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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来了只开了一帖方子,小阿哥就精神了 。这话中,里外都是二阿哥对弟弟的照应,对二阿哥是无比的感激。
康熙听了,心里就一阵阵的怒火顶了上来。对于胤禩,他倒是有点儿膈应的,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再说,这孩子也跟着瑞嘉那时 出生,且不管里头的真假,但总是不能太过草率的。可是,这孩子生生就是个病秧子,这也倒让康熙有点儿五味杂呈。现在,这个奴婢,不知皇 子血脉贵重,竟然拿土法来让阿哥冒险?还有,听听什么话,什么不敢让皇后娘娘操心,这难道是在自己跟前给皇后上眼药?就这么个人,就敢 攀扯上皇后?
有心想要狠狠惩戒这人,甚至打回辛者库都不算为过。只是想到,这人是太皇太后娘娘抬举起来的,老太太还卧倒着呢,慈宁宫刚刚那一出 ,自己护着皇后,又让老太太心里不舒坦了,这回惩治了这个人,会不会又让老人家多想了?只是,一点儿也不惩罚,也着实让自己咽不下气。
“胡闹皇阿哥身子贵重,也是你可以试上一试的?太皇太后娘娘和皇后体恤你,让你帮着照看一二,这是给你天大的恩典,可是让你这样不 知死活的?来人,奶嬷杨氏等人玩忽职守,拖下去,杖五。卫贵人不守本份,罚抄宫规,禁足一个月。”
卫贵人心里直发抖,这叫什么事情?难道让小孩发汗也不行?这日子,到底要怎么熬啊这康师傅,怎么这么难伺候只是这可恨的古代,被罚 了,还要谢恩。卫氏委屈幽怨的朝着康熙拜了下去,哽咽着说道:“谢万岁爷恩典”
这副容貌,配着这样的神情和说话,真是我见犹怜,要是碰上个风花雪月的主,说不定就下不了狠心了。这康熙看了,心里就一股子烦闷。 这人,若是懂事些,看在太皇太后娘娘的面子上,前事虽然可恨,但也不是不可以放下。可现在这人,真真可恼,这样子摆给谁看?以为朕是那 种为了容貌就会昏头的人?别以为生了个阿哥,自己就一定会容着她活着了,这宫里有的是不损伤阿哥颜面让人消失的法子。且先看着太皇太后 娘娘的份上。。。。。。
这卫氏退了下去,奶嬷也跟着倒霉,心里直骂,别的阿哥的奶嬷嬷风光无限,可到了自己这儿,要不小心些,连命都要警醒着。这卫氏指手 画脚的,真真害煞人了。不过,听了万岁爷今儿的话,以后倒是也不用顾忌了。
康熙怒责了一批人,转头看见胤禩在一边害怕着,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心里更是腻味了。虽然这孩子样貌不错,可身子单薄,又是病秧子 ,现在这样子,就连族人家的女孩子都比他大气些。果然,自己还真是想多了。花朝节的春雷,这样的也配?就连养在外臣家、数年无人教导的 小四儿,都比这样的强上太多了。果然,生母还是很有讲究的
不耐烦多待,抬脚就要走人,只是眼神一扫,落在了一个宫女身上,眉头就又皱了起来。这个宫女,缩在角落,尽量的想要不显眼。刚刚一 窝子奶嬷嬷,又有卫贵人及她身边的人,所以这宫女并不显眼。现在,这屋子空下来,这人就显了出来了。康熙来过胤禩这儿数次,翊坤宫也是 算是熟悉,可这个宫人身上的服饰也算是有品级的,却应该不是翊坤宫往常的常见的那几个奴婢。
康熙身边的人惯会见眼色行事,这马上就有太监出声了:“那个,对,就是你,是哪儿的?在小阿哥房里做什么?”
