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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夏。”木筠抬起她脑袋,看着她眼睛,说:“你想不想离开王府?”
檀夏本还垂着眼睛不敢看她,听她发问,想也不想,急急抬眼道:
“不想!”
“那我问你每句话,你都要据实回答,否则留不留得住你,便不是我说得算了。”
赐婚这事她根本不想管,这是三王爷的事,可是现在她既然已成了正妃海珠,少不得要问个清楚,也算为自己打算,否则连周身是泥是水都说不清楚,还谈什么利落抽身,谈什么冷眼旁观?被人糊里糊涂弄死都不知道。
檀夏轻轻甩了甩头,离开木筠双手,看着别的地方,道:“在宫里的时候,我跟着醇妃住,他没有碰过我。”
“醇妃?”
“是王爷的生母。”
原来是去见未来婆婆,看来这个时间掐得是正好啊。这边海珠刚受伤,那边就为娶新妻作准备,只不过为何拖到今年腊月才娶?这中间隔了近半年况且虽然给檀夏自己搅和得未娶成,但是好歹也有宾客参加,人多口杂,皇家事大,怎么可能传不到宫里头去呢?
“在宫里,他确实未碰你?”
檀夏点头:“他说,在母亲面前……还是收敛些……”
原来如此。
“那么……你可有见到六皇子,术诚?”
凭直觉,这个术诚是个突破口。
果然,檀夏未答话,脸却红了,木筠瞧着她,领略了面上飞霞的意思,自己也脸红,怎么就从没红得这样漂亮过?大概是脸皮太厚吧!她想。
“你喜欢术简?”
“不……”
木筠轻笑一声:“你可知平日我身边跟着有哪些人呢?”
檀夏不知她怎么突出此言,愣愣答道:“王嬷嬷,还有苏珍……”
“此时我既然已将她们打发出去,今天我们在这里说的话,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尤其是三王爷,我保证他不会知道。所以,你可以放心说无妨。”
“为什么?”
“你是说王嬷嬷和苏珍?我倒是清楚她们口风紧,不过怕你担心罢了。”
“不是……我是问……你的口气,好像是要帮我……为什么?”
“帮你?”木筠道:“有什么不对?”
“……你应该恨我才对。”
木筠顿时明白了,大约是这檀夏觉得自己抢了王妃丈夫,心生愧疚,总觉得人家王妃应该恨她恨得一个洞,将她碎尸万段。
不过她现在不是海珠,檀夏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一个人物,虽然为海珠难过,不过这个丫头又没抢自己丈夫,没什么恨不恨。
于是装作和蔼的样子,木筠开口道:“傻丫头,大家都是好姐妹,我恨你干什么?”
檀夏幽幽叹了口气:“好姐妹……”
“是呀,服侍王爷这事,你做得比我好得多。”
檀夏脸上似火烧,木筠本是真心夸奖,据她亲身实践那一次,这三王爷估计是性功能亢奋型的,娶了三个老婆,若不是有檀夏迷着他,谁晓得还会不会跑来跟她求欢。不过檀夏显然会错意,以为她是在讽刺。
木筠正色道:“我可不是在讽你,我是真心话。想我也未给王爷生过子嗣,心中愧疚,王爷只得李氏二子,有你便能多为王爷传宗接代,我感激还来不及呢!”这才是P话,二十二岁的女人,非要学熟女说话,说得木筠自己都觉得发冷。
檀夏一惊:“子嗣?”右赫理氏明明就育过裪儿,怎么……转念一想,她已经失忆,众人不想叫她回忆那段伤痛,不跟她说也是有可能的。于是她低声道:“我……我会……”
木筠满意的点点头:“这么说,你就是认定三王爷了?”
檀夏咬唇不语。
“还是你喜欢六皇子?”
