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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垂放在桌子一角的,缠着厚厚绷带的慕容云祈的左手,柳曼的心头一柔,缓缓地提着食盒往走向书房。
柳曼的不语令慕容云祈感觉到异样,猛地抬起头来,便看到柳曼缓缓地向他走去,心中快速地闪过一抹欣喜,待惊觉后却是蹙了蹙眉:“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明明让青洋去叮嘱管家,这段日子不见客,便是不想再看见她对自己的关心,令心底那颗苦苦压抑的心再起波澜,她怎么还是进来了。
“走进来的。”柳曼浅浅一笑,把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在书桌上,取出里面香而不腻的鸡汤,“这是我用慢火熬的鸡汤,二皇子趁热喝吧。二皇子为救我而受伤,我也没有别的可报答,唯这一手熬汤的手艺还过得去,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柳曼放好调羹,把盛着鸡汤的瓷碗递到慕容云祈面前,浅笑着看着她。那双澄澈、平常却总带了点淡淡意味的眸子里,泛着几丝柔光,令慕容云祈看得神情一恍。
手动了动,却是淡淡地道:“不必了,本宫刚才已经喝过了府里厨子为本宫专门精心炖制的汤品。”
见柳曼的手一顿,神色间闪过失落与尴尬,他的眼神闪了闪,却看向别处,继续道:“救你也不过是偶然路过,姑娘不必记在心上。”
“就算是偶然路过,二皇子不顾自身安危鼎力相救的行为,也是值得我铭记终生的。”柳曼觉得心头泛过一抹苦涩,却紧紧地盯着慕容云祈,希冀从他的神色间看出什么,“何况,二皇子两次都差点因为救我而身陷险境,这份恩情在柳曼的心中,有着无法比拟的重量。”
慕容云祈握着书卷的手指轻轻一颤,对上柳曼盯视的眼神,却仍然表情浅淡:“那也不过是因为子俊的关系,姑娘若要记恩,便都记在子俊的名下吧。”
话未说完,他便低下头去看手中的书卷,清明黑亮的眸子落在书页上,却找不见一个字的影子。
“那青洋他……也是因为罗大哥吗?”看着慕容云祈依旧淡漠的表情,柳曼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有些不死心地追问。
慕容云祈却连头也不抬,只冷冷地道:“青洋不过是为了跟踪那女人查清她的底细,姑娘多想了。”
多想了?难道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情动所产生的幻觉?柳曼的心头泛起浓浓的酸涩,盯着慕容云祈额间发际的眸子里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汽。
男女之情便是这般苦涩吗?罗子俊执意为她,她却只能回以感激。她两世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心动,却不及开始,便像天上划过的流星,迅即陨落。
“滴水之恩,尚且当涌泉相报。二皇子几番相助,又两次三番有救命之恩,柳曼铭记恩情,乃是常人所为,便是多想,亦不会有错。”柳曼清浅一笑,拿起桌上的食盒,任那瓷碗搁在桌上,“此汤终归是柳曼的一片回报之情,二皇子若是不喜欢,便将它倒了吧。”
她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倘若一切真的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便将之埋在心底,又有何难。只是,她不明白,不过是一碗自己欲用来报答一丝恩情的鸡汤,他有必要如此强烈拒绝吗?
似是想到了什么,柳曼走出书房的决然脚步突然一顿,猛然回过头去,不经意地,对上了慕容云祈凝视她的眸光。
她确信自己看到了,他眼底深处来不及敛去的纠结挣扎与痛楚。他对自己同样有感觉,不是吗?只是,她无法到达他的内心,无法知晓他心中顾忌的是什么?身份的悬殊,自己与程莺的关系,又抑或还有许多自己无法猜测的东西?
第二卷 游走异世 第四十章 凯旋而归
第四十章 凯旋而归
慕容云祈到底怎样处理了那碗鸡汤,柳曼不得而知,因为自那一日之后,他府上的门房坚决不让她再进入府内。
然而固执如她,坚持如她。他最后凝神的眼神,令她心底轰然倒坍的堤坝又重新筑了起来。总有一天,她能试探出他的真心,看到他的心底深处,知晓他心中顾忌的是什么。
罗子俊那么优秀的一个古代男人尚能为她坚守,她又为何不能?