虽说很多时候,那些巧合就是别人的布局,可并不是就没有真正的巧合了。那个缩在角落的宫女,正是被二阿哥打发了来跑腿儿的喜暖。
若仅是跑个腿儿,这喜暖也是用不了这些功夫,也该回了阿哥所了。可喜暖是个有追求宫女,又打了那些个替别人得罪人的主意,所以就免 不了要费些时候,而又碰上的是有追求的卫贵人,而这卫贵人又打了巴结二阿哥的主意,这更是要费些时候。而后,喜暖既趁巧儿又在小阿哥跟 前,想着哄了小阿哥对自己热乎些,就耽误了时候,被万岁爷堵着了。
现在见问,忙交待着自己的来路。不过,这人也算是有脑子,没说是自己是奉了谁的命令来讨要东西的。看了万岁爷刚刚对卫贵人并不怜惜 ,就含糊着,说是二阿哥让人来看看小阿哥的情形儿的,把那荷包就给带过了。
康熙也不多待,起脚就走了。只留了一屋子担心受怕的人,还有那个喜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多久,佟妃就回了景仁宫了。太皇太后娘娘也传了旨意,让佟妃好好安胎,免了请安,又赏了好些个东西。而皇后也派人探望,同样的, 也免了班会,送了好些个礼。只是这两份东西还是有差别的。太皇太后娘娘的,东西繁多,各式各样的,珍贵的药材,锦帛什么的都有。而皇后 ,只是些金玉之物而已。
芳仪除了送东西传旨意,对太医院也发了话了,要好好照看佟妃娘娘。远的不说,最起码得让人到平安生成产。不然,这次的事情,还会被 人翻出来说嘴。忙定了一圈,才有心思坐下来歇着,想着,这千年的铁树开了花啊,想想也有点好笑,真有的自娱自乐的味道。
相比芳仪这头的自得。康熙这会儿坐在景仁宫,心里却是有点儿晦暗不明的。对于佟妃,小时候的情谊,早就磨光了。现在只是想着自己的 外家,又要打又要拉,关键的时候还要弄出来顶顶事儿。可是对于一个有着自己母族血脉的子女,心里还是有点儿不太喜欢的。这么些年小心着 ,怎么还就是有了?可既然有了,自己还真再也做不出那些事情来了。罢了,好在中宫稳固,嫡子也多。自己也不像当初那会儿了。这多个孩子 ,就多个吧。
看着佟妃笑得像朵花儿一样,用手捂着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的肚子,康熙也心软了下。
康熙关心地多说了两句,更是让佟妃神采都飞扬了。果然,还是要有孩子傍身才好,自己这才有了,万岁爷就对自己有些当年的样貌了呢, 这日后,这日后。。。。。。
接下来的日子,宫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是那些个小事,还是日日不息的。持斋七七四十九天,听着虽长,可真要过起来,也就一忽 眼儿就过去了。宣妃等人也就回来了。而芳仪做足了腔调,因为小佟氏替了佟妃持斋,自己也要奖赏一下这人的,就在康熙勉前替这人请了封。 这种小事情,康熙也不会驳斥皇后的面子的,也就点了头了,只是先把份例享了起来,这正式的册封,还等转了年再说。
芳仪不太明白康熙为什么要拖着,只是自己也不过是做做姿态,康熙既然给了面子,芳仪自然不会为这事纠缠到底的。
这事,也算的上是宫里近来的大事了。一时间,佟氏宫里宫外都喜洋洋的。承祜自然是揣摩出了阿玛的用心。只是跟额娘讲了一会儿,额娘 还是在胤礽之后才能明白体悟。
不过,前面说宫里没什么大事,可小事天天有,这话也真是不错的。二阿哥身边最贴心的宫女翠柔,竟然得了个急症,没熬多少日子,竟然 就去了。
没了个把宫女,这在宫里是在平常不过的,没什么人放在了心上的,况且最近也没出什么事情。康熙更是不知道这个事情,只是,这两天二 阿哥相当的颓丧,自己都骂了几次,今天更是被自己罚着要射完五筒箭,才算完成今天的课业。二阿哥的情形让康熙费心神了解了一下,才知道 没了个宫女,更是让康熙气愤,只觉得儿子没有出息。
而胤礽,却觉出了不同的味道来。。。。
307 都是骗人的
要说,古龙大虾有一句话,其实是很对的,就是:往往是这人的敌人,才是最了解这人的人。虽说,胤礽并不是二阿哥的敌人,可是这两人 一贯争锋相对的,所以对这个二阿哥,胤礽了解还是相当深的。
胤礽知道二阿哥对翠柔相当的看重,所以这翠柔去了,二阿哥不好受,那是自然的。可是这会儿,胤礽发现,这二阿哥除了伤心,还有就是 沮丧。伤心,还说得过去,贴身上心的人没了,自然会伤心的。可这个沮丧,就有些奇怪了。
胤礽把心里的疑惑同哥哥说了,承祜自然不会把阿弟的话当成小孩子的妄语,这也就吩咐人去打探起来。这细细一打探,就觉得奇怪了。这 个翠柔,竟然不是病了去的。是因为犯了什么事情,让惠妃娘娘动了手的。这样,二阿哥的表现也就不奇怪了。自己上心的人让自己的额娘给灭 了,自己却不能护着,怎么能不沮丧呢?
