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已经说过了,花胖子就是想找找失散在扶城里的亲戚。你凶什么凶?动不动就乱打人,像话吗?”卫嫤有心替花重泪掩饰。
“我没跟你说。”王佐瞪着她,恨不得掐死了她才解恨,见她手里还提着那个比花重泪还胖的漠北王世子,一肚子气全憋在胸口冲不出来。方才在家门口的时候,他只比卫嫤慢来了半拍,却不想这丫头这么快就与人达成了共识,居然还有了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花重泪虽然心思单纯,可也不是个傻子,卫嫤都这样为他出头了。他能说真话就怪了。
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竟要瞒得这般严实……
他太低估了她。第一眼,他也只以为卫嫤不过是刁蛮任性的一小丫头片子,左相千金。金平梅家之后,无非是千娇万宠地长大,哪来这么从心计?他也原以为,她在这棋盘之中,顶多只算得一名零星小兵。根本不足挂齿,却没想到她接二连三的出状况,隔三差五地胡闹,每一次都出人意表。他这才发现,自己拿捏不住她。
他从前看她没头没脑的,只觉得麻烦与担忧。可是现在……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她不是站在那儿乖乖等着人来捉的小白兔,她从来不是!是他从一开始看错了。
她骨子里充斥着狼的狠戾与狐的狡狯,唯独没有乖巧。不错,她果然是卫梦言的女儿。
“不说就不说,好像我拿刀逼着要同你说话似的,你以为你是谁了!你若长得有予聆的一半好看,本小姐或许还能有些兴致胡扯两句。嘁!”卫嫤将那胖嘟嘟的世子爷轻轻地放下来,又装模作样的替他拢了拢爆开的衣襟。一脸温柔矫作的做派,可她似乎忘记了,这里手里还拿着把挂着锈斑的二两朴刀。
世子爷看着眼前寒光闪闪,就快吓尿了:“卫、卫小姐,小王自、自己来,未敢劳烦卫小姐。”卫嫤之名如雷贯耳,省去好多麻烦。
“不劳烦,不劳烦,世子爷,都说相请不如偶遇,刚才一场误会,还望你不要见怪才是,这样吧,本小姐今日就在天香招设宴赔礼,可好?”她扬手,一脸亲切地指了指楼上那两名冤大头,笑得如沐春风,她手里的刀又扬了一起,简直是从漠北王世子头颈上直直削过。世子爷“哇哦”一声,竟然抱着脑袋蹲下来。她尴尬地一笑,将刀柄换了一只手。
她的手,是曹游见识过最美的青葱软玉,也是他记忆里不能消散的噩梦。
他也见识过她的温柔可人,也见识过她的狠绝入木。
如此美人,竟是无福消受。经过卫嫤今天这一番闹腾,消息肯定不胫而走,看来卫梦言只有把这悍姑娘往宫里送才能安心了。
曹远步下楼梯,才至一半,又被弟弟拼死拉了回来:“二哥二哥,我想过了,我们递的那张帖子,如今不提也罢。”曹游瞄着卫嫤手里的刀。以前卫小姐纵奴行凶,他还可以接受,了不得将来过门夫妻打架,就比比谁雇的人多谁带的下人武艺高强,但看现在,卫嫤吓绝对是个单打独斗的高刀,看她拿手那气势……他一准死定了。
完完约那胖子好说也有二百来斤,被卫小姐一只手举起来也还罢了,居然还能就这样甩上天去。
在空中飞翔的滋味他试过了,有了一次,就不想有第二次……还是免了。
“三弟说的极是,有道是娶妻当娶贤,这卫小姐,确实不太适合。”曹远干咳一声,默默打起腹稿来,看要怎么同父亲大人解释。
“既、既、既既是一场误、误会,卫小姐就不必破费了,小、小王还有些事,先、先行告辞!”那胖子瑟瑟地缩回几步,又小心翼翼地从卫嫤手里抽回汗湿的衣襟,用力喘了喘,他顾不上抹去额上的冷汗,向各人作了一揖,逃也似的匆匆离去。
只留下街中心一辆花样奇巧的马车。
花重泪高叫道:“喂,你的车……”却被卫嫤拿手肘撞了一下,剧痛之下,居然老实噤声了。
“叫他回来他也不会赶车,何必多此一举呢?反正某人的马车也块了不能用了,不如将就用这辆吧,这车大,人再多几个也坐得下。跟屁虫,过来,赶车!”她拉一拉王佐的袖子,带领着花重泪一众四人,挨个钻进了马车里,她压根就忘记了楼梯上还站着两个像泥塑似的曹公子。嗯,两位曹公子现在也恨不得她把自己当成隐形的,这样的媳妇,他们可不敢要,因为他们还没打算重新盖房子。
王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像下人一样呼喝过,一时气得额上连青筋都冒出来了,他自以为自己十分能忍,可站在卫嫤面前,却不得不一再破功。当然,如果他得知在将来的悠长岁月里都要跟这位母大虫夹缠不清,未知又该会是一副什么样表情。
