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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望着殿里的人。
张良淡定地摇了摇头道：“这是另外一件事情，我想和柳儿姑娘被杀并没有太多关系，如果戚美人真的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私底下好好谈谈。”
“军师有什么话还是在这里说比较好，省得万一皇上认为你是做贼心虚。不是更麻烦了吗？”戚美人怎么肯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几乎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张良顿住了，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朝着后面看了一眼。刘邦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情先不急，寡人想知道是，柳儿为什么会死。到底是什么下的手？军师既然已经着手调查这件事情，想必已经查到了些什么对不对？那就不要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寡人不会怪罪你的。”
“可是，皇上……”戚美人着急地打断了皇上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场面失控，否则她将会越来越被动，到时候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
刘邦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张良缓缓道：“其实这件案子要想查明白，也不是太难的事情。那条小巷虽说安静，但终究还有人住在附近，只要找那里的人问一问便知，。还有，燕夫人当时也出现在那里。倒不如问问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仅仅听一人之言。只怕里面会有不实的成分，反倒会让案件更复杂。在此之前。我是不是应该问一下云儿姑娘，你和皇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早上起来，有人前来报信，说柳儿姑娘突然得了急症，让我们赶紧想办法，所以我和陪着……皇后一同出宫了。与我们同行的还有一位太医。她应该可以作证。”
“可她说她什么都没有看见，因为当时你们让她先等在门外，等她听见惨叫声进去的时候，就发现那里面已经是后来的模样，是不是？”张良皱了皱眉头。
云儿叹了口气：“不错。虽说她没有看见，可您是军师，差不多应该能推断出来柳儿遇害的时间吧？只要二者加以对照，就应该清楚我们绝对没有动手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说……比你们先到一步的燕夫人和翠墨也有可能是凶手？”戚美人在边上淡淡地插话道：“这可就奇怪了，先不说燕夫人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地方，就算她真的要行凶，可为什么也要把自己弄晕呢？军师，您是想要替云儿姑娘开脱罪名吗？还是想要替自己洗脱嫌疑，可别忘了，那位翠墨可是一口咬定是您的家人伤了她？难不成……是您通知了燕夫人，柳儿就住在那里，所以燕夫人才会上门找茬。结果事情失去了控制，所以您的家人在一怒之下伤了翠墨？”
气氛抖然紧张了起来，本来还有些镇定的刘邦变得也不再平静。他看着张良，似乎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张良却似乎并不能解释这些说不过去的地方，只是摇了摇头，好半天才缓缓道：“那好吧，既然这样，那就不如再问问翠墨，也好洗脱臣身上的嫌疑。”
可万万没想到，本来正常的翠墨像是疯了一样，口中反复地说是张良的家人伤了燕夫人，并口口声声指称张良对燕夫人有意，甚至曾经暗示过对燕夫人的爱慕之情。本来一场命案竟然演变成了大臣和后妃的暧昧，这让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就连云儿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良，对这件事情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兴趣。696969
70．证据初现
70．证据初现
707070“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你敢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吗？”刘邦一下子来了兴趣。军师可是一向不近女色的，他甚至一直怀疑他不太正常。可听翠墨这么一说，他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激了起来，如果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前，他一定是满脸的坏笑，眼下只能强忍住笑继续追问。
见翠墨认真地点了点头，刘邦依然不动声色道：“是吗？这可真有意思。那你能不能告诉寡人，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柳儿的住处？刚才军师也说过了，除了椒房殿和昭阳殿，再没有人知道柳儿的住处。燕夫人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她对寡人有意无意，更不可能因为争风吃醋去见那个女人的。这你又该怎么解释？”
“皇上……”翠墨眨了几下眼睛，努力地想要自圆其说，“皇上应该知道，公主一向和皇后娘娘走得近，公主是为了……完全是个意外。倒是皇上，可千万别听军师胡说。”
这些话让张良心惊肉跳，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燕夫人扯上关系，可是翠墨似乎生怕皇上不信一样，从自己贴身的肚兜里取出来一个弯月形的玉佩，“皇上请看，这就是军师送给公主的定情信物。公主虽说无心，可终究不敢违拗了军师的心意，所以不得已才将这块玉佩交给奴婢保存，为的就是有一天，如果皇上追问起来，可以由奴婢来亲证公主的清白。我家公主自然是洁身自好的，可没想到军师却处处为难公主。前些日子公主出宫，就是因为军师传信相要胁，要公主前去见他，否则就要向皇上诬告……还要在城中散播流言。以毁坏公主的清誉。皇上，您可千万要替公主作主啊。今天公主外出，也是收到了军师的传书。公主本想去做个了断，可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事情。想必是军师怀恨公主在心，见勾引公主不成，就派人先杀了柳儿姑娘，再杀了奴婢，留下公主这个活口。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承担所有的罪名。眼下公主远离家乡，这里并没有一人可以依靠，公主也是万不得已才会被张良要胁，还请皇上替公主作主。”
翠墨声泪俱下地说完这番话，同时还不忘用手摸几下自己的伤口，以博得别人的同情。果然，她的表演似乎奏效了。因为本来还在盛怒之下的皇上看了张良两眼，缓缓问道：“你……来说，翠墨说的可都是真的？”
张良目瞪口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上的问题。而皇上眼中闪动的那一抹好笑，更让张良不知所措！
刘邦忍不住狂咳了两声，一脸好笑地看着张良：“是吗？你的意思是……军师想要对燕夫人不轨。所以才会约她出面，可你怎么解释军师为什么会约到柳儿姑娘的住处？”
翠墨目瞪口呆，只一脸委屈地看了军师。
