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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贵族,文人侠士,商贾朱陶,莫不以持一柄绝世好剑为荣。
剑,以一个特殊的身份,伴主纵横沙场,刀光剑影,斩阻杀敌,然后傲然立于权利巅峰,斯可历传不衰。
前主摸着手中长剑对他说过:“剑……本是近搏之器,鹤斩身银白似鹤羽,甚为高洁,昔日国乱,我十八岁起,纵横沙场数十载,立身立国,自认忠君爱主,丹心一片,这剑以鹤为名,也不算自视甚高。后来国家安定,我用它斩奸除佞,下手甚是痛快,而今……”
而被奸妃所害,冠上反贼之名,满门抄斩,一代忠臣,居然也落得这般田地。
前主老泪纵横,抚剑喃喃而叹。
“罢了,罢了——若能换君主清明,我这一家的命又算什么?死不足惜啊,只可怜我幺儿年幼,幸她命不该绝……”
泪滴剑身,折射一片微光,倒映两个少女的身影,同样清俊而模糊的白色身影。
“那么……就……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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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终于停,天气放晴,难得的好。
木筠的心情也是好得出奇,花园冬日无花,只有成丛黄梅,虽然寒梅高洁,气质却偏冷素,木筠毫不为意,也逛得自在。
“鹤舞!你看!好看么?”她折一枝腊梅,讨好的对鹤舞摇一摇。
左眼顶着一个巨大淤青,鹤舞无奈的看着她。
“好看。”
不忘那日,她回过神,问他,是否与她燕好,他点头。以为她会赧然羞涩,抑或暴怒,就是没想到,木筠眯起双眸,粲然露齿一笑。
然后——
一拳直击他左眼。
“这是给你个教训!这叫作迷奸!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她横眉冷对,义正词严,他知道错了,只能瞠目结舌,自觉做得确实不对,然后抱歉的点头称是。
打他?换作从前,他绝对不会放过她——不舍得回打,也一定要压她下去教训一番……可是在她面前就是说不出一个字,任她一拳重重袭上。
接着——
一吻落上他唇间。
“这是给你个奖励,你的表现……还不错……”她脸红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竟然在一拳打完他之后,羞涩的夸奖他。
招架不住……
真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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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筠看着鹤舞。
那么多的“出乎意料”,容不得她昨夜慢慢消化。这个仿佛突如其来的鹤舞已经够她劳累,一整夜像个讨糖吃的孩子缠着她这块糖不放手。
没有羞赧,一切顺其自然,既然承认有了感情,何必扭扭捏捏?反正这又不算是不守妇道,追求幸福罢了。
不过比起这种事,她其实更很想对他发问。
她有很多问题,比如那天拥抱“苏珍”,她百分之百感觉到柔软的胸部,可是一睁眼,胸就没了——若说鹤舞是男扮女装,当王府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么?
还有鹤舞的人,虽然得知他确是男儿身,愈发的看出那是一副清秀少年的外表,可是他的态度,还有……熟练程度……他真的是六年前十三稚龄进府,今年只有十九么?
女人的好奇心永远得不到满足。
可她一见他,便觉得一张口发问,便会得到自己接受不了的答案。
——即使俗话说得好:人都穿了,还有什么不信的?
她还真的不敢信。
她太了解自己,她知道自己并不是脑子很聪明的类型,也不够勤奋,凭着狗屎运一路闯关成功,但是她也知道,运气归运气,若是不努力,谁都帮不了她一生一世。
她习惯独立思考,在事情发生前,中,后,好好在心中理顺,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就是所谓的第一印象,接着——感情行事,直觉至上,好在她的直觉还算给面子,没出过什么大事——比如这次,好在鹤舞不是个女人,不然她一定要含恨自尽。
这是最简单,最不费脑子的思考方法,最最适合她的思考方法。
但是鹤舞男扮女装这事,完全没有给她缓冲和考虑,一下子就把她冲得晕头转向。
况且还有别的问题,什么檀夏什么太子妃,她的脑内存实在是无法一次解决这么多问题。
眼前,先解决哪一个?
要点名点将么?
“鹤舞——我们来玩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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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花园中柔情蜜意,书房却是另一番景象。
“啪!”一声。
三王爷端坐椅上,面上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你跟她说了什么?”
“谁?”檀夏跪与他身侧,捂着火辣辣的右,脸并不答话。
三王爷冷笑:“怎么,不说话?在我面前,想装死不吭气?”
檀夏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你到底想问什么?你当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么?”
一大早被叫进三王爷书房,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没想到劈头就是一耳光——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动手,这一耳光打懵了她,待清醒过来,三王爷已经缓缓压下她的罪名。
“你还是忘不了术诚?”
“不是。”她答得飞快,她知道,即使夺了她清白的人是他,三王爷仍最恨她与术诚那段情,平日她甚至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术诚这个名字,怕他动怒。她清楚的知道此刻若是答是,将会受到如何严酷的惩罚,于是干脆死撑到底。
“你想逃?”
“没有。”
三王爷微笑着弯腰,逼近她,强力捏握她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咬牙道:“你莫要以为我宠你,便可以无法无天。你跟她得那些话,当我未听到么?”
“谁?什么话?”檀夏一惊,故作镇静。
“我再问一次,你老老实实答,我便饶你。”三王爷放开手,“昨日,你跟右赫理氏说了什么?”三王爷依然冷颜,肃然而坐,“我警告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檀夏低头,睫毛在眼前投下一片阴影:“那我便再答你一次,没有。”
“没有?”三王爷突然笑起来,丢过来一卷东西,咬牙道:“那这是什么?”
