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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罗家找来这么座大靠山,即使罗承中已经放出话来,只要证明是他女儿干的,他一定不会有半分偏袒。但毕竟真相还未明了,他们张家一时气愤过头如此对待自己的媳妇,在理儿上是有些说不过去的。再万一真不是她干的,那自己的夫人先前那么对待她,恐怕有些不好向罗家人交待。
“难不成她躲起来了?让人去把她抓来好好问问,说不定就是她干的也不一定。这谋杀亲夫的事,案卷里常有记载。”章平对着张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信口说道。明明只是他的猜测,却对着云祈等人露出一副笃定的神情,似乎很有经验似的。
对于云祈的身份,他还有些心有余悸,再加上想在贵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一时自得,竟然忘了面前的人就是这位二少奶奶的娘家兄弟叫来的。直到听到罗子俊下面的话,他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十几个耳光。不停地在心里暗骂自己是蠢猪,竟然口无遮拦地说出那等话来。
只见罗子俊懒懒地看了章平一眼,对着张震道:“是呀,伯父,何不把堂姐叫来让章大人审问一番。我们罗家人也想亲耳听听事情的真相,若真是她所为,我们立刻就把人交给章大人,任杀任剐,自是由章大人决断。”
什么?堂姐?
章平一时感觉自己的头有两个那么头,悄悄地拭了拭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小心地看了一眼云祈和罗子俊的表情。直到看到两人仍是一个淡漠一个随意,并没有瞪着自己,才稍稍地舒了口气。该死的,他竟然一时忘记了当时张府派人去通知自己时,说的就是儿媳妇的娘家兄弟带来了京里的大官儿。
“还不快去把你家弟媳妇找来,就说两位大人等着她回话呢。”张震听完罗子俊的话,便稍有些心虚地对着一旁的儿子轻斥道。
“是呀,快去把二少奶奶请出来,与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吧。”章平连忙客气地接了一句,还微微地对着罗子俊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意。
却说张维涵虽然提前到了这里来,却因为有着自己的事要办,根本没有想到把罗如琴从柴房里放出来的事。不过反正人是那位继母让人关的,他是不怕让罗家人知道的。应了一声,他便招手叫了两个丫环跟自己往外走。
却说一旁的张夫人俞氏,可没有半点觉得不妥。在她的心里,还一直认定就是儿媳妇把自己的儿子害死了。先前听到章县令的推断,她觉得很合理,可后面又听到他突转的话意,便有些不悦。
罗家人自己都开口说了,如果是罗如琴把人害死,一定会任杀任剐,这个章县令还谄媚害怕个什么劲儿啊。
却说罗承中几人从一进门就没有看到罗如琴的影子,连绿柳都没了踪影,猜测着定是爱子如命的张夫人迁怒于她,让人把她关到什么地方去了。
虽然替女儿心疼,想到张震夫妇突夫爱子的心,罗承中很是理解地微微叹了口气。只愿他们不要一时情绪激动对女儿做出太过激的行为,看在死去女婿的份上,他和女儿都能原谅他们。
尽管罗承中已经有了心里预设,但当两个丫环扶着衣服头饰明显整理过,两眼红肿无神,嘴巴脸上的巴掌印也没有完全掩饰掉的女儿走进来时,他的心还是猛地揪了一下。
罗子俊看到进来的罗如琴,眼神闪了闪,眉头轻蹙了蹙。柳曼却是充满同情地看着她。
如果真如罗子俊所说的,这位罗如琴是个极善良的女子,那是绝不会做出弑夫之事的。张家人如此情绪激动,事情尚未明了,便做出这等事来,未免太过不理智了。
“姐姐!”罗子文一眼看到自己的姐姐竟然成了这样一副模样,心里也是又气又疼,急步走上前去,一把扶住姐姐,又把两个丫环推了开去,对着张震气愤地道,“你们张家人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媳妇的吗?儿子死了,难道还要把儿媳妇逼死不成?”
