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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宜挑挑眉,原来是个管二代。
“我是治安大队的,你呢?”
时宜回,“刑侦总队。”
朱栩两眼冒光,“我的梦想就是当名侦探,可没想到分到了治安队,哎。”
“人都说治安队油水多,刑警累死人,你该庆幸呀。”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个高个子女生,接话道,“你们好,我叫扬素,是交通大队的。”
朱栩切了声,“要赚钱就不来当警察啦。”
杨素点点头,嗯了声。
下午,全体学员在大礼堂召开“开学典礼”。
各位相关领导一通废话之后,介绍此次带班的教官及大队长。
掌声之后,政治部年轻有为的副主任武成文站在台前,先对着所有领导和全体学员敬了一个标准的礼,对着话筒铿锵有力说道,“很高兴这次邀请我当首席教官,也非常荣幸能当你们的大队长……”
话音未落,台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时宜问,“为什么那些男生这么兴奋?”
朱栩,“不止男生,那还有个女生在犯花痴。”
坐在最前排的代艾俪满脸通红,双眼冒光,两只手握成心状放在胸前,眼睛直瞅瞅地盯着台上的人,全身激动的打颤。
杨素抖了抖,“好冷啊。”
“好假啊。”时宜回。
“好多口水啊!”朱栩道。
“哪?”杨素和时宜异口同声地问。
“在代艾俪的脚底下。”
晚上在食堂聚餐,三个女生坐在旁边一桌安安静静地吃饭,代艾俪充分发挥了其父在官场上的作风,举着一个酒杯嬉笑着穿梭在众人之间。
朱栩,“我真想给她套上件大上海的舞女衣!”
“不用穿就已经很像了。”杨素便夹菜便总结。
大队长武成文端着酒杯挨个桌敬,轮到时宜这桌,三个女生慌张放下筷子起身,端起酒杯回敬教官。
武成文对各位数的女生比较关心,相对于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她们是重点保护对象,“在这可不比在家,到这是来锻炼的不是来当大小姐的。”
三个女生异口同声道“是!”
武成文特意转脸对时宜说,“有心里准备吗?”
时宜点头,“做好吃苦的准备了。”
武成文拍拍时宜的肩膀,赞,“好!看你表现了!”
时宜得到老师兼领导的赞赏,心头开心,眼角一瞥,看到代艾俪冰冷的目光扫射过来。
朱栩望着武成文离去的背影,感叹,“果然是局里的传奇啊!人帅气又多金,还破过几宗大案。”
“为什么现在到政治部了?”时宜问。
朱栩竖着大拇指夸,“升官了啊,现在分管刑侦和治安,牛人哦。”
时宜托着腮帮要听故事,朱栩一拍掌,“想当年那宗轰动京城的碎尸案就是他破的;还有著名的904荒郊腐尸案……”
朱栩林林总总细数了一大堆,杨素夹了一筷子的菜塞到她嘴里,“拜托,看到一桌子好酒好菜的份上,你就闭上嘴吧,光听那名字我都犯恶心。真是幸亏我没有去刑事侦查大队!”
朱栩和杨素齐齐看着时宜,目露同情,“你受得了那血腥场面和恶心的场景吗?能受得了那一地的碎尸和满墙的血污吗?”
时宜对自己很有信心!心想,我把那受害者当做何秀锦和谭雨思就好了。
饭后,三人回房,时宜在客厅的地板上拾到一部手机,正是代艾俪那部昂贵的威图。
朱栩让时宜把手机丢回地上,“不然一会又要被狗咬一口了。”话音未落,代艾俪从房里冲出来,看到时宜手上的手机,上前一把夺回,吊着眉毛骂,“想偷我手机吗?哼!”
时宜皱眉看了她一眼,“我在地上捡到的。”
“谁知道是你偷的还是捡的,别以为武主任和你多说了几句话你就能得意了。到底也不过是个小科员而已。”
“那您是?”时宜很恭敬的问。
“我研究生毕业,一进来就是副主任科员!”
“哦,原来是妇科……!”时宜最后一个字拖得长长的,朱栩和杨素在后面加了一个字,“病!”
