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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些尴尬,云重紫没有抬起头,慕君华正有觉气恼,顾耀中也在一旁不知所措,忽然听到有人尖叫了一声,地上的沈怡琳噌地一下跳起来,手腕直抖,疼得她龇牙咧嘴,满目通红地瞪着身旁的少年,“竖子,你故意踩我!”
“只是不小心罢了。”祥哥儿凉凉地耸耸肩,“谁让你躺在这里,夫人这是打算当泼妇?”
云重紫见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她正默默地往后一退,却还是被慕君华的余光抓住了。
“呵,你们姐弟俩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慕君华失去了耐性,他向来怜香惜玉,但就见不得人反抗自己,他几个大步上前,顾耀中想要上前拦住,就被慕君华的一个眼神制止住。
“顾公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这话也是告诉云重紫的,“小王想得到的东西,谁拦着也不成!”
慕君华走到云重紫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肩膀,“抬起头来。”
云重紫见自己实在躲不过去,他的手指扣住肩胛骨里让她动弹不得,她也不愿和他过多纠缠,袖口的银针慢慢翻出手指间,心中盘算着,到底是让慕君华这辈子做不了男人?还是让他先昏过去是好?
迟疑间,门外有人突然闯进来,直冲着慕君华而去,“三哥,二哥让我来唤你快过去呢。”
慕君歌出现的时机刚刚好,慕君华的扇子正抵在云重紫的下巴,再晚一步的话……
云重紫心中冷然,一直微垂着脸,不去看对面的人。
慕君华听到亲二哥找他,只能讪讪地收回手,“催什么催啊,我不过是耽误一会儿罢了。”
慕君歌拉着他往外走,到了门口,慕君华仍旧不死心地回过头看了眼,就见远处院中,云重紫正巧抬起头,目光看向另一边,虽然只是微微一个侧面,淡淡的月光正照在她雪白秀美的脸上,剔透的肌肤泛着幽冷的光,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竟是一个美貌佳人。
慕君华又想再进去,慕君歌目光一沉,死死地拉住他的手,“三哥,二哥要发脾气的……”
慕君华只有暂时放下,心道反正来日方长,他就不信还有女人摆不平的。
顾耀中也顾不上说话,连连作揖追了上去,待所有人走后,夏妈妈也把云致远扶到外面去,只留下云家姐弟和沈怡琳,忽然间,他们身后的宅子起了大火。
沈怡琳咬牙切齿道:“三娘子好伎俩,连皇子都骗过了。”
“夫人,你们家的宅在着火了,很伤心吧。”云重紫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后面。
沈怡琳大惊,“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接下来要对我说,三娘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是吧?夫人?”
云重紫故意学着沈怡琳的强调说话,一旁的云呈祥笑起来,“三娘,你竟胡闹。”
两姐弟俩彼此笑了笑,沈怡琳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云重紫的脸冷起来,“夫人,到底是谁安排的,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你……”沈怡琳真的想说那句话,可是被云重紫抢白了,心中更加气恼。
她看了眼身后着火的宅子,知道过不了多一会儿就会有人来,这是她嫁妆里的地产,就是连云致远都不知道,三娘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二皇子下令烧了那房子也是为了保全皇家的颜面,里面的男人是死了,必须死的连灰都不剩。
沈怡琳想到今晚的一遭,云致远又受了惊吓,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她只能大碎银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吞,一计不成,还有第二计……她就不信那三娘子还是猫投胎的,有九条命不成?
云呈祥看到沈怡琳离去的背影冷冷道:“三娘,今个儿这事就这么放过她?”
