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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皇后淡淡瞥了一眼被老皇帝杂碎的杯子,她没说话,重新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杯盏。给满上铁观音,淡淡伸出手去:“先喝口茶水,润润喉咙。再接着骂。我瞧你骂的嗓子眼儿快冒烟了吧。”
南宫皇后柔声细语,听不出烟硝味儿来。却叫老皇帝顿时从悲愤中清醒过来。
老皇帝顿时皱巴巴一张脸,委委屈屈地解释:“雪儿,朕,我。我不是……”
南宫皇后淡淡点了头,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我知道。我都知道。”
老皇帝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吧唧的了。
“我这也是无法,霆儿他,他实在是太胡闹了!”老皇帝也不自称“朕”了,在老妻面前放老实了。
“陛下气糊涂了吧,霆儿是那等没成算,没心机的孩子吗?他会因为一时激动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吗?这么多年来,你该是最了解他的。”南宫皇后轻声细语,没给轩辕云霆开脱,也没给他求情,只是实事求是地说起这些年来,轩辕云霆的为人处世,举例他所作的每一件事。
许是南宫皇后轻声细语的,起到了作用。
也许是因为老皇帝听着南宫皇后举例,又想起以前,想一想,他儿子还真不是那样的混不吝。
“这么说来,霆儿确实不是为了太子妃才糊涂地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老皇帝轻声问着南宫皇后,生怕又把老妻给惹了。
“陛下英明,不妨再看一看。”正说这,就传有八百里加急。
“是潼江城送来的。”老皇帝急急捉了信。信里三言两语,却把前后因果都说明白,而后,老皇帝在信封里又摸出一张随附的信纸来。
展开信纸一看,老皇帝精明的老眼顿时危险地眯起来,他看向南宫皇后:“雪儿,你猜,朕手上的这封信是谁写的?”
不待南宫皇后说话,老皇帝无声冷笑起来:“这是新罗王回给太子的回函……也是迎战信!”
南宫皇后虽然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但她不是无知女子,而事实上,真正有底蕴的家族,培养出的女子,都是相当厉害的。
南宫皇后瞬间便想明白了:“所以,陛下……,新罗王早有反意?太子只是提前知道,所以选择先下手为强?”
虽是问话,南宫皇后并不指望老皇帝的回答,因为二人都知道,南宫皇后所言全说中了。
“雪儿,霆儿虽在信上三言两语,但却把事情交代明白。……朕,朕是不是太大意了?让个从属国在眼皮子底下嚣张这么久?”老皇帝忽而沉默,看向南宫皇后,“朕,和朕的子民,是不是都太大意了?”
“太子已经事先发现了新罗国的野心和阴谋叛变。陛下,还不晚。”南宫皇后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
“来人!召集文武大臣到大殿,朕有要事宣布!”老皇帝顿时一整精神。南宫皇后只觉得老皇帝好似又变成年轻时候的模样了。
389
“文武大臣都以为圣上老迈了。今日过后,有些事情,他们不得不重新地慎重思量思量了。”
在朝会过后,南宫丞相如是和李朝阳说道。
李朝阳但笑不语,二人同是圣上的左膀右臂,心腹老臣。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臣们也老了,忘记了圣上壮年时的杀罚果断。年轻的朝臣们,尽管听说过当年的圣上威严,却没有亲眼见识过。
圣上沉寂太久了,难怪有些人忘记了,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并不是缺胳膊断腿,老了牙的病猫。
“你没瞧见吗,圣上把朝中大臣们全都召集到大殿里,定是有要紧事情的。可就有那些傻的没脑子的,要在这时候触怒圣上。”
李朝阳所言的是朝会开始时,有好些朝臣们竟然还在打着弹劾太子的主意。圣上天威一怒,把个信封砸在了这些人的脸上。
信封里有两张信纸。一张是新罗王给太子的回函,一张是太子写给老皇帝的。
众位大臣纷纷看过之后,一个个哑然。
圣上甚至指着那些动着歪脑筋的朝臣们大骂:“太子在边城里与新罗贼人周旋,就是让你们这些人高枕无忧地在这京城里,在朕的面前弹劾他的?
一个个都吃饱撑着了?没事儿做了?
好!好呀!都当朕老了,眼花了,脑子不好使了!都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心里打着的好主意?”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朝着更加难言的方向发展!
