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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曼,“听说那些人不买我的画,是因为都喜欢上了一种叫什么漫画的画?你可也听说了?”
对上他询问的黑眸,柳曼实在不好回答,只得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她该说什么,优胜劣汰强者生存,本是最寻常的道理,可真是当一个因为自己而流落街头的人出现在面前时,心中还是自然会生出几许歉意的。
“那漫画便是我们姑娘所画。”气鼓鼓的香草没有管章秀才受伤的心,骄傲而挑衅地看着他。
“这……”章秀才再次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柳曼,见她点了点头,不由也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是该夸她还是该指责她害得自己流落街头。要知道,柳曼可不只是救了他这一回,上次在村口阻止他们同宗对殴,不知道挽回了多少生命。
“怎么?不服气我们姑娘比你们这些大男人强?”香草气哼哼地瞪着他,毫不客气地道。
“你怎可又攥改小生的意思?”章秀才晃了晃脑袋,有些无奈地看着香草,“那画卖不出去,自是小生画功不济,怨不得别人。两位姑娘相救之恩,小生自当报答。”
“多亏了香草让人把你抬回来,要报答你就报答她吧。”柳曼抿着唇偷笑,“既然章秀才答应教我制作颜料,那从明日起你就留在我们书画斋,吃住都归徒弟我包了,权当我孝敬师父的。”
上次一事便觉得他似乎不如想像中的迂腐,他能如此作想,倒令柳曼心中的尴尬少了许多。
“好了,章秀才身体虚弱,先去休息吧。”示意旺财扶着章秀才进屋,柳曼转而拍了拍一边的香草,“明天还要早起,我们也快去睡吧。”
回到小屋中,躺在小床上,害怕寒冷的柳曼,感受着与她同睡一张床的香草身上传来的阵阵温暖,脑子却还在不停地运转着。
由此及彼,程正的行为,倒像是提醒了她一般,让她更清晰地看到了书画斋将来可能面对的种种困难。
不光只是盗版的问题,恐怕时间长了,自有那聪慧之人琢磨出其中的道道,创作出其他的漫画来。如此一来,她的书画斋除了不再拥有现在的一家独大的地位,或许还可能因为创新跟不上而流失许多客户,甚至面临窘境。
要想使这份事业长久下去,她必然要不断地创新思维,画出更能吸引人的画来。或许,她还应该借着现在的势头,搞出些连带产业来,创作出一个漫画品牌,然后扩展到诸如服装、食品、休闲等其它领域。到时,就算卖画不赚钱,她还可以依靠其他产业。
正好她设计创作的豆豆系列漫画很受孩子们的欢迎,那个大头小胳膊短腿外带头上顶着颗嫩芽的豆豆形象已经深入了很多人甚至是大人们的心中。或者,她可以先从童装做起。先印制一批带豆豆图案的布匹或是在成衣上绣制豆豆图案,再命名“豆豆”童装,试试市场效果也不错。
还有,趁着现在势头正劲,她可以尝试着用那些漫画书做广告,这也是一个值得开发的新兴产业。
兴奋中的柳曼渐渐沉入梦乡,快速运转着的头脑却并没有得到休息。
晨雾蔼蔼,柳曼只觉得自己随着一位戴着帷帽的粉衣女子,步履匆匆地踏着尖石和小路,不断地上到崖顶之上。远远地,一道颀长的身影面向崖底而立。薄雾之中,那袭青衣若隐若现,似乎随时要和着那轻风飘逸而去。
“师兄?”柳曼感觉到心里滑过一抹柔软,嘴里发出一声又惊又喜的呼唤,快步来到了青衣男子的身后。脸上的笑容还不及完全绽出,她便看到无畏缓缓地转过头来,一道掌风向着她的胸口而来,她身子立即往一旁退了数步,紧接着又一道掌风伴着粉色的身影向她而来,重重的必然凝尽了全力的掌力把她的身子击向了半空。
柳曼似乎意识到自己要落向崖底,却不知为什么,突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对上了一双满含深情的眸子,耳边回响的是清越的呢喃声:“别怕,曼儿,有罗大哥在你不会有事的。”
柳曼心头一暖,僵着的身子骤然放松,一回头却对上了慕容云祈凝视的目光。那双淡漠得没有一点温度的眸子骤然间变得柔情似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一纵身竟然落到了罗子俊的身旁,不由分说地把她从罗子俊的怀抱中抢了过来,冷冷地盯了无畏和一袭粉衣的程莺一眼,冰冷的声音划过天际:“谁要是敢动我的女人,我必会让他死得很惨。”转而又看向罗子俊,无声地道,“你同样不例外。”
柳曼似乎看到程莺和无畏的身子同时一颤,满足地把自己的身子往那个宽阔的胸怀中靠了靠,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耳畔却传来洛辰幸灾乐祸的轻笑声:“哈哈,我就说了,你们都喜欢这个女人,将来一定会打起来的,你们看,现在不是应验了么?”
