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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甘娜公主那边是由关安哲射箭,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有人责怪,至于七郡王的箭法,虽说是大元国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毕竟是蒙着眼睛,万一伤到人可是有损声誉的。
众人既紧张又纠结,每个人都心里感叹甘娜公主想的法子真是让人惊叹不已,她也确实是个有胆识的,居然敢亲自上阵,不过三娘子也没腿软,面上没有露出惶恐的神色。
说是比试,这考验的可是比赛双方。
最纠结的人要数云金钰,她是打心眼里希望慕君睿赢了关安哲,等一下请恩典,说不定可以为自己的婚事求情,她知道自己是妄想了,如果不能,她就巴不得他射出的箭矢射中云重紫,无论哪个部位只要伤到她,她就觉得老天爷是公平的。
云重紫是不得好死的,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出尽风头!
龙舟的二楼上,几个皇子也纷纷议论起来,五十步的射程并不算远,但今日有风,若稍有不慎还真是会出意外,慕君华又叹了声:“那三娘子倒是真有些本事。”
尤其是回想起今日见到她为保住清白居然在水中恶斗,三娘子毫不留情地把簪子刺在顾耀中的身上,他心里就一阵恶寒,他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这么狠毒。
狠得有味道,不像那些假惺惺的名门闺秀。
宝亲王看到祥哥儿紧张地紧咬着嘴角,他安慰地拍了拍祥哥儿的肩膀,“不用担心,小七的箭射很准的,别说五十步,就是一百步开外蒙着眼都没问题。”
“可是我觉得那个甘娜公主有问题。”祥哥儿低下声音。
“那个甘娜公主确实是有些胆量的,不过咱们家三娘也不差啊……哈哈……”
云致远正站在他的身后,听到那句“咱们家三娘”,脸都气绿了。
宝亲王慕知秋瞥到身后的人影,冷冷一笑,又对祥哥儿道:“听说关王爷可以百步穿杨,本王倒真想看看他俩谁输输赢,如果是祥哥儿你,能不能射中对面的苹果呢?”
祥哥儿沉吟下来,想了想才回答:“如果不是三娘站在我对面,应该是没问题的。”
“唔……等本王给你想想办法。”
宝亲王看了眼对面,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慕君睿在蒙眼之前冲着云重紫几不可见地点点头,云重紫一派坦然,甘娜冰冷的目光从慕君睿的脸上看向对面的关安哲,轻纱下牵起勾魂的红唇……
太监一声号令,慕君睿立即抽出一支红色的箭羽搭在弓上,把弓箭拉成满月,呼吸静下来,心也跟着静下来,完全凭着感觉,对准前方的云重紫快准狠地射出箭矢……
那箭矢速度极快,如幻化成一头猛虎朝着云重紫直射而去,突然间她听到有什么声音叮地一声发出脆响,她就看到那箭矢的方向发生了改变,朝着她的心口直射而来……
云重紫心中还是惊了一下,想偏过头但又无法动弹,只能在心里低咒了一声,原来甘娜居然是打着这个主意。
之前她嘱咐过阿甲和达魁,没有她的吩咐就是死也不能出手救她,方才她在湖中和顾耀中搏斗,他俩就没有出现,如今他俩更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出手。
想让她受伤?云重紫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好吧,就成全了她的心思。
一旁的甘娜看到箭矢改变了轨迹,也嘲讽地笑起来,不要和她斗,她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的,伤身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伤了这个女子的心,她才是真正的赢。
千钧一发之际,关安哲也搭上弓,极其漫不经心地把箭羽拉起,追着那支箭破空而出,可是还是慢了一步,慕君睿的箭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直射进云重紫的肩膀,一声破骨的闷哼,甘娜的嘴角翘得更高,谁知不等她笑出来,紧接着又是一声撕裂,她还未感觉出痛,就看到胸前喷出的血溅到了自己脸上的轻纱上,血腥味潮涌而来。
连着两声,所有人都尖叫起来。
七郡王射中了三娘子,关王爷射中了甘娜公主!
三娘子的胳膊受伤了,而另一旁的甘娜公主,鲜血染红了她的整个衣襟,她不可思议地瞪向对面,还被蒙住眼的关安哲嘴角冷酷无情地勾起,像是再说什么,又似做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他随手抬手摘下黑绸带,第一眼就望向云重紫,无所谓地耸耸肩,云重紫却解读出他想说的话:抱歉啊,手误。
甘娜把他和云重紫交流的动作全部看在了眼里,原来……原来竟是为了她,他居然……故意射偏!
