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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盘那兴高采烈地模样,心里有些嘀咕:“这孩子倒是渐渐明白事儿了,可怎么总喜欢上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呢。”又想着阿绣本来就与普通孩子不一样,如今喜欢的东西虽有些奇怪但也不至于匪夷所思。方氏想及当年自己有个远亲家的小孩儿,自幼就喜欢蹲在花坛中下面数蚂蚁,对比起来,阿绣不过是喜欢听算珠噼里啪啦的声音,倒也不显得奇怪了。
吴妈妈本以为薛锦绣不过是一时兴起,谁料到了下午,这小丫头竟然带着笔墨纸砚来了她的住处。惊得吴妈妈连忙从椅子上起了身,直哎哟道:“我的小祖宗,这样大的雪,您怎么自个儿来了。”又往屋外嚷道,“丫鬟呢,怎么没个人来照看着?”
薛锦绣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小心翼翼道:“琼枝她们趴桌上睡着了,我昨晚睡饱了,今儿却是睡不着。想着早上妈妈只说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还没说呢,我就来了。”见吴妈妈还是那副瞪眼的模样,薛锦绣抿着嘴唇,被寒风吹红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央求道:“好妈妈,可千万别跟夫人说,不然阿绣又要被罚了。”说着,伸出小手低着头揉了揉眼睛。
吴妈妈早年有个女儿,可惜生下来便是体弱多病,六岁的时候便夭折了。如今见着年岁相近薛锦绣,一时间也心生怜悯,语气软了下来:“小姐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冒失了。若想学珠算之法,遣了丫鬟来喊一声就成,老婆子腿脚还算利索哩。”
“嗯!”薛锦绣用力点头,却露出一丝不信任地小眼神瞅着吴妈妈,伸出自己的小指头:“妈妈得答应我,不能告诉其他人。拉钩!”
吴妈妈被她逗乐了,弯下腰,疼惜道:“好好,咱们的六小姐现在还在屋里午睡呢。”
“嘿嘿…”薛锦绣得了承诺,连忙将笔墨放在桌上,摊开一个小册子,里面的字字歪歪扭扭,却是记着早上吴妈妈所说的珠算口诀。
吴妈妈见她准备的如此周详,也就将算盘拿了出来,手把手教她如何运算。薛锦绣故意让自己学的很慢,许多地方纵使明白了也要问上数遍。可即便如此,吴妈妈依旧十分惊奇——没想到一直被府里视为愚笨的六小姐竟然如此好学!学的慢不要紧,问的多也无妨,关键是这算术之法本身十分枯燥,纵使是薛锦颜那般有耐性的小姐,听了三遍后都要停下来歇一阵子,而薛锦绣虽然学得慢,但看她的模样丝毫不觉的学的无趣。
有个好徒弟,做师父的自然教的也起劲了。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薛锦绣连忙收拾了纸笔,有对吴妈妈再三嘱咐:“阿绣不想挨手板,妈妈一定要可怜我。”
吴妈妈笑道:“行啦。你若再不回去,不用我说,整个院子都知道六小姐偷溜出房门了!”
薛锦绣呵呵笑着,拎着小篮子一溜烟的跑了。吴妈妈跟着出门,不由嘱咐道:“慢些,别摔着了!”直到那小身影拐过了回廊,这才安心进屋。
到了傍晚,女眷们在福寿堂用过晚膳后便陪着孔氏说些家常话,孩子们便各自先回院休息去了。
孔氏按照往年惯例询问秦氏过年时准备的事项进展如何后,轻轻打了个哈欠,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众人见状,也就一一告辞。刚出了福寿堂,正准备上步辇时,一个大房的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秦氏正与两个弟妹话别,见状歉意地笑了笑,带着丫鬟去了旁处说话。
闵氏自从将管家大权交还给秦氏后,心中一直不大爽快。见那丫鬟神色匆匆,猜想大房莫不是出什么事?
不多时,秦氏走回几步道:“天寒风大,弟妹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冻着了。”说着,看了那丫鬟一眼,又回头对着方氏闵氏笑了笑,“大爷遣了人来说,今儿和二弟三弟喝的高兴,估摸着要晚些回去,还望弟妹们多多担待。”
方氏点点头:“晓得了,谢嫂子告知。”
秦氏不再多留,升了步辇便往大房院子而去。
方氏正欲离开,却被闵氏抓住,只见闵氏笑道:“大爷身边跟的都是些小子,那丫鬟是怎么回事?”
