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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鹤舞方才冷冷拒绝将三王爷放在床铺上的请求,只是扔给檀夏一袭软被子让他垫在身下。
“就让他呆在地上,一点冻,死不掉。”
眼见他对木筠动手,一时情急,他才一剑刺向他胸口,盛怒之下,剑却也有分寸,未戳穿他的心脏,伤势确是不轻,然而只要止血缝合,好好修养便死不掉,这位自以为是的王爷,也该让他吃点苦头。
他并不是不想借机杀了他,就在今日他跨进门的那一刹那,他还考虑过一剑结果这个男人,然后带着木筠远走高飞,一了百了,可是现在似乎又有了麻烦事……鹤舞看了眼木筠。
三王爷心痛,她也心口痛,刺三王爷一剑,她疼得要晕厥,那么杀了他,她会不会……
在他把事没弄清楚之前,恐怕还是要保住三王爷这条命,让他多活段日子。
多了个三王爷么?真是麻烦。
檀夏半跪在三王爷身侧,不时看一眼鹤舞。
这个陌生的男子来得突然,然而他站在这间屋里,或左或站,却如此自然。她可以确定从未在府中见过这个人,可他对这里却异常熟悉,而且,他对佑赫理氏她……
想到佑赫理氏,檀夏心头泛起一丝惆怅。直到今日,她才了解,原来在佑赫理氏眼中,她是这样一个角色,她从不知道自己被这样看不起,轻视,怨恨,她以为佑赫理氏只是无奈,不得不接受,没想到……
佑赫理氏的话让她难堪,却也骂醒她:这辈子,再不能奢求她待她如从前。
守在三王爷身边,眼见他汩汩流血奇迹般的止住,檀夏心安定不少,然而那伤口还是狰狞裂着,让她心颤——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不及时找大夫将伤口缝合,熬不过这晚上。
檀夏想着白衣男子的话,看了看曹适。
曹适他还是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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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他最近动作是越来越频繁了……”
数日前,大学士府一间不起眼的小屋,佑赫理翰英闭目养神,一边听曹适报告三王爷动向。
三王爷还当他是得力手下,几次三番叫他打探佑赫理大学士的消息,殊不知,他早已是佑赫理大学的人。
三王爷与岳丈佑赫理大学士从许久前便为处处防备对方,原因曹适并不知道,他也不过问,五年前,当他查出主使将他重伤的人竟然是三王爷,他便不再是三王爷的贴心手下,即便三王爷似乎是出于内疚心虚,给他更多信任,更大的权利,即便这些信任和权利是三王爷任何手下都垂涎的,他的愤怒仍然未减少一份。
佑赫理大学士,在那个时候向他伸出了手。
他是个睿智的老人,他想用诸如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之类的词来形容他,却总觉得不够,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他是一个智者。
他已经老了,外表的轮廓仍看得出年轻时的俊秀,现在仍是个老人,然而他的睿智来自眼睛,目光熠熠,仿佛一眼能看透人的心底,如论如何也不像个知天命的人物。
那日他偷探大学士府,被佑赫理大学士发现,黑暗中,老头子竟能沉得住气,轻轻松松与他对话,光凭这点从容,曹适便败下阵来。
他与他说了一番话,大意说曹适是个人才,若是在他手下办事,一定比在三王爷处更能体现他的价值云云。只是,说得极有水平,让人听不出俗气。
曹适没有答应他,他给了半个月时间考虑。
“这种事么,当然要好好考虑,不过我只给你半个月,半个月后,你若不主动上门找我,我便派人杀了你,孩子,看着办。”佑赫理笑眯眯的看着他,眼中却满是杀气。
半个月后,曹适登门,成了佑赫理大学士的人。
他不是怕,只是细细考虑一番,能助他向三王爷报复的,怕是只有他了。
谁是他的主子,谁给他他便帮谁办事,然而总还是为自己打算的。他并未向佑赫理大学士提过面上那道疤痕。
主使杀他的是三王爷,王妃也不过是为王爷卖命,更没必要与王妃的父亲扯上关联,况且……查她久了,他发现她也身不由己……
大学士也从未过问这些,对他来说,曹适的过去并不重要,他的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某日大学士向他问到王妃的近况,那神情与一般父亲无二,曹适支支吾吾说了几句,大学士回忆起女儿点滴,曹适这才发现,大学士口中的王妃,琴棋书画,贤惠能干,是父亲眼中珍宝,而她会剑的事,大学士竟然毫不知情。
这下有趣了,曹适想。
“三王爷命强弩营随时做好准备,三日之内必有所动。但并未说要做什么。”曹适道。
大学士仍是闭目养神的样子,眼也不睁,似乎是很享受这样的状态,然而一开口,声音却分外清明:“太子出了事,动作最快的居然是他……你按他说的做便是,打起精神,静待他行动,明日先便照我说的法子支开步兵营,其他守卫也不是等闲角色,我自会再派人助你。到那天,趁他不备,困住他,若是他不听话……你便想些办法让他听话,只要他留在那儿,是站着,是躺着,都没关系。剩下的事么……到时再等我命令。”
“是。”曹适一躬身便要退下。
“慢着。”大学士叫住他,眼睛睁开,缓缓道:“和亲王府里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不要伤着海珠……若是她……挡在术清面前,你……”
“属下知道,属下定会顾及王妃的安全。”
大学士重重叹了口气:“下去罢。”
曹适这才退下去。这老头,打的什么鬼主意?
