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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的心?忍心看他们留在这里等死?”鹤舞逗她。
木筠一脸莫名其妙:“死?他们死关我什么事?”
“别人不说,那曹适死了,王乳母会伤心,你忍心让王乳母难受?”
“这……”
“救曹适,顺便救三王爷。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见血就难受么?”木筠摇药头,直愣愣看着她,鹤舞正经道:“其实,因为海珠杀得人太多,他们的冤魂缠着她——现在是缠着你,一见到血,他们便兴奋,想到死时自己浑身是血的样子,他们……”
“行行行。”一听就知道是吓唬人的,“你救吧,可是,一定要记得带我走!这里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那你想去哪儿?”
“随便……不过,最好是人烟稀少的大山里。”
“人烟稀少的大山?”还挺能吃苦。
“对!”木筠兴奋起来,“在山脚下,开田挖河,盖一座华丽的大宅子,什么好东西都要有,找百八十个俊美男仆伺候我,选一个最好看的当管家兼男宠,就是你了——”
“……”刚才那句话,当他什么都没想吧……
木筠侧头看他满脸黑线,笑着搂搂他肩膀:“笨蛋,我说着玩儿的,其实呢,我最想找个热闹的小村子住下来,人不要太多,但是每天可以张家长李家短的唠叨,我们可以盖座屋,前后都有院子,种花……然后在通向城里的路边开间茶水铺维持生计。”
这个愿望她想了不知道多久,其实原版的愿望其实是这样的:结婚,找个房价不贵的小区买套房子,阳台上种点花种点草。邻里关系搞搞好,至少每天出门前也能跟邻居聊两句,偶尔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工作么,攒够了钱,在市区开间茶餐厅,写写东西,闲下来可以帮着服务员招待招待客人,悠闲的过一整天。
现在原版实现不了,弄个缩水版也算不错。
鹤舞想了一会儿:“这个简单,只要你吃得了苦,不去想什么管家男宠……”
“不可能!这样的话,管家我来当,不过男宠么,还是要的……”暧昧的笑一笑,鹤舞低下头,刚要亲到她,便听曹适紧张喊道:“来了!步兵营已到王府之外。”
“你想在这里呆着,还是抱你下去,在屋里等我?”
“我就在这儿。”
“别摔下去。”鹤舞笑一笑,纵身越下,双脚落地,赫然是六皇子术诚的模样。
木均不认识那是六皇子,只是被那变幻惊得目瞪口呆,差点就要五体投地膜拜一番,她突然有个比较猥琐和淫秽的想法:嫁鹤舞一个人,岂不是等于嫁全世界所有男人……随便要什么样他都能变?肌肉型柔弱型清秀型,会不会太那什么了?
万恶万恶,有罪有罪,她拍拍脸,盯着鹤舞的背影,看他走出永乐斋,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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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染皇城,天地肃杀。
天光微亮,和亲王府朱漆大门前,昨夜燃上的红色宫灯还未扯下,幽幽火光,在靛蓝天色中分外鲜艳。
漫天雪花中,一队人马,飞速奔来。为首的是个骑着马的男子,身材微胖,面容严峻,不带笑容,坐在马上颠簸,却动也不动,如石像一般,远远便一直正盯着那扇门,目不转睛。
“飞骑尉,是否去通报一声?这一大早的,王爷怕还在休息……”一系着红巾的步兵道。
“在这等着。”被称为飞骑尉的正是微胖男子,说话简短,手下似乎早已习惯这样方式说话,一抱拳退到队伍中去。
飞骑尉翻身下马,径直走向那扇紧闭大门,身后属下凝神而立。
只见飞骑尉立在离门不远不近的地方,只是站着,仿佛只用看便能让门开似的。
步兵营众人虽心中疑惑,皆不敢言语,立在他身后,也跟着紧盯大门。
许久,门开了一条缝。
飞骑尉站着不动,看着门缝慢慢便大了一些,从缝里鬼鬼祟祟钻出个人来。一见那人,飞骑尉眉头一皱,那人见到飞骑尉,立刻慌慌张张飞奔过来,抓住飞骑尉的胳膊大声呼喊:“飞骑尉,你可回来了,出大事啦!可了不得啦!”
