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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郎见张巧儿突然变得如此温柔、体贴,不但柔声细语的和他说话、还对他这么好,立马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只见齐大郎先是一脸疑惑的扫了张巧儿一眼,见张巧儿正一脸殷切的看着他、心里顿时渗得慌,随后虽然在张巧儿殷切的目光下、犹犹豫豫的端起了那盅糖水,但却顾左言右、磨磨蹭蹭了半天也没喝上一口。
张巧儿见了以为是糖水不合齐大郎的胃口,马上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这盅冰糖雪梨齐大哥哥不喜欢喝吗?要是齐大哥哥不喜欢,我马上重新炖一盅你喜欢的。”
“不是不喜欢……”
“那你愣着做什么?赶紧趁热喝了啊!”
这张巧儿从小到大可没少整蛊齐大郎,因此张巧儿越是对齐大郎好、齐大郎就越是感到坐立不安,尤其是张巧儿眼下还无缘无故的突然对他好,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张巧儿不会又想出什么古灵精怪的法子整治他吧?
可他最近明明没有得罪她啊!
齐大郎认认真真的检讨了一番,虽然没检讨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把那盅糖水放回了桌上,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四娘,我口不渴、今天也不咳嗽了,这糖水我还是不喝了……我们还是赶紧商量正事吧!”
张巧儿一见齐大郎竟然拒绝了她的爱心糖水,当下就不乐意了:“不行!这可是我一大早起来、辛辛苦苦熬了两个时辰的糖水,你一定得喝!你要是不喝我就不理你了,你也别找我谈开茶坊一事了!”
可张巧儿越是霸道的逼齐大郎喝糖水,齐大郎就越是觉得那糖水有问题,于是他马上哭诉着一张脸问道:“四娘,这盅糖水不会是咸的吧?还是你撒了把沙子在里头?不会这炖糖水的梨是臭的吧?还是……”
齐大郎话还没说完、张巧儿就杏目圆嗔,气呼呼的出声打断:“少废话!你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我喝、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张巧儿一把彪悍本色晾出来、齐大郎马上就乖乖的妥协了,多年来的斗争经验告诉他,敢于反抗张巧儿的人、下场只会被整蛊得更惨!
于是齐大郎最终带着豁出去的神色、把手里那碗糖水一饮而尽,喝完后怔了好半响才一脸疑惑的说道:“咦,这糖水真的是甜的!你没有加料放盐?”
齐大郎那喜出望外的模样、张巧儿见了觉得很不顺眼,更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废话!糖水当然是甜的!不然还叫什么‘糖水’?”
齐大郎这才敢细细的品尝嘴里残留的味道,觉得甜入心扉、嗓子舒服了不少后,竟一脸难以置信的问了句:“四娘你也没撒沙子下去?”
齐大郎语气里充满了不信和怀疑,让真心实意想对齐大郎好一回、专程替他炖了糖水的张巧儿终于怒了!
只见张巧儿立马一扫脸上的温柔之色、凶巴巴的冲齐大郎娇喝了一声:“齐衡!你到底想怎么样?对你不好你觉得委屈、病了还要声讨我,对你好你也疑神疑鬼、唠叨个不停,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原本对张巧儿突然示好倍感疑惑的齐大郎,一听张巧儿最后那几句话、脸上马上有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并且下意识的出声说道:“原来你是听了我昨天说的那些话,心里感到内疚和过意不去,今天才会无缘无故、突然对我这么好……”
齐大郎的话让张巧儿先是眉头一皱,随后笑眯眯的问了齐大郎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漏嘴后,齐大郎一边暗道了声“糟糕”、一边讪笑着答了句:“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张巧儿却没有就这样被齐大郎糊弄过去,而是不依不饶的追问道:“没什么?原来你昨天根本就没病糊涂,那些话都是你故意说的吧?看来你对我还真是有许多的不满啊,昨晚你可是足足数落了我好一阵子呢!”
齐大郎闻言赶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最初真的是病得有些糊涂,后来才慢慢的觉得好了一些!四娘,其实……其实只有最后那几句话是我在脑袋清醒的时候说的,先前我和你说了什么我真的都不记得了……”
齐大郎边说边抬腿往外溜去,一直溜得离张巧儿远远的、才敢讪笑着寻了个借口告辞:“我忘记三娘还替我煎着药呢!郎中说病了就得按时喝药才是……我先回去喝药了、四娘你不用送我了!”