老皇帝气极反笑,竟然语不惊人死不休!
“太子是朕在他出生之日时,就封了他太子的身份的,朕想着,早日定下这个太子,就是在警告朕的朝臣们,朕的其他儿子们。甚至是朕的女人们,都别再打朕这屁股下的龙椅的打算了!
结果呢?
太子小小年纪,面对各种下作的谋害,刺客,投毒,收买……,这些手段层出不穷!别以为朕不知道,这之中,各位也有功劳啊。”
大殿里顿时静若无声。众位大臣一个个将头埋在了胸口处,静若寒蝉。
龙椅上威慑来的压力。足以叫他们一个个胆战心惊,尤其是那些个心里有鬼的。
老皇帝扫视一眼殿下众人,心中怒气更甚。老皇帝冷哼一声:“别看你们现在一个个人模人样的站在这里。哪些人有什么别样心思,别以为朕不知道。”老皇帝的眼又在大皇子和三皇子,还有六皇子身上转了一圈。
“朕知道,朕的几个儿子会认为朕偏心,把好东西都留给了太子。”
几个皇子微不可查地抖动一下。
老皇帝抿了抿嘴唇。“朕只问你们,你们谁有能耐挺过二十来年,各种刺杀,投毒,收买,陷害的日子?谁能够在这样的日子里继续坐稳太子之位?
皇位。皇位,只当皇位是好东西,好东西也要你们有本事拿在手上。
朕真把太子之位给了你们其中一个人。怕是不出半个月,那人就要丧命地府了。”
这话说的不留情,但是,朝堂之上,不乏看的清明的臣子。他们明白,老皇帝说的虽然不留情。却没说错。
总管轩辕皇室几个适龄的皇子,也唯有皇后之子轩辕云霆才能够坐稳太子之位,才能够保这江山繁荣。
大皇子看似温和,实则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大皇子为人狠厉,易走极端。江山在他的手上,若是一切顺堂还好,也勉强能做个守成之君。
三皇子从小聪慧,但耳根子软。若是一旦身边有了奸臣逆贼的怂恿,朝堂之上立刻就会乌烟瘴气。
六皇子崇文弃武……做皇帝的,可以有喜欢,但文武双治,厉唐才能欣欣向荣。
还有今日不在朝堂上的四皇子,做事过于拖沓,性格也软。
唯有皇后之子,内外具备,智勇双全,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更懂权谋……,有心之人就会想起,除了太子轩辕云霆是老皇帝亲自将养在身边,供其学习帝王权谋的。
其他几个皇子,老皇帝给他们找的先生,虽然是国之鸿儒,却也只是国之鸿儒而已。
如此就可以看出,老皇帝心意已决,除非太子意外身死,否则,这帝王皇位,永远不可能换人当!
朝会上,老皇帝一语惊人:“这些时日以来,朕都看过你们的奏折了。朕让李德全把这几日里弹劾太子的朝臣姓名全都记录下来了。”
大臣们更是骇然,圣上这是要做什么了?难道是要杀鸡禁猴吗?还是借机想要铲除掉几个皇子的人手,为太子登基铺平道路?
他们一个个暗自猜测着,突然就听老皇帝淡淡说:“既然这些人都这么闲得慌,朕看新罗这场仗是非打不可,新罗又是有备而来。
既如此,这些人都不爱在这京城里过着高枕无忧的舒坦日子。朕只好请了这些人随军去边城,听命太子调遣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老皇帝这是把那些弹劾了太子的朝臣们,全部送去边城?送去战场?
但随即,很快地,有好些老狐狸立刻就看出老皇帝的意思了。
老皇帝这一手可谓是一箭三雕啊!
一来是借机教训了这些不知好歹的人,把人送给太子,试想太子知道这些人弹劾他,会怎么对待这些人?而也借此告诉天下人,皇帝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老皇帝是在向天下人表态!
二来,老皇帝也是在借机敲打几个皇子。自从上一次几个皇子逼迫老皇帝废除太子的事件后,几个皇子着实老实了一段日子。但近些日子来,又开始不老实了。
老皇帝就是在告诉这些皇子们,他还没老,皇子们做什么,他都一清二楚,心知肚明。此举在于叫皇子们都放老实点。
三来,这也是老皇帝最狠的地方。老皇帝把弹劾太子的人全送去战场,就再也没想过把这些人召回京城来。
此举等同是无限期流放!
