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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真的认不出自己来了?难道从那么高的清碧崖上掉下去,她没有死,只是把脑子摔坏了?
绿衣女子心中暗喜的同时,更想试探一番,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右手始终紧紧地攥着保命的药粉。
“嗬看样子已经卖得差不多了。”罗子俊看着人群之中收钱拿画忙得不亦乐乎的香草,笑着对秦可风说。他和秦可风都身量颀长,站在人群后方,即使不踮着脚,亦能清楚地看到圈内的情形。
“嗯,确实快卖完了。”秦可风点头随意地应了一句,两眼却紧紧地盯视着那些买画之人捧在手上大小不一的画纸,看着上面或简单的人物形象,或怪异的又像动物又像人的东西,先是意外之余带着几分不以为然,慢慢地竟也变得饶有兴味、两眼微亮了。
在慕容云祈府上闲着的二十多天时间里,柳曼可谓是费尽心机,若心钻研,所画的漫画,更是内容多变、形式各异。
有用二开大纸或是四开大纸所画的便于装裱的大型趣味漫画,有三十二开普通书页那么大的两页相连的四格漫画,亦有只有手心那么丁点大的便于小孩子偷偷藏在手里看的多页面的迷你漫画。内容更是除了改编的猫戏老鼠,另外加上了大量的现代正在热播的喜洋洋与灰太狼系列,还突发奇想地把自己一路的惊险经历进行改编,创作出了以碗豆为主角的“豆豆历险记”系列漫画。
这些漫画大小不一,内容深浅有异,作画的技法也是各不相同,不论是思想单纯的稚龄儿童,还是慢慢长大的少年,亦或是接近成熟却渴望新奇的青年,都能找到适合自己阅读或是感兴趣的。那些大画纸所画,更是倾心了柳曼所学,用墨及染色都极为讲究,纵然比起大师级别的作品差得不少,但若只图个内容新颖,装裱一番挂在墙上或做成屏风,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看着一幅幅内容各异的漫画,秦可风的目光渐渐变亮,正当他想看清香草身旁剩下的一幅大型漫画时,一旁的柳曼却是道了一声:“哎呀,对不起。”
秦可风和罗子俊回头看去,便见柳曼正对着一位绿衣女子低了低头,脸上带着歉意:“我只顾着看里面的情形,不小心踩到姑娘的脚,还请姑娘见谅。”
绿衣女子的表情有些怪异,瞪大眼睛侧着脑袋紧紧地看着柳曼,眼中全是愕然不可置信之色,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异样的难以察觉的光彩。她的嘴巴张开半天,才终于吐出几个令人意外的字:“你……不认识我?”
柳曼一愕,心头闪过一抹慌乱。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女子胸前斜襟上的一片绣着的花纹之上,整个人立时提高了警惕。
梅花,是梅花,这绿衣女子胸前斜襟上绣着的正是一株梅花。弯曲的褐色梅枝上,一朵朵粉红色的梅花竞相开放、姿态各异。而她又好似认识自己,难道她便是那个置本尊于死地的师妹?
“你是……”柳曼压下心中所有的情绪,浅笑着望着绿衣女子,“有些事不太记得了,一时竟想不起姑娘是谁了?”
一旁的秦可风听到,微有些愕然地看着柳曼,罗子俊亦有些意外,随即却又了然甚至是有些心疼地看着柳曼。
真如她说得这么轻松,只是忘记了一些事吗?以前每每自己把话题引向她的身世的时候,她都会悄然地避开,莫不是,她连自己是谁,是什么身份都忘了?
若是这样,她该如何苦恼与痛苦啊。虽然有些人常会在口头上说,宁愿忘记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可那不过是心烦之时的一种宣泄罢了,倘若真正发生这样的事,让他的记忆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的亲人是否还健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样空白无味的人生,又有谁愿意接受呢?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绿衣女子紧紧攥着的右手悄然松了松,忽然又猛地一紧,两眼紧盯着柳曼,像是又确定什么一样,“那以前发生的事呢,也不记得了吗?”