“此次她还不长记性,下回的恶果更重。”
云重紫看着面前的熊熊烈火,想到方才的几位皇子来。
皇帝有七个子女,太子最大,膝下有一子,未足两岁,他身子羸弱是人尽皆知的事,几位皇子都各显其能想争其皇位。
上一世她临死前,已初见苗头,那会是二皇子慕君悦与五皇子慕君歌斗得最凶。
慕君悦与慕君华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其母乃萧淑妃,而五皇子的母亲只不过是个贵嫔,不过他身后却有慕君睿支持,因着慕君睿从小丧母,由皇后抚养长大……
云重紫的心里计较了一番,虽然她死了,但以她看来,五皇子的胜算更大一些。
只是如今看那五皇子……表面看着是草包,内心未必如此。
云呈祥也看向火海,嗤笑:“沈氏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身边,“二皇子为何突然要帮她掩盖真相?我看他到是个阴狠毒辣的。”
云重紫点点头,“几个皇子都不是简单人物,怕是二皇子是另有计较。”
“是吗?不过我看三皇子一副色胚摸样就罢了,怎地五皇子那么懦弱?”
“祥哥儿,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世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了,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云重紫转身就走了,云呈祥愣愣也不觉得五皇子哪里有不妥之处,不过他也懒得纠结此事,母亲还未找到,他正是心慌。
两人一路往家走,云重紫就看到巷子口停了一辆马车,正觉得奇怪,车夫摸样的人走过来向他们行礼,“三娘子,我家郡王请你进马车里叙话、”
“郡王?是哪个郡王?”云呈祥想到刚才那几个人,又一时间拿不准主意到底是谁。
云重紫拦住祥哥儿,“好。”
然后又对祥哥儿说:“先回家看看母亲回来没有,若是明日一早咱们再想办法。”
祥哥儿想了想这才点点头,起码现在看来母亲不是被云致远拐走的,不然云致远也不会上当去了东四街。
只是娘到底在哪?
这时,云重紫已经掀帘进了马车,她看到里面的人也不觉得吃惊。
马车外面看着极其普通,里面却别有洞天,分成内外两层,雕刻镂空的车窗,地上铺着羊毯,两排坐靠上全用金丝绒线做成的软垫,牛皮灯下垂着璎珞,车厢里熏得是果香,让人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怎么?这车比我还有吸引力?”慕君睿冷冷地瞥着她,云重紫正要上前行礼,就被他摆摆手拦着了,“这里小,不必了。”
其实车厢里也并不小,足够一个人站起身来,车厢壁上镶嵌着各色的多宝格,应是机关重重,慕君睿坐在案几后,上面摆放着棋局。
云重紫跪坐在他面前,看着他左手和右手博弈,她只能默默地静观他下棋,他如此悠然自得,娘亲的事怕是已经有下落了。
她心急,但在慕君睿面前必须沉住气。
好半晌,慕君睿的左手落下黑子,“你娘没有出城。”
云重紫的心提起来,娘若是没出城,那永康城这么大又会是在哪?
黑子落入白子的围攻之中……混战一片。
慕君睿看出她的焦急,放缓了声音道:“放心,你难得求我,我自会帮你找到娘亲。”
云重紫听他这么说,没由来地怨恨起自己,“此事是我考虑的不周全,若是我让阿甲跟在娘身边就不会出现那么多意外。”
慕君睿见她颓废的情绪,动了怒气,冷声斥道:“你以为你是神仙?会掐指一算?就算你把阿甲安排在她身边,今日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吗?即使今日不会发生,早晚有一日会趁你不备,有些人是防不胜防,你又不是大罗神仙什么都能计算得到!若是那样,以后旁人就不用烧香拜佛,直接给你盖做庙堂,让你当佛爷算了!更何况你今天去鲁国公府,不带着阿甲,说不定危险的就是你。”
慕君睿是真的气极,缓了口气不等云重紫说话,又说了一句:“如此失算的你,我才觉得像个人!”
云重紫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慕君睿动怒,哪怕是她给他下毒,他都不曾埋怨过自己……
重生以来,她学医治病,保姆护弟,想办法接近威信候府,为了报仇……她的手已经沾上了人血,她时刻都警醒着,告诫自己要做就做到最好,妄图把所有事都考虑周全,却还是百密一疏。
好在有人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说:云重紫你又不是神仙……她那根紧绷的弦颤了颤,云重紫忽然为自己感到心酸。
她渐渐明白他的苦心,慕君睿这是在点醒自己,她的心酸化作一丝苦笑,叹道:“慕君睿,你为何要帮我?”