齐大郎话音才落、人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显然是担心张巧儿秋后算账。
不过张巧儿却反常的没有追着齐大郎不放,也没去计较齐大郎说的那些话、有哪些是他故意说的。并且张巧儿还把齐大郎的苦衷和顾虑、都逐一告诉了吴氏,让吴氏不要再追着齐大郎、逼他早点娶她进门。
第六章 开张大吉
因齐大郎急着把茶肆开起来、好让齐家能多一份进项,因此铺子盘下来后,齐大郎和张巧儿一个忙着采办原材料、一个则忙着布置茶肆,力求让茶肆早日开张赚钱。
而张巧儿接手布置茶肆一事后,才发现原来北宋茶肆的门脸十分讲究———一些较为雅致有档次的茶肆,或在门前排列花架、摆上四时鲜花,或以其他奇花异木装点门面,或是悬挂名人字画吸引行人驻足。
总之,汴京城各大茶肆的门面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也是茶肆最为引人注目的店标和象征之一,装饰的时候不但一点都不能马虎、还得别出心裁的吸引客人的眼球。
因此张巧儿想了想,把现代那种阶梯式的花架子画了出来,请木匠照着图打出实物、然后摆上了精心挑选的花草,让茶肆门脸左边有了一堵花墙。而门脸右边张巧儿则挂了一幅北宋有名画家郭熙画的《早春图》,用来装点门面、提升茶肆的档次。
张巧儿听说茶肆只要挂了名人字画,就会有许多寻常老百姓、为了一睹社会名流的墨宝而时常光顾,让茶肆的生意十分火爆。因此除了《早春图》外,张巧儿还特意搜罗了《幽谷图》、《关山春雪图》、《秋山秋霁图》、《墨竹》等字画,并打算隔三差五的更换茶肆外挂着的字画,让客人们时时都有新鲜感、日日都光顾来他们的茶肆。
茶肆内的桌椅板凳倒是寻常,摆设也以雅致朴素为住,除了在角落摆了高几、放上几盆兰花外,墙上也多是挂些名人字画,隔开座位的屏风也多以山水、花鸟图案为主。
且为了图个吉利,张巧儿还根据北宋茶肆的风俗,在茶肆里摆放了茶圣陆羽的神像。所谓摆放神像,其实就是在灶炉旁边摆一个瓷制的偶人,如若前来饮茶的客人减少,茶肆主人便会用茶水浇溉偶人,祈求茶神帮忙利市。
至于茶肆主要卖的物事却不单单只有茶水,冬天兼卖擂茶或盐豉汤,暑天兼卖梅花酒。也会随着季节的变化卖不同的吃食,多为配茶的各色小点。除此之外,北宋的茶肆里一般还设有赌盘、棋具等物,专供客人品茶时娱乐。
张巧儿和齐大郎既要开茶肆赚钱,自是选了那种专供京都子弟聚会、或是学习乐器,被称作“量卖茶楼”的茶肆来开。把茶肆里的各样物事都备齐了后,张巧儿二人便给茶楼取了个十分别致的名字———“清乐茶坊”。
而茶坊里提供的茶水除了寻常的那些茶叶煮出来的,张巧儿还开发调制了梅子青茶、奶茶、花茶、柚子茶等现代茶饮吧常见的饮品,想以这些作为“清乐茶坊”的特色,借以吸引客人前来光顾。至于配茶的小点张巧儿也准备了一些,不过招牌茶点却是齐大郎亲手腌制的“泥鳅干”。
这齐大郎也不知是从哪得来的法子,腌制泥鳅干的方法竟别具一格———别人都是把泥鳅弄死了后再腌制,齐大郎却是趁着泥鳅还活着时、就往它身上涂抹各种调味料,然后将腌制过的活泥鳅置于陶罐里,再于陶罐内放置一些碎瓷片儿。
那泥鳅一被盐所蛰,便会疼得在陶罐内四下乱蹿,如此一来皮就会被碎瓷片所划伤,身上的调味料便会徐徐入之,让腌制出来的泥鳅干味道十分鲜美、是别家不能相比的。
而“清乐茶坊”有了特色茶和招牌菜后,初始虽然生意比较淡、但很快就有了不少回头客。一个月过去后,不但慢慢的建立起好口碑来、名气也渐渐的打了出去,让张巧儿和齐大郎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也让张、齐两家很快就多了一份可观的收入,更是让张巧儿坚定了和齐大郎一起奋斗奔小康的决心……
话说这一日“清乐茶坊”才刚刚开门,就有一位穿着一袭白衣,手执折扇、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立在门外,一边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一边欣赏挂在门脸上的那副《关山春雪图》。
张巧儿见了马上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热情的招呼道:“这位公子若是喜欢赏画,不如到小店内坐下边品茶边赏画,小店除了挂在外头这副《关山春雪图》外,里头还有好几幅郭熙先生的真迹,公子不如进去慢慢的逐一欣赏?”