他一定知道自己出手弹开了慕君睿的箭矢,他也一定知道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得了那一箭,云重紫必定受伤,他不出手护着她,而是直接让她也尝尝这种被箭射中的感觉。
她从小仰慕他长大,对他的脾气秉性太了解了关安哲了,他就如一头慵懒的雄狮,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向来都是具有强大的占有欲。
雄狮对自己未得到手的猎物会先豢养调教着,等一旦时机成熟,就会伺机而动,出手绝对不会失手,然而一旦有人伤害自己想要的猎物,无论对方是何等强悍,都会奋力出击,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好捍卫自己的猎物。
他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诫了自己,三娘子是他看中的猎物,任何人伤害她,都是愚蠢的行为。
身体上的痛远远及不上心中的伤,甘娜觉得那支箭分明是用力地插进了她的心里,连眼泪也火上浇油般落到了破了洞的心上,她被无情地灼烧着。
毕竟那一箭,是自己最心爱的男子,为了给他要保护的女人报仇,而射向了自己。
甘娜知道关安哲是冷酷无情的,她也爱他那份霸气的杀伐决断,对敌人绝不留情的手段,可是如今他居然为了个小娘子拿她当敌人,那她千里迢迢来大元又是为了什么?
在她的世界里,付出就必须得到回报,不然她甘娜怎么配得起金国第一才女的称号!
云重紫的伤并不重,箭羽擦着胳膊里的骨头,射穿肉,把她钉在了树上,鲜血顺着她的胳膊染红了竹子,即使隔得远,她还是感觉到关安哲散发出来的无情气息,那一箭是他故意射向甘娜的,他这是……
云重紫苦笑不已,关大爷就是想帮她也做得低调一些嘛,向来百发百中的人,居然失了水准,就是射不中也用不到伤了对方。
这一箭,彻底让甘娜公主恨上自己了。
从始至终,云重紫都没想过要招惹甘娜公主,斗茗也是让对方赢,甘娜用暗器让箭矢偏了轨迹,她也不避不闪,乖乖地让箭射中自己,她又不是傻子,不想处处树敌,更何况甘娜毕竟是关安哲的人,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她是看着那箭矢朝着自己胳膊来的,失点血少个敌人,她怎么想都这个买卖合算,可是她没想到关安哲会帮自己,而且帮得如此冷血无情。
那么美的人儿都下的去手……云重紫忽然觉得浑身发凉,是不是有一天,这个男人也能亲自果断地要了自己的命呢?
那到底是无情,还是有情?
云重紫伤在胳膊,却觉得头疼起来,再一抬眼,就看到对面缓缓走来的墨色的身影,那人身上凝聚着残冷的风暴,像是随时都会席卷天地,让人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哎哟,她的头更疼了。
慕君睿最先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看着躲闪目光的云重紫,低声问:“为什么不躲开?”
旁边的宫娥已经把云重紫解开绳索,可是没人敢拔出她身上的箭,正等着太医来。
云重紫决定装傻,忍着疼竖起大拇指来,笑得惨兮兮的,“七郡王,好箭法。”
暗器打偏了箭羽,都不减速度,射穿了胳膊,真是撕心裂肺的疼,亏她强忍着痛笑出来,慕君睿也不说给个好脸瞧瞧。
云重紫又觉得自己伤得不值了,一下子得罪了好几个人,得不偿失,失策失策。
“我拔箭的手法也挺不错的。”慕君睿的笑得冷酷。
云重紫倒抽一口冷气,慕君睿这是想替她拔箭?
她努力又努力地滴了两滴泪,“七郡王,我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再也不敢有下次了。”
皇上和皇后分别往紫竹林去,太医也已经被传唤来,祥哥儿第一个冲到了云重紫面前,想要抱着她,可是见她浑身鲜血淋淋地又不知道如何做,见她哭了,心中更是难受万分,“三娘,你再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
云重紫见到祥哥儿来,泪花更多了,她这不是疼的,是喜极而泣啊,祥哥儿来的太是时候了。
众人的脚步也渐渐近了,慕君睿就当着云呈祥的面,伏在云重紫耳畔,咬牙切齿地说道:“云重紫,你这顿板子先记着,小王不把你屁股打开花,我就不姓慕!”