第一卷 14培训
时宜双手握枪,向靶中心射击,砰砰的声音在室/内/射/击场连绵不绝。
结果出来,时宜在24人中排第一,十靶中65环,对于初学者,这个成绩很不错。有些男生甚至一枪都没有上靶。
但武成文并不满意,“你们在今后的工作中随时都有可能面对持枪的犯人,一点之差、一线之距,可能生死界限。既然拿枪、出枪,那就务必要做到一击即中,否则持枪证对于你们来说也是负担。开个玩笑话,遇到敌人,你们第一时间不是拔枪而是丢枪,为什么?因为打不准却打草惊蛇吓走敌人事小,回击你而送命了事大!”
射击场上无人敢笑。
武成文在场内踱步,走到时宜身后,“再打一枪我看看。”
时宜右手持握、左手举托右手,对准准星,打中第七环。
武成文贴在时宜的背后,握住时宜的手,“注意右手食指不要猛扣扳机,这样会造成枪点头,瞄准基线会降低。”
轻轻搭在时宜的右手食指上,微微向下一压,子弹射出靶子正中心,“就这样的力度,再试试。”
时宜深呼一口气,在出气前将子弹打了出去,还是七环,只不过稍微往正中心靠了点。
武成文的头微微探出,虚搁时宜的肩膀上,时宜用眼角的光偷望,看到他英挺的鼻梁和末尾略翘起的剑眉。
武成文直视前方,手臂搭在时宜的胳膊上,“一定时刻握紧枪把。把枪放在手里用力握紧,直到握枪的手颤抖,然后微微放松手腕,但要保持绷紧的力度!”
时宜咬着牙用力握紧抢把。
“好! 保持击时的稳定,也就是保持瞄准线不动。坚持住!”
时宜稳稳地站着。
“有没有看到靶心在晃动?没错,近距离射击时你会现枪的准星是在靶心内部晃动。而远距离射击你会现靶心差不多跟准星一样大小,而准星哪怕轻微抖动就会使瞄准线跳出靶心。”武成文的话在时宜耳边荡开。
时宜看到准星线在靶中间移动。
“开枪!”
听到命令,时宜开枪,正中靶心。
时宜放下枪,转过脸看武成文,武成文对她一笑,“打得不错!继续努力。”
武成文的温柔让代艾俪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晚上,女生们在客厅看电视聊天,代艾俪扭着屁股捧着一大堆的指甲油从房里走出来,坐在时宜对面把脚丫子翘在茶几上涂指甲油,阴阳怪气地说,“喂,那天来报道的时候,我看到有个男人送你来的。是不是男朋友啊?”
时宜正喝着茶,一口水喷了出来。
才消停两天,怎么又提到丁西豪。
“不是,邻居而已。”
代艾俪不信,“邻居?谁信啊?长那么帅,开着那么好的车,还能配司机,肯定是个富二代。”
时宜笑笑不搭话。丁西豪不仅是个富二代还是个黑二代。
代艾俪白她一眼,“既然都有男朋友了,就别再对我的武成文乱放电了。”
“啊喂,你怎么说话呢你!再说什么叫‘你的武成文’啊!”朱栩听不下去了。
“说人话啊,还能怎么说话?”
“找碴是吧。”杨素也是个倔脾气。
“怎么着,三个欺负我一个是吧。”代艾俪在家是也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哪受得了别人对她指手画脚大呼小叫,她拍桌子和朱栩、杨素对骂。
时宜拉住朱栩和杨素,冲她们暗暗使了个眼色。
代艾俪见三人不言语了,也觉得无趣,居高临下冲她们嗤一声,抱着她的OPI指甲油回了房间。
“干嘛拦着我?我正憋着火要把她骂个死去活来呢。”朱栩鼓着腮帮不服气。
“别气,你们瞧那是啥。”时宜用脚点地,威图手机躺在地上无人认领。
“靠!”朱栩见到那砖头机就怕,“怎么又丢这了?”
杨素问,“还不还?”
时宜阴笑,“还,还要告知天下的还!”
