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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五坐在山石上练了一阵内功吐纳,看见傻大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就问:“喂,你跑什么呢?”傻大姐看看贾五,回答道:“我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就匆匆跑了过去。
贾五一怔,怎么傻大姐也变得这么奇怪起来了。唉,这贾府内疑点越来越多,妙玉怎么会和秦可卿是姐妹呢?她又会唱《红楼梦》的曲子,那是警幻仙姑给宝玉托的梦么。”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明月情浓。”谁为情种?说的可是清朝皇室的隐秘?都只为明月情浓。说的可是怀念明朝?
贾五正在琢磨,只见五儿扮的晴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二爷,娘娘派人来找你,快去吧。”
贾五听得声音不对,就问:“你怎么了?伤风了么?”
五儿揉了揉鼻子,说:“还好,就是鼻子不通气儿,你快去吧。”
贾五摸摸五儿的头,滚烫的,忙说:“你赶快回去休息吧,多喝点热水,发发汗,叫袭人派人去请大夫。”
袭人此时正在王夫人房里,进行每五天一次的工作汇报。
袭人说:“我只想着讨太太一个示下,怎么变个法儿,以后竟还叫二爷搬出园外来住就好了。”
王夫人听了,吃一大惊,忙拉了袭人的手问道:“宝玉难道和谁作怪了不成?”
袭人连忙说:“太太别多心,并没有这话。这不过是我的小见识。如今二爷也大了,里头姑娘们也大了,况且林姑娘宝姑娘又是两姨姑表姊妹,虽说是姊妹们,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处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悬心。再说又有些轻浮的丫头,成天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正说着,邢夫人一掀帘子走了进来。袭人忙过去施礼,只见邢夫人把脸一沉说道:“袭人出去!”
袭人忙退了出去。王夫人奇怪地问:“嫂子,出什么事了吗?”
凤姐房内。
凤姐在炕上歪着,贾蓉在炕沿上半跪着。
贾蓉笑着说:“我父亲打发我来求婶子,说上回老舅太太给婶子的那架玻璃炕屏,明日请一个要紧的客,借了略摆一摆就送过来。”
凤姐笑道:“也没见你们,王家的东西都是好的不成?你们那里放着那些好东西,只是看不见,偏我的就是好的。”
贾蓉向凤姐挤挤眼,笑嘻嘻地说:“哪里有这个好呢,只求婶子再疼疼我吧。”
那凤姐只管慢慢地吃茶,出了半日的神,又笑道:“罢了,你且去吧。晚饭后你来再说,这会子有人,我也没精神了。”
贾蓉应了一声,方慢慢地退去。
贾蓉才走;就听有人报:“太太们来了。”凤姐听了诧异,不知为何事亲来,与平儿等忙迎出来。只见邢夫人洋洋得意,王夫人气色更变,凤姐心知不好,忙赔笑问道:“两位太太今日高兴,到这里逛逛。”
王夫人喝命:“平儿出去!”平儿见了这般,慌着不知怎么样了,忙应了一声,带着众小丫头一齐出去了。
凤姐也着了慌,不知有何等事。只见王夫人含着泪,从袖内掷出一个香袋子来,说:“你瞧。”凤姐忙拾起一看,见是绣春囊;也吓了一跳,忙问:“太太从哪里得来?”
王夫人见问,越发泪如雨下,颤声说道:“我从哪里得来!我拿你当个细心人,把合府上下都交给了你。谁知你也和我一样。这样的东西青天白日明摆在园里山石上,被老太太的丫头拾着,不亏你婆婆遇见,早已送到老太太跟前去了。”
邢夫人早就看王夫人和凤姐不顺眼,荣国府的世袭是贾赦的,当家的女主人就应该是自己,谁知道贾母偏心,把管家大权交给了王夫人。王夫人又交给了凤姐。
凤姐虽然是自己的儿媳妇,却仗着贾母宠爱,王夫人又护着,对自己敬而远之,阳奉阴违。自己当媳妇受了那么多气,好不容易熬到婆婆了,却没有一个可以出气的媳妇。今天总算找到机会了。
邢夫人想到这里嘿嘿一笑,摆出婆婆谱来说道:“我且问你,这个东西如何遗在那里来?”
凤姐听得,吓得变了颜色,忙问:“太太们怎知是我的?”
邢夫人又哭又叹说道:“你反问我!你想,一家子除了你们小夫小妻,余者老婆子们,要这个何用?自然是那琏儿不长进下流种子哪里弄来。你们又和气,当作一件玩意儿,你还和我赖!”