飞骑尉平日就讨厌这男人,皱眉头,离他远了一些,问道:“什么大事?”
所有人盯着这咋咋呼呼的男人——驻府大夫朱云飞朱大夫,看他这副披头散发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大事的样子,反倒觉得好笑,已有小兵在后头偷偷说笑:莫不是朱大夫刚醒来,发现那话儿不见了,才这样慌?惹得大家一阵闷闷哄笑。
然而立刻他们就笑不出了。
府里又冲出一个人,个子娇小,容貌娇艳,不是檀夏是谁?只见她满脸泪痕,眼中冒火,手握平日不离身的弯刀,追上朱大夫,大家还未反应过来,弯刀已经劈上了他的脖子,朱大夫吭也未吭一声便倒下了,这冤鬼,若是早说做戏还要死人,他怎么也不会答应的吧?檀夏想。
飞骑尉再是石头人也要发愣,问道:“怎么回事?”
檀夏“哇”的一声哭出来,飞骑尉这才注意到,她竟然衣衫不整,肩头半露,赶紧移开目光,心中明白了几分。
“这畜生好大的狗胆,竟然勾结贼人进王府偷窃,还想对我……对我……”檀夏泪流满面,云鬓松散,紧紧靠在飞骑尉胸前,楚楚可怜,“侍卫都死得差不多了,王爷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若不是六皇子出城办事,恰好路过……恐怕……”
这个飞骑尉看上去铁石心肠,好歹也是个男人,如此佳人对他哭诉,又听闻主子重伤,也不禁动有些怒,没想到只是进山中操练几日,回来便发生这样大的事。便正欲招呼人进府,突然又出来一人。
浓眉下一双眼睛闪闪发亮,鼻梁挺直,肤色微黑,走起路来气宇轩昂。
檀夏见来人,立刻扑过去哭诉。
飞骑尉一愣:六皇子?
赶紧下跪,身后也跪倒一片。
六皇子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只顾走到两人面前,才听见他粗气直喘,狠狠踢了朱大夫一脚,恨声道:“狗奴才……来人!”
立刻闪出几个持弩的弩手,垂首听候差遣。
“再找几个人来!替我把这狗奴才挂到城门口!挂到干为止!!再派人收拾好府内侍卫尸身,好好安葬,家中父母妻儿,都要抚恤好,马虎不得。”
“是!”
“传我令,今日回营休整,明日再启程。”
“是属下得令。”
“再找几个人来!替我把这狗奴才挂到城门口!挂到干为止!!再派人收拾好府内侍卫尸身,好好安葬,家中父母妻儿,都要抚恤好,马虎不得。”
飞骑尉一听这话,心中颇有微词,六皇子一向脾气耿直,不拘小节,可这姓朱的,还有那些侍卫,好歹也是咱们亲王府的人,三王爷重伤,可不是死人!就算死了,还有王妃,哪轮得到他指手画脚?这样一想,口气就硬了起来:“六皇子,奴才斗胆,这朱云飞本是王府中人,眼下都死了,便交给奴才来办,至于侍卫们家属抚恤金么,小的去请示王妃再办,不劳六皇子费心,若六皇子要出城办事,还是早些赶路为好。”
六皇子何等聪明,怎会听不明白,一时语塞,狠狠瞪了飞骑尉一眼,飞骑尉假装没看见,对手下人道:“护送夏主子回去。”
刚才问话那个红巾步兵立刻指挥几个人走出来,往檀夏前后一站,六皇子站在一边干瞪眼,檀夏这时也平静下来,对二人道:“我这没什么,倒是三王爷,飞骑尉,你这有现马,拿我腰牌,速去汪御医府上请他来!”
“这……”飞骑尉看看六皇子。
六皇子冷冷道:“我已累了好一会儿,还要我再跑一趟么?”
