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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儿子女儿插科打诨,都没让这位爷舒心——康熙会跟着笑跟着 说,但笑玩了说完了继续皱着眉。
不过,这李太医传过来的消息,却让芳仪猛地明白过来了。那一日,在慈宁宫,太医明明诊出的章佳氏是一个月的身子,可后来康熙让传出 来的却是有妊两月余。若按着这先头的诊案,这章佳氏若足月该在十月头上临盆,而若是按着康熙说的,现在这章佳氏该足月了。
李太医说,有十余味不甚名贵的药材被添了损耗。这中药材的损耗,极是常见。可李太医是个仔细的人,发现这十几味药,正可以凑出个催 产的方子,而那有余另几味,大概是做遮掩的。
这事还用在说吗?谁有本事可以让一向仔细的药局添损耗?而康熙的烦躁,大概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个月两个月的事,而是在于自己又要对自 己的子嗣下手了吧?
芳仪想着这些,就有些个冷。今日里康熙为了自己的名声,可以让怀孕的妃子带着身子听天由命,也可以下药催产,那若日后。。。。。。 现在康熙还能为自己要做这些事情而烦躁,那以后会不会手下留情?虽然,自己的孩子一向是被康熙放在心里疼的,可若真忌讳上了,还能想到 这些吗?
这一瞬间,芳仪就有些冲动,若是,若是康熙没那么长命,那会如何?可这个想头才冒了出来,就被芳仪拍飞了。不,不能拍飞,得牢牢地 锁上,再也不能冒出来!
芳仪从不怀疑康熙的强大,自己也一点儿没有把握可以算计得到康熙。可这种事情,若是败露了,等着自己的,等着自己子女的会是什么? 只要不十足实的把握,自己就不能去冒这个险。不光不能冒险,就算是想都不能想。而且,就算有了十足实的把握,自己也不能这么干!
自己的那些个子女,虽然被自己教导得对自己的阿玛也要小心谨慎,但对于父亲的亲情、崇拜、尊敬、敬爱等等等等,还是一点儿没少的。 若是知道自己轼夫,他们会怎么样?若是知道自己是为了让他们安全而轼夫,又会如何痛苦?但若是不痛苦不管不顾,那岂不是自己养了一群不 知伦理亲恩、唯利是图的东西?
等芳仪回过神来,像是同谁打了一架似的,浑身酸软,还一头的大汗。只是这会儿,芳仪不想动,只想静静的歇会儿,连头上的冷汗,也懒 得去擦。可就在闭眼模糊中,就觉得有人给自己拭着头上的汗。
芳仪睁开眼睛,猛地坐直了身子。作为一个普通人,刚刚还想着是不是要谋害某人,可现在这某人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能不被吓一跳 ?可芳仪这猛地动作,也把康熙唬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太累了?坐着都能睡着了?身边连个奴才都没有,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康熙皱着眉说着。
往日若康熙这样,芳仪早就会维护自己身边的人为他们说好话了,可现在芳仪惊魂未定,根本没听清康熙说的是什么。
康熙眉头皱得更紧了,也不再说什么奴才不奴才的,双手一揽一使力,就把芳仪横托起来了,几步走进里间,把芳仪轻放在卧榻上。康熙不 愧臂力出众,武力也高,这样横抱着一个人都一点儿也不觉得吃力,还在问着芳仪感觉如何,见芳仪没回音,就要急着传太医了。
芳仪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舌头,忙拉着康熙说没事,只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给吓醒了而已。
康熙看着皇后真的没事,才放心,“朕还不知道朕的皇后坐着都能睡着,这么睡身子别着,会做梦也没准。你啊,也别尽顾着别人,自己的 身子骨也要小心才是。”
芳仪被康熙这几句话说得心里直发虚,自己才想着是不是要对这人动手,这人就这样对自己,亚历山大啊!
