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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不及了,就这里地势平坦!”公主说着把艾莲娜推了出去。外面是稍平整的地势,周围没有悬崖和石头。爱莎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停住了。虽然身体摔得很痛,但好像没有骨折。她抬头望去,马车已经跑远了。
艾莲娜见爱莎无恙,松了口气,她也准备跳车了,可是周围已经没有平坦的地形了,道路紧贴着悬崖边。根本没有可能跳车了,而飞奔的惊马随时可能失足跌落悬崖。艾莲娜看着车窗外的万丈悬崖,心里却格外的平静了。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归宿了吧,当所有退路都没有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恐惧了。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剧烈地震荡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随后,很快的,马似乎受到了控制,马车的速度渐渐降了下来。艾莲娜打开车帘,看向前面,原来是一个人骑在了马上,控制住了缰绳。看这情形,他应该是从陡壁上冒险直接跳到了马身上,真是胆量不凡。看他的衣着和身材,好像是。。。。。。
真的是他?莫言?他没有离开吗?艾莲娜惊讶万分。
莫言驾着马车到了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跳下马背,把马栓了,这才走到马车前,低头行礼。他从来没有下跪行礼,公主也从不曾要求过。
艾莲娜从车中下来,满脸疑惑。但莫言已经忙着把马从车上解下来,自己牵了一匹马,把另一匹马的缰绳递给艾莲娜。
艾莲娜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跟随着莫言的马向山上走去。走了一阵,莫言突然停下来,食指放在唇边,示意艾莲娜不要出声。艾莲娜屏住呼吸,周围只听得见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声马蹄声。艾莲娜猛然想起斯塔德的话,过于寂静正是危险所在。
正在琢磨着,突然从树丛中窜出两个人来,依然是蒙着面的强盗,没有骑马,一个握着剑,一个挥着刀,象艾莲娜和莫言冲过来。
莫言手无寸铁,他驱马挡在了公主和强盗中间,就在两个强盗冲上来的时候,树丛中又是人影一闪,第三个人冲了出来。
“公主快走!”莫言猛地拍了艾莲娜的坐骑一下,艾莲娜的马冲了出去,莫言反身挡住了三个疯狂的强盗。
身后的打斗声一片,艾莲娜的马带着她飞奔而去。在马上艾莲娜心里更乱了,他终于肯说话了,果然不是个哑巴,他以前一直装聋作哑为了掩盖什么呢?他逃走了这么多日子,难道一直跟着我们的车队吗,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了?他独自一人,赤手空拳,对付三个手握凶器的强盗,肯定是凶多吉少,我该怎么办?斯塔德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恐怕也是情况不妙。爱莎独自一人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么多想法搅得艾莲娜心烦意乱,眼前又是一个岔道,马停住了,不安地等待着主人的指示。艾莲娜犹豫了一下,引导着马原路折回。
远远地,她就看见莫言站在地上,他的马已经不知去向,他已经从对方手里抢过来一把佩剑,正从容不迫地以一敌三。他的动作潇洒利落,完全是训练有素的样子,招法凌厉,气势磅礴。几个强盗虽然人数上占了优势,但相比之下完全是乌合之众,胡拼硬砍,根本不是莫言的对手。艾莲娜自幼看惯了侍卫们舞剑训练,对于剑术还是略知一二的。她对莫言能如此娴熟地掌握剑术很是惊讶,这充分说明他曾经受到过正规的剑术训练。又看了一会,艾莲娜看出莫言的体力明显不行了,大概是身上的旧伤发作,他的动作明显迟缓了。几个强盗看到机会,一起猛攻,莫言腹背受敌,肩膀,肋下都受伤。但他一副拼死一战的气势,对于伤势毫无在意,倒让几个对手心虚了。
艾莲娜一纵马冲了过去。几个强盗吃了一惊,都向后退。艾莲娜伸出手来,喊到“快上来。”莫言抓住艾莲娜的手,翻身上马。两个人并骑一马,飞奔而去。突然,莫言嗯了一声,身体一震,公主忙问,“怎么了?”