凤姐听说,又急又愧,登时紫涨了面皮,便依炕沿双膝跪下,也含泪诉道:“太太说的固然有理,我也不敢辩我并无这样的东西。但我纵有,也只好在家里,哪里肯带在身上各处去?还有那边太太常带过几个小姨娘来,皆系年轻侍妾,她们更该有这个了。还有那边珍大嫂子,她不算甚老,她也常带过佩凤等人来,焉知又不是她们的?再说园内丫头太多,保得住个个都是正经的不成?”
邢夫人早听说凤姐和宁国府的贾蓉来往甚密,便冷笑一声道:“那咱们和东府断绝来往如何?”
凤姐脸又是一红,说:“太太说的是。咱们且平心静气暗暗访察,才得确实。如今惟有趁着赌钱的因由革了许多的人这空儿,把周瑞媳妇旺儿媳妇等四五个贴近不能走话的人安插在园里,以查赌为由,趁此机会,凡年纪大些的,或有些咬牙难缠的,拿个错儿撵出去配了人。”
王夫人听了便叫人传了周瑞家的等人进来。邢夫人又是冷笑一声:“你的人手怕不大够吧?我把陪房王善保家的叫来陪你们一起搜查如何?”
一时;周瑞家的与吴兴家的、郑华家的、来旺家的、来喜家的五家陪房进来了。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家的也来了。
这王善保家的正因素日进园去,那些丫鬟们不大趋奉她,她心里大不自在,要寻她们的故事,恰好生出这事来,便对王夫人说:“不是奴才多话,论理这事该早严紧的。这些丫头们一个个倒像千金小姐了。别的都还罢了,太太不知道,一个宝玉屋里的晴雯,那丫头仗着她生的模样儿比别人标致些,又生了一张巧嘴,天天打扮得像个西施的样子,一句话不投机,她就立起两个骚眼睛来骂人。”
王夫人自己生得丑,最恨的就是漂亮女孩子。自从贾政娶了赵姨娘之后,自己守了二十几年的活寡,虎狼之年,日子实在难打发。现在到了更年期,她更是喜怒不定,听了这话,猛然触动往事,便问凤姐道:“上次我们跟了老太太进园逛去,有一个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的,正在那里骂小丫头,这丫头想必就是她了。”
第二十七章 宝玉认母
贾五骑着马在前面一溜儿小跑,茗烟骑着大青骡子紧紧跟着。才到鼓楼西大街,路边忽然撞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几乎碰了贾五的马头。那马长啸一声,前蹄立起一人多高,好不容易才停下,差点把贾五从马上摔了下来。
那老妇人吓得一屁股坐到了路当中。茗烟跳下骡子,怒斥道:“嘿,老太婆!你找死啊!”
贾五急忙做手势止住茗烟,自己跳下马来,伸手去扶那老妇人说:“大娘,您摔得不要紧吧?”
那老妇人躺在地上不动,用袖子蒙着脸,嘴里叫着:“哎哟,可摔死我啦,我都动不了啦!”
茗烟骂道:“你个外地来的老帮子,还想讹上爷们儿不成!”
贾五瞪了茗烟一眼,大声说道:“你住嘴!”又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那老妇人,还说:“老太太,都是我不好,您先去找个大夫看看,如果不够再去我家找我。”
那老妇人忽然”扑哧”一笑,从地上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土,说:“真是孺子可教也,怪不得甘凤池喜欢你。”
贾五一愣,忽然发现那老妇人其实也不老,特别是一双眼睛,像少女一样闪着俏皮的光。
那妇人在贾五的脸上仔细看了看,叹了一口气道:“天门晦暗,噩运缠身,一年之内,怕还有血光之灾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佛递给贾五,接着说:“你带着这个吧,能不能闯得过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贾五刚要说什么,只见那妇人迅速闪入一条小巷子,不见了。
紫禁城内长春宫。
贾妃慈爱地摸摸贾五的头,说道:“又长高些了。皇上后天要开个千叟宴,要有诗文比赛。我跟皇上说了,叫你来显露一下。”
贾五心想:变法的事情困难重重,怎么还有这份闲心。他叹了一口气,问道:“十四阿哥最近有什么消息么?”