“哼,为了她,我连父母都得罪了,也不差你这个朋友。”罗子俊仰天随性一笑,忽然一掌向着慕容云祈而来,“她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慕容云祈冷冷一笑,一手紧搂着她另一手迎着罗子俊的掌心而去,柳曼心头一慌,只觉得身子一个翻腾,转眼间竟又落到了慕容云惜的怀里,对上的是调笑的带着欲望的眼神:“柳曼,你随本宫回宫吧,等将来本宫登上皇位,封你个贵妃做做。”
“哼,大皇子,你切莫被这个狐狸精迷惑了,就是她使老夫被迫主动退婚,害得云儿跳水自尽。”忽然秦德绍一脸愤恨地飘了过来,随在他身旁的是同样愤慨的秦可风和恨不得把她吞了的秦可霜。
紧接着便是慕容云恪含笑的声音,“对,她就是老2的心腹,不止想让秦相府里不得安宁,还故意派去勾引你,让你身败名裂将来被父皇嫌弃。你们赶快把她杀了,好为死去的秦二小姐报仇。而且,咱们何不趁着现在,把那两人也给结果了呢?”
伴着一道畅快的笑声,柳曼心头一惊,便见到打得正酣的罗子俊和慕容云祈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起来,同时数道长剑齐齐向着她刺来,令她避无可避,响彻耳畔的是噗噗的长剑入体的声音和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啊……
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朦胧的晨色,听着身旁香草均匀的呼吸声,柳曼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恶梦。那股真切的寒意,不过是因为整个身子都睡在被外而致。
感觉到背部凉飕飕的,她伸手摸了摸,竟然发现背部已是一片湿漉。爬起身换了一身中衣,站在窗口看了一眼显得比平日要亮上许多的晨色,竟然发现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硕大的雪花无声地往下飘落着。不知几时,下了这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
一向不在意梦境的柳曼,想着梦境中似乎真切却实在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微微有些失神。
为何靠在他宽厚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的感觉那么真实?难道,自己竟是渴望那样温馨的一幕发生么?
第二卷 游走异世 第三十五章劫杀
第三十五章劫杀
回床上躺了一会儿,等到柳曼再度起来时,雪还在扑簌簌地下。
推开房门,入眼处,树木、房顶、石桌以及整个院内,已是白茫茫一片,所有室外的东西都像披上了一件银装,煞是耀眼。
看着面前银装素裹的一切,柳曼微弯了弯唇,绽出一抹极浅的笑意。不知是因为昨晚的梦境还是因为换了个环境导致心境不同,她没有像以前一样冲出去拥抱雪花,感受雪花在手心里融化的微妙感觉,目光投向了院中那几棵被染白了的随着风儿轻轻摇晃的大树。
昨晚那声音听着极像青沐,他怎么会半夜三更在这院落周围呵斥人呢?
想到有一种可能,柳曼的双眼微眯了眯。她以前曾担心程莺会悄然地再次对她不利,这段时间忙于生意,倒是放松了警惕。难不成是程莺知道了自己的所在,暗藏在周围还欲将自己除去。而那程莺又是三皇子之人,莫不是青沐一直在暗中跟踪她,正好见到她欲行不轨遂出声呵斥?
