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女儿掉进池塘里奄奄一息时你又身在何处!现在跑来说要补偿我?你能补偿我什么?是能找回我错付的心?还是能抚平岁月在我脸上留下的皱纹?”
她一声嗤笑,声泪俱下,“还是如今侯爷要对天下人说,我阮如玉才是你威信候明媒正娶的正室!”
云致远震惊在原地,眼前这个声色俱厉的女人,真的是当初自己娶回来温柔又体贴的妻子吗?
这十四年的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
来此之前,云致远已经和老夫人通过气了,阮如玉可以不回府,但祥哥儿和三娘必须认祖归宗,对外只说是乡下的通房丫头偷偷怀了骨肉,最近才知道接回府中,这样一来旁人也落不到把柄。
他也没想到老夫人查出了此事,云致远见事情瞒不住只好乖乖坦白了自己的事情,他本想借着老夫人喜爱三娘,一齐把阮如玉接回去,谁知云老夫人痛斥了他一顿,只说阮如玉回去名不正言不顺,现在趁着沈氏病着,把两个孩子低调接回府,也免得伤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