自那日后,柳曼便每日变着花样炖了汤,定时来到慕容云祈的府上,也不说什么,把汤交给门房便默默地离开。心里却在期待着,哪一日能够再见见他。
不过,一个月过去了,临近年关,京城里的年味越发浓了起来,慕容云祈手上的伤也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柳曼却连一次与他碰面的机会也没有。倒是慕容云惜出现在书画斋的次数多了起来,每日笑意妍妍地盯着柳曼看,也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看得柳曼一阵心虚,却又不能硬把人赶出去。
某一日慕容云恪的突然到来,却令柳曼心头微微紧绷。不过,他只是在书画斋里随意地逛了逛,唯有临走时的回头一瞥,更让柳曼心里不安,却又觉得与他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是自己多心了。
腊月二十七,离除夕还有三天。这一日,柳曼从北大街回来,心里已经打算好了,慕容云祈的手应该已经好了,她的汤也该停下来了。
马车缓缓地行到与书画斋隔着一条街的地方,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马车外隐隐传来的阵阵喧天的锣鼓之声,甚为喜庆。柳曼撩起帘子往外看,只见宽阔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彩旗飘扬,方才记起今日可能便是陈将军率军凯旋而归的日子。
而从长长的人流和只闻其声并不见敲锣人的情形来看,今日自发前来欢迎的人怕是数不胜数。
“对不起,姑娘。我忘了今日陈将军凯旋回来要从此处过,这条街道必须等到陈将军一众走过之后才能通行。一时半会儿,咱们怕是过不去了。”驾车的是个黑黝黝的汉子,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一脸歉意地对柳曼道,“姑娘若是赶着回去,咱们要不饶行吧。”
柳曼看了一眼后面渐渐涌来的人流,知道想要绕行怕也是不行了,想着反正一时也无事,便对车夫道:“没关系,剩下也没多少路,我便在这里下吧。”
“那要不,姑娘就少给几文钱吧。”车夫老实地对柳曼道。
柳曼笑了笑,走下马车却是按着讲好的价钱一文不少地把钱给了车夫,之后便向着人群走去。
看到两旁人群拥挤不堪,却都自发地为陈将军一行让出一条宽阔的路面,柳曼深深地体会到城中百姓对陈将军的拥护之情。望着挤得水泄不通根本无法穿过去的人流,柳曼干脆也站在人群中,与那些翘首以盼的人们一样,等着一睹这位年不过二十的陈将军的风采。
“咱们平梁国最年轻的将军,首次出征便大获全胜,打得越军屁滚尿流、闻风丧胆,当真是壮了我国国威。”旁边一位老者捋着花白的长须,自豪而神气地与旁边一位士子模样的中年男子道。
“是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两年前二皇子亲自出征大败吴军,今日陈将军又令越军闻风丧胆,以后邻国再要觊觎我们平梁国,就得掂量掂量了。”中年男子两眼微微发亮,同样精神振奋。
“想想当初,随着当今圣上一起打下天下的有多少能人将士,不说别人,只说柳将军、程将军和最后被废的陈相,便是令敌人闻之色变的主儿。特别是那柳将军,当真是个和气没有架子又爱助人的好人,当初还救过你爹我呢。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唉,现在的平梁国已经多年没有出过这样出色的人才了。”长须老者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眶微微湿润,语气中不无感慨地道。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知道他又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之中,只得跟着感叹了一声。
两人强烈的民族自豪感、不凡的谈吐,和老者的感叹,令柳曼不由多看了他们一眼,方发现他们二人眉宇之间有几分相像,看着倒像是父子。
“来了,来了”远远的似有马蹄声传来,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两旁的人群立刻欢呼起来,“将军神勇,护家卫国”
先前还有些乱,到最后竟是像是经过训练的啦啦队一般,整齐划一,早已盖过了鼓乐手们捋袖敲出来的锣鼓声。看着人们一个个精神振奋、倍感自豪,柳曼也逐渐被感染,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骄傲自豪感。踮着脚如大家一样,拧着脖子往左侧渐渐清晰的人群看去。
人群很长,柳曼站的几乎是人群的尾端。因此,前面的欢呼声越发强烈,她这边,却还只能看到远远地有长长的队伍向着这边缓缓移动。