卷成一卷的一张纸,打开,明显有被用力揉捏的皱褶。
“念!”
檀夏身子直颤,薄薄纸张在指尖簌簌而抖,纸上头居然记着她与右赫理氏的对话,一字不差。她低头,视线不离纸,并不抬分毫,口中如哽住一般,后头发紧,连呼吸都不能顺畅,如何能念得出口?
“看清楚了?嗯?”三王爷猛抽回手中纸,低低念道:“‘后来他便不来找我……可是那日进宫,他还是看着我……’‘他抱着我……一直哭,一直哭,我跟他一起哭……’‘他说他留着正妃的位置,不是我,他不要……’。”
念着念着,三王爷低低笑起来,起初是硬忍着,后来越笑越高,直到那浅笑转为仰天大笑,声音却如猛兽受伤一般,哀涩酸苦。
“不是你,他不要?”他笑得喘不上气,“那不是他,你是不是也不要?”
檀夏眼中已蒙上一片水光。
“不是你,他不要……”他始终重复这一句,反反复复,声音渐低,直至喃喃自语,眼角似是湿润。
檀夏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一时心中竟也难言苦涩。
“我是否该让你离开,叫你去寻术诚,或者寻与一个与你年龄相当的男子,合欢终老?是不是?”三王爷缓缓问道。
此时书房门外,无意间听到好戏的木筠觉得这男人真是蠢得可笑。
凭良心说,三王爷的这番话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本就是木筠极想对他说的话:这样一个未成年LOLI,跟一个年近三十的成熟男人搞在一起,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檀夏她才十六,青春年少。又不像她“海珠”,今年都“二十七”岁了,跑也跑不快掐也掐不动。趁着年轻不如早日脱离苦海寻找自己的幸福,那什么术诚皇子,就是个不错的人选,年纪合适,身份合适,这两年战功也立了不少。
听太子妃的口气,似乎术诚对檀夏有深情在心,应该不会介意檀夏非处子之身吧?——既然有了这个新建大船,何必再居于三王爷这块老舢板?
抓紧时间跑吧!别像她是的,人老珠黄,MD脱光了裸奔大概都没有要看了,跑到哪去?
然而她到底还是憋住没说,入乡随俗,人家风俗习惯在那摆着,男人纳妾再平常不过,轮也轮不上她这个王妃插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看檀夏有点小顺眼,她也懒得管。
木筠安静的平贴在书房门上,耳朵顺着门缝,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她本不想偷听,只是为求证一事而来,不想居然给她碰上这种戏码,三王爷居然动手?!居然对檀夏动手?!居然对女人动手?!
木筠刚想冲进去,又听到那极劲爆的一段。
三王爷居然有那日她与檀夏对话的一个字不差的记录?!
难道她的永乐斋被监视?!
木筠心头一凉,那么她与苏珍……不,鹤舞的事……
回过神,她本能的继续听下去,却发现错过了不少,争执暴戾似乎已经到达尾声。
只听三王爷沉声道:“你若要走,我不拦你——”
檀夏终于哭出了声音,颤声道:“我……我已经跟你……我还能到哪里去?!”
书房内沉默了半晌,二人俱未发声。
约莫一展茶功夫,三王爷幽幽叹道:“还疼么……”
檀夏抽泣道:“疼。”
三王爷歉声:“是我太气了……你若是不拿这气我,我也……”
檀夏闷着声音打断他,似乎是被三王爷压在胸怀中:“……对不起。”
三王爷又是一声叹息。
“你不必说对不起,这让我觉得……愧疚……毕竟是我……但是我绝不让你走,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听声音,竟已哽咽。
想到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居然也会低声下气到如此,几乎要流下泪,看来爱得极深……木筠对三王爷并无好印象,却也不由动容。
那边檀夏当然说是,两人又是亲亲我我一番缠绵,木筠当然不好意思在门口继续偷窥,又想到监视一事,背后发凉,这个檀夏,只是对情郎心存念想,便要他三王爷的挨耳光,那么她跟鹤舞,已是赤裸裸的通奸,岂不是要五马分尸?!
她没那么豁达,不想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搞死!开什么玩笑?她还没享受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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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快!”
“怎么了?”鹤舞眼看着木筠脸色苍白,裹着一阵冷风冲进门,不由发问。
“收拾东西,咱们走。”顾不上解释,木筠简洁发言,随即面色沉重的开始翻找值钱的东西。
“走?走到哪去?”
“随便,只要尽快赶快离开便好……快去收拾!”几句话说完,木筠自己已经收拾好行装,开始催促鹤舞打点——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几件内衣中衣,其他的都是些值钱金器玩物,她不傻,带衣服干什么,要带就带值钱的东西。
比起方便性,这个时代的贵妇的服饰更注重装饰性,华丽非凡,海珠再能干也不例外,衣服一套比一套华丽沉重。出逃还带着这些,怕别人找不到她么?
“对了……”说到衣服,得把身上这身换下……三王爷跟檀夏还在亲热,估计以三王的X能力,还能挺一会儿,还够时间换衣服……
“鹤舞,我要穿你的衣服,大是大了点,总比这些方便……走,马上就去取。”去鹤舞的丫头房,他的东西都在里头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