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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卫嫤也遑多让,几个起落跳出入了战圈,三拳五脚将面前两个汉子蹽飞。那大雕感应到身后的杀意,一折身一回头,见到的是仇人一张笑嘻嘻的脸。大雕发出一声怒吼,拍着翅膀卷起一地狂风,没命地向她冲来。
而之前带人打头阵的少年猛地一收手臂,大声喝道:“着!”
那大雕直扑到一半,尚未沾到卫嫤的衣袖,就一个嘴啃泥栽倒在地,它急得哇哇大叫,妄图将附近的同类召来,可是叫了半天都没反应。卫嫤捏了一道剑诀,预备凝神应对,却突然发现少年身后不知何时已堆了几只死雕。
她冲着那少年的脸多看了两眼,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少年见她看过来,不觉憨厚一笑,收紧了手里的绳索,卫嫤这才发现大雕的双腿已被人缚住了,这时候作的不过是困兽斗。箫琰朝她笑了笑,指向那少年,卫嫤却有些恼怒地瞪直了眼。
她有些郁闷地收起了剑,上前拉住箫琰:“扫兴!”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虽然这只雕之前是被她弄掉毛了,但毕竟是别人擒住了,她这样横插进来抢也没意思,便适时地收了手。没想到那大雕看她收手,似乎更急,又冲着她哇哇叫起来,两只眼睛鼓得像铜铃似的,眼睛里藏着的情绪,却不再是恼恨。
那少年一愣,道:“卫姑娘,这畜牲似乎……认得你。”
“卫姑娘?”这声音好熟悉!卫嫤有些犯懵,又冲着那少年看了几眼,嗯,粗眉毛,大眼睛,看得是俊,但是少了几分秀气,眉宇中间透着几许浩然,不够洒脱,但够端正,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她记忆里好像没这么一号人啊……是谁?她将佩剑抱在怀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叫我什么?卫姑娘是你叫的?”
箫琰在一旁“噗哧”笑出来,他也不说破,只是突然飘至少年身后,分开两手扯住了少年的脸蛋往两边拉,少年痛得哇哇大叫:“箫大哥,你这是做什么?痛痛痛!”
卫嫤看着他那张被强行拉宽的脸,这才反应过来,一时跳得老高:“花重泪?你是花重泪?怎么变得这样瘦了?”那少年正是当年的小胖子少侠,花重泪。
卫嫤被箫琰带走后,柳沁被通缉,卫相府里因为被冯喜才三天两头大闹,折腾得鸡飞狗跳,花重泪怕自己领着的山贼会给卫梦言添麻烦,便寻了个理由离开了,卫嫤因与他相交不深,所以并未太放在心上。只是心里还惦着花家的那些珍藏,不时会提着这个名字出来骂两句“没良心”。却不知山水有相逢,竟在这里遇上了。
“是我。”花重泪红着脸打脱了箫琰的脸,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虽然不是不告而别,但也未曾正式向卫嫤报答过收留之恩,卫嫤收留他的真正原因,他是不了解的,只当人人都和他一样仁侠好义,急江湖之所急,所以对卫嫤的好感不但未减,反而增进了不少。
那大雕啊啊乱叫着,趁着他不留神,又蹦达着要逃走,却被卫嫤眼明手快地敲晕在地。
卫嫤笑如春花,望着山顶道:“你怎么也来墨玉山庄了?我们边走边说……”她也不客气,顺势就将花重泪手里的绳索接过来,扛在了自己肩上。箫琰宠溺地看着她,并不阻止,而跟在花重泪身后的花家子弟一个个却寒了脸。
他们不是那些被逼落山的山贼,他们对自家公子的好脾气可谓是了如指掌,出门的时候,夫人也吩咐过了,不能让公子在外面随便帮人……他们谨记于心,却无能为力。现在不是公子主动献好卖乖,而是这个不要脸的小丫头不声不响就将他们的劳动果实给抢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一齐摇头。
花重泪偷偷看着卫嫤,心里好一阵小鹿乱撞,两耳朵里嗡嗡地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晕了半天才被箫琰推醒,才自结结巴巴地说了些近来的事。
花重泪带着山贼们走后又在山上呆了一段时日,后来听到玉宁公主雇船只接送难民,便有些动心。山贼们原是有家室的,也不愿意一直过着打家劫舍的生活,而恰恰京中某位贵人又重金酬赏,在道上买凶杀人,山贼们便有些怕连累。想了想,也就主动请辞,登上了去灵州的船只。
花重泪送走了兄弟们,又在外边晃荡了一段时日,才被花夫人召回去。他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又把银两口粮都让给了往来逃难的难民,自己饿得前心贴后背,竟清减了不少。后来回去花家,对着花夫人做的那些素食更有些食不甘味,也就任凭这样一路瘦下来。瘦到了如今,便完全看不出原来的粗胖形貌了。
卫嫤拖着大雕围着他转了几圈,赞不绝口:“没想到你还挺好看的,以前就没看出来。”
花重泪搔着后脑勺,有些赧然地道:“我都说过了,我是世上最好看最英俊的胖子,是你自己不信。”
花家的子弟们看着卫嫤手里拖着的大雕,齐齐在心里骂:“真不要脸!”
