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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了？不会是害怕吗？万一燕夫人的魂魄不肯离去，四处徘徊，惊扰了皇后就不好了吧？这留燕居可就在椒房殿不远，反正这里早晚都会是一堆废墟，倒不如拆了干净。”
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说出来最让人不寒而栗，雉儿冷眼瞧着戚夫人。过了好半天才道：“戚夫人还真是好心，哀家多谢你的提醒。若是心中有鬼的人，听夫人这么说，必定晚上睡不好觉吧？这后宫中冤死的人无数，难道戚夫人就不怕吗？”
口头上的争执谁都不可能占上风，可就在那天晚上，睡得安稳的戚懿突然在梦中惊醒。在惊慌之中，她看见一个披着长发的身影从自己的殿门前经过。这让戚夫人的头皮一紧，几乎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珍珠听见动静匆忙赶过来时，戚夫人一直夸张地用手指着外面，大声叫道：“是谁？是谁？是人还是鬼？你竟然敢吓本宫？本宫绝不怕你……”
珍珠也被戚夫人惊恐的表情吓坏了。“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这是昭阳殿，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人呢？您是自己吓自己吧？还是看花了眼？”
“不对，我绝对没有看错。你说会不会说……紫姬？紫叶？还是……”戚夫人的精神几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挥舞着双手，不停地胡言乱语。
珍珠也狠狠吃了一惊，“夫人……别自己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这里是皇宫。难道您忘了吗？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敢进来的。”
在珍珠的安抚下，戚夫人总算再度沉沉睡去。天亮时，忙碌了半宿的珍珠想要唤戚夫人起床，却更为吃惊地发现戚夫人发起了高烧。眼下已经昏迷不醒。
当这个消息传到椒房殿时，云儿依然还是一脸不屑的表情。冷笑着对赶来的珍珠道：“不做亏心事，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这是自作自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病了就去请太医吧，找人煎药给她服下，省得她在后宫闹得人不安生。”
雉儿摆了摆手，笑道：“你难道忘了戚懿是什么样的人？她一向最为谨慎，若不是受了惊吓，怕也传不出这样的闲话。你先派人打发几位太医过去瞧瞧，珍珠再把这个消息告诉如夫人，她们两个关系一向不错，由她照顾戚夫人，也好让戚夫人放心。她这一病，后宫所有的事情就不用她插手，安心养病就是了。”
“如夫人……哪里腾得出手来照顾她？听说如夫人忙着建摘星楼的事情，接说现在地方都已经选好了，就建在离椒房殿不远的地方，这两日只怕就要选日子动土。”前去麟德殿的碧美人赶了回来，一脸不满道。
在接到皇后的暗示之后，珍珠很快愁眉苦脸地把自己从椒房殿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戚夫人，最后她还不忘叹息道：“夫人，您病得可真不是时候。眼下如夫人在后宫里风生水起，又要建什么摘星楼，完全把您的风头遮住了。要是皇后再借机采取什么行动，到时候您不就处处被动了吗？不管是为了皇子还是您自己，您都得快点儿好起来才是。”
越是心焦，戚夫人的病情却越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她早知道皇后会乘着这个机会下手，可万万没想到皇后竟然先从前朝入手，随随便便找了些借口，把她笼络的那些人除去了大半，大部分以提拔的名义让他们去封地任职。如此一来，城中可用的人屈指可数。戚懿听到这个消息后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接着昏睡了两天之后才醒过来。
“她以为这样就能掐住我的脖子了？”戚夫人瞪着自己失神的眼睛道，“本宫只要还有一口气，绝对不让吕雉这个贱女人得逞！她以为现在有了可乘之机，但本宫绝对还有翻身的机会。马上就要到年关了，今年皇上一定会让各地的王爷进京述职吧？本宫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把皇后拉下马。”
半个月之后，身子逐渐痊愈的戚懿以还愿的名义出宫，她要借着这个机会再去见一见老夫子。和皇后的斗法，不只是要看谁更快，还要看看谁的心肠更狠毒，既然小皇子暂时没有当上太子的可能，那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297297297
298．被打击的自尊