方氏笑道:“后宅中小子们进出不便,让丫鬟来也是情理之中。”
闵氏却不肯放走了方氏,拉着她直言道:“我那儿新得了几匹锦绢,瞧着颜色还算鲜嫩,给颜姐儿做衣裳正合适,二嫂就去我哪儿瞧瞧吧。”说罢,直接吩咐了抬步辇的人。方氏无奈,只好与她一道回去。
才在三房待了不过半个时辰,闵氏院子里的丫鬟匆匆走进:“夫人,大夫人那里的宋姨娘,方才不好了!”
方氏一惊——宋姨娘如今可是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啊!
闵氏忙道:“到底怎么了?”
“府里的大夫们都去了,好像是……好像是要生了!”
“要生了?!”闵氏顿时来了兴致,连忙道:“二嫂,这是关系到子孙的大事,咱们做媳妇儿的可要去看看呀!”
话都被闵氏说完了,方氏还有什么办法。披了毛裘大衣,被闵氏拉着一道往大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解决冬儿倒计时=。=
38三八章 嫌疑
“你们是怎么照看姨娘的!身边伺候的人呢,怎么就突然早产了呢!”秦氏正在主屋里训斥;外面的婆子突然来报二夫人和三夫人来了。秦氏一惊;没想到消息来得这么快,赶紧打起精神来对付。
闵氏见着大房院子里灯火通明,宋姨娘屋子那边更是人进人出;立刻换上了一脸的忧愁:“大嫂;你说,这…这到底是怎么了?老太太前儿还与我说,等到了开春她就该抱孙子了,怎么就出事了呢!”
秦氏坐在椅子上;并不想与她说话。身旁的孙妈妈赶紧道:“三夫人有所不知,咱们夫人也是刚知道的消息,立刻就遣人去请了大夫来;又将库房里的上好人参取来给宋姨娘吊气。自从宋姨娘有了身孕了,我们夫人简直是不错眼珠的照料,先拨了两个丫鬟去伺候不说,又给姨娘单独腾出了一间屋子。”
闵氏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待孙妈妈一通话说完后,关切问道:“这事儿大爷知道的吗?”
秦氏手一抖,恨不得将茶杯直接摔到闵氏身上!这个女人,真是辛苦了她了,这么冷的天大老远的跑来看笑话!
“后宅之事,何须惊扰到大爷。有大夫看着就行了,这个时候保住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才要告知大爷一声啊,这可是关系到子孙的大事!”
“三弟妹!”秦氏挑起眉,声音猛地沉了下去,“宋姨娘好像不是三房里的人吧!”
闵氏掩面道:“瞧我,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秦氏知道她没安好心,去告诉大爷?呵,是要让大爷回来训斥她吧。姨娘出了这种事,她这个当主母的难辞其咎。秦氏将宋姨娘真是恨到心窝子里去了,爬了她男人的床不说,现在又生出这种事端,着实是可恶!
大房里正是热闹,薛府的爷们则是喝的酩酊大醉的回来了。秦氏有意隐瞒,早就派人守在了门口,只等薛大爷一到就直接将他架到书房睡一晚,反正他也是喝的不省人事,对后宅之事从来只关心今晚睡哪个女人。
薛永年也喝的有些迷糊,方氏不在院中,薛锦颜自然要担起主人的架势对丫鬟们发号施令。先将薛永年扶进屋里,又派了丫鬟去熬醒酒的汤药。由于秦氏消息封锁的快,薛锦颜也只知道方氏去了闵氏那边看布料,便又遣了人去三房说一声。
“好生照看好二爷!”薛锦颜也不好在屋子里多待,紧促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
薛锦绣还在外间等着,之前方氏一直没回来,她有些饿了,便来找薛锦颜让她派人去小厨房做些夜宵吃。
“阿姐,让她们煮些雪梨汁吧,不仅能解酒,而且比起那些醒酒的汤药还要好喝些。”薛锦绣建议道。
薛锦颜点点头:“加煮一碗雪梨。汤药也煮着,怕那雪梨劲儿不够,喝了汤药再喝些雪梨漱口也成啊。”
薛锦绣忙道:“煮两碗!我也要喝!”
薛锦颜点着她的额头:“馋猫,我看是你想喝才对!”
薛锦绣捂着头,与薛锦颜一道去了旁边小耳房里等着方氏回来。
屋里的炭炉烧的暖暖的,薛锦颜有些疲倦了,微微打了哈欠,干脆趴在桌子上小憩起来,薛锦绣还算有精神,低声唤了巧月:“拿毯子来。”巧月心领神会,拿了毯子替薛锦颜悄悄盖上。薛锦绣则又拿出早上的小册子来温习。
突然,寒梅匆匆而来。薛锦绣扫了一眼对面的薛锦颜,睡的正香,也不愿打扰她,便带着寒梅到了屋外回廊处,低声道:“什么事?”