卫嫤带头扑进马车里,又带头扑了出来:“天啊,这个大胖子也太会享受了,你个胖子跟他根本就是天渊之别啊。”她不知从哪里抱出来一个像小乳猪似的西瓜,手臂与西瓜的拦合处还卡着两串葡萄,她将手里的东西推给王佐,乐哈哈地道,“酒饱饭足,吃个水果哈。”不等王佐答应,又笑嘻嘻地滚了进去。
昨天被簪子扎出来的伤口又裂开了,沁上肩头,似一道暗色的牡丹,可她似乎感觉不到痛。
王佐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他本想丢掉她送来的瓜,可不知为什么狠不下心肠。
花重泪看着外面半边破烂的帘了,小声道:“卫姑娘,你让王兄赶车,他会赶吗?不如让我兄弟来?”
卫嫤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含含糊糊地道:“应该会吧,没听说漠北产马吗?他好说也是半个漠北人,赶马能有多难,你就放心吧。”
王佐听了这话,心中微愠,抬手将她刚刚送来的西瓜丢回车厢,单手抓起绳缰,吆喝了一声,马车猛然启动,害卫嫤一个不留神扑了出去,如花似玉的小脸砸扁了手里的葡萄,她怒叫着冲出来要挥刀砍人,却被花重泪等人七手八脚地拉了回去。
“说你是漠北人有错吗?没见过那么爱生气的,你别忘了,今天是你拉我出来的,我回去就告诉我爹,说你带我去逛窑子!”卫嫤挥刀临风,面前的帘子便又掉下来一块,王佐背对着她,脊梁笔直,捏着缰绳的手指关节煞白。
花重泪努力将她手里的刀从面前挪开,好声好气地道:“卫姑娘别生气,王兄他并非有意。”
“你不用帮他说话,他那点心思,我还看不明白?他无非是觉得那漠北王世子丢了漠北子民的脸而已,啧,你说……漠北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生出那样白白胖胖的一个大胖儿子?肥得跟那啥一样一样的……”
王佐生气,甩手将脚边的两串葡萄也丢了回来,他额角青筋暴起,沉声吼道:“闭嘴!”
蹄声响起,马车如闪电般驰出了玉琼坊,没命地向着定壤湖的彼岸狂奔而去。卫嫤欣赏着王佐秀颀的背影,良久,才微微扬了扬唇,压低了声音:“其实……那个漠北王世子是假的吧?漠北人身材高大,腿脚颀长,因漠北日照充实,人们又尚武好战,这人就算保养得再好,也不会那样白,对不对?唉,跟屁虫,你说这世子爷是不是早就被人调包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可在王佐听来,却字字如巨石压顶,害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理会,只是狠狠地甩着马鞭,任由马车在青石路上疾驰。
天边隐约传来了隆隆的雷声,似乎……又要下雨了……
PS:
这几天热得不行了,简直是生活在火盆里,人都晒成炭一样黑了。今天的更新送上,王佐的真正身份是什么,相信大家也差不多猜出来了。
第72章 箫氏
马车赶在大雨落下之前回到左相府,侯白早已经守在门口候着。
王佐带卫嫤出门,他是知情的,但是马车究竟从何而来,他就没那般眼力了。
不过,这马车还真是闪……
王佐丢掉了缰绳,攀起几乎已经被刀刃削平的帘子,将手递给卫嫤。
后者在车厢里迷迷瞪瞪地,正和胖子挤在一起打盹。
“下车!”王佐看她跟花重泪亲近,脸上的线条便又刚硬起来。卫嫤被他这么一喝,醒了。
“你那么大声干嘛?这门口是我家又不是你家,你还真当自己是漠北王世子了?”她拍开他的手,猫腰钻了出来,踩在车辕上一个飞蹬,人便滴溜溜地落在了两座石狮中间。
侯白呆,好半天才回过神迎了上来。
“小姐,你这是去哪儿了?相爷下朝回来寻不见你,急得直冒汗。”他这说的不是假话,卫梦言下朝回来看到那空空如也的房间,立即就联想到了之前卫大小姐打包离家出走,千里赴金平的壮举,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好在侯白解释得及时,否则真会急出人命来。
“去哪了?你问他!”卫嫤想起昨天的事才叫头痛,她那一簪子扎得不深,也没伤筋动骨,但小枇杷和箫琰就不同了,她内疚。
“在下看嫤儿心情郁卒,茶饭不思,便自作主张带她随便出去走走,没想到一路上耽搁了许久,逛到这时才回来。”王佐向侯白一礼。
卫嫤立即翻了个白眼,她为着他这声“嫤儿”,把身上鸡皮疙瘩吓出来不少。
上前推了他一把,她故作郁郁地道:“王家哥哥,我们好像还没你说的那么熟吧?”王佐听到那个称呼。当即抖坏了小心肝,她却一转脸,笑盈盈地冲着侯白问开了,“我爹现在哪?”