莫言摇摇头,只把身体靠在了艾莲娜身上。艾莲娜不敢耽搁,夹紧马肚,让马跑得更快些。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估计他们追不上来,艾莲娜让马慢下来,说道“这里有溪水的声音,我们休息一下,饮饮马。”莫言没有动,身体依然沉重地靠在伊莲娜身上,她回头一看,莫言牙关紧咬,似乎意识已经模糊,只两手死死抓住马鞍才勉强没有跌落马背。
艾莲娜下了马,把莫言扶下来,这才看到他的后背靠近肩胛骨的地方插着一支箭,血已经把衣服都染红了。
艾莲娜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让他倚着树坐下。她找到了水源,把马牵过去拴好,让马自己喝水吃草。艾莲娜自己捧了水喝了,有用手捧了一些水喂给莫言。莫言看起来情况很不好,看来必须要立刻把箭取出来,再止血,否则他性命不保。
拔箭疗伤
艾莲娜找了一些树枝堆成一堆。她记得小时候听父王说过,可以用钻木的方式取火,但是从来没有试过,但此刻只能试一次了。她找了两块干木头开始钻了,没想到还真是不容易。折腾了半天,终于搞出来一点小火星,她忙加了些干草干树叶,冒了一些烟,就是没有火。艾莲娜打起精神重新来过,最后终于点了一小堆火。
艾莲娜去溪边洗了手脸,把随身携带的一把玉石刀柄的小刀拿出来,这是父王送给自己防身用的,一直带在身边却从来没有机会用过,没想到第一次竟然是要这么使用。看来自己还要被迫当一把医生了。她把刀子现在溪水里洗了,又拿到火上烤过,然后走到莫言身边,把他扶起来,慢慢放平他的身体,让他趴在地上。
“会有点疼,你忍耐一下。”她在他耳边说。
他嘟囔了一句什么,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好吧,开始吧,不要紧张。她对自己说,让自己心情平稳一些。不过真拿起刀子面对皮肉外翻,流着鲜血的伤口的时候,她还是双手发抖。艾莲娜闭上眼睛,让自己尽量平静了一会,然后睁开眼睛,她在脑子里把自己要做的事想了一遍,凭着自己那点可怜的医学知识,应该是正确的吧。
她把刀子顺着箭的边缘慢慢地往那个冒血的伤口里插,她感到刀下的身体痛得在微微颤抖,他一定是紧紧咬着嘴唇,才压抑住不让自己叫出声音。长痛不如短痛,艾莲娜狠狠心,一下把刀子深深□去,莫言的身体猛地一挺,一定痛彻心扉吧。她感到刀子碰到箭头了,可是要把它挖出来而造成更大的伤害对于艾莲娜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许最好的医生可以做到吧。艾莲娜知道莫言是清醒的,可惜现在没有能让他昏过去的药也没有酒来麻痹他。
她现在感觉到自己说的”有点疼”是多么可笑。无奈之下,她把一根粗树枝放到莫言嘴里,让他咬住大概能好一点吧。莫言咬住了树枝,微微点了下头,是表示感谢还是说他准备好了?不管如何,也只能如此了,好吧,做吧!艾莲娜深吸了口气,用刀子撬动箭头。箭头动了,更多的血涌出来。莫言强忍着痛楚,死死咬住树枝,手指抠进土里。
再使点劲,箭头往上移了。艾莲娜咬着嘴唇,忍住胃里的翻腾,终于,随着一股鲜血的突然涌出,箭头出来了。艾莲娜已经浑身是汗,但她不敢有丝毫犹豫,她把衬裙整个撕下来,又撕成小条,现用一团布按住伤口,止住血,再用布条仔仔细细地绕着莫言的身体缠上。处理了这处伤口,她又把莫言胳膊,肋下的几处剑伤都包扎了,这才停下来松了口气。她的手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艾莲娜突然害怕起来,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呢?他流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死?