可正因为这样,这是才更加奇怪了。按说,犯了事情,让娘娘赐死,也是经常有的事情,可为什么说是病了去的?这样遮遮掩掩的,里头必 定还有什么事情。
只是牵涉到了惠妃娘娘了,这俩人也就不好自己自作主张了,得把这事情跟额娘通声气了,而且惠妃娘娘身边要查起来,可比阿哥所那儿难 得多了。
不过,芳仪作为皇后娘娘,这么些年经营下来,这翊坤宫也是明着暗着安插了不少人手。翊坤宫几次换人,更是为芳仪大开了方便之门的。 虽然不容易,这里头的事情,也是摸出了一些。
芳仪等人听了人报,没想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出了这样七七八八的事情。其实这事情还真是简单,无非是为了一个荷包而已。可是 ,翠柔也没什么大错儿,又是二阿哥身边得力的,怎么就这样悄悄地弄死了?
芳仪到底是做额娘的,有几分能明白惠妃的心思,长叹道:“这翠柔,照你们说来,已经有点儿让二阿哥言听计从的意思了。这做额娘的, 生怕这女子把儿子引歪了,更害怕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地位给比下去了,恐怕早就不耐烦这女子了。这回,事情虽小,又牵出了卫贵人。这卫贵人 ,可是惠妃心中的刺。这下,估计惠妃还会多想,再加上别人的的煽风点火,指不定就认为这翠柔早就跟卫贵人搭上了,这样的人,怎么能再留 在儿子身边的?”
“至于悄悄地除掉,估计跟那一日喜暖去卫氏那儿正好被阿玛撞见有关系。那一日,二阿哥为弟弟担心了,卫贵人吃了责罚了。阿玛本来就 是想得多的,若是明面上除了,好不好的若赶上阿玛心血来潮,多问上一句两句的,这七七八八的事情搅在一起,以阿玛的性子,指不定就想到 哪儿去了呢。所以,还不如现在这样干脆。至于其他的,又有几个人像我阿弟那样慧眼独特的?”听了额娘前面的说话,承祜也推出后面的判断 。
这事情既然如此,芳仪虽为这个翠柔感到有点儿惋惜,可在这宫里看到的实在是多了,也不再惺惺作态了。没一会儿,芳仪也就评价起来, “这个翠柔,可真是一个荷包引发的血案啊,可比一个馒头好多了。这荷包,最起码还是容易香艳的,能让人浮想联翩的。呸,我现在这血也是 冰冷的了。”芳仪现在对于宫里别人的生命,就像前世看报纸新闻报道哪儿出了岔子一样,竟然还可以点评起来。不过,血冷,总比血热胡乱喷 洒,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好些。自私,那又怎么样?
只是胤礽却好奇了,“额娘,荷包跟香艳有啥关系?”
芳仪也想转移沉重的话题,也就肆无忌惮的歪楼了。也不管胤礽还小,就把上一世听的那些个小姐秀才一相逢,私订终身后花楼的故事举了 俩个。胤礽小些也没啥,上一世电视里广播里,都脱不过这情啊爱的电视、情歌,那些小小孩儿不照样看?自己就多说说,相当于帮孩子们脱敏 就是。那回,索额图提醒自己给承祜安排宫女,自己就意识到了,有些事情,得说。当然,这说法也很重要,自己想的是脱敏,而不是让自己的 孩子去憧憬。
没想到,这胤礽听了,歪嘴一撇道:“额娘从哪儿听来的骗人故事。这些,哪儿是正经大户人家的少爷姑娘作出来的事情?就算是咱们满族 不像汉人那么迂腐,可说到婚事,也不是他们能做主的。别说他们了,就是他们的阿玛额娘,也做不了主。”
芳仪默然,好吧,自己儿子算是教育成功?那些东西,只会让他觉得不合规矩?不过还是垂死挣扎着:“你也甭管额娘打哪儿听来的骗人故 事。你只要知道,这些荷包啊,手帕子啊,扇子啊,这类随身之物可不是能随便给的,听明白了?”
胤礽眼神一闪,与哥哥对看一眼,道:“谨遵额娘教诲。”
芳仪一看这哥儿俩的样子,嘴上就不满了,“怎么着,当着额娘,就使什么眼风儿?又动什么歪脑子了?”
胤礽这就撒娇了,拉着芳仪使劲儿的扭着,说自己没动歪脑子,自己动的,都是正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