侯白狐疑地扫了两人一眼,答道:“在品琴苑里。”
卫嫤勾起唇角,斯条慢理地道:“那麻烦侯叔替我跟爹爹说一声儿,就说……他若是喜欢那品琴苑,就住在那儿好了,反正我是不会见他的,以后呢。他在哪里都记得知会我一声,我好乖乖地避着,免得冲撞了又是一场好打。那么。我今天就歇在怀梦轩了。”
侯白听了她的话,冒出一头汗:“小姐,这,这可使不得……相爷身子不好……”
卫嫤眯了眯眼睛,眼角挑向王佐。依旧是不徐不疾:“我昨天那么气他也没见他倒下,足见他的病根本与心无关。至于我能不能将他气坏,侯叔比我清楚,要不我现在就驾着马车回金平,好不好?”王佐听着寒了脸,她却笑出声来。转身招呼着花重泪等几人下车,自己睨着王佐,又抬了抬下巴。“漠北人,把马儿赶去马厩,乖了。”
花重泪几人上前向侯白见了礼,想想不好,又作了一次自我介绍:“在下姓花。这几位都是我在亭……”
他说到一半就被卫嫤打断了,她信口道:“那个……他是前武林盟主花那啥的儿子。叫花重泪,这几个都是他们花家的兄弟,都是箫琰的朋友。路上遇到的。侯叔若是不忙,就派人收拾出几间厢房给他们住几天,哦,对了,山山表哥醒来了没有?”
侯白不知道先领那一句,想了想才道:“六公子已经醒来了,谢姑娘正照应着。”梅山是醒了,可事实却是梅六公子一早醒来,听说王佐带着卫嫤出府了,便嚷着也要骑马去追,谢雪依等姬妾觉得不妥,便卯足了劲百般阻挠,后来谢雪依在门槛上撞破了头还见了血,梅山便又晕了一回。侯白说的这个“醒来”,已经是第二次醒来了。摸估着梅山现在当着卫梦言的面不好失礼,便也没有再闹,所以才没当真追出来。
卫嫤听了他的话,沉吟片刻,道:“告诉他我今夜住在王家哥哥那儿了,让他别来缠着我。”王佐跟在她身后,正是满脸不高兴,突然听她这么一说,差点就吐出口血来。
侯白的脸灰白得像新粉的墙壁,半晌还没刷回来。
小姐今天怪怪的,说她任性吧,也不是那么任性,总算没像一前那样砸锅子砸碗,可真要说她点什么,就只剩三个字了……不要脸。总结一下,就是,小姐变坏了。
没哪家姑娘会这样说话的。
就在侯白作泥塑状的当儿,卫嫤领着花重泪一堆人乐呵乐呵地走了,最末还跟着个满脸乌云密布的王佐。
卫嫤偷偷打量着他,在心里乐开了花。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王佐这样硬气的人浑身都是弱点,他要有予聆一半懂得变通,吃鳖的那个就是她了。她算是开窍了,原来文不跟武斗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她打不过还赖不过吗?这儿除了卫梦言,还是她最大。
花重泪本是世家子弟,也见过些世面,只是打小在山庄里练功,极少出来走动,他跟着卫嫤走走看看,也算看出些门道来,进了怀梦轩的门,就一直在摇头:“唉,太俗,太太俗!所以说京里的达官贵人不懂得欣赏,这满园子的牡丹种下来,好看是好看,可却没有高山流水的雅逸,