寒梅道:“冬儿不见了!”
“什么,冬儿不见了?!”薛锦绣惊嚷了一声。
寒梅颇有些诧异,继而想到自家小姐不同于其他小姐,也就了然了。可她心里依旧着急,直觉告诉她,每次冬儿无故消失,总会计算着什么鬼心眼!!自从冬儿怀疑自己被下药后,对吃食上越发小心。方氏自然知道她这般小动作,一时间也就停了药量,冬儿的精神自然也就稍稍好些了。
今夜薛永年大醉而归,方氏又不在院里,没了主心骨的丫鬟们都有些紧张。冬儿知道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趁着大家不注意,立刻溜进了小厨房。她在薛府待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有些人脉和手段,知道薛永年醒酒的汤药正在厨房里煮着,便立刻来了!
厨房里正忙活的宝珠见着她来了,颇有些诧异:“冬儿姐姐?这大冷天的你怎么来了?”
冬儿咳嗽了几声:“我屋子里没热水了,寒梅也不在,想来讨些热水喝。”
宝珠了然道:“寒梅姐姐跟小姐们在一起呢。”
冬儿苦笑道:“是啊,她可是小姐跟前的红人,哪里又是能让我这个病怏子能差使的动的!”
厨房里的灶台都是热的,只可惜剩的水都被宝珠用来熬药和煮雪梨了。冬儿环视一圈,无奈道:“我去烧水,你继续忙吧。”说罢,就走到一旁的水缸里舀水,谁料一个不稳,手里的木勺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宝珠蹙了眉——这些个近身伺候主子的大丫鬟们哪里做过这种粗活。“冬儿姐姐,你身子不好就坐在一旁休息吧,我来!”
冬儿连忙道:“这怎么行,怎么能劳烦你呢。”
宝珠早已走了过来,捡起了木勺:“我也是做习惯了,你就在旁边就好。”
冬儿点点头,小声道:“那辛苦你了。”又回头瞧了瞧那边的药炉,“你还煎着药呢?”
宝珠嗯了声。
冬儿道:“我帮你看炉子好了,免得药煎干了。”又坐了会儿,见水快烧好了,问道:“你可知六小姐去哪儿了,我瞧着一直都没有回屋。”
“夫人没回来,三小姐和六小姐都守在小耳房里,方才来时好像都已经睡了。”
“这样啊…”冬儿低声喃喃,又见着旁边还生着一个炉子,不由道:“这里煮的是?”
“那是雪梨汁,二爷喜欢喝这个,药虽然能醒酒但到底太过苦了。”
冬儿笑了笑,趁小丫鬟不注意将怀中药粉迅速倒了进去。
不多时,水烧好了。冬儿喝着热水,见宝珠熄灭了炉火,端起药和梨水儿便准备走,也连忙放下手里的茶杯:“天怪黑的,我与你一道回去吧。”
宝珠点点头,允了。刚至拐角,冬儿突然呀了一声,宝珠一愣:“怎么了?”
“方才我们出来时你只灭了炉火,灶台里的火熄灭了吗?”
宝珠想了想:“灭了啊。”
冬儿又道:“真的吗?我怎么总觉得好像还有些火星子呢?”
被她这么一问,宝珠也有些不确定了。水火一事事关重大,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冬儿连忙道:“我去看看。”
宝珠想到她连烧个水都不会,更别说去灭灶台里的火了,只好道:“还是我去瞧瞧吧,姐姐且帮我把这个拿一下。”
眼见着宝珠走远,冬儿笑了笑,端着木盘快速朝薛永年院子里走去。
快到院子处了,迎面走来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见着冬儿也有有些意外:“冬儿姐姐,你不是病了么,怎么现在又好了?”
冬儿心急,面上还要应付几句:“又不是什么娇贵身子,养几日也就好了。”
那丫鬟点点头,目光穿过冬儿的肩膀,往前望了去,嚷道:“咦?宝珠姐姐?”
冬儿回过头一惊,原是宝珠从厨房那边追来了,脚步还真快!冬儿咬了唇,低声道:“我等了会儿,怕药凉了,便先端来了。”
宝珠是府里的三等丫鬟,不能进主子的屋,不由问道:“巧月姐姐还有琼枝姐姐她们呢?这药还等着送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