298．被打击的自尊
298298298接到戚夫人出宫的消息，韩驹拼命地想要阻拦她，并告诉她老夫子还有特别的计划，。可一番好意换来的却戚懿的冷眼。韩驹无奈道：“我们都是那些人手中的棋子，聪明如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皇后正想借着这个机会抓你的把柄，你更应该保全自身！我早就跟你说了，眼下京城的形势已经和从前不同了。”
苦口婆心却什么都没有换来。直到见到老夫子，戚懿才终于明白韩驹的一番苦心，因为从老夫子出现之后，一直都在不停地指责她，认定如果不是她轻举妄动，皇后就不会狗急跳墙，更不能让皇上放下了废太子的决心。戚懿一肚子的委屈，却不敢出口反驳。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从一开始到现在，你从来没有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过。从前念你做事还算周全，老夫不打算计较，可如今呢？如果不你那么心急，太子怎么可能会想到请过来那四个老东西？这一次你败了，而且一败涂地。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再采取任何行动，不妨暂时让皇后那帮人得意几天吧？”老夫子一脸冷漠道。
面对戚懿的疑惑，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戚懿，如今时机未到，最重要的是要忍耐。忍耐？戚懿感觉心头的火在不停地往外冒，“老夫子，这可是我们的千秋大计，难道真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不成器的太子登上皇位吗？您甘心吗？主人甘心吗？”
老夫子看着戚懿皱眉道：“从前你可不会这么心急，这是你自己犯下的错，你应该想办法弥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和盈盈一起迷惑住皇上，让他再无心朝政。这就是主人给你们的命令。下个月。主人就要进京了，到时候我们自然会计划好一切。”
戚懿心有不甘，可老夫子的话就是命令，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她叹了半天才道：“盈盈姐建摘星楼，是不是还有什么特别的用意？除了要消耗掉国库的财力，是不是也在为主人将来的计划做准备？”
老夫子不置可否，戚懿气冲冲地离开了。
“看她的样子，是打算和皇后拼个鱼死网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可如今看起来，她也只有那么两下子而已，绝对不会再采取么过激行为吧？”盈盈突然从后面转了出来，脸上还蒙着面纱。
老夫子笑道：“最毒妇人心，如今她已经被逼急了，想必会照着我们原先设想的那样行动。眼下要小心防备的是皇后和张良。老夫本来以为张良不会插手皇家的事情，可没想到他不但插手了，还让皇后打了个这么漂亮的翻身仗。绝对不能让他继续在长安城里逍遥下去。不如这样，你在皇上的耳边吹吹风，让皇上明白军师和皇后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只有如此。我们才有机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未央宫内却再度热闹了起来，戚懿回宫后就发现所有的地方都张灯结彩，她心里不由得暗暗吃惊，待她回到昭阳殿，却看见皇上、皇后、赵子儿和碧美人四个人都站在大殿之上，殿前摆满各式的贺礼。看见他从外面进来，碧美人笑眯眯地迎了上去，大声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真是大喜了！”
“喜？你们在说什么啊？”戚夫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们，自己不过才离开半天的时间，怎么昭阳殿到处都被挂上了红绸，眼下这有什么喜事可言？
待她来到大殿之上，刘邦才满面红光道：“你可算回来了。寡人和皇后已经在这里等你半天了。今天是个好日子，而且寡人给小皇子想了一个极好的封号。这是封地的诏书。还有封地的印玺，都是寡人命皇后准备好的。你来看看。是不是满意？”
“封地？印玺？”戚懿的身子忍不住发抖起来，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再没有任何机会了？她勉强接过诏书，只见上面清楚地写着要封如意为赵王，待小皇子长大成之后，可前往封地上任。戚懿看了两眼，眼前一黑，差点儿晕过去，立在一旁的碧美人忙扶住了她，笑眯眯道：“看来戚夫人高兴过度，几乎都要站不住了。珍珠，快，扶戚夫人坐下。”
刘邦显然更高兴，他大声道：“你喜欢就好，喜好就好！这可是寡人费了不少心思才定下来的封地。你不必谢恩了，现在寡人要去听雨台坐坐，你们留下来在这里好好恭喜一下戚夫人吧？”
