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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前所见的房屋。墙壁上都长满了爬山虎和藤蔓,怀旧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若能住在这里,我一定能写出更多更好的小说。”林夏喃喃道。
琴墨和她挨着最近,噗呲笑道:“这个人着魔了,做梦都想着写小说呢。”
陈清笑道:“别做梦啦,这种地段的房子现在你有钱都买不到的。”
林夏一想,也是,B市还缺有钱人么?
买的起这种地方的人,也不差那几个钱。
从外观看是老古的筒子楼,楼栋前面是一个院子,大门是那种老式的铁门,没有外户,走进去很是安静。
四单元三楼。
倒是个好地方,既不阴暗潮湿,楼层也没有太高,每天爬爬楼梯,对身体也好。
按了门铃,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开了门,想必就是徐寅的夫人了。
“阿容,是《细雨》的人来了吧。”一个有力且矍铄的声音从门内传出,陈清忙道:“徐老师,是我小陈啊!”
陈清是燕京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所以和住在这里的徐寅也有一些共同话题。
然后一个五十几岁,容貌清瘦,着蓝布长衫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来了啊,快请进来。”居然是一点架子都没有,“阿容,上茶。”
“徐老师好!”“徐老师您好!”大家都纷纷上前给徐寅和他夫人打招呼。
他夫人上了茶水,和大家寒暄了几句,便进了书房。
林夏了然,看她那一身睿智的气息,都知道平时看书极多,从诗书里面熏陶的一股气质,淡定而从容。
这股气质林夏身上还只是雏形,还有一个人身上也出现过,就是谢郗彤安静下来看书的时候,那种沉郁的气质,就是林夏自己,也得逊色三分。
大家纷纷落座,坐定之后,借着喝水的机会,林夏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四周。
外表看着古朴,里面倒是装修的简洁亮堂,很是现代。
“……今天过来打扰徐老师了。”前面寒暄了几句,陈清这才进入正题,“这几个就是我们杂志社写文写的还比较拿得出手的作家,这是琴墨,她的作品和徐老师有些相似,都是比较偏现实的。这是……”
把她们几人轮着介绍了一边,徐寅倒是多看了林夏几眼。
没办法。几人当中林夏年龄是最小的。
“那本《谋尽天下》是你写的?”
林夏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拘谨。这样的她倒是让徐寅笑了起来,“小小年纪能写出次数,倒也算一颗好苗子了。”徐寅叹道,“果真是岁月催人老啊,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年轻人,老夫是不敢小瞧喏。”
因他笑了,其余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气氛顿时松泛了不少。
“不过是随手之作。登不了大雅之堂,哪里及的上老师万分之一。”林夏认真道,“徐老师的作品我都看了。”
“哦。你真的都看了,这个年纪,能耐下性子来看我这些乡下文,倒也着实少见。”徐寅倒是来了些兴趣。
“以前看古典名著比较多,比如四大名著。《儒林外史》之类的,现代作品除了张爱玲和亦舒的,其他作家的看的比较少。上次《细雨》培训,我听了徐老师的讲话,感触颇多,便让清姐帮我买了徐老师的全套书籍。回去也都一一细看了。”
“哦,那你说说,你觉得我那部作品最好。”徐寅听着倒起了一丝兴趣。其他人坐着不说话,除了没林夏看的细致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年代的断层,对那个时代没有切身的京里,感受不深。
除了草草看过一遍。知道书里的内容,倒真的没有细看。
再者徐寅虽有成就。但比起几年之后,这点成绩倒也没有太让人重视,故而眼下也只是倾听,并没有多言插嘴。
