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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终究只是个将才，成不了大器。他一向沉不住气，要不然当年皇上也不会放心地三军交给他。过去不行。你以为现在他能成得了大事吗？他来这里，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异心。老夫夹在他们之中，什么都不能做。当初是我向皇上举荐了他，他若真有异心，皇上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我。这么长时间，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吗？废太子风波，老夫本以为他们胜券在握。没想到却被吕雉打得一败涂地！还是老夫看花了眼，当初就应该坚决和皇后站在一起。从今以后，老夫更要小心谨慎才是！尤其是对皇上，更不能掉以轻心。眼下我担心的是，皇上怕已经对韩信起了疑心，上一次在酒宴之上。韩信竟然大言不惭地询问玉玺的事情！……他成不了大事，但这样的人留在世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杀人的利刃！眼下我更担心皇后……她那里是不是能应付得来。”萧何一脸叹息道。
“皇后？为什么是皇后？”九娘一脸吃惊地追问道。
萧何勉强笑了起来：“难道还要我说得那么清楚吗？易太子风波，表面上是戚夫人在推波助澜，实际的幕后主使是韩信，还有他身边的那群谋士。他们若真的想成大事，势必会先从皇后那里下手。算了……这样的事情，就算老夫子再怎么担心也没用。该是他们的。不用争就能到手，不该是他们的，争个头破血流也没用。”
椒房殿，一个看似普通的丫环匆匆忙忙入宫，在椒房殿待了半个时辰之后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雉儿满脸愁容地看着云儿和碧美人。过了半天才叹息道：“这么说他们真的打算行动？怎么不见皇上那里有什么准备？碧玉，你一向跟皇上走得最近。可曾从皇上那里听到什么风声？”
碧美人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皇后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从前我总认为皇上是在故意伪装，故意宠爱如夫人和戚夫人。可是现在您看看。他已经完全沉迷于女色之中，没有半点儿想要收敛的意思。现在他哪里还有心思顾忌这些？若不是赶上过年，照例要宴请各地回京述职的大臣，只怕皇上又要醉生梦死了。一切事情，皇后还得自己拿主意才是。”
坐在一旁的云儿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她安静地待在一旁，直到皇后和碧美人两人再度沉默下来，她才突然开口道：“若真的如那人所说，他们若采取行动，想必应该不止是一套方案，他们会从什么地方下手？”
“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一切还得看皇上的意思。过两天就是除夕，皇上要到郊外亲自祭祀，到时候这后宫就交给你们了，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被人钻了空子！”雉儿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但同时她的心里还闪过一个念头，虽然只是转瞬之间的事情，但她能感觉到事情远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皇后……其实我们也可以先下手为强。不如我们先派人打入他们那里，比如说……香夫人，眼下她的毒已经解了七八分，此时若能送回韩府，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有用的消息。”云儿突然悠悠开口道。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雉儿一脸着急地否定道：“难道你想让香兰铤而走险？那些人如果不是起了杀心，怎么会对她下毒？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哀家不想越来越多的人牵连进来，当然也包括香兰。”
云儿微微叹息：“可眼下夫人把她留在这里就真的安全了吗？这些日子韩府的人可一直都没有闲着，千方百计地想要接她回去。如果皇后执意留她在宫里，反倒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算了！这件事情皇后就不用理会，我自然有办法说服香兰！”
看着有些陌生的云儿，雉儿知道若想要让她改变主意已是万万不能，她只得叹息着摇头道：“好吧，无论如何都要保证香兰的安全，哀家不想看着身边的人再出事。”310310310
