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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晓云狠狠地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秦卿吃痛,委屈地住了口。
这些工作人员制作结婚证,都是一批一批的来的。楼下办完一批手续,放到楼上来,发证。然后再一批办手续。
派结婚证的,恰好就是跟穆晓云他们登记的那个年轻姑娘。她见到坐在前排的穆晓云和秦卿,会心一笑,然后读道:“穆晓云,秦卿。”
穆晓云和秦卿连忙走到讲台前。
深褐色的桌面上,平铺着一份宣言。
“请你们两位读一遍这个宣言。”
穆晓云抬眼看秦卿,秦卿于是把那宣言转到自己眼前,一字一字地念道:“本人申请结婚登记,谨此声明:本人与对方均无配偶,没有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关系,了解对方身体健康状况,现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的规定,自愿结为夫妻。”
秦卿的声音,抑扬顿挫,低沉有力,像有某种磁性在其中。
多年的锻炼让他中气十足,而对发声技巧的高超运用,又令他深谙如何吐字清晰,引人入胜。
不知道是心神荡漾的原因,还是因为秦卿声音的关系,穆晓云的脸,红了起来。
秦卿读完了宣言,抬眼看着她,他眸光如黑墨,深邃无匹。
“小姐,到你了。”
穆晓云定了定神,感到嗓子有些发涩。她清清嗓子,压抑住狂跳的心,开始照着那份宣言念下来。
虽然不是在教堂里,也没有父母在场。不过从那宣言的字里行间,穆晓云还是感受到了婚姻的庄严与神圣。渐渐地,她的声调也平稳下来,像在宣誓。
“……本人上述声明完全真实,如有虚假,愿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声明人:穆晓云。日期:2008年9月24日。”
读完了宣言,世界蓦然寂静。
周围原本嗡嗡细语的新人,现在也被台上的一切吸引住。大家想到接下来很快就要轮到自己读这份宣言,都是既兴奋,又紧张。一对一对地,十指交缠着,目光交织成一片网,把台上的穆晓云和秦卿困在网中央。
办事员小姐笑道:“不用这样严肃。恭喜你们,这是你们的结婚证。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殷红的结婚证,一共有两本。印着国徽的大红钢印,把秦卿和穆晓云的合照打上鲜明的烙印。而随着结婚证一块给他们的,还有两颗喜糖。
“这是我们工作人员的一点心意。”
穆晓云接过喜糖,心中十分激动。秦卿道了谢,二人就手拉着手,离开了婚姻登记处。
……结婚了……
天还是那个蓝蓝的天,树还是那绿绿的树,周围一切,都跟从前一模一样。只是穆晓云现在的户口本上,已经从“未婚”改成“已婚”。
“老婆,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吃饭?”
看着拿起结婚证就研究个没完的穆晓云,秦卿其实也很激动。只不过他比穆晓云要内敛得多,所以表现得没那么明显。
“不,我们应该先群发短信,通知一下大家吧?”
情绪激动,穆晓云一点都不饿。
“我要饿死了啦,还是先吃东西吧!不然老公饿死了你可就要守……”
穆晓云一拳打中秦卿的脸,阻止了他下半句话:“乱说话也不怕下拔舌地狱!”
话是这样说,不过穆晓云还是照顾秦卿的肚子问题——因为秦卿的胃有毛病,饿不得——先找地方吃饭。
……
“晓云结婚了!”
依伊拿着手机,霍地从办公桌旁站起来。她那个快退休的总务部部长无精打采地抬起头说:“依伊,谁结婚了呀?”
“呃……啊,部长,我临时有事,要请假!你早放我两个小时行吗?”
部长刚才打瞌睡,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啊?啊?”
“就这么定了!明天补上请假条给你啊!”
哐啷哐啷一阵乱响,等到部长的瞌睡虫完全爬走,清醒过来时,依伊的座位上已经不见了人……
“还是在总务部好啊,说请假就能走人!”依伊拿着包包跑到大马路上,边打陈锦州的电话,边拦计程车。
结果,翘班果然是没有好结果的——没有拦到计程车,拦到了自家大老板,孙景炀。
“嗯?依伊?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吧?”