“罗少爷,你未免太过激动了。杀人偿命,我儿子现在就直挺挺地躺在令姐的床上,光受这几个巴掌,怕是还不能解决问题吧。”站在一侧的张夫人狠狠地用目光剜着罗如琴,冷笑道。
“亲家,罗某一向以为你是个理智不拘小节之人,没想到今日你们却在情况尚未明了之际,就对自己的儿媳妇下此狠手,真是令我太失望了。”罗承中压抑着内心的气愤,淡淡地对张震道。
“这……”张震被罗承中一番不咸不淡的话,说得有些讪讪的,但随即便又对着云祈章平道,“还请两位大人明断,找出凶手,让小儿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啊。”
“伯父此话说得甚是,”罗子俊表情有些不虞地道,“只有查出事情真相,才能令死者瞑目,还生者公道。”
“这……”章平看到这样一副模样,又有些害怕地看向云祈,“大人,你看……”
“此案出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自是由你审问,本官在一旁听着便是了。”云祈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进来的罗如琴,便把目光移开了。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五十七章 审问
“下官遵命。”章平领命后才在一旁的椅子上落了座,看了一会儿跪在地上的罗如琴后还是让她身旁的罗子文把人搀起来了,尔后问道,“你就是张家二少爷的夫人罗氏?”
“是,大人。”罗如琴被弟弟搀着后,又看到了屋子里的父亲与罗子俊,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听了章平的问话,哽咽着点了点头。
“那你可否说说昨晚你的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早起来你的相公会突然死去?”章平微微屁股离椅子朝前趋了趋身子,继续问道。
“我的相公?”罗如琴顿时泪流满面,忍不住回过头去看着直挺挺躺在床上的丈夫,哽咽的声音慢慢变大,“民妇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民妇一早起来,就看到他蒙着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那你昨儿晚上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章平接着继续问道。
罗如琴一边流着泪,一边摇着头:“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昨儿晚上是怎么入睡的都记不清了。”
“胡说,明明就是你害死了我的清儿,你却在这里装糊涂。”张夫人咬着牙齿狠狠地用手指着罗如琴,那副神情,只差不能把她吃了。
“我没有胡说,婆婆,你要相信我。我只记得昨儿晚上在大嫂那儿坐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头就有些晕晕沉沉的。连哪个丫环扶我回来的,我都不知道。”罗如琴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婆婆,哭着辩解道。
“弟媳妇儿,我们不过是坐着喝了一会儿茶,怎么就会头晕了呢?”听到这里,张夫人身旁的蓝衣少妇连忙几步走到罗如琴的身旁,对着云祈和章平跪着道,“请大人明鉴,民妇与二少爷的死并无任何关系,还请大人不要相信二少奶奶的话。她这是想把事情扯到民妇头上啊,昨天晚上把她从我屋里扶回来的,明明就是她最贴身的陪嫁丫环绿柳,您们不信,可以把她找来问话。”
“大嫂,我没有说相公的死与你有关系,你何必如此激动。”罗如琴看着张大少奶奶王氏那惊慌失措的脸和微微颤抖的身子,哽咽着低声道。
“老爷,老爷。”正在此时,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厮从外面脸色难看地跑了进来,看到屋里呼啦啦地站着坐着那么多穿着体面的人,一时便有些慌了神。
“出什么事了,当着两位大人的面也这样一惊一乍的。”张震对着小厮呵斥了一声,见他站在那儿身子微微瑟缩,便又喝道,“还不快说。”
“是,老爷。”小厮不敢抬头看屋里的人,只是壮着胆子道,“二少奶奶屋里的绿柳找着了,是在小花园旁边的池塘里打捞起来。”
“绿柳死了?”听到此话,罗承中父子脸上露出难过疑惑之色。
而罗子俊的眉头却蹙得更紧了,绿柳怎么会突然死去了呢?如果先前他还认为张二少爷的死有可能是意外的话,那么此时,他却觉得自己的堂姐绝对是陷入了某个阴谋之中。
“绿柳?绿柳。你怎么也在这个时候抛下我不要了。”罗如琴终于痛哭出声,脸上全是震惊与悲痛之色。这边丈夫死因不明,她还被张家人诬蔑为谋杀亲夫的凶手,这个时候,怎么连她身边唯一得用的丫环也突然就死了呢?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呕……”混身瘫软偎在弟弟身上痛哭的罗如琴突然用手捂着嘴巴,勾着头干呕起来。
几位罗家人见此情形,脸上都露出担忧气愤之色。难不成除了脸上那几个嘴巴印子,他们张家还给她喝了什么?这平白无辜地怎么就吐起来了呢?
看到罗家人愤怒的目光,张震却显得有些迷茫和疑惑。难不成先前夫人让身边丫环煽了媳妇几个耳光,竟然煽出了大问题?