310．内讧的前奏
310．内讧的前奏
310310310但眼下还一个人比雉儿更紧张，那就是戚夫人。除了每日忐忑不安地守在皇上的身边，还得小心防备着主人会不会突然对她下毒手。当从宫外收到韩信有能会再度采取行动的时候，她一直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狂跳起来，他终究还是要行动了！
怎么办？戚懿在皇上的面前依然强撑笑容，可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正如韩驹所说，眼下保全自己才是最要紧的。她本来可以装病，或者随随便便打发什么人协助主人的计划，事后她依然可以全身而退，但眼下的情形却比她设想中复杂得多：自己的孩子还在他的手里！按她自私的格，她完全可以狠狠心不闻不问，可当看见椒房殿里那个日渐长大的孩子，她的心就随之抽痛起来，那毕竟还是自己的孩子。正因为如此，她才不得不方方面面都思虑周全。
面对内心挣扎的戚懿，如夫人的心里同样矛盾重重，当初老夫子和她之所以甘心供韩信驱使，是因为韩信答应他们要替她报仇，可楚霸王是被韩信逼死的事实突然摆在他们眼前，他们的心思不乱才怪。如夫人沉默了许久，突然笑起来：“你玩过掷铜钱的游戏吗？有时候左右为难，倒不如让老天替你做决定，这样不是更好？”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这可关系着我们以后的人生。盈盈姐，我知道你一心想复仇，可我不一样，我很自私，只愿意替自己考虑！所以我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戚夫人板着一张脸。
“难为你还有这么坦白！可是我说得也没错，你既想保住你以后的荣华富贵。还想保住你的孩子，这是不可能。他们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与其辛辛苦苦地掩饰，倒不如让老天替你做决定。”如夫人一脸无奈地看着戚夫人道。
戚懿惊得半天没有说话，她猜不透如夫人是什么意思，只得回头瞪了一眼如夫人，忍不住出声问道：“那你呢？眼下你也在后宫之中，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那样反倒会引起他的怀疑。万一逼急了她，你觉得会怎么样？现在你可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我们本来就担负着不同的任务，我现在是要想办法将国库里的钱都花掉，在后宫之中建一座奢华的撞星楼。这就是他所谓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可你不同，眼下你才是皇上眼中的大红人。只有从你那里下手，他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如夫人突然大笑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更让人难以琢磨。
戚夫人这下可真的有些怒了，“你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可别忘了，我们本来就是同坐一条船上的人，难道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落水也不肯施救？”
“救你？你用得着我救吗？像你这么精明的人。只要不拖我下水，我已经要对你千恩万谢了。难道你忘了他说过的那些话？还有韩驹的死？要想救人，也得先自救才行。你只能自求多福了！”如夫人一脸阳怪气道。
戚夫人气得半死，气冲冲离开了听雨台。从后堂出来的锦娘忍不住叹息道：“你不会真的要把她惹恼了吧？我早就听说过，这个女人是最精明的，要不然也不可能陪在皇上的身边这么久。她要是真的动了歪心思，会不会伤害到你？”
“就凭她也配？眼下她只要解决掉自已眼前的大麻烦就行了。”如夫人笑望着锦娘道：“眼下老夫子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如看他们争个你死我活，到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出手，这不省时又省力吗？”
戚夫人一路杀气腾腾地回到了椒房殿，她万万没料到如夫人不但没有相助的打算，似乎还打算落井下石！可夹在皇上和韩信之间，她总得选一个靠得住的人。她有自己的小算盘。眼下陪在皇上最合适，她是大汉朝的妃子。就算自己的身份被识破，那她的下场也不至于太惨。可韩信呢？韩驹可是不明不白地死在他的手里。谁知道下一个被牺牲的棋子会不会是自己？从内心来讲，她已经开始倾向于站在皇暗这边。
可是……戚懿再度苦笑着皱眉头，自己怎么敢违背韩信的命令？自己的孩子还在他的手里，迫于无奈，她只得照着韩信的话去做。所幸的是过两天皇上就会亲往郊外祭祀，她思来想去，决定采取如夫人的建议，让上天决定最后的结果。很快，她将皇上亲自祭祀的消息派人传了出去，同时带出的还有皇上行走的路线，以及准确地护卫力量。赌一把，万一皇上命不该绝，她还有机会。如果皇上命里如此，她也算为韩信立了一功！