孙景炀叼着雪茄,坐在白色劳斯莱斯后座上,摇下车窗玻璃,目露寒光。
“嗯?老板,你脑子还没有痊愈,不能吸烟吧!”依伊打起太极拳。
“不要说我脑子没有痊愈这种引人误会的话!”孙景炀把雪茄拿了下来,说,“我说,你怎么无故翘班!是不是想要我扣你工资!”
依伊连忙弯下腰来:“哎呀,老板,我那个来了,现在痛得不行。你知道痛经的女人是很无助的……千万不要扣我工资啊!”
正在跟老板磨牙,电话里,忽然传来陈锦州的声音:“喂喂,是依伊吗?我刚才在开会……”
孙景炀的眼睛眯了起来:“痛经……需要男朋友慰藉?”
依伊谎言被当场拆穿,只好出卖好友:“其实是因为晓云结婚了。我约了陈锦州,想去挑选结婚礼物,然后今晚和他们好好庆祝……”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爬上来,直贯天灵盖。孙景炀眼眸中的神色起了深沉的变化,依伊浑身一冷,说不下去了。
“晓云……结婚了?”
“……是……是的!”
依伊心说:晓云,原谅我吧,我马上就要死了啊。你以后有秦卿罩着没关系的。
“哼哼。”
孙景炀摇上车窗玻璃,白色劳斯莱斯竟然就此绝尘而去。
依伊如获大赦,这才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可见太受欢迎,尤其是太受钻石王老五的欢迎,也不是好事。她重新接通了陈锦州的电话,跟陈锦州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拦下一架计程车,匆匆而去。
半小时后,S市商业中心门口,依伊等来了气喘吁吁的陈锦州。
“牛处长不放人,还是红姐讲义气,把我的工作都揽下来我才可以脱身的!”
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太大,让陈锦州大学时期胖胖的身材收了不少,反倒显得匀称挺拔起来。他脸上原本有一些痘痘,如今年纪大了过了长痘痘的年纪了,皮肤好了很多,只剩下一些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痘疤来。
加上现在他也注重衣着,穿一些正装了,不再是校园里的悠闲打扮,整个人清清爽爽整整齐齐地,加上最近职场锻炼出来的气质,陈锦州不知不觉地成长成可靠的男人。
走在大街上,回头率也高了不少。
依伊歪头打量着陈锦州,他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揉揉鼻子说:“怎么了。”
“我说,等会既然都要给晓云买结婚礼物,不如给你买套新衣服怎么样?也好多一套替换嘛。”
这是依伊难得对自己的体贴,陈锦州几乎要痛哭流涕,“依伊,你真关心我。”
依伊脸上微微一红,转头说:“顺便而已啦。”
这种奇怪的气氛,她还是不太习惯,便岔开话题说:“你说,晓云他们喜欢什么东西呢?秦家应该什么都不缺吧。”
“即使什么不缺,也不能缺了我们这份礼物。”陈锦州正色起来,“因为,这些礼物不光是祝福那么简单,它们还要进入秦家。晓云家境虽然小康,门第却太过悬殊,如果进去的时候没有几件朋友至亲带去的东西,反而显得她连个朋友都没有似的。”
依伊迷迷糊糊地,这类事情,她一向不擅长。既然陈锦州这样说,她就点头道:“那我们必须要选一件别致的东西才好。”
可是,走了一个半小时,沿着商场逛了一圈之后,依伊为难了。
现在的商场,卖的都是流水线生产的东西,到处都是那几个牌子的专卖店。就算是有几家礼品店,也是卖各种不靠谱的收藏玩意儿,要么就是玉石龙船摆件赝品翡翠白菜之类的烂大街的东西,这些流水线出来的东西,造型死板不说,还毫无新意俗不可耐。别说放进秦家穆晓云的新房里,就连依伊自己,都不愿意让它们出现在自己书架上。
“陈锦州,要么我们买套首饰?”