这样子的芳仪,被康熙认为是精神不济,硬要皇后眯顿会儿,还要陪着芳仪,说是瑞嘉做噩梦时,就要自己陪着才好。直把芳仪弄得没有脾 气。
这睡是睡不着的,两人也就这样闲聊着。不过,等明白芳仪一切无恙,不用担忧时,康熙的川字眉还是拧着。芳仪这会儿知道康熙烦躁的症 结了,可这事,没法说。
芳仪是明白这里头的道道了,又不能宣之于口,可孩子们不知道。两人正闲聊着,听见外头传,说是几个孩子过来了。也就出了外间,跟孩 子们一处儿。说话间,瑞嘉看着阿玛眉头不开,就说要替阿玛分忧解愁什么的。这被孩子戳着神经了,康熙一激动,高声说了句“放肆!”。
瑞嘉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这样被康熙呵斥,这还是为了体贴阿玛。瑞嘉有些呆住了,别说瑞嘉,就是那几个儿子也有点儿愣神。
343 又见摔跤
几个孩子都愣住了。好在芳仪反映快,忙打了圆场,“你阿玛操心国事,这些,也是你小姑娘家家问得的?你体贴你阿玛,你阿玛心里知道 ,只是规矩在那里放着呢,快去给阿玛认个错。”
这话一出,即便是康熙皮厚,也挺不住了,又一次地,耳根红了。只是,这回可真是臊红的。康熙忙上前抱起瑞嘉,柔声哄着,“瑞嘉啊, 刚刚阿玛心里有事,不是有意那么大声的。瑞嘉体贴阿玛,阿玛高兴还来不及呢。瑞嘉可别往心里去,啊?”
这还是芳仪第一次看到康熙做低服小的,心里直叫,该!自己刚刚还哪门子亚历山大啊?虽然不能打那些个主意,也不能对康熙糊涂了心思 !
瑞嘉虽然一直被宠着,可也不是那种上天入地的女孩儿,虽然骄傲,可也是守着礼法规矩的,现在阿玛对她那样,早就忘了刚才的委屈了。
不过,康熙倒没有就此算了,这第二日,就使人送了好些个东西过来。有镶着宝石的小马鞍子,有康熙笔友、法兰西排行十四皇帝送的古怪 乐器——长得像个瓢葫芦的梵婀铃,还有一个的地球仪,总之零零种种的,大多都是宫里只此一件的东西。
芳仪带着大格格翻看着这些,大格格都被晃得眼花缭乱了。每每皇后娘娘看了一样,边上就有康熙派来送东西的奴才给解释这个物件,弄得 芳仪烦不甚烦。虽然好多东西在这会儿看来是很稀奇,但对于芳仪来说可算不上是什么。只是,看着大格格新奇的样子,对于小太监的呱噪,芳 仪也忍了,心里琢磨着,让瑞嘉转赠些给大格格,同时再从广州也多弄些过来。
只是,就在大格格看着有趣的时候。外头就有人要传话,听着这声音,有点儿急忙。芳仪抬了抬手,先让那跑腿的太监回去复命了,才让外 头传事太监进来。这大格格也懂事,不用人吩咐,就找了借口先退了出去。
等传事太监开口汇报时,芳仪才知道,这回,还真是出了大事了。这章佳氏娘娘在观澜榭附近的水榭滑了一跤,这回子怕是动了胎气,要临 盆了。
芳仪直想抚额嚷嚷,还有没有点新意啊,除了摔跤,还就是摔跤,摔了跤,就动了胎气,就临盆!有的还是早产!可一想到这早产二字,芳 仪就觉得里头有故事,照康熙让人吩咐的,这会儿可不算是早产呢!
“慌什么,这也算是足月了。稳婆不早就预备妥当了?再去传太医预备着,吩咐下去,皮都绷紧着点儿,小心伺候着。”
等这个太监下去了,芳仪忙让人把何玉柱叫来,让他使人去出事的地方看看,再问问当时的情形。而后再使人去清溪书屋上报康熙了。
等都处理完了,芳仪才坐下来细细推敲。要知道,这畅春园分中轴、东、西三路景亭台楼阁。因为章佳氏有了身子,芳仪特意照顾她,才把 这西路较好的蕊珠院让她住了。这观澜榭虽然也是在西路,可与蕊珠院还有些距离呢。这章佳氏自打来了这儿,平时不太出蕊珠院的,即便是偶 尔出来逛逛,也不会远离蕊珠院的,怎么这会儿肚子老大了,却跑到离着有些距离的观澜榭附近了呢?
恐怕不光自己会生疑,就是康熙也会觉得奇怪吧?只是,现在一切还都不好说,还是等着何玉柱回来再说吧。
可芳仪这边还没等到何玉柱回来汇报,倒是有别人上门求见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未来的定嫔。这定嫔向来识相,现在一些宫妃也知道 这人是依附着皇后娘娘的。这人这回子怎么过来了?
芳仪忽然想到,这人可是给安排住在了观澜榭的!