“我什么时候帮过你?”慕君睿奇怪地看她,“这次不是你来求我的?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之前也是举手之劳?”
云重紫不得不承认,虽说她对自己所谋划的事心有成竹,但是慕君睿的帮忙,让她做事更锦上添花了些。
慕君睿继续下棋,心不在焉地回答:“阿甲救你是我的命令,抓住放火的人也是我的职责所在罢了。”
他从棋盘中抬起头,瞥了她一眼,一子落下,他的声音坚定有力,“更何况我故意插手你的事……就是要让你觉得欠我的,一辈子还很长,慢慢还,我不急。”
云重紫彻底沉默了,他还想着讨债呢!
总归是欠了他的……
“云重紫。”慕君睿沉默片刻,忽然唤她。
“是……”
云重紫低下头,每次慕君睿直呼其名的时候,她都觉得没什么好事。
“你给那个男人吃的什么药?”
慕君睿状似随意地开口,云重紫的头更低了,他知道她在故意转移话题,凉凉地回答:“动情之药罢了。”
“呵……”慕君睿把手上的黑子扔进棋盒里,一双黝黑的眼睛半眯着看她,“我觉得你最近很是清闲,居然连这种药都有。”
云重紫抿了抿嘴没说话,她总不能说这是以防万一,其实她那里还有各种毒药……
“把那药给我些吧。”
慕君睿忽然道,云重紫奇怪地看着他,不问却已是开口。
“总有用得到的时候,原来有这种连男女都不分的药,我听着也是稀奇……”
慕君睿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眸底有暗潮涌动,“老三是用哪只手拿得扇子?”
云重紫想说不记得了,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有些猜到慕君睿想做什么,于是乖乖地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好心地嘱咐他:“郡王,这药其实用一点点就够了……不用下那么狠,会死人的,今个儿那男的就是吃太多……耗精力啊。”
慕君睿见云重紫那个谄媚的样子,嗤笑一下,也不知道从旁边哪里拿出一把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
“这药我可是费了一番心思才弄出来的……浪费了就是暴殄天物。”
云重紫还要说点什么,慕君睿的目光森冷,“别以为你东拉西扯我不知道你想掩饰什么,说说看吧,关安哲为什么要帮你?”
“关安哲是……”云重紫拉长了尾音。
“你还是自己主动交代吧,在我看到你那把匕首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俩有关系。”
云重紫叹了口气,心说她和关安哲真的是清白的,不过又一想如今这身份,也有点不明不白,于是作罢,把那身份抬出来,“那厮说是我表哥……远房的亲戚。”
“这身份也亏他想的出来。”慕君睿嗤了一声。
云重紫连忙附和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不用拍我马屁。”
云重紫努了努嘴,极小声道:“郡王,我可不敢把您当成马……”
“云重紫,我可听见了。”他斜睨着她,“我可没发觉你有什么不敢的事。”
云重紫只得保持缄默,慕君睿又问:“关安哲这么做是想让你给甘娜公主治病?”
云重紫知道瞒不住他,点点头道:“他只说帮人治病,没说是谁,想来是那个什么公主的。”
慕君睿听了沉思起来,云重紫见他没说话的意思,目光落在棋局之上,此盘已是废局,不过……她看了看黑子角落空出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笑。
慕君睿抬起头正巧看见,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于是拿出一颗黑子落入,道:“这是一步险棋,好在你赢了。”
云重紫诧异地看他,没想到他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窥探到了她的心思,但一想此人就是那深不可测的慕君睿,又有些释然,“如果不是白子逼得紧,黑子也不会绝地反击的。”
慕君睿紧绷的嘴角这才浮现出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却是冰冷的,“别高兴那么早,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这次是侥幸罢了。”
没错。
云重紫心中附和,她不知道娘发生了什么事,若不是如此,娘只怕已经中计了。
下车前,云重紫的手放在车帘上,身后的男人突然出声:“云重紫……”
她的手顿了下,那人冷冷道:“离关安哲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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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此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