还是真金白银的最实际。
陈锦州毫不犹豫地反驳:“不,首饰一般都是自家长辈送的。你送的话,把人家袁美啊,穆晓云父母摆到哪里去了——不过,在他们的宝宝出生时,我们倒可以送个百福锁什么的。”
依伊小脸皱成一团,泄气道:“那怎么办嘛。”
陈锦州左右看看,忽然有了想法:“你会不会做陶瓷?”
一个新开张的陶吧,在商场负一层一角里,不声不响地默默等待着自己的客人。依伊和陈锦州走进陶吧里面的时候,店里空荡荡地,一个客人都没有。
店主是个约莫二十八九岁的青年女子,正坐在机器旁制作陶胚,门铃叮叮,她见有客人来了,连忙擦干净手迎了上来。
“那个……我们想定做一套瓷器。”
依伊说话的时候,还有点犹豫。陈锦州脑子没有坏掉吧?前面才说了,要送重礼给穆晓云,后面却跑来这种匠坊里,做粗制烂做的陶瓷给她?
“定做瓷器?很抱歉,我这里是供客人DIY做陶瓷的……”
“静子学姐。”
一脸笑容的陈锦州,在依伊身后转了出来,“你做秘色瓷的手艺,几乎可以媲美唐朝人。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帮我这个忙吧。”
女子脸上笑容一僵,很快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说话声调都高了半分:“陈锦州!好久不见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跟陈锦州相拥。
“听说你成了公务员了,打算从政了吗?”静子一边说话,一边跟陈锦州分开来,细细打量着他,赞叹道,“帅了呢!”
酸酸的醋意,莫名地涌上依伊心头,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从政不从政的,还得看有没有这个命。静子学姐,早就听说你的陶瓷吧开在这里,今天才第一次来呢。”
陈锦州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淡紫色的薄纱垂帘,层层叠叠地,把这个店面隔离成一个个错落有致的小隔间,充分地考虑到客人之间的私密需要。音响喇叭做成工艺品的模样,古老的怀旧英文歌《hello》,歌者沧桑惆怅的优美歌声婉转而来:
Ive。been。alone。with。you。inside。my。mind
And。In。my。Dreams。Ive。kissed。your。lips。a。thousand。times
I。sometimes。see。you。pass。outside。my。door
Hello,is。It。me。youre。looking。for?
I。can。See。It。In。your。Eyes。
I。can。see。it。in。your。Smile。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还好说,那时候你入学时,还是个小毛头。没想到毕业几年,竟然成了个金领男了。你学姐我当年还真没有看走眼呢。”静子来到自己装修精致,摆了无数陶瓷玩意儿的柜台前,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利口杯,“白兰地,百利甜还是来一杯我调的玛格丽特?”
“你还学起调酒来了。”陈锦州笑着摇摇头,“果然有钱有闲吗。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有伏特加吗?”
依伊清清冷冷的声音,忽然在二人身后响起来。静子微微一惊,依伊是大二才加入学生会的,那时候静子已经毕业走掉了(静子念的建筑系,大学要念五年),所以她并不认识依伊。眼见这个可爱的圆圆脸女孩子,跟在陈锦州身后,静子已经开始纳闷了,她竟然要和自己喝酒?
——静子体质特异,喝酒如饮水。曾经在学生会里创下一人放倒十个学长的记录,至今还是S大的一个传奇。也是这一点,让静子能够从大学开始,就在各种社会活动里如鱼得水。
“这种烈酒……你要喝吗?”
“喝酒不醉,可就不好玩了。”依伊坐到陈锦州身边,笑道。
陈锦州知道依伊不善饮,担心地拉了拉她的胳膊。
“这位也是学妹吗?S大代有人才出呢。”静子收敛了吃惊的神色,重新恢复了笑容,她弯腰又摸了一会,拿出半瓶透明液体,“好久没有喝伏特加了,我最近喜欢调酒,都是用它来做基酒用呢。”
放了冰块的利口杯,被注入半杯透明的液体,很快,杯口就被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难得有缘人,来喝酒吧。”
“学姐,如果我跟你喝酒,你可以帮我们做一套秘色瓷吗?”依伊把杯子拿到手中,问。
静子又是一愕,她避而不答,只是把杯子轻轻往依伊的杯子上一碰:“干。”
依伊拿起杯子一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