望着绿衣女子紧紧凝神的眼神,纵然看不清眼底深处藏着什么,却能隐隐感受到她的神情间带着一丝紧张,柳曼抿了抿唇,状似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以前的事,几乎都想不起来了。”
绿衣女子心头狂喜,美丽中带着些天真之气的脸动了几动,露出一抹伤感,黑亮的双眼紧眨了几眨,墨黑的眸子渐渐地染上一层水汽,如黄鹂般清脆的嗓音略沉了沉,拉长了腔调带些哽咽之气地唤了一声:“师……姐”
看着秦可风和罗子俊脸上闪过的意外,柳曼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心底深处自然涌起的恼与恨,表情跟着震惊了一番:“师妹?你是我的师妹?”
“嗯,”绿衣女子拭了拭并未滴落的眼泪,“我叫程莺,你叫柳曼,十六年前同时被师父收养并收归门下,你比我年长三个月,是我的师姐。”
“原来我真叫柳曼。”柳曼低低地道了一句,心里暗暗地感叹着会不会是因为同名的缘故,才会成就这场穿越之旅。听在其他人耳中,却以为她是在感叹自己潜意识里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秦可风顿时生出几许同情之情,罗子俊更是对她投去一缕怜惜的目光。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确定,她能记住的,还有多少?
“嗯,师姐还能记得自己的名字么?”记得自己的名字亦要如此感叹,程莺越发肯定柳曼是把以前的所有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先前心里的几许担忧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右手一动,把手心里的东西藏了起来,上前拉住柳曼的手,“师姐,你可让我找得好苦啊。”
找?柳曼眸光一冷,瞬间又恢复如常,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茫然无措。你亲手把自己的师姐推下崖去,还会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笑话,若真要找,直接跳下崖去,到阴曹地府不就能找着了吗?
柳曼强忍着要甩开她手的冲动,静静地任由那双带着几分冷意的小手紧握着自己的手。她倒想听听,这个狠辣的师妹会编出个什么样的故事来骗她。
虽然感觉柳曼浅笑之余,性格似乎比以前淡了些,但见她仍是像以前一样任由自己牵着她的手,程莺心中的疑惑尽去:“师父去世,我们携手进京讨生活,走到清碧崖附近,却突然走散,我找了你整整十天,都没找到人影。后来又一路寻到这里来,却依旧是徒劳无功,我心里真是好不难受,一直想着可能是师姐嫌我拖累,丢下我不管了,却没想到竟是师姐把我给忘了。”
果然是一派胡言,明明是自己费尽心机策划了一场谋杀,却说成是失散,还如此恬不知耻地诉说自己是如何寻找的?怪不得本尊能被她骗上清碧崖,继而被杀,想必以前也常常受到她的蒙骗。
若不是自己之前已经知晓了些事情,听到她这样的话,说不定就当真要相信了。
“我们的师父死了?”柳曼平静地问着程莺,心中却没有多少相信,故意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那我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师兄弟师姐妹?”
“没有,”程莺快速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师父是个性格怪异的女人,她喜静,哪怕只有我们两人,她也时常觉得心烦,常常一个人锁在屋子里不见人。”
看她说得笃定,柳曼却根本半句也不相信。有没有其他师兄妹,柳曼不知道,但当日无畏曾清清楚楚地说过,她们还有一个师兄。现在程莺却断然地否定,加上前面的一番谎言,柳曼对她更是一丝好感都没有。甚至还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要不要现在请罗子俊帮忙,替本尊报了夺命之仇,也算是报答借用身体之情。
柳曼很有自知之明,她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中,那道可能属于程莺的身形所会的招式与本尊不相上下,凭着她现在并不娴熟的功力,能自保已是阿弥陀佛,要想报仇,恐怕凶多吉少。
不过,斜眼看了一眼秦可风,她立马把这种暴力的打算掐灭了。且不论这种场合之下,罗子俊不适合也未必愿意为了她一个普通女子大开杀戒惹人诟病,只说凭刚才秦可风办案时的认真严肃的神态,也不可能任由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作案。就算他会答应,街面上的所有人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至少也要能够找到最能说服他们的理由吧。
难道刚刚才说自己失忆,此时又告诉他们,程莺曾经用计把自己推下清碧崖,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报仇?