芳仪这会儿真想问候某些人的母亲大人,这章佳氏才在观澜榭附近出了事情,这住在那儿的定嫔就过来求见,这让人怎么想?更何况这章佳 氏还莫名其妙的跑到了观澜榭呢!
那自己不见?也不行,这还会让人觉得自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既如此,那就见见吧。
等万琉哈氏进来了,就先给芳仪请安。这会儿,芳仪可不想跟这人客套,也没让座,就开口道:“你这会儿心里慌忙的过来,可有什么事情 ?”
万琉哈氏知道这会儿自己时不受待见的,只是她还没法子不来,来了可能会得罪皇后娘娘,可不来,没准就被人泼了脏水,别说什么前途了 ,保不准连命都会没有了。
“禀皇后娘娘,可真是有些事情呢。才刚,我在这观澜榭外头遛弯儿,谁成想,这迎面就碰上了章佳氏。我想着,这章佳氏一向是在蕊珠院 好好待着的,怎么这会子跑到这老远的地儿来了?再看看她那个肚子,我就觉得不太踏实,就赶忙回屋子了。谁想到,刚刚就听见人说,这章佳 氏在观澜榭外头摔了一跤,那地方,还是我刚刚去过的地界儿。我这上下一想,就觉得其中有诈,所以急忙来禀报皇后娘娘。”
芳仪一听,就知道这里头问题大了。结合定嫔的话,定嫔的心思,芳仪猜得透。若是这定嫔不来,这事情彻查出什么来还好,如果查不出头 绪,这定嫔没准就要被黑锅,康熙那儿坏了印象不说,就怕有人使坏,自己偷懒,定嫔就成了替罪羔羊。而现在定嫔走这么一遭,不管自己见不 见她,都已经被她拖下水了,就算为了自己,自己也得好好使把力,为她脱罪呢。
定嫔是好算计,可是布了这个局的人,更是好算计。那这人是谁呢?章佳氏怎么就跑到那儿去了?
芳仪不想给定嫔有什么好脸色,淡淡的对定嫔说道:“若是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就安心吧。可若里头有一点点的水分,你也要记住,我的慈 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给人的。”
芳仪语气虽然淡淡的,但这气势却拿了出来。定嫔本来就是存了心思的,心里就惶恐,这会儿更是害怕了。这一害怕,一张嘴,连奴婢就冒 出来了,“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什么?是不敢安心,还是不敢掺水?”芳仪追问了一句。
“不敢不敢,奴婢不敢掺水,句句属实。”定嫔的腿都有些发抖了。
“既这样,你就回去吧。我的话,可不是说着玩儿的。”芳仪再也懒得理这人了。
定嫔腿软,磕了头,才退了出去。
定嫔走了后,芳仪就静心推敲着。到底是谁呢?本来的目标就是自己?越想,就觉得这事越古怪。自己是皇后,岂是人说对付就对付的?但 若不是,怎么又扯进这个定嫔?
许是芳仪上辈子是妇产科医生的关心,这脑海里时不时地会窜进一个月两个月、足月不足月的事情。芳仪索性放任自己的思绪,就顺着这个 。说实话,到底是早产还是什么,芳仪明白,康熙也知道芳仪明白。这一胎虽不足月,但若调理得当,因该也没什么大碍的。估计这调理的事情 ,康熙早已经预备下来了。这康熙不是想要用催产药吗?
等等,面上已经是足月了,康熙想要用药,然后就临盆了,怎么这么巧?
这孩子其实还差那么一个月的事情,康熙知道,自己知道,那章佳氏也应该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没来月信,这还不简单?除此之外,就是那 个太医了。可芳仪不认为那个太医该说出去,康熙这点儿本事要是没有,还做什么皇帝?
章佳氏知道孩子还没足月,可却应该临盆了,那她是不是该猜得出皇上要做什么?这些日子,因为章佳氏有身子,康熙也经常去探望她,那 她也是知道这几日康熙在烦躁吧?
芳仪越想,越觉得这答案呼之欲出,就连为什么要牵扯到自己,芳仪也有了推断。可芳仪还是硬生生的停在了那里。何珠玉还没回来呢,还 不知道那里怎么样呢。自己不能做着个有罪推断。还是先等等,先等等。虽然此刻,芳仪的直觉就认为自己想的是对的。
不一会儿,何玉柱回来了。可不光是何玉柱,连去康熙那儿的报信的小顺子,去章佳氏那儿看情形的小路子,都一起回来了。
芳仪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