“相公,相公。呕……你把绿柳也带走了,是在惩罚我没有给你生得一男半女么?呕……相公,你为什么不把我也带去,而要任着我承受这弑夫的骂名?”罗如琴却是刚失了丈夫受了冤枉,现在连侍候了十几年的丫环也没了,心里越想越难受,一边干呕着,一边扑到床上的张二少爷身上,极度痛苦地大声哭了起来。
顿时,几个罗家人的脸色越发难看。罗承中父子连忙赶上前去,用力拉着拼命拿头往丈夫身上撞的罗如琴。罗子俊也脸色严肃地起了身,缓缓地走到放着尸体的床边,蹙着眉头仔细看着床上的人儿。
柳曼只得也静静地跟在罗子俊的身后,因为怕看到床上的人,只得把头瞥向一侧。却正好看到了一旁张夫人和那位紫衣少妇的表情。
只见原本一直是狰狞着一张脸狠狠地瞪着罗如琴的张夫人,此时见到罗如琴这个样子,她心思稍一转,眼中便闪过一抹亮彩,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地柔和了一点。
而那位紫衣少妇,却是眼神闪了闪,忽然不经意地把帕子移到眼睛边,使劲地擦了擦,随即便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哭声。
“啊,二少爷,你死得好苦啊。昨儿奴婢看着你还是好好的,怎么不过一夜没见着,就再也见不着了呢?眼看着你就要当爹了,哪个没良心的,却对你下此毒手。怪只怪奴婢身份低贱,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害死,除了哭死过去,却无他法啊。”张家二少爷张维清的小妾林氏捂着并未凸起的小腹,弯着腰低着头一个劲地用帕子拭着眼角。
一番哭诉,立马让表情稍稍柔和的张夫人复又咬牙切齿起来。或许只是凑巧,两年多来,也没见她怀个一子半女的,难不成就有那么凑巧,偏偏儿子死了,她这个时候倒怀上了?如此一想,刚刚心里涌起的丁点不欣喜也没了。
外面的张震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在场的众人,也都能听出林氏话里话外的意思。
紧接着,就见她扑通一声,跪到了章平的面前,不停地磕着头哭诉道:“求大人明察,那绿柳定是做下了丧尽天良之事,受不过良心谴责,这才畏罪自尽的呀。奴婢求大人替枉死的二少爷揪出那幕后黑手,还二少爷一个公道。奴婢在这儿给您磕头了。”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五十八章 严惩
“这……”章平听了后微微地看了一眼盯着罗子俊方向的云祈,之后道,“事情真相尚且不明,本官会让杵作再进一步地查看,不放过任何一点珠丝马迹。一切待真相明了之后再说不迟。”
他可不是傻子,怎么能听不出这个看似小妾身份的人话里影射的是谁,何况张家人起先还让人给他打了招呼。若是放在以前,张家人给他些银两好处,他自是能随着张家人的意思想让事情黑就黑,想让事情白就白。但此时,罗家请来这么一尊大神坐镇,他就是再长三个脑袋也不敢随意胡来啊。
别说事情当真尚未明了,就算真是那罗氏干的,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谁知道罗家人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
章平的一番话说得张震夫妇的脸色变了变。哼,这个势利的章平,难道想因为拍马屁而任害儿子的罗如琴逍遥法外吗?人家罗家人不都表了态吧,他怎么还是这样一副狗腿样?
林氏的心颤了颤脸上闪过一抹惧色,微微地侧了侧头,趁无人看到,她与张维涵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传递着什么。趁着用手帕擦眼泪的当儿,她的眼珠紧着转了几转。
接着,便见她站起身来,吸了吸鼻子,任着眼泪模糊了双眼,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微提裙摆,哽咽着向着床边跑去。
那紫色绣着花边的裙摆下,一双红色绣蝶绣花鞋若隐若现。那蝴蝶触须原是用白色小珠缀成的,现在随着她的三寸金莲的起落,而微微地颤动。
因为害怕看到床上尸体的柳曼一直是微微低侧着头的,在林氏走过她身旁的时候,正好一眼看到她左脚上那根独自颤动着的触须。脑中忽然有一道异样的感觉闪过,却因为闪得太快,一时没能抓住。
罗如琴被罗承中父子拉着,站在床头哭得死去活来。林氏微微地挑眼往床边瞅了瞅,随即步子加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