第257章 柳氏
花重泪看众子弟对卫嫤心怀不满,便将之前在相府小住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却没想到花家的子弟们听后更生气,直道是卫嫤居心叵测,有意挽留自家公子,又说自家公子人好样美,是为佳婿,卫嫤铁定是看中了花重泪长得好看……云云。
花重泪再是不要脸,对“人好样美”四个也是有所保留的,毕竟面前就有个美得一塌糊涂的。
一行人在山路上叽叽喳喳,也顾不上冷,卫嫤追着花重泪问了半天,才知道他这次来,也是为了那些少年失踪的案件发愁。
接下来,众人也没兴趣去争论卫嫤是不是心怀不轨了,而是一个个闪烁着眼神偷看乐青。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同你们一样不知情。”乐青装傻充愣,可是语气却有些生硬。
卫嫤叹了口气,拉着箫琰往路边一挤,好地心为他让出一条道来,嘴里却不饶人:“有人只记得在京里逍遥快乐,就不想想自家夫人在山上独坐*宵,呃,堂堂武林盟主自不会像柳沁那样招摇啦,抓一两个人上山解个闷,听个小曲儿也是可以的。是男人就大度一点。”
她说完,还用力拍了拍乐青的肩膀,乐青被她拍得一阵阵生疼,明明知道她是胡说八道引他生气,却还是忍不住着了道,没有男人愿意与人分享女人,世上的大傻瓜伸出两只手也数得清……并不包括他。
乐青怨恨地瞪着箫琰,不yin不阳地道:“是男人就该大度一点,说得没错,我是做不到某些人那样大度!”他一甩袖走到了前面,带起一阵风拂向卫嫤的脸,后者一边笑一边拿袖子挡了一下,步步后退时却猝然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箫琰温和的嗓音自头顶响起:“都这样了,你又何必去招惹他。”
花重泪如坠雾里,冲着乐青的背影看了半晌,才发现周围所有师兄弟都用同情的眼神望着自己,他若有所思地一回头,恰看见卫嫤与箫琰相偎相依的画面。
他怔了怔,心里却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半天崩不出个字来。
“才说两句就生气,我看哪,他那好脾气就只对着予聆才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男人。”卫嫤已经完全被箫琰教“坏”了,男女之事一但融会贯通,她这样天马行空的脑袋又还有什么想不出来?只是这样的她,离花重泪的记忆好似远了不少。
箫琰走过来,向着他抱歉一笑,道:“她就是喜欢胡掰,你们都别放在心上。”
他的笑温柔多情,却好似一根刺,扎得花重泪有些难受,他冲着卫嫤的背影望了两眼,终于挤出一丝笑容来,轻声道:“没想到她竟会与箫大哥你……”以前,她是将箫琰完完全全当成下人来摆布的,更不会多听他一句话,可是才数月不见,眼前的事就变了。他看着卫嫤与箫琰十指紧扣的双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有花家的子弟们又暗暗向卫嫤比出了手指,着意往下按了按,对她的评价还是没变:“不要脸!”凡是欺负他们花家公子的人,都是不要脸的贱人。
现在贱人追着乐青的背影走在最前面,箫琰则与花重泪并肩而行,慢慢落在了后面。箫琰将近来发生的事情挑着些重点来说,听得花重泪一愣一愣的。到了这一步,才隐隐觉得柳欢捉那些美貌少年是别有所图。
“听说南禹宗族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新的宗主继位,原来竟是真的。江湖上盛传的是玉宁公主喜好男sè,以狎美少年为趣,这其中多有不实。没想到柳家占着武林盟主的位置居然是为了做这些事,难怪当初我打输了之后,我爹会那么生气。”
箫琰当然不会将卫嫤的身份和盘托出,花重泪满心想着自己的事,也没心情去想玉宁公主是否真的存在。他不知道箫琰对他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心里究归是信了七分。
还有三分,便是对南禹宗族的保留。