现在觉得,刚才故意装成什么都不记得是最好的办法。对于程莺来说,或许她最忌惮最害怕的是师姐把她喜欢的师兄抢走,现在她知道自己已经忘了师兄,或许她的烦恼已除。同门十六年,总有些感情,或许她不会赶尽杀绝。
“师姐,你住在什么地方?我因着生计,现在正在帮一户人家做事,暂时没法与你同住。不过,只要你告诉我住的地方,一闲下来,我便去寻你。”柳曼心思流转之际,程莺看了她一眼,状似亲热地道。
第二卷 游走异世 第八章 买卖能手
第八章 买卖能手
“我啊?”柳曼浅浅一笑,心里却快速地衡量了一下程莺寻她的可能性,略一沉吟,道,“我今日才抵京,现在尚不知道要在哪一家客栈安置。不过,左右也就是这附近的几家小客栈,你若是寻我,便在这儿稍稍打听一下吧。”
罗子俊凝着眸子盯视着柳曼,想看看她这样说是不想告诉程莺,还是心里真有这样的打算。看了半天,却没看出半点端倪。很想开口相问,却又碍于在场的秦可风和程莺,只得心情郁郁地想着待会再问。
柳曼当然不会告诉程莺自己的所在,天知道哪天她会不会怕自己记起什么,或是再遇到什么变故,跑来暗害自己。而绝口不问她在哪里,也是觉得她必不会告诉自己真话。她谋害了本尊,心里多少总会有些罪恶感,定然是不想过多看到自己的。
“这样……也好,”虽然嘴上带着几分勉强,神情间却似乎很满意柳曼的回答,仔细地看了一眼罗子俊和秦可风,她方才与柳曼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今日还有东家交待的事情要办,只能改日再来找师姐了。”
“好”柳曼眯了眯眼睛,心底深处莫名地泛过一抹难以言说的不舒服,却强作平静地点了点头,“有空就来找师姐。”
“柳姑娘,柳姑娘”香草愉悦的声音自人群里传出,柳曼几人转身才看到人群正在慢慢地散开,很快香草便抱着一个哗拉作响的包袱挤到了三人的面前,脸上的兴奋之色掩也掩不住。
“咦,那身影,那人是……”香草眼睛非常尖,远远看到转身走入一条小巷中的程莺的身影和半张侧脸,只是一皱眉,便认了出来,正待惊呼,却被柳曼及时地捂住了嘴,“刚才她已经认了我。”
“什么?那……”香草的声音蒙在柳曼的手中,两眼却睁得极大,满是担忧的眼神。
“我告诉她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应该相信了。”柳曼眯起眼睛再度看了一眼消失在小巷口的绿色身影,神情间带着几分冷意。
若是她能把脑子里浮现的那些招式运用纯熟,能够再现本尊的身手,她是会去替本尊报仇的。可是如今,显然只是以卵击石得不偿失,她只能遗憾地放弃。不过,若是程莺压制不住内心的狠毒想法,还欲对自己施行什么暗算,哪怕是玉石俱焚,她亦会考虑考虑的。
“难道你并没有失去记忆?”罗子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柳曼,眼中闪过一抹不安,微蹙着眉头问向柳曼。
秦可风却深刻地从香草的眼神中体会到了她的惊恐与对柳曼的担忧,快速地分析推理了一番,便敏锐地觉察出柳曼与程莺之间,存在着某些恩怨。而且很可能柳曼曾经吃过大亏,此时的柳曼却顾虑到自己的劣势,采取了躲避的态度。
如此一推测,秦可风对柳曼又有了新的认识,认为她除了观察细微善于分析外,还知进退,懂得避他人之锋芒。能够如此冷静理智地压抑心中的情绪,表面平静以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此事一言难尽,”柳曼略有些感慨地轻轻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往旁边略退了几步接过香草手中仅剩的一幅画细细观看的秦可风,心里有些敬佩秦可风不打听他人隐私的人品,收回目光看向罗子俊,“慢慢再告诉少……罗公子吧。”
罗子俊向秦可风介绍她是他的朋友,现在倒闹得她不知道再唤他为“少爷”妥不妥当了。
“对了,香草,那些画你是怎么卖的,竟然卖得只剩下了一幅。”柳曼不愿再去想本尊的事情,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放回漫画上,笑着问向香草。
香草一听此话,脸上的兴奋之色立马再度溢了出来,一把把包袱举到柳曼的面前,甩动了一下里面响当当的银两铜板,又把包袱递到柳曼的手中,自己用双手一边比划着一边滔滔不绝地说道:“最大的颜色鲜艳的,我开价十两银子,稍小些的则开价五两,那些像读书人看的书本那么大的,有的开价二两或一两,五百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