可接下来林夏的一番话倒是让众人吓了一跳,只听林夏缓缓道:“徐老师的作品自然都是极好的,只是我印象最深的作品是《丰乳肥臀》。”
《丰乳肥臀》徐寅的代表作,97年更是夺得中国有史以来最高额的“大家文学奖”,凭借此作品,徐寅与2012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该书在读者中产生了广泛影响、同时也引起了很大争议。
但不管怎么样,有争议的作品,就是好的作品。
“这本书热情讴歌了生命最原初的创造者——母亲的伟大、朴素与无私,生命的沿袭的无与伦比的重要意义。在这一幅生命的流程图中,弥漫着历史与战争的硝烟,真实,不带任何偏见,再现了一段时期内的历史。”
林夏的衣服一向素雅,加上知道今天是见这位在文革期受了很多苦的文豪,他是文豪,可也是一位老人。
老人经历过苦难,所以都崇尚节俭。
叙述缓慢,语调平稳,本就平淡的五官在衣饰的衬托下显得极淡。
然而在这斗室只见,朗朗而谈的林夏居然有了一股难言的风采。
如果不错,我们可以称它为气质。
干净纯粹,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没有经历过社会,这样不大的年龄,面对这样的学术泰斗,不卑不亢,讲述自己的见解。
一时间,比她长的漂亮的琴墨和陈清都被林夏的风采给比下去了。
年华易逝,容颜易老,只有这一身的风华气度,才识学问,才是世间一切夺不走的东西。
“在本书中,母亲是一种意象符号,是中国所有伟大母亲的集合,同时也涵盖了老师您对民间苦难及其承受者的爱戴、同情和关怀,是一本为了老百姓写作而而作的书。”
“大苦闷、大悲悯、大抱负,天马行空般的大精神,真应了《红楼梦》中的那句话,‘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只读这一本书,就能知道老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了老师的书, 觉得自己写的这些东西都太浅薄了,所以说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和老师学习,前面的路还很长。”
PS:书中人物或真或假,燕京大学就是北大,徐寅就是莫言大大,大家懂了就好,勿深究。求粉红呀求粉红~~喵
第二卷 155拜师
林夏说完,室内一片安静,刚开始惊讶的看着她的几个人脸上隐隐有愧色。
原本或听到或看到《丰乳肥臀》这个书名,大家心里都会产生不好的联想。
而听了林夏这一席话,不免对自己先前的想法羞愧起来。
她才多大,怎么会有这些想法。
果然这些猜测和联想都是大人们强加给她们的么?
只听林夏话题一转,笑道:“而老师最新的那本《生死疲劳》则将‘六道轮回’这一东方想象力草灰蛇线般隐没在全书的字里行间,写出了农民对生命无比执著的颂歌和悲歌。我虽不才,不过也能看书老师全书的主旨在这‘六道轮回’四字上面。”
陈清笑道:“《生死疲劳》,好别致的书名,我想一般人是很难想到的,只是不知,这四个字是个什么来历。”
林夏笑着抿了抿唇,垂眸喝水,并没有多言。
方才她说的话已经够多了,也要给点时间让别人同徐寅说两句话。
做人,不能这般没眼色。
正说着,就见书房门打开了,徐夫人自书房出来,向众人点头示意,穿过客厅,到了厨房。
因为先前门窗紧闭,因此味道不是特别浓,眼下厨房的门被打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从中散了。
林夏心中一动,果然没错。
她甫一踏入屋子,就隐隐问到了一股药味,只是现代人甚少喝中药,别人又像无所擦觉的样子,她也就没有多言。
约莫过了几分钟,徐夫人端了个青瓷白碗自厨房走出。
登时,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中药的苦香味。
“呵。又到了喝药的时间了。”徐寅倒是神色自若,接过夫人手里的碗,徐夫人也顺势在他身边坐下了。
幸好窗子原本就开着,微风吹进来,屋子的药味慢慢也都散了不少。
陈清道:“徐老师看着这么硬朗,怎么平日里还要喝药,难道是当年下乡的时候落下的?”