第二天一早,代艾俪的尖叫声响彻整栋大楼。
众学员纷纷下楼围观:代艾俪哭丧着脸指着失物招领的牌子,上面居然用钉子钉住了一部手机,下面A4纸打印着一段话,“现捡到手机一部,秉着拾金不昧的精神,特将此手机放于此处!PS:绝对没有人能偷走!请失主放心。”
手机被一枚粗钉子狠狠的钉在墙上,任你再大力拔,它自岿然不动。
“谁干的?”武成文站在队伍前,旁边站着哭泣不止的代艾俪,双眼通红,娇弱万分的看着武成文。
三个女生缩着脑袋不抬头。
武成文是什么人,眼睛一扫就知道这三人有猫腻。
“做得挺不错的!”武成文讽刺道,“摄像头关闭五分钟、走廊电源切断十分钟、就连钉子都是工地上常见的钉。构思挺好的。”
“伊时宜,你是刑侦的,你来说说看这案子怎么破?”武成文点名让时宜走到前面来。
时宜慢腾腾的挪到武成文的旁边,低头半饷不知该说什么。
“大胆猜测,小心验证!”武成文手掌拍在时宜的肩上,“说说看。”
朱栩和杨素在下面愁眉苦脸。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时宜闭上眼,大放厥词,“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是件拾金不昧的大好事,是学习雷锋好榜样的善事,是为社会添砖加瓦的举动,是构建公平正义的和谐社会的行为。”
武成文的手在抖。
队伍一片安静,继而爆发出哄天大笑。
朱栩和杨素都替时宜羞红了脸。
时宜自己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武成文清清嗓子,挥手让队伍安静下来,“你们继续上课,”转向时宜和代艾俪,“你们两跟我来。”
时宜和代艾俪站在办公室的桌前,武成文双手报胸坐在桌后,“伊时宜,你好好想想,这案子到底怎么突破。”
代艾俪在旁边吸着鼻子,急道,“还用的着说吗?肯定就是她们三个人干的。”
时宜斜眼看她,“你有证据吗?”
代艾俪哑言。
武成文眯着眼看着时宜,“那你说说怎么找证据。”
算了,还是老实交代吧,时宜耷拉着脸,“通过检查A4纸的材质、筛查打印机的型号,筛选喷墨的类型,来逐一比较和核对校内各台打印机。”
武成文笑了,“其实,还有最简单的方法——直接询问法,就像我现在做的这样。”
时宜蔫了,原来被唰了。
代艾俪也听明白了,叫嚷着要时宜赔钱,“你知道这部手机多少钱吗?卖了你们三都不值!”
时宜也很好奇价格,“镶黄金还是刻钻的?”
“就是钻石的!”
“那把钻扒下来不就得了,反正也只是损坏手机主板而已,主板应该是最便宜的部分吧。”
两个女生吵吵闹闹,武成文一拍桌子,“都给我闭嘴!”
“代艾俪,我说过多少遍了,培训的时候不允许使用手机!你把条例当耳边风,把规定视作无物!”武成文指着时宜,“还有你,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团结、关心有爱,不是让你组建小团体、孤立同事的!”
武成文叹口气,“代艾俪,你手机的维修费用由单位报销;伊时宜,你现在去给我绕着操场跑二十圈!”
代艾俪还不依不饶,被武成文的眼神一瞪,她立刻闭嘴不嚷了。
武成文领着时宜来到操场,立在跑道的起点上,“开始跑吧。”
时宜深吸一口气,愿赌服输,跑呗。
400米的跑道五圈下来,时宜还不在话下,可第七圈的时候,时宜开始喘粗气了。
第十圈,时宜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汗流浃背,感觉腿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不知什么时候,跑道上多了朱栩和杨素,两个女生紧紧地跟在时宜身后跑着。
时宜粗气道,“你们怎么来了?”
朱栩,“哎,那监控不是我关的嘛。”
杨素,“电源是我切断的嘛。”
两人异口同声,“咱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嘛。”
时宜笑的腹部发疼,胸口火辣辣的烧,那一锤子的钉子是自己砸的。
坚持到十五圈的时候,时宜脸上发红,双腿早已乱了节奏,眼前模糊一片,再强的心里毅力也抵不过前期未进行系统锻炼的孱弱体质。
时宜咬牙继续向前,汗水滴到眼里涩地疼,呼吸困难,胸口发疼,两条腿沉得快抬不起来。
到最后一圈,时宜已是筋疲力竭,口干舌燥,四肢无力,小跑变成了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