好一会儿,她才看到,队伍的最前面,呈梯形排列的几匹高头大马。马上均坐着身穿盔甲头戴钢盔的将士,最前面的那一位身形稍高,伴着踏马而骑扬起的沙尘,他身上披着的一件深色的披风迎风招展,使他凯旋而归的英雄气概尽展无遗。
柳曼判定,他便是那个令京城百姓热议了足有两个来月的年少将军陈铎,不由心里对他起了好奇之心,想要看看这个传奇式的一战便成名的将军长了个什么模样。
渐渐地近了,马背上挺立的身影逐渐清晰,盔甲下俊朗的五官映入了柳曼的眼帘。面对两旁百姓兴奋激动的呐喊欢呼,陈铎偶尔会转头看向两旁,但他眸间闪烁的,却是极淡的光芒。有时,甚至有一刹那的失神。
虽然在百姓看来,那是作为一个官居高位者应有的矜持与高傲,柳曼却觉得那淡漠的眼神深处并不是傲气,而是一种比慕容云祈还要强烈的生人勿近的自闭。
柳曼本以为,作为一个年少有为、一战成名的年轻将领,在面对百姓的激动欢呼时,就是不会过于骄傲,也多少会展露出几分张扬来。却没想到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子,在这样一个万众瞩目的场合下,会表现得这样不骄不躁。甚至面对这样震耳欲聋的欢呼,他还有片刻的失神。
突然有一瞬,陈铎的目光往柳曼的方向落了落,对上那双黑如暗夜般的眸子,柳曼竟觉得有些熟悉,仿佛觉得透过那双黑眸看到了他隐藏在淡漠表情下的莫大仇恨。
他是谁?他的心中有着怎样的仇恨?怪异的感觉滑过心头,柳曼试图抓住,却是发现脑中又回复了一片空白,不由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形,在十数个将士的簇拥下即将缓缓走过欢迎他的一众百姓。
“陈将军谨以此酒献给率军凯旋而归的陈将军”柳曼身旁的长须老者忽然高高地举起手中的一个酒葫芦,不停地向着陈铎的方向挥舞。他的声音早已淹没在人群的欢呼声中,但他手中不停舞动着的漆成白色的酒葫芦,却让他周围的人开始注意到他,声音渐渐地小了下来。
群众的感染力和传递速度是惊人的,纵然前方仍然有欢呼声传来,不过片刻的时间,这边却是有一大片的人安静了下来,目光齐齐看向陈铎,等着他看到高举在人们头上的白色葫芦,等着他的反应。
身后的呐喊声犹在,队伍尾端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群和那个高高举起的白色葫芦十分醒目,陈铎握着缰绳的手一顿,定睛循着那个方向而去。
练武之人的视力一向很好,何况此时陈铎与那个白色葫芦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几十米。很快,他便看到举着葫芦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亦看到了他身旁一个士子打扮的男子不时与他换着手,把葫芦举得高高的。
抬了抬手,陈铎一派大将风范的身姿,立刻令周边更多的人们安静了下来,这时,老者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陈将军,这酒是我们溪林书院的所有学子亲手而酿,专为迎接众壮士凯旋而归。还请陈将军饮了此酒,全了我们溪林书院众学子的一片敬佩之心。”
坐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举着酒葫芦的白发老者一派激昂自豪之情,陈铎仿佛见到了传说中意气风发的爷爷,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心中闪过一抹寒意。
他微眯着双眼欲要掩饰眸中闪过的寒光,收回目光时眼角余光扫到了站在老者身旁的柳曼身上。忽然,他的心头一动,收回的目光复又投向柳曼所站的方向,看到柳曼那张秀美清雅的脸庞,他的双眼骤然一亮,紧紧地盯视她的同时,勾起的唇角分明显示他心头闪过欣喜。
“陈将军,皇上已为众将领设下庆功宴,令你等速去正殿晋见。”迎面而来的一队骑士里为首之人对着陈铎拱手道。
陈铎压下心中的欣喜转回头来,对着那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尔后对身后的副将耳语了一句,便见那副将朝着老者的方向拱手道:“陈将军有令,溪林书院众学子的一片爱军之心,他心中甚是感动。但因圣上召见不宜耽搁,这酒便只好留待日后他再立大功时前来领受了。”
老者及他身旁的学子们虽有遗憾,但副将一席言词却令他们甚为高兴。陈铎不过回头片刻,再度回头时却已不见了柳曼的身影,心中一诧,待要在人群中搜寻时,却被骑队首领催促着进宫,只得暂时离去。
第二卷 游走异世 第四十一章 背后的拒绝
第四十一章 背后的拒绝
榻上满头银丝的闵氏像是忘了面前还站着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