徐夫人点了点头,道:“怎么不是呢,我们那一辈人……多少人在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儿。哎,好在总算是熬过来啦。”
说完。夫妻两人眼中都出现了缅怀的身上。
见大家都看着她们,徐夫人自己倒先笑了,“嗨。都是些陈年往事了,说这些干嘛。”
看着众人笑道:“先前在房里做学问,没怠慢了你们吧。”
这话一出,将之前的冷傲气去了三分,露出老者该有的慈祥之色。
众人一听。纷纷道:“哪里哪里,原是我们打扰了”之类的话。
徐寅喝了药,徐夫人接过空药碗,将其在厨房收拾好,又神色从容的坐在她们中间。
动作如此娴熟,只怕是做过了无数次。
林夏暗叹了一声。她们那个年代的女子,无论身份高低贵贱与否,学识渊博与否。都有着女人天生的温婉柔情。
而时下的女子大多不肯在如此为男人折腰了,她们口口声声男女平等,却忽视了女人天性中最美的柔情。
所以赵昕才会那样快俘获了陈子墨已经陈家人的心,无论她是否有心计,但这样的女子。在这样的社会,早已经快绝迹了。
就算是林夏自己。也无法想象一辈子呆在厨房这一小方天地,她若有钱,宁可请个厨子。
对于做饭,她也并不排斥,都是随心而已。
“适才你们在说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徐夫人笑道,重新拉起了话题。
答话的是一个从进来就没怎么说话的女子——茗幽,也是《心悦》最近捧起来的一个写手,可能是刚又点名气,与大家不是很相熟,整个人淡淡的,也不多言。
此刻可能真的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主动开口道:“正在说老师最新的著作《生死疲劳》呢,只是不知道这四个字的出处。”
徐夫人观众人颜色,在林夏处停了停,笑道:“我看这位小姑娘似乎知道的样子,不如给大家讲解讲解。”
林夏忙不迭道:“不敢不敢,老师叫我小夏或者夏夏就可以了。”
“这个小姑娘倒是很不错。”徐寅看着林夏,点头笑道,“很有灵气,也很刻苦,小小年纪,读的书就不少啊。”
“哦!”徐夫人倒真有了几分好奇。
自古有才学之士皆有一身傲骨,这是文人的通病。
徐寅自然是有才气的,她也明白自家丈夫的性子,从不轻易赞人,凭你天王老子,没有真才实学也休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好话。
为这事,两人年轻的时候不知吵了多少架,他那一身病根就是因为不肯对那些个腌臜小人折腰,在那文革时期留下的。
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才过了多长时间,就让丈夫对她另眼相看。
想到这里,徐夫人细细打量了端坐着的林夏,嘴里笑道:“不知道小夏对着四个字有什么见解呢?”
“老师严重了,”林夏小道:“不过是浅薄的一点理解,哪里谈的上见解二字。恍惚记得《佛说八大人觉经》中有一句:‘觉知多欲为苦。生死疲劳由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佛教认为人生最高境界是成佛,只有成佛才能摆脱令人痛苦的六道轮回,而人因有贪欲则很难与命运抗争。而书中大多是对‘六道轮回’四字的感悟和解说,里面的人都在红尘历劫,苦苦挣扎。”
说到这里,见众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林夏不免停住了。
“真是好孩子,想不到你这小小年纪,居然连佛经都有涉略,倒真是让我惊讶,难怪连老头子你都赞她一句呢。”徐夫人招了招手,“坐到奶奶这边来,我可要好好瞧瞧,谁家养出了这样的闺女。”
林夏有些腼腆的起身,在她身边坐下了,一股隐隐的檀香味从徐夫人身上传来,林夏这才了然。
想必这位信佛,这回可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功课果然没有白做。
徐寅笑道:“难得夫人都喜欢你,真是个有福的孩子。”
林夏心里一喜,只怕陈清所说之事要成了,真是意外之喜。
心里虽这样想着,面上却一丝不漏,只腼腆单纯的朝徐夫人笑着。
她本就年幼,没有经历社会这个大染缸,双眼清澈无垢,看的徐夫人心下更喜,拉着她的手问了好一通话。
什么“今年多大啦”“在哪里上学”之类的话。
陈清在社会上历练了这么久,又有自家叔叔在一旁调教,加上自《心悦》创刊之后的磨练,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他那个不出话外之音的她。
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