老皇帝太狠了,他在告诉天下人,他还未老!雄风依旧!别看他这些人手段比之前温和了,就把他当做病猫!
老虎依旧是老虎,掉光了牙那也是老虎!
一场朝会叫朝中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提心吊胆,生怕那火就烧到自己身上来了。也同时叫朝臣们看清了情势。
老皇帝竟然一点儿都没与朝臣们商讨怎么应对新罗。他召集众位大臣,其目的全在于敲打和算账。
等到朝会结束,第二日清早。京城里的闲言闲语,就跟从没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了。
一个侍卫上前。在李德全耳边说了话,悄然退下。
李德全又上前,将那侍卫的话禀报了老皇帝。
老皇帝听后冷哼:“果然是有人在背后刻意动的手脚。好在霆儿警醒,提醒了朕。不然朕怕是迫于流言,也要做出个样子来了。”
李德全跟随老皇帝多年。这个“做出个样子来”,不用老皇帝多言,李德全心领神会。
李德全谄媚地笑开了老脸,“陛下,您昨日真是威风。老奴好似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一样了。”
二十年前的皇帝,杀罚果断不下于今日的太子殿下。敢作敢为堪称好儿郎。
“哎。当年的新罗小国,哪儿敢这么肆无忌惮。”李德全佯装惋惜怀念,老眼却偷偷瞅着老皇帝的反应。
老皇帝眼底也露出淡淡的惋惜来:“英雄迟暮啊……”话里意思只说自己年迈了。如今想要安乐了。
“愿太子在边城一切安好。”
老皇帝正说着,李德全见门口有异动,远远看去,明黄色的小身影跃进了眼底。饶是李德全,也顿时笑开了眼。指着门口,对着老皇帝说:“陛下。您瞧谁来了?”
“哎哟,朕的小无忧啊。”老皇帝一瞧见是平安,脸上一扫连日的阴霾,冲着小身影张开手臂:“来,爷爷抱。”
平安一把扑进老皇帝的怀中,他如今养的壮壮实实的,扑进老皇帝的怀中,一把搂住老皇帝的脖子,“爷爷,他们说,爹爹来信了?”
老皇帝笑呵呵把个小壮小子抱起来,托在两手臂弯里,温言细语地说道:“你爹说啊,叫你听皇爷爷的话,好好习武读书。”
轩辕云霆是有提及两个小子,同样只言片语带过。
但是没说过老皇帝那话。
老皇帝见平安很安静,就抬了头去看平安,见平安双眼慧黠:“怎么?你还怀疑你皇爷爷我的话?”
“信啊,阿爹说过,君无戏言。不过,皇爷爷啊,”小家伙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阿爹也说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嘿嘿嘿嘿……”一边儿说着,那只白嫩的小手就坦然地伸了过去。
老皇帝看着小家伙坦荡荡地伸出小手来,看着小家伙白嫩的小手上,关节处的一个个茧子……面对那些茧子,老皇帝失笑了,“哈哈哈,好,好,我们无忧说得对。”立刻就叫了李德全:“你去把边城的来信拿来。”
等到李德全拿来了信。小家伙满眼的焦急,硬是用眼神请示过了老皇帝,得到了老皇帝的允许,这才斯文有礼地打开信封。
但他的偏偏君子风度,还是叫他急匆匆打开信纸的,稍显急躁的态度给破坏了。
等到平安读完两封信。
老皇帝一直没说话,呵呵笑着看小家伙。见小家伙粉嫩的小嘴抿成一条直线,模样似是欲言又止,老皇帝有些好奇了:“怎么?我们小无忧有什么不凡的见解吗?”
390
小家伙抿着粉嫩的小嘴,有模有样,学着文人雅士,谦虚一番:“皇爷爷面前,不敢说什么不凡。俺曾记得阿娘说过一句话呐。”
老皇帝来了兴致,“嗯?说说看,说好了,就免你半天沐休。”
“皇爷爷,俺不要沐休,俺要是说好了,皇爷爷就让俺见一见俺弟弟,好不好?”平安浅琉璃的眼底,一眨一眨的,说是思念,也不尽然。
老皇帝有些为难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那小两口不在宫中后,每每这个大孙子和那个小孙子,一个人小鬼大,一个人更小鬼更大……
这两人,不知是怎么地,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