“不……不是……”
看她脸红的样子,木筠心中有数。
太子妃说过,六皇子术诚,今年二十有二,多次替皇上出征平乱,可见不仅仅是个养尊处优的的皇子,而是骁勇大将之才,换句话就是男人味十足的少年英雄,最令少女动心的类型。论年龄,与十六岁的檀夏也更为相近,相比较三王爷,的确是六皇子更配一些。
更值得玩味的事,后来太子妃还提到,术诚至今未立正妃,只有侧妃两名,也不知是否故意,还在檀夏面前提她小时候进宫,总粘在术诚身后之类青梅竹马之事,二者结合起来看,这个术诚对檀夏,似乎也是情有独钟,那个正妃的位置,留给檀夏的可能性极大。
“檀夏,我说了,今日我们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你但说无妨,否则我也不知该怎么帮你。”
“王妃,我……”
“你此刻既然是王爷的人,便随李侧妃她们,叫我海珠姐姐吧。”
檀夏突然眼圈一红,喃喃道:“海珠姐姐?……我不想离开王府,但是……”
泪如雨下,檀夏哽咽着开口,听得木筠是目瞪口呆,情节峰回路转,原来还有这出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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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他……他总对我说要皇上赐婚……”
“那日游船,我没有和他一起去……可是我看见他的船就在对面……”
“他看见我了,看见我和三王爷在……”
“后来他便不来找我……可是那日进宫,他还是看着我……
“他抱着我……一直哭,一直哭,我跟他一起哭……”
“他说他留着正妃的位置,不是我,他不要……”
檀夏哭得泣不成声。
她的心,不止给过一个人,在三王爷之前,她喜欢的人是术诚,或者说到目前为止,她都喜欢,只是犹豫。
是在三王爷要她之前,那时她还不懂什么叫喜欢,小小的心中,除了右赫理氏,便是术诚待她最好,只因术诚对他比三王爷要好得多,他不会冷着脸待她,更不会逼着她练功。而是耐心的陪她,伴她到处跑到处玩儿。
他会经常借口找三王爷下棋,来王府,其实陪她。
每次他一来,她便可以少练一会儿功,还可以叫他陪她一起玩。
他很高,比三王爷还高,他的武功也比三王爷好,只是——
“你真黑!”
“黑?”听着她的控诉,他好气又好笑,只不过是不爱闷在屋子里,练兵打仗,肌肤难免被晒成小麦色,不至于被她这么夸张的叫“黑”吧?他倒觉得这样比起那几个养尊处优的兄弟,他和五哥术简这两个战场浴火的男人,看上去更有男人味呢!这小丫头懂什么?
“好难看!”她继续指控。
“我难看?”他把嘴角抿得紧紧的,抱起她,让她面对着自己,问:“你何妨再仔细看看?”
檀夏皱着眉头:“就是不好看!脸要白白的,像右赫理氏那样,眉毛要淡淡的,眼睛也要这样——”她伸手把眼角挑起来。努力表现出右赫理氏的凤眼,却搞出个狐狸造型。
他顿时明白了:“你说的那是女子,男子长成那样,便不叫好看了——”
她疑惑的看着他:“是吗?可是我觉得右赫理氏那样很好看呀。”
“她好看是没错——”
美丽得跟画上的美人一样,纤细眉眼,五官间有种特别的味道,第一眼见面,任何人都难不动心,可是时间久了,发现她对人总是淡淡的——倒不是说她冷,她对他这个小叔,嘘寒问暖,样样周到——但是他就是觉得她淡,来自眼中,眼中疏离,有种让人亲近不得的感觉——
“是吧?你也觉得?”檀夏惊喜的发现自己被认同了。
“可是……”
“可是什么?!”檀夏大声问,不满他犹犹豫豫,似乎还对右赫理氏的美丽持有怀疑态度。
术诚笑容迅速扩大:“可是我觉得你更美!”
檀夏一愣,不知道如何反应,“我更美?”