那位白衣公子哥闻言抬眼淡淡的扫了张巧儿一眼,随即微微颔首跟着张巧儿进了茶肆,寻了张空桌旁坐下后只随意点了一盏茶,随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几幅名画看,脸上有着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对郭熙的画十分感兴趣。
张巧儿把茶盏端送到那白衣公子面前后,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幅《幽谷图》看,很快就笑吟吟的搭了句话:“这位公子似乎很喜欢郭熙先生的画?”
那白衣公子却没有立时回答张巧儿的话,而是把茶肆内的名画都扫了一遍后,才淡淡的说了句:“茶肆内挂名家字画的确是件雅事,也是招揽客人的一种手段,但掌柜的却不该挂些赝品来污了客人的眼睛,也让这茶肆因这些赝品而变得俗不可耐。”
张巧儿听了这话立时一惊,心想她买的这些赝品可是“高仿品”啊!
放到现代去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超A精仿货”啊!
那个卖这些赝品的人甚至还夸下海口,说除非画家本人前来鉴定、或是对字画十分有研究的人细细鉴赏,否则绝对能够鱼目混珠、替她吸引不少喜欢字画的客人,至于那些平头老百姓就更容易被糊弄过去了……
于是思绪辗转过后,张巧儿忍不住抬眼打量起眼前这位白衣公子,并暗暗的在心里猜测他的身份,最终决定装傻到底:“这位公子你可不能信口雌黄,你凭什么认定我店里挂的字画都是赝品呢?”
那白衣公子闻言轻描淡写的说道:“就凭我就是画上署名的那个人。”
“画上署名的那个人?”
张巧儿闻言心里立时一惊,心想不会真的那么邪门、碰到正主儿了吧?
可那郭熙可是北宋有名的画家啊,哪会随随便便的上她这小茶楼来喝茶?
于是张巧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您别告诉我您就是郭熙先生?”
“正是在下,”郭熙说着伸手逐一指过墙上那几幅画,不客气的说道:“《幽谷图》和《秋山秋霁图》是赝品,外面挂着的那副《关山春雪图》也是赝品,还有这副《墨竹》同样不是文同的真迹,你这店里就没一幅画是真真正正的名家真迹!”
听到动静赶过来的齐大郎正巧听到这些话,当下便有些不解的看向张巧儿,张巧儿见事情穿帮了、便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道:“买真迹回来挂需要的本钱太多了,所以我便做主买了这几幅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回来挂,没想到竟然穿帮了……”
齐大郎听了顿时恍然大悟,悄声回了句:“怪不得那些画只花了不到十两的银子。”
张巧儿眼下却没心思和齐大郎讨论这些,而是担心郭熙会把他们茶肆挂赝品一事宣扬出去,让“清乐茶坊”的声誉受损、客人减少,于是张巧儿的脑筋很快就飞快的转动起来、想着应对之策……
张巧儿自小便是个鬼主意多的人,因此她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脸诚恳的说道:“郭先生,我也是因喜欢您的画风、喜欢您的画作,才会买这些画回来挂!您仔细想想,我若不是喜欢您的画、何必买这些赝品回来呢?”
郭熙闻言这才正眼扫了张巧儿一眼,有些迟疑的问道:“你喜欢我的画?”
“没错,您没见我的茶肆里挂的都是您的画作吗?我其实也想买几幅您的真迹回来挂,可一来我这是小本经营、没那么多银子买真迹;二来这真迹也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也得有路子有法子才行……”
“我前头倒是试着买了几回,可回回都被骗、买回来的也都是赝品,我其实是有路子买到别的画家的真迹的,可我偏偏就只喜欢郭先生您的画作,因此最终才不得不暂且将这些赝品先挂出来,想着等有机会买了真品再换下来。”
郭熙见张巧儿一脸诚恳、不似在说假话,再见茶肆里挂的果然大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