房间里只剩大学士一人,再度阖目,大学士轻声喃语,仿佛是对自己说话:“若凤,我曾说术清是皇子中最能成大事之人,海珠嫁他一定一生为贵。老头子果然未看走眼,术清他能狠能忍的角色……只可惜……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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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擒住了,他第一时间通知了大学士,没想到等了这么久,那头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寒风瑟瑟,雪花打在脸上,冰凉,却毫无杀伤力。
强弩营仍守在永乐斋外,纹丝不动。
曹适突然有些心焦,已经什么时辰了?为何大学士还不给他命令?步兵营天亮定会赶回来,他们人数多强弩营一倍,到时硬碰就麻烦了。
正思量,一个娇小身影站到他身边:檀夏已把心一横,不顾久跪腿酸麻,快步走了过来,昂首道:“曹骑尉,三王爷……三王爷他不行了,我知道你想他死,可是……可是连你主子都知杀皇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尚且只是叫你看禁他……他……他若是出事,你也逃不了干系!”
曹适望着窗外,仿佛并未听见她说话。
檀夏硬着头皮:“我……我此刻要出去寻大夫,你不要拦着我——除非杀了我,我还是要去。”
曹适低头看了她一眼,不屑道:“拦你?你自出去好了,此刻我强弩营包围了整个永乐斋,用不着我拦你,他们也会把你插满箭拦下来。”
檀夏面上一白:“可是那人说……”
曹适挑眉:“那人?”
“白衣……那人。”
曹适道:“他说可以出去么?”
檀夏垂首道:“嗯……”
“他可以,因为他不是府中人,可你却不行。”曹适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纤弱模样,着实惹人可怜,顿了顿道:“……大夫我可以差人去请,不过……请来之后,你得替我办件事,你可答应?”
檀夏本以为没了指望,没想竟然有希望,顿时面带喜色:“什么事我都答应!”
曹适一笑,随手一挥,黑暗中走出一个精干小兵,曹适吩咐他去请驻府大夫,小兵得令,一步后退,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驻府大夫住的小院离得并不远,却请了有一会儿功夫,驻府朱大夫,捧着医箱,面色苍白的被带过来。
曹适皱眉:“驻府大夫常住的小院儿不就在隔壁?怎么去了这么久?”
先前那个精干小兵对着曹适贼贼笑道:“我先去了小院,这位朱大夫不在,打听了才知道,您猜怎么着?他被守彩蝶轩的兄弟堵在侧妃李氏的屋子里了。我还得多跑了一路去请他。”
曹适顿时明白过来,不屑的啐了一声,对那白脸大夫道:“你还真有雅兴。去!替三王爷缝合伤口,若出了差错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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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筠在做梦,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她在睡觉,老爸和爷爷在她床边,加起来不止一百岁的人,居然还跳起舞来,还是抬高手臂,风骚的扭动臀部那种,伴着煽情的音乐,和熊熊燃烧的篝火,吵得她完全睡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围绕着火堆翩翩起舞——诡异的是舞姿还十分性感优美,配上那两张老脸真是让她囧得可以。
舞很美,脸很雷,火堆很热。
很热?确实热,她在冒汗。
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不过这热倒是真的让人受不了,她皮肤被烤得生疼,血都要沸腾起来。她不想继续梦下去了,当她打算睁开眼,发现眼皮沉得像有千斤重。
“MD,热……”木筠低语,鹤舞听到她的声音,赶紧又回到她身边。
“热?”她看上去真的热,脸涨得通红,全身都是汗……鹤舞把手放在她脸颊,木筠的表情顿时舒缓了许多。
“舒服点了罢?”他的体温比一般人低,方才在窗口冻了一会儿,手冰凉,正好给她降温了,他又把另一只手贴上去。
“……”木筠又开始焦躁,鹤舞抬起她手,发现掌心已经被她体内的热力灼得有些发红,他毫不犹豫的把两只手贴在他尚有凉意的面颊上。
他冷,她热,这样冷热平衡也不错。鹤舞想,转头亲亲她的掌心:“还不醒?不想走了?”
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木筠居然就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初醒,眼神不聚焦,好容易看得清楚了,就见一个男人,抓着她的手,死皮赖脸的贴在自己脸上,还不要脸的亲了一口。她有些懵,接着愕然。
鹤舞什么也没说,只是戏谑看着她,挑衅的又亲了一下。
你不是吵着要看我原来的样子么?这下能不能认出我?
看见这张脸,木筠把脸皱成一团,仿佛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她张开嘴,终于轻微的吐出清醒后的第一句话:
“鹤舞,你笑这么淫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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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夫擦了擦汗:“夏主子……王爷的伤口,小的已经包扎好了,外头下雪了,地上凉,咱们还是扶王爷到床上休息吧。”
檀夏心里不屑,你刚玩过李侧妃,这会儿也关心起三王爷了?
面上还是有些为难,这屋里就一张床,佑赫理氏躺着,之前檀夏也想,王妃王爷是夫妻,一张床上躺着没什么,私心里也是看王爷伤这样重,不会有事,便请白衣男子帮着把三王爷抬到床上,谁知那白衣男子本来就冷的脸更冷,道声不准,只扔了床软被过来,这么冷的天,三王爷又失血虚弱,躺在地上岂不是更……
“扶他上床呆着。”
“你……醒了?”檀夏惊喜的看着面前人,木筠瞟了一眼她身上照顾王爷时流出血,又一阵头晕目眩,勉强笑了一下,道:“嗯,我不用在床上呆着了。”转脸向朱大夫道:“扶王爷上床躺着。”
“我……是!”朱大夫认命的看着高他一头半的王爷,勉强抬了一半,愁眉苦脸对着鹤舞道:“这位公子,麻烦你……”麻烦你帮帮我,这么大的人了,看人家忙,也不知道搭手!
鹤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