看见皇上的背影消失，戚懿颤抖着手指着皇后大声道：“这都是你使的诡计对不对？要不然皇上怎么突然封如意为赵王？这下你心满意足了？你的儿子是太子，我的儿子却是赵王，早晚有一天，你还是会跟我过不去的！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就此罢手的，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戚夫人说得是哪里话？想当初，所有的人都对哀家冷眼相看的时候，只有你对哀家好，只有你肯陪在哀家的身边，所以哀家一直对你感激有加。如今封如意为赵王，是皇上的意思。哀家知道你的心意，也看得出来你的野心，可不是你的，就算你争了也没用。你放心，哀家会记住从前你对哀家的好，绝对不会为难你，除非你真的做过什么亏心事。”雉儿皱了皱眉头。
戚夫人只是冷笑，她自知理亏，想不出为自己辩解的理由。过了一会儿，只听雉儿继续道：“哀家一向恩怨分明，绝对不会是非不分的。倒是戚夫人，你看起来虽柔弱，可骨子里却未必如此。我们毕竟还是自家姐妹，哀家希望你从此以后能收敛，安安稳稳地尽你夫人的本分。”
恳切的一番话，却让戚懿误会她是在教训自己，她的眼睛气得通红，冷言道：“是吗？那可要多谢皇后娘娘教诲，我知道该怎么办了。”298298298
299．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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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299299听雨台完全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如夫人没想到回宫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是如意被封了赵王，。她不由得微微一笑，早就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虽然她并不太清楚当初皇上是不是向戚夫人许下了什么诺言，但在不能再废太子之后，肯定会想办法给戚夫人一些弥补。这些怎么能满足戚夫人的野心？何况戚懿本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换下衣服，如夫人慵懒地靠在窗前，像只猫一样将身子蜷缩在一起，不时看看院子里踏歌起舞的秀女。或许是阳光晒得太舒服，她几乎要睡着了。
“你怎么看起来懒懒的，不会是生病了吧？”刘邦的声音在听雨台响起。
“皇上？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了昭阳殿吗？不在那里陪着戚夫人，怎么反倒来这里？妾身闲得无聊，刚刚才从宫外赶回来，还真是有些累了。”如夫人一脸慵懒的笑容。
刘邦笑眯眯地在她的身旁坐下，随后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她？留在她那里还要等着她抱怨吗？这一次是寡人的错，当初向她许下了诺言却没有实现。如在她那里，只怕除了被她抱怨，还得想办法哄着她开心。寡人这些日子有些累了，还是在你这里比较放松。”
打发走了所有的歌伎，如夫人安静地靠在刘邦的肩膀上，轻声道：“后宫的事情就是这么麻烦，所幸这些日子一直都由皇后打理，皇上才有这么多时间来陪着臣妾，。不过……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皇上是天子，应该为天下的百姓们着想，总是来陪着臣妾，是会被老百姓们笑话的。说皇上……”
“只爱美人不爱江山？还是任由他们去说吧。你是寡人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寡人感觉自己就像是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只要有你守在寡人的身边，寡人这辈子就再没有任何遗憾了。”刘邦一脸动情地将如夫人再度揽在怀里。
依偎在皇上怀里的如夫人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她故意低声道：“皇上难道一点儿都不怕外人说闲话吗？只为臣妾一句戏言，皇上就答应要建一座摘星楼。听经常外出的婢子们说，长安城里的人都说臣妾是祸水、是妲己转世呢？皇上以后还是不要对臣妾这么好，要不然，早晚有一天我会被她们嫉妒死的。”
“那不是更好吗？你是寡人的女人，寡人愿意怎么宠你。就怎么宠你。寡人想，那些说酸话的必然都是女人！寡人为你所做的，都是她们的夫君做不到的，所以那些女人就会眼红！寡人愿意宠你，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寡人说过了，你想要天上的星星，那寡人就摘给你。”刘邦笑眯眯道。
听雨台再度安静了下来。两个人就像普通的情人一样靠在一起，过了许久，刘邦突然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