看着空中飘落的雪花越来越密,一朵一朵的似是柔软的花瓣,柳曼的眼神逐渐飘渺,微微拧着的眉头显示着她内心的纠结与迟疑。
因为章秀才病情加重,今早反而不能起床了,柳曼只能让旺财再次把大夫请了来,至于学习制作颜料的事,只得往后推迟。而许是下雪天寒之故,一个上午前来光顾书画斋的人都寥寥无几,柳曼躲在自己的房中作画即使靠着火盆,依旧觉得手脚冰冷,指头僵硬,便干脆将笔置于一侧,想起早上的迟疑,她微一定神,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慕容云祈的府邸。
她不明白,为何一向行事果断的她,近几次只要一想到即将面对慕容云祈时,就会突然产生犹豫紧张之情。其实,就算不是去打听程莺之事,只是出于对慕容云祈一直以来或明或暗的相助,她也应该专程去一趟慕容云祈那儿,以示自己的感谢的。可是,她却一直犹豫纠结着,想到脑中常常浮现出来的他淡漠的面容,她竟有一种偷拿了人家东西的不安感。
她似是隐隐感觉到了点什么。可是,想到慕容云祈的性格,她又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曾设想过多次自己的另一半定然是个能关心疼爱她的开朗阳光型的男子,从来都不萌他这样性格淡漠甚至有些冷的男子的,为什么心里隐隐对他有了一种朦胧的感觉呢?或者,这只是对他的好奇使然?
“香草,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好好看着铺子。”柳曼取了把油纸伞,对着香草交代了几句,略一迟疑,撑着伞提着犹冒着热气的暗红色食盒缓缓地没入了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
看着柳曼提着刚刚匆匆赶制的几样小菜冒雪出门,香草嘴角含笑。姑娘莫不是听说罗公子今日没时间来铺子里,赶着做了小菜给他送去?
天寒地冻,雪花飘扬,原本热闹拥挤的街道之上,行人明显少了许多,撑着各色伞儿行走在街道之上,也比平日多了几分匆忙,原本停在街角一处候着的马车却是比平日忙碌些。
隐隐绰绰中,一位紫裙女子一手提着食篮一手撑着暗黄色的油纸伞快步穿行在街头。女子的上半个身子都被伞面遮住,只余下一片紫色的裙角和着她迈开的步子,扬起又落下,甩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硕大的雪花伴着寒风轻扬,悄然间,便有几片飘向她的长裙,似乎要与长裙之上印着的碎花融为一体,又抑或有几片调皮的沾到了她墨黑柔顺的长发之上,在她伴着清香的体温氤氲下,瞬间化为一层水汽。
雪花朦胧中,那抹快速移动的曼妙而充满朝气的紫色身影,犹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了街道之上众人的目光。
柳曼边快步走着,边拿眼四处打量着,终于在穿过一条街道之后,找到了一辆停在一旁等候生意的小马车。车主是一位五十来岁的长得憨实的男子,没有因为天气的恶劣或是因为柳曼说去的是皇亲国戚聚集的北大街而恶意抬价,一张嘴说出的便是最公道的价钱。
柳曼满意地点了点头,与他说清楚了具体的位置,便一埋头钻进了马车之中。
车主不愧是个驾车的好把式,一路行来总不免拐弯颠簸之路,马车行得并不慢,却一直平稳如故。不过,他也显然不是个健谈之人,只是开头与柳曼闲扯了几句关于天气的话,之后便默然不语,全神贯注地驾着车一路穿街过巷往北而行。
柳曼也不太愿意与陌生人攀谈,见他不说话,倒乐得掀着车帘子的一个角,静静地欣赏着洁白的雪花。靠坐在马车上,望着车外飘飘扬扬的雪花。看着看着,柳曼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坐在疾驰的公共汽车上悄悄地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欢快地托着车外飘过的雪花。一片大的雪花忽然迎面飘来,落在了她圆圆的鼻头上,凉凉的痒痒的感觉令她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一阵凉风挟着雪花扑面而来,看着就要飘到脸上来的白色的天然花瓣,柳曼情不自禁地伸出纤细骨感的小手,去触摸那份凉意。对于马车的微微一顿并没有放在心上。
薄如蝉翼的菱形花瓣,一碰到指尖便瞬间化为乌有,只余下指间一层似乎带着浓郁清草味的薄薄的水汽,柳曼讶异地便想把指尖凑到鼻边。
突然,前面的马儿骤然昂起脖子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抬起,放下时却猛然转了方向,拉着剧烈摇晃的马车向着另一条道上飞速地跑去。
“吁……”驾车的汉子没想到一向驯良的马儿会如此发狂,一边快速地稳定马车并试图驯服马儿,一边急急地对紧抓着车窗才没有撞到头的柳曼道,“姑娘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利用丰富的驾车经验依然没有拉回马儿,只要他一用力,马儿就像发了狂一样,无奈之下,他只得暂时保证马车平稳前行,让马儿先跑一段路再试图拉住它,同时不忘安慰马车里静然不语的柳曼:“姑娘放心,马车已经稳当了,你只管安心地坐着,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