好男sè的有可能不是玉宁公主,不要脸的肯定不是卫嫤。在他心目中,卫嫤与南禹女子有着天渊之别,她绝对不可能像南禹女子那样不要脸。
“对了,花兄弟,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少年的失踪是与墨玉山庄有关的?”箫琰看着卫嫤兴致勃勃地拽着那只雕跑来跑去,那雕已经醒来了,只是还被缚着,前番大战,它元气大伤,外伤内伤都挨了不少,情况比卫嫤要惨得多。这个时候,卫嫤就占了完全的上风。
它能做的,也就只有惊声怪叫而已。
卫嫤牵着它,就像牵着圃园里的大黑似的,快两人高的大雕,就像一条丧家狗,一路走得重头丧气,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瞟着前方,半点生气也没有。
花重泪的脸sè有些不好,想了想才讪讪地道:“我是亲眼看她将人抓上来的,我娘让我来墨玉山庄下战帖,在路上遇见了,只是我修为不够,打不过她……让她跑了……”其实说柳欢“跑了”也是太抬举他了,人家可是昂首tingxiong扛着个少年从他面前大摇大摆地离开。
花家的脸没处搁了。
他有些犹豫地看向身后,半天,才小声道:“我叫了几个兄弟一起来,就是想讨回这一局。”
单挑行不通,就只能靠群殴了,这还是孩子气的想法,但对柳家姐妹而言,却也是唯一的方式。要说单打独斗,这在场的人恐怕就只有卫嫤与箫琰能与其争个高下,但能支撑到什么程度,却是异数。
走在最末的花家子弟们同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花重泪脸上有些挂不住,立时将背一躬,弯得跟只虾米似的。他默默在怀里掏了一阵子,只抓出一只冻坏了的雪梨,他不甚讲究地在衣上随便蹭了两下,放里嘴里用力咬了一口,也跟着叹气。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遇到不能解释的事情,就只会想到吃。
箫琰想找些词来安慰两句,可是搜肠刮肚地想了许久,也只有“好自为之”四字可以馈赠。他哑了喉,半天没吭声。
“箫琰,我们到山顶了。”卫嫤加快了速度,拖着那大雕一阵狂奔。
乐青见她不管不顾就奔了出去,顿时大惊失sè,喝道:“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腕粗的黑影夹着劲风呼啸而至,卫嫤来不及拔剑,仅只仰面一躺,让着那道黑影从眼前驰过。箫琰吓了一身冷汗出来,当即撇下花重泪等人迎了上去。
一个清越的女声远远地响起:“卫大小姐,呵,来得很快!”跟着,第二道黑影奔至面前,卫嫤不敢大意,即刻纵身跃起,躲过了第二击。也是在这一次才看清,迎面飞来的不是它物,而是一支手臂粗细的铁箭。
风声啸鸣,吹对角檐上挂着的冰棱,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三层大殿之上,傲然立着一位白衣映雪的女子,那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chunsè清淡,双目冷冽,虽然称得上是美人,却倒底少了些暖意。不管是衣裳的颜sè,还是她冷淡淡的神情都与这冰天雪地十分般配。
卫嫤想,这人就是柳欢了,可是一点也不欢乐。
柳家这两姐妹倒是争气,一个欢,一个沁,合起来一点也不欢沁,有她们在的地方,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由这样的人当武林盟主,八成也是和她一样不大管事。
卫嫤回头看向花重泪,却见后者一脸愤然,直直地盯着柳欢手里那张乌溜溜的大弓生闷气。看来前几次他都败给了柳欢这张大弓。
乐青低垂的眼角难得扬上几分,冲着柳沁温和一笑,道:“欢儿,幸不辱命,你要的人我都给你带回来了。”他让出一步,将卫嫤与箫琰齐齐亮在眼前,柳沁才微微一笑,收起了弓。卫嫤并不在意乐青说了些什么,她的目光停在那张一从高的大弓上,抿着chun没有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