云呈祥也听到慕君睿的威胁,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云重紫疼地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她见慕君睿走了,才虚弱无力地道:“祥哥儿,人家威胁你姐姐我呢,你也不说替我出头。”
祥哥儿似是悟道了什么,也冷下脸来,“我替你出头才怪,我应该帮着七郡王把你吊起来打,谁叫你刚才不躲开。”
云重紫更加哭笑不得,这个弟弟怎么胳膊肘往外扭,她面上有些讪讪,喃喃道:“那可是七郡王射过来的箭矢,就是把我射死了,也是我的命呐。”
“竟胡说!”云呈祥看到那边的人已经把昏厥的甘娜公主抬走,因云重紫实在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还没那么多人围过来,低声道:“是不是批白布的那个女人害你?”
云重紫听到这个称呼抽了抽嘴角,强撑着身体笑起来,“祥哥儿,你应该感谢她,等下你的机会就来了。”
趁着没人,她把最要紧的话快速地和云呈祥嘱咐了,这才放心地晕过去。
所有人都站在远处,太医拿着药箱过来,先把云重紫身上的伤势检查了一遍,本来云重紫都是半晕眩状态,被太医一折腾地又疼醒了,她睁开眼一看,发现竟然还是故人,没好气地打招呼:“陈院判,好久不见啊。”
云重紫挺纳闷陈院判作为关安哲的人,居然还能在宫里当差,因此疑惑地多看了他两眼。
陈院判只抽嘴角,“三娘子,那边的人可都看着呢,你再用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保不齐有人会挖了我的眼珠子。”
云重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又想起关安哲的冷血,十分了然地点头,“我懂你的难处,只是那甘娜公主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管别人?”
云重紫心说她哪有那么好心,只是想知道甘娜到底伤得多重,再以千百倍的方法叠加起来,日后她必定如此报复自己,她心里也好有些准备才是。
陈院判见她想知道,才低声回答:“别看关王爷下手狠了些,但是用得力度十分精准,箭头射进左胸三厘,不过再偏一点就射到心上了。”
云重紫想,关安哲还挺会敲山震虎,只是这箭矢没射中那处,也最终会伤了那个人的心啊。
说完,陈院判走到云重紫的侧身割断她背后的箭羽,云重紫措手不及整个人都要抽搐地疼到地上打滚,好在祥哥儿即使抱住了她。
祥哥儿不满道:“老伯,您能轻点吗?”
“我已经很轻了,等一下拔出箭羽,三娘子还需要再忍一忍。”
箭穿过胳膊,要拔出来不仅需要大力气,说不定还会喷出血柱。
陈院判的话音刚落,他身后忽然有人高喊:“还是我来吧。”
众人看去,只见云秀荷自告奋勇地站出来,然后向皇后行礼,“娘娘,三娘毕竟是女子,让个男人来拔箭,有辱她的名声。”
皇后垂下眼略略看她,“难得你考虑周全呢,那就去吧。”
她也想看看云秀荷想干什么,云秀荷俯身弯腰,嘴角勾了勾,很快又恢复如常,转身去到云重紫身边,笑道:“太医,我替三娘子姐姐拔箭吧。”
云呈祥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拔箭啊。”云秀荷一派天真地眨眨眼,“难不成你想让个男人给三娘子拔箭?这传出去可是有辱她的名声,你是想让三娘子嫁给一个老太医?”
陈院判摸了摸脸,他到底哪里老了?
“不用你,我自己给三娘拔箭。”
祥哥儿说着就去握住三娘的箭羽,云秀荷也不拦着,转过身去扶云重紫,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她的手指用力地掐着云重紫的肩膀,疼得云重紫双眉一皱,心中冷然,云秀荷这是在趁火打劫呀。
“你松开三娘!”祥哥儿低咒,“别耍花样!”
云秀荷却像是听不懂一样,“放开她?好啊,那我就扔给太医了。”
云重紫胳膊无法挪动,就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云秀荷摆弄个来回,真要扔到陈院判怀中。
陈院判吓得倒退了一步,他不是不敢接,是怕有人要他的命。
云重紫疼得满头大汗,折腾一番,胳膊上都快成血窟窿了,她咬牙低喝道:“祥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