“你怎么样了?”艾莉娜问道,没有回答,莫言一动不动,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她摸了摸他的头,很烫,心里说不好,我现在可没有救命的药丸给你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能看你自己的了。艾莲娜又往小溪边跑了几次,用手捧了水喂给莫言。他昏昏沉沉地喝了。艾莲娜又撕下了自己的半截衣袖,用水浸湿了,放在莫言额头给他消热。艾莲娜还要不时找来更多的干柴,不让火熄灭,这么着忙乎了大半天,他终于退烧了,艾莲娜又累又饿,终于支撑不住,倒下睡着了。
艾莲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火仍未熄灭,在微弱的火光中,她看到他的眼睛,他坐在不远的地方,关切地看着她。艾莲娜觉得身体得到休息后舒服了很多,她直起上身,伸了个懒腰。
“谢谢你救了我。”他竟然首先开口了。
“既然以前不曾谢过,这次又何必谢呢。”艾莲娜的声音里却是冷漠,看来她依然因为他的逃走耿耿于怀。
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今天你突然出现是偶然路过还是。。。。。。?”艾莲娜还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这些日子我一直跟在车队后面。”莫言低声说。
“你不是逃走了吗,为什么还跟着车队。”艾莲娜还是要问出个所以然。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那天本来是要逃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放不下,所以晚上又偷偷回到客栈外面。可是我知道自己走了就不可能再回去了,所以只能在远处跟着车队。没想到今天。。。。。。”
“你为什么过去一直不肯说话?”艾莲娜的口气明显缓和了。
“我这样的身份,连畜生都不如,又何必要说话呢。”莫言神色黯淡。
“可是你不是,我知道,我能感觉到。。。。。。”艾莲娜知道她碰了莫言的痛处。“我想你一定有不堪回首的往事,你也不想让我知道你是谁。而且你不会信任任何人,包括我。”艾莲娜的声音中竟有了哽咽。
“我是谁不重要,我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我不能相信任何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是同情我吗,就好像你同情那几个幼奴和瞎眼的老奴?”他望着她,眼睛炯炯有神。
“一开始也许是同情,是对现实的不满和抗争,可是后来,后来就不同了。。。。。。”艾莲娜试图从头脑里找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可是她不能,她只能回望着莫言的眼睛,用她的目光来倾诉更多的感情。莫言在火光中看到艾莲娜的眼中有两团雀跃的火苗,他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那是他心灵的坚冰,是他用来保护自己,藏匿其中的硬壳,在他绝望的时候,受伤的时候,他躲在里面独自舔舐伤口,躲避这个可怕的世界。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信任任何人了,再也不会心软了,再也不会感受到人类任何美好的感觉了,他已经接受了一个事实,他被象畜生一样对待,他也将像一个畜生一样活着,或者死去。可是艾莲娜的眼睛,那两团跃动的火苗,里面有爱,有信任,有人类所有美好和纯洁的感情,让人不忍拒绝,不忍背叛和伤害她。莫言低下头,很多年了,第一次他重新感受到了人类的感情,他的嗓子涩涩的,喉咙很干,眼睛却有湿润的感觉。
我在瞎想什么呢?莫言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我是有今日没明日的人,多想只会徒增烦恼。
“再休息一会吧,天快要亮了。”莫言侧身躺下了,浑身的伤口还在痛着,而明天还在虎视眈眈地等待着他,吉凶未卜。他苦笑了一下,至少今晚心里是暖暖的。
艾莲娜也躺下了,面对着莫言的背影。她却无法再睡了,心乱如麻。黑暗中不知潜伏着多少危险,前有强盗,后有追兵,自己人都生死不明,只有这个不肯信任自己的神秘奴隶陪在身边。
火光渐渐暗淡下去,终于熄灭了,一切归于黑暗。
天快亮的时候,艾莲娜感到很冷,而且土地泛着潮气,她起身到小溪边洗漱,喝了些水,感到饿得很难受,已经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莫言逃走的时候身无分文,这么多天他是怎么过来的呢?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他,艾莲娜轻叹了一声。回头看看,莫言已经起身了,正坐在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好些了吗?身体还发烧吗?”艾莲娜走过去,莫言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在他受伤昏迷的时候,她给他喂水喂药,疗伤包扎,敷巾降温,但是当他清醒的时候,他们之间又有了那种看不见的隔阂,她感到自己不能触摸他的额头来检查他是否还在发烧。
“我好多了。”莫言起身也到溪边洗漱喝水。艾莲娜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口都不再渗血了,心里稍感安慰。
“我们往哪边走?”莫言问道。
“我们要去找爱沙和斯塔德他们,希望他们都还活着。”艾莲娜松开马缰,翻身上马,等着莫言上马。
莫言走过去接过马缰就往前走。
“怎么不上马?骑马快一点,而且你身上还有伤。”公主停住了马。
莫言望向公主的眼睛,欲言又止。终于一翻身上了马背,马儿驼着他们走入了密林。
又落虎口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离昨天遇袭的地方不远了,两个人都感觉到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