“奴才不敢,但……王府安全向来又奴才负责,若不查看清楚,实在是不放心,御医那趟还是差下人跑。”飞骑尉仍是不依不饶,就是要进府。
檀夏有些急了,曹适方才捉住她,对她说清楚利害,她不完全听得懂,曹适才是贼人,她知道,但是眼下有比治曹适更重要的事,却是救曹适。否则三王爷这辈子也无法翻身,对他来说,比死了更难受。
当她看到六皇子时,惊愕之余不知如何反应,经曹适冷眼提醒,才知晓他竟然是白衣男子,世间有如此异人,然而来不及惊讶,曹适道:“方才说替你请大夫,便要答应我一件事,还记得么?”檀夏不打算赖账,爽快答道:“记得。”
“好!”曹适撇了眼屋里的朱大夫,道,“等会让他死的快一些。”
他要她在门口拦下步兵营,绝不能放人进来。
府中侍卫尸首都是被乱箭射死,一看就要穿帮,哪能让他进去?
若是让飞骑尉冲进去,大开杀戒,两王相斗,事态严重,不止三王爷,术诚也完了,更何况中间还掺和着一个她,檀夏正心急,只听“六皇子”道:“檀夏,快进去。”她这才被几个兵拥着进去。
“术诚!”突然又是一声惊呼,众人抬头,只见王妃面色惨白,站在门口。
术诚惊道:“三嫂?”
王妃焦急万分:“为何还不去?!飞骑尉?你回来了?!快!上马!快去请汪御医呀!王爷他……”
“王妃?”
“还不快去!”木筠厉声叫。
“是。三队成林,这里就交给你了。”飞骑尉终不再坚持,闷闷答一声,吩咐了属下,跨上马,飞奔而去。
木筠缓缓走下台阶,克制自己不去看朱大夫血淋漓的尸首,绕过尸首的时候,她腿都软了,那股热气又升腾起来,她勉强在步兵营面前站定,眼光冷冷一扫,众人见一个女人,居然就这样站在这帮男子面前,就算她是王妃,也太大胆了些,心中尴尬,又不敢窃窃私语,鸦雀无声。
“方才飞骑尉唤的是哪位?”木筠其实不想这么问,只是大盛朝姓氏古怪,她搞不清飞骑尉唤的是“三队”,是姓,还是“第三队”,干脆模模糊糊问了句。
那红巾兵一步上前,跪倒在地,看也不敢看她,道:“奴才步兵营三队长成林,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搞得跟清穿似的,“你们从哪回来的?”
“回王妃,咱们得王爷的命,进山中操练。”末了又觉得答得不够完美,补充道,“这个是一年两度的,分夏冬,严寒酷暑,为的是训练耐力。”
“这么说,你们训练得很辛苦了?”
成林诚惶诚恐:“多谢娘娘关心,能为为王爷王妃办事,小的在所不辞,区区一个操练,算得了什么苦?怎能不尽心尽力?”
油嘴滑舌,木筠一声冷哼,还是笑起来:“你很会说话,倒是挺机灵的。”
“不敢不敢。”得了王妃夸奖,成林面带喜色。
木筠想了想,道:“这样吧,现在这儿有六皇子的部下看守,就不劳你们了。你留一部分人下来,就在这里守着,剩下的带回营,好好休息,中午来交班。待我把这里的事解决了,自然好好大赏你们。”
成林又是一拜:“谢王妃!请王妃放心。”抬起身,向身后人道:“一队二队留下,三队四队回去休息。”
他是三队人,自然要有些偏袒。
木筠赶紧补了一句,道:“不用这么多,我看二队也回去吧,你带他们回去,一队听我号令即可。”
王妃有令,成林哪敢不从,也乐得不用留下当班,自然高高兴兴的带人走了,木筠心头不屑:怪不得三王爷要拿强弩营做先锋,这步兵营,给这样的人带着,还有什么出息?
木筠上下打量了面前一队兵,倒是人高马大,看样子身体条件都不错,被成林这么个人物管着?这些人也服?稳了口气,道:“各位,刚刚操练归来,想必很累罢?”
众人对着这样一个弱女子,实在提不起什么干劲。勉强打起精神:“不累!”
木筠道:“不用摆这样,累不累我看得出来。不过若说累,大家都累,王府刚刚遭创,内贼带人进府行凶,杀了大半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