“好，很好。这就是我们的大好机会。”韩信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皇上每年亲自外出祭祀之前，都会故意放出风声，以免发生意外，但这一次有了戚懿的内应，他就可以采取行动。“老夫子呢？这一次跟之前的行动可有所不同，我想动用‘暗月’最精锐的力量，刺杀皇上。”
可在这个问题上老夫子和韩信再度争执起来。对韩信的全盘计划，老夫子并未提出任何的异议，可却不同意动用“暗月”，那可是他们最后的王牌，何况唯一能调动“暗月”的人只有那个首领。老夫子对韩信说，自己并没有动用“暗月”的权力。
“到了这个时候你跟我说这个？为什么不早点儿说出来？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让我动用这些侍卫？若不是你一早答应过我，我怎么可能连自己的死士都没有？你到底想怎么样？”韩信冰冷地瞪着老夫子，眼神恨不得马上把老夫子吞到肚子里。
“我说过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动用那批势力。可你真的能保证能刺杀皇上成功吗？你是带兵打仗的高手，应该懂得必要的时候如何替自己留条后路。”老夫子一脸正色道。310310310
311．惊魂
311．惊魂
311311311就在二人说话争执的时候，韩家人匆匆忙忙赶过来报信，说眼下香兰已经离开皇宫，转眼就要到回到韩府。韩信吃惊道：“她？她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皇后不是留她在后宫里养病吗？怎么突然决定回来了？”
“是我派人请她回来的。她是韩家的人，总不能就这样住在皇宫？我说过了，这件事情我会替主人处理好的。你们马上回去把大院收拾出来，让她住进正房，再多派几个人好好伺候她，最好是挑几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守在她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再看看那个叫芽儿的宫女是不是一同回来了？要是她还有胆量回来，就想办法挑个错，把她关起来，绝对不能让她守在二夫人的身边。”老夫子板着脸道。
“你想做什么？她可是皇后的义妹！就算我对她并没什么感情，可她终究还是韩家的二夫人，你不会想真的对她下毒手吧？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你不许动她，我也不想她出什么意外！”韩信气急败坏地看着老夫子道。
老夫子皱了皱眉头：“楚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怜香惜玉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她的吗？不过你放心好了，她这一次回来，应该有人会提醒她，想必也会她自己也会有防备之心。老头子就算想动手，也得思虑周全。既然你知道她是皇后的义妹，就应该想得到她当初入韩家的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还有那个芽儿，自从来到韩家后就一直鬼头鬼脑的，你怎么就能确信她不是刘邦派人来监视你的？说不定她是皇上特地派来监视这里的，。眼下这个时候，我们更得小心谨慎才是。老头子可不想你因为女人而坏事。”
在鞭炮声迎来新年的第一天，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宫出发。离开了长安城。此时天还蒙蒙亮，天地间的雾气尚未散尽，只能听见脚步声和马蹄声。按照皇家的惯例，这应该是皇上、皇后二人亲自前往郊外祭祀的队伍。与城内热闹的情形不同，郊外却一派冷冷清清。可意外在出城后不久发生了，当一阵惨叫声传来之后，带兵甲的卫士们突然纷纷后退，也有人跟着大叫起来：“快。有埋伏，有埋伏。”
同时中间还夹杂着“保护皇上”的惊呼声！可这攻势太过激烈，根本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反抗的机会，一阵激烈的弓箭射击之后，负责保护皇上的卫兵中有一部分已经倒地哀呼，余下近百名侍卫守在御辇前，惊慌失措地想要拥护轿辇后退。
弓箭之声瞬间停止了。除了侍卫们兵戈相碰的声音之外，天地之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侍卫们吃惊地发现几十名穿着灰布衣服的人突然出现，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们。那些人的背上带有弓箭，腰中挂着长剑。守在轿辇前面的小福队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