事情一时间陷入了僵局。戚美人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本来以为栽赃燕夫人的事情可能会出差错，可这一次不止将燕夫人拉下水，没想到翠墨会抖落出来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紧张地观察着每个人细微的表情，随时做好煽风点火和撤退的准备。
刘邦低低叹了口气，故意一本正经地望着翠墨：“这里是长安城。你说出来的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子房是什么样的人，寡人可是最清楚不过的，如果你说的话没有真凭实据，寡人会将你交给丞相，他会有办法让你说出实情的。”
张良有些心惊肉跳。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弄明白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看皇上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可皇上的心他一向最了解。皇上疑心最重，可有时候又喜欢恶作剧！但不管皇上是什么态度，他都得想办法撇清和燕夫人的关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好戏还得继续。既然翠墨愿意这么说，他只得看着她继续表演下去。
翠墨斩钉截铁道：“绝对不会出错的，如果他不是惦记公主，又怎么会在公主上一次得了重病的时候出现在那里。皇上，您可要替公主作主。说不定……柳儿姑娘的死，也和军师有关系，或许是柳儿姑娘知道了什么。除非皇上有意想要包庇军师，否则，皇上应该马上下令，定军师的死罪！”
一石三鸟！戚美人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只要她再适时地提醒一向皇上，皇后也出现在那里，那自己梦寐以求想要除去的三个人都可以同时被除去了。她清了下嗓子，低声道：“要说军师可能和柳儿姑娘的死有关，臣妾觉得倒不尽然！毕竟那个地方比较隐秘，军师怎么可能会提到那个地方？除非有人向军师通风报信吧？难道说……是皇后……还是云儿姑娘将那个地方告诉了军师？还有……柳儿的死，终究和皇后脱不了干系吧？”
刘邦好奇地看了戚美人一眼，完全不带任何感情。戚美人心中一惊，很快低下了头。
“看来戚美人是认定皇后娘娘和这件事情有关了？难道你的心里还有什么打算不成？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能将皇后拉下马，对戚美来说可谓是两全其美了吧？”云儿淡定地开口了，她的语调中不带什么感情，但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呼吸急促：“这其中定然会有人做贼心虚，但那个人绝对不是皇后。最起码还有一个人能证明皇后娘娘是清白的，一个是今天赶去椒房殿报信的那个内侍，不过很不巧，那个内侍在我派人秘密将他关押起来之后，他就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之前皇上身边的内侍已经过去看过，那个人眼生，是个假太监，不是皇宫里的人。”
戚美人的嘴角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那是自然，自己做好的安排，怎么能留下什么破绽呢？这可是近乎完美的计划，可惜赵姬不见了踪影，她原本也是自己安排好的棋子，如果她现在能出面，就能彻底地将皇后拉下马。707070
71．幕后黑手
71．幕后黑手
717171云儿淡淡道：“我已经仔细查过了，他的死绝对不是偶然，那种突然的死亡，倒很像锦瓶的死法，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但是我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的。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能证明皇后娘娘的清白，那就是碧美人。”
戚美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云儿，自己绝对没有听错，云儿提到的的确就是前些日子颇受皇上宠爱的碧美人？她不是……一直都留在偏殿里吗？她又怎么能替皇后作证呢？
就在所有的人都疑惑的时候，碧美人陪着皇后缓缓从后面走了出来。这更让所有的人都惊诧不已，皇后不是受了惊吓，正在椒房殿里养着吗？就算马上从那里赶过来，总得带点儿风尘仆仆的感觉吧？可看她的样子，分明没有半点儿感觉，难道说……这其中又出了什么差错？戚美人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皇后。
雉儿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肃穆的表情，她安静地站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碧美人一身艳丽的衣着显然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她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可以替皇后娘娘作证，今天早上开始，皇后娘娘一直都在偏殿里，而我则寸步不离地守在皇后的身边。不仅仅只是我，皇上平日里最信任的这些婢子们也能作证，虽然她们不一定知道我陪着的是皇后，但是皇后身上的这件衣服，她们应该能认得出来。”
“那就太好了……”戚美人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可是那笑简直比哭还难看，只听她故意欣喜道：“这么说……皇后娘娘根本没有同云儿姑娘一同出宫对吗？那和云儿一起去那个地方的到底又是什么人？”
“是臣妾。”薄美人从殿门外走了进来，她穿的的确是皇后的衣服。她虽说比皇后矮了一点儿，可如果只看轮廓。根本不会留意到她们二人有什么区别。
薄美人见皇后安然无恙地站在殿里，长长地松了口气：“是臣妾替皇后娘娘出宫一趟。所以臣妾也能证明，那个陪大长秋一同前往那个小院的人，的确不是皇后。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为什么？怎么会？”翠墨几乎呆住了，怎么可能呢？她得到的消息难道也有假吗？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不是皇后？这件事情和薄美人又有什么关系？更为重要的是，看张良到现在还是镇定自若的表情，还有皇上高深莫测的模样，莫非这一切都是圈套？她的身子忍不住晃了两下。
“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将柳儿安排到那里时，皇后已考虑得相当周全，除侍卫外，只有两三个从宫里挑过的侍婢，她们只会听从我的吩咐。正因为如此，不管是什么人到椒房殿里报信，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后宫里有人想要采取什么行动，还想要将皇后拉下马。”云儿淡定地说出了这一切，而这些都是她早就安排以防万一的，可没想到居然真的用上了。
在云儿说出这些事实的时候，雉儿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她之前一直都和碧美人躲在屏风后面，所以前殿发生的一切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就是所谓的皇帝吧？在他的眼里。又有几个值得信任的人？不过今天皇上的态度有些古怪，似乎在故意看军师的笑话。不过她也能看得出来，当翠墨拿出那个所谓的信物之后，皇上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为了一个女人，他连军师都会怀疑，还有什么人能值得他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