贾妃脸一红,回答说:“他么,听说快到青海了。”
太监秦六走进来跪下说:“禀娘娘,内务府给您送冰块儿来了。”
贾妃摆摆手。秦六指挥着两个小太监把一块二尺见方、半尺厚的冰块放到屋子中央的金漆大木盆里,然后知趣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顿时凉快了下来,贾妃抓了几个荔枝放在冰块上,对贾五说:“那天娘来这里,说你不小了,也该考虑娶亲了。”
贾五不由得脸一红,仔细听着。
“老太太是希望亲上加亲。咱们家亲戚里面,论相貌,薛宝钗姑娘可是一等一的,而且薛家大富,宝钗姑娘的脾气、身体都好。咱们贾府,你也知道,现在是寅吃卯粮,出得多,入得少,这个架子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贾五一听吃了一惊,忙说:“不,我不要娶宝姐姐。”
“为什么?”贾妃奇怪地问,“她那么漂亮你还不喜欢?莫非……莫非你心里有了别人不成?”
“我……我喜欢林黛玉。”贾五吃力地说。
“林黛玉?”贾妃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她虽然漂亮,可是身子那么单薄,不像个有寿的。”
“除了她,我谁也不娶。”贾五坚定地说。
“你,”贾妃气得浑身发抖,“你不知道吗?”她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林黛玉其实是四阿哥的女儿。四阿哥阴险毒辣,他……他害了我一辈子。”说着,牙齿咬得咯吱地响。
贾五走到贾妃身旁,说:“我知道四阿哥害了您。可是,父亲的账不能算在女儿头上。”他拉起贾妃的手,继续说道:“我知道您一辈子为情所苦,您不愿意我也像您那么苦吧,娘?”
这个”娘”字叫得贾妃如五雷轰顶。她愣了好久,一把抓住贾五问道:“你,你都知道了?”
贾五点点头,答道:“嗯,十四阿哥都告诉我了。他还告诉我林妹妹根本不是四阿哥的女儿。”
贾妃紧紧地把贾五抱在怀里,说:“孩子,孩子,我是你娘,我做梦都梦见你叫我娘,你再叫我一声。”说着,泪如雨下。
贾五含着眼泪叫道:“娘。”
“好,好,好,”贾妃才说了几个字就泣不成声了。过了好一阵子,她擦擦泪水,笑着说:“好,我今天就是死了也甘心了。你去吧,我回头跟老太太她们说,给你娶林妹妹。”
看着贾五远去的背影,贾妃不由得又掉下泪来。忽然看见地上有个明晃晃的东西,拾起来一看,却是贾五身上掉下来的小玉佛,碧绿晶莹,佛像向着她哈哈地傻笑。
一个脑袋从窗外缩了回去,正是秦六。
贾五高高兴兴地回到了荣国府,一想起要娶林妹妹为妻,不禁乐得心花怒放。要不要先去告诉林妹妹呢?想着林妹妹那又羞又喜的样子,他忍不住又笑了。
从王夫人的房前走过,忽然听得影壁后面有人说话。贾五放轻了脚步,只听得王夫人说:“刚才你婆婆又来了,要咱们把府里的财政大权都交给她。否则她就要把绣春囊的事情告诉老太太和两位老爷。”
贾五偷偷伸过头去看,只见凤姐想了一会儿,对王夫人说:“太太,拳头缩回来才好打人。府里现在反正已经是入不敷出了,不如就把这个烂摊子交给她们,咱们积蓄力量,再慢慢挑她们的错儿,找机会反扑。”
贾五听了心中一凛:好厉害的主意呀!
正在此时,看见傻大姐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嘴里还唱着:
刮嗒板儿,唱刘海儿,刘海儿穿着花裤衩儿,谁做的,娘做的,娘哪儿呢,早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凤姐忙把傻大姐叫住:“喂,你那个花荷包是在哪里拾的?”
傻大姐慌了神儿道:“我不敢说,我不知道!”
凤姐掏出一块栗子羊羹,剥开纸,递给傻大姐,说道:“好丫头,别怕,有我在这里,谁也不敢欺负你!”
傻大姐嘴里嚼着羊羹,呜噜呜噜地说:“就在山石那边拾的,还听见有人讲话,像是赵姨娘。”
傻大姐走了。王夫人眉头紧锁,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老爷送给赵姨娘的?”
心里又是一片妒火。
凤姐心想:好啊,赵姨娘和邢夫人勾搭到一起去了,嘿嘿,那咱们就比比,看谁的手段高。不过,自己也得好好筹备一下,搞不好就是拼个你死我活。
想到这里,凤姐对王夫人说:“看来咱们和我婆婆的事情是很难善终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真较起真儿来,财大才能气粗。我看咱们赶紧张罗着把薛姑娘和宝玉的婚事办了吧。一来薛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