“对啦!”术诚将她放下,牵着她的手,两人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笑眯眯的递给她一袋青梅蜜饯。
“哪里来的?”她扒开纸袋,见是筱桃甜庄特供的青梅蜜饯,立刻拈了颗放在嘴里,高兴的在手里摇晃,“我昨儿差人去买,还说没卖了呢!”
筱桃甜庄,在皇城之外,京城名店,顾名思义,专供甜食品,蜜饯糖果甜饼等等,虽然比不上皇家内院制作精细,却也别有一番风味,经常有皇族女眷差人光顾。
“好吃吗?”术诚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连指头上余留的酸甜味儿都要舔干净,好笑的问她。
“当然好吃!”檀夏仿佛很惊讶居然有人问出这种问题,“怎么,你没吃过么?”
“没有。”虽然没吃过,不过这种酸酸甜甜的梅子蜜饯,味道都差不多,不会合他的口味。不过看檀夏表情,他还是捉了一颗,当着她的面塞进嘴里,然后——
“呸!”
梅子被远远的吐了出去。
“什么味道——”他背过她轻啐,不是说蜜饯吗?怎么酸舔间还有一股微辣?
檀夏倒吸一口凉气,皱着眉头,简直为面前这个暴轸天物的男人感到悲哀:“这里头有薄荷,陈皮,还有玫瑰,还有梅子,味道不好吗?!”
“……”术诚觉得没必要在这种问题上跟她沟通,完全不会有结果,只好说:“梅子卡在喉咙里,不吐出来不行。”
“哦……我还以为是你觉得不好吃……”
“怎么,你觉得好吃吗?”
“当然好吃。”
看样子她真的很喜欢这种古里古怪的味道,把梅子蜜饯放进嘴里裹来裹去,享受完所有的果肉,然后舌尖顶出梅子核,饱满的唇瓣被梅子上的糖霜染上些许白色,明明皱着眉头,看上去仍是吃得津津有味,看她吮指回味,意犹未尽的样子,真让他怀疑刚才是不是碰巧吃到坏掉的梅子,也尝一口真正的味道——
“你干什么?”她惊叫。
“吃梅子呀?”术诚答得理直气壮。
“最后一颗已经放进我嘴里了!”
“我知道呀!”
“……”檀夏没再回答,因为无法回答。
品尝完那最后一颗梅子,术诚也学着她意犹未尽的样子咂咂嘴:“果然还是很难吃……”
不过,她的味道还不错嘛!
“檀夏!你今年有十四了吧?”
“嗯!”
“明年及笄,我就请父皇替我们指婚,好不好?”
“指婚?”檀夏抬头看,他总是说要指婚指婚,不过从未像这次,这样认真,是认真的吧?
“对呀。”
“指婚?那就是嫁人了?嫁了人就要离开王府了,我不要。”
“檀夏!”术诚也不逼她,而是慢悠悠说:“不要我也没关系,反正你早晚要嫁人,一定会离开王府……对了,你听说了吗?墨贺自从那日父皇生日贺宴上见过你之后,念念不忘,已经跟父皇说要将你赐给他当二夫人,父皇已经答应了——”
“什么?!”
檀夏惊吓过度,墨贺?身高九尺,像座铁塔一样的大将军墨贺?!跺跺脚地面也要抖三抖的墨贺?永远黑着脸的墨贺?!她在他面前就像只蚂蚁呀!!!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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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骁勇善战的墨贺大将军突然莫名恶寒,打了个巨大的喷嚏,惊天的响,唯一的娇妻赶紧凑上来问他怎么了,墨贺皱着浓眉,揉了揉鼻子:“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
“大概是有人骂你吧!没来由的打喷嚏,就说明有人在想你骂你。说不定是哪家的姑娘呢?”娇妻笑道。
“哪有这种事!这你也信?”墨贺不屑的答道,乖乖伸手接过娇妻递来的湿帕擦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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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呀?”檀夏哭得楚楚可怜,“我会被他捏